猪样年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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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恰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的一位台湾网友稀客MM有个帖子写到臭豆腐:“我不明白,那臭豆腐的臭味哪里来,大人们便胡诌,臭豆腐都是用马尿熏的,所以它的臭味其实就是尿骚味。当然这不是真的,如果尿骚这么香的话,我甘愿天天睡在马厩旁。”这句话反过来理解,如果一个男子要赢得美女芳心,就得甘愿天天伴着臭豆腐。
第二部分 男人论语第26节 鼻子
刚才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周围人群均侧目视之,不禁埋怨鼻子太敏感,不安分。
人身五官,生为鼻子是为不幸。人们习惯把某一流派的创始人称为鼻祖,据说因为上帝造人时,最先完成的器官正是鼻子。正如计划生育前的多子女家庭,大哥大姐总是承担一切苦活累活。鼻子也如此,位置居中,看似在脸上给了个主人翁的位置,实则将一切苦厄名正言顺地交给鼻子。环境潮湿,污染严重,24小时工作,还得不断承受暴力袭击就是鼻子的写照。
其他四官都有其休息的时刻,工作中爱耍小性,一个不满意就哑口不言、充耳不闻、闭目不见,至于脸,从来是摆设,什么事都不用做,而一切昂贵的化妆品都往它身上招呼。鼻子却不行——你试试让它罢工几分钟,非给憋死不可!鼻子身上最能体现付出和收获的不成正比:厨房的油烟它闻,佳肴美味却归舌头享受;清新的空气交给胸肺,过滤的尘埃自己收藏;每天呼吸不止,人间所有春色却都被眼睛掠了去。口、耳、眼,可以选自己想说的说、想听的听、想看的看,遇上臭气熏天,鼻子却只得一力承担。臭气浊尘一多,就聚集成鼻屎在鼻孔里安营扎寨,耀武扬威。偏有那不良主人,喜好鼻中剿匪,尖利的指甲在鼻中搅来搅去,弄得天翻地覆,鼻不聊生。
鼻子由于地位居中,对人的外貌影响举足轻重,也极易招惹是非。古代术人看相,由鼻子可见人生,日本人则根据男人的鼻子判断他的男根。人生不幸,男根羸弱,当然全是鼻子的错。听说国外的整容手术,以在鼻子上动刀的居众,摇滚巨星迈克尔·杰克逊更是历经十余次,把鼻子整成了一条爬虫为止。印度人也喜好在鼻子上挂鼻环。幸好国人还没有觉悟,整容看中的多半是眼皮,鼻子还能些微少遭一点洋罪。
鼻子实在是忠于职守,一碰上感冒就鼻涕不断,一有异物进入就喷嚏示警,黑暗中行路,最先受伤的也准是鼻子——告诉身体前面是墙!鼻子的脆弱有目共睹,聪明的打架者最喜欢打对方鼻梁,一碰就流血,让对方瞬间丧失斗志。小时候看见墙上有壁虎,奶奶准惶惶地吓唬:“小心壁虎钻进鼻孔里。”希腊(或是罗马?)的传说里,神对死不足以赦罪的人的惩罚是:让他鼻孔朝天,承接雨露,乖乖龙的咚!
忍辱负重,勤勉尽力,小心翼翼,鼻子倒十分符合中国老百姓的秉性。
第二部分 男人论语第27节 私奔与裸奔
多情妓女从良,落魄公子中状元,才子佳人私奔,这可以说是古典爱情的三大俗。古典戏曲和小说里,私奔几乎是所有才子佳人曲折情节的最后一幕重要场景,然而,俗套的情节却往往很有观众缘,每每看到男女主角私奔成功,观众便发出一声满足的太息。
今人研究历史风物,往往参照古典小说戏剧,这是大大的谬误,需知古人惜墨如金,不是古怪稀少的事情,断不会费心尽力编排进去。正如如今的新闻,往往都是发生概率极低的事件。由此推断,以私奔在古典小说戏剧里频繁出现的频率,说明即使在古代也极其少见。私奔需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缺一不可。天时,即违背道德礼教;地利,需门不当户不对;人和,父母反对,众人鄙夷,总之除了当事二人,人神共愤。要同时达到这三点殊为不易。由是,这一优良的爱情传统却并没有“与时俱进”,渐渐淡出舞台。再看现在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理所当然的爱情,总让人觉得少了那么股味儿。
裸奔这个词如今实在太滥,敲下这两个字让俺颇有愧色,仿佛拿隔夜饭来招待客人。裸奔并不是新鲜词,不过是文明之前的人类的常态。裸奔需要的客观条件很单一,无非是把物质和精神上的遮羞布扯下,当众跑上一圈,所以倒是不少人作秀的首选。最近通过网络视频看过几例裸奔,裸奔者曲折的五官和单线条的臃肿躯体实在令人大倒胃口,倒因此有个离奇的想法,既然裸奔者众,不如将它合法化,参照道路交通管理条例制定相关规则。领取裸奔驾照者,三围、体态、容貌须有个基本底线,以免个别人跑到大街上吓人。
用“狗狗”在互联网上搜索,私奔有69700个条目,多半出现在文艺作品当中;裸奔则有74100个条目,绝大部分是新近发生的新闻。私奔条目中唯一引人注目的新闻是一名美国大兵和英国12岁女孩的私奔事件,如今私奔硬件中已需未成年少女,可见私奔的发生大概会越来越少,最终绝迹。对于私奔,依然是众口谴责,甚至国际通缉,对于裸奔,却是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同样是奔,一字之差,待遇却如此不同,以小人之心度之,盖因私奔仅是两个人的快感,难免引人嫉妒;裸奔却满足了众人的偷窥欲,甚至不用偷便能窥,实在皆大欢喜。忍不住想以道德家的面目惺惺作态,感叹一声:世风日下啊,唉。
第二部分 男人论语第28节 男人独眠可能发生的故事
两人同居,发生的故事也许永远只有一种,而独眠,是最有可能发生多版本故事的。
荒郊野外的独眠,往往最惊心动魄。蒲松龄笔下的赶考书生,夜宿破庙,便每常遇见女鬼或狐仙,几率之大,让人几乎怀疑鬼狐世界人口高度膨胀。女鬼和狐仙本来是可怕之物,然而到了蒲松龄笔下,无不变得千娇百媚我见犹怜。而书生也往往由惊惧,而喜,与鬼狐两情相悦,缱绻缠绵。所以,少年时,独眠中,往往竟对女鬼狐仙有所期许,一种又惊又怕的等待。但终于什么也没有遇见过。同样是荒郊野外的独眠,武松却没有那么幸运,他没有遇到娇媚的狐仙,却碰上了一只老虎。好在他一身蛮力,一只老虎,却也成就了一代英雄。可见,荒郊野外的独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可能有妙不可言的人生际遇。
在别人家的独眠,则往往比较尴尬。懵懂少年贾宝玉独眠秦可卿香卧,不觉堕入太虚幻境,胡思乱想,梦中与秦氏云雨交欢。醒时,因精湿却起身不得,袭人偷偷拿来中衣换上,方才起床。情场浪子振保独眠在朋友王士洪家中,经不住红玫瑰的娇艳,与朋友妻娇蕊互相诱惑,演出了一段男欢女爱的肉欲。可见,在别人家独眠,人的心理往往来得比较微妙,容易产生犯罪式的放纵与堕落。特别是家中有漂亮老婆的,一定不要挽单身男子留宿,即便是产生贾宝玉式的意淫,毕竟也将让对方从此陷入不安,朋友越来越疏远。如果由意淫而真淫,朋友变仇人,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在自己家的独眠,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老婆和自己吵了架,赌气带孩子跑回了娘家,倒可心安理得,享受几天清静。如果老婆毫无理由深夜才归,或编造谎言在外留宿,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男人头上的帽子正在或已经改变成了他不希望看到的颜色。这条经验已经武大郎等先贤证明为颠扑不破的真理,大家千万小心。
俺自从娶了老婆,在老婆的如胶似漆下,已经八年几乎没有享受过独眠的待遇。前些日子出差到南方某城市,本来俺和领导同要一间标间即可,但领导声称他睡觉打鼾,怕影响俺睡眠,开了两个单间,于是俺终于有了独眠的机会。半夜,正就以上的独眠故事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床头的电话响起。俺纳闷:俺在这城市不认识谁呀!电话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先生,需要按摩吗?”顿时,俺的脑子里女鬼、狐仙、老虎等一一闪过,终于觉得自己没有武松打虎的力气,赶紧把电话放下。领导那边情况不知怎么样,第二天,俺看他两眼通红,精神懈怠,看样子打了一夜的老虎。
可见,独眠总是有故事发生的
第二部分 男人论语第29节 停车做爱枫林晚
据俺的观察,在中国,是越通俗的事情越不能说。雅如音乐、文学,虽然真正懂得的人并不多,但却是人人不妨挂在嘴上的。俗如做爱,虽然是每个男女的必修课,但一开口阐述,必被视为流氓。做爱是个舶来词(make love),但却最符合中国人的秉性。中国人做爱是名副其实:只做不说。从古至今,西方的哲学家对于做爱有着浩瀚的诠释,而中国似乎只有孟子一句“食、色,性也”,也还止步于“色”,不敢涉及“做”,并且把“色”和“食”并举,仿佛表明圣
者对“色”的超然态度:“色”不过是一种家常便饭罢了,无甚说得。而实际上,你可以问人:“你吃饭了吗?”却不能把“你做爱了吗”作为问候常挂在嘴边。你可以邀请人下馆子吃大餐,却不能直呼“某某,我们做爱去”。圣者的超然,很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
古典小说中,写做爱的也不少,但却多半是雾里看花,隔靴搔痒。《醒世恒言》《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有两句“分明久旱受甘露,胜似他乡遇旧知”,虽是写做爱的,却言不及义,让人错觉为两位老友重逢,畅谈人生理想。一件俗事,作者为了撇清,非要用雅文来描写,令人啼笑皆非。如果文字中涉及“挺矛拨草,游蛇入洞”,虽然并没有“露骨”,还须读者用充分的想象配合,也通常会被□□□□代替,恰似人的嘴被强制戴了口罩,并郑重提示:此处有口臭,看官宜回避。至于“翻云覆雨”超过五百字,那就是连口罩都不可救药的了,只好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被列为禁书。
对做爱“说”起来讳莫如深,真正“做”起来也不爽快。中国有五千年悠久的文化,照理是“道德”得不行,在做爱这件事上却可以看出中国人很有些小人。正如某位贪官想收受贿赂,便以生日为借口,一年可以“生日”好几次。男人做爱,也多半以爱为幌子,同时可以“爱”很多人。一般来说,当某个男人说“我爱你”,其实他的潜台词就是要和你上床。似乎“爱”才是主题,“做”只是形式。如此一来,做爱便可正大光明。
闲读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有一则故事很有趣,文字不长,抄录于后:“京师一宅近空圃,圃故多狐。有丽妇夜逾短垣,与邻家少年狎。惧事泄,初诡托姓名。欢昵渐洽,度不相弃,乃自冒为圃中狐女。少年悦其色,亦不疑拒。久之,忽妇家屋上掷瓦骂曰:‘我居圃中久,小儿女戏抛砖石,惊动邻里,或有之,实无冶荡蛊惑事。汝奈何污我?’”明明自己和别人做爱,偏偏要赖到狐女身上,以狐女做幌子,也算天下奇闻了。可见,做爱,说不得说不得。要说,也要拉块遮羞布。俺既然说这件事,已经算不得正人君子,却还不敢“流氓”到底,把标题直做“做爱”,只好学学古人的东拉西扯,以雅谈俗,取名“停车做爱枫林晚”,虽然言不及义,到底“做爱”两个字没有那么显眼,总算把耳朵掩住了半边。
第三部分 茶底书话第30节 男人那话儿
不 想 上 床
王朔出了本书叫《不想上床》。此王朔非彼王朔,乃一女子。这本书俺没有翻看,倒觉得这个书名很有意思。食、色,性也。想来床笫之事还不至于被人大方地遗弃,不想上床,按我的理解是地点的厌倦,自有文明以来,大抵翻云覆雨之事就从野地延至床上。文明和野蛮的一个根本区别就是私有化——把以往无须避讳,在大庭广众做的事情,搬到私人的地方。床上有被,被外有帐,帐外有屋,是私人得不能再私人,也文明得不能再文明了。
文明也有一个坏处,就是顾及了公共秩序的同时,灭杀了个性。风水轮流转,山水有相逢,现代人文明得乏味,于是追求起人性的解放来。人性解放,当然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从人的性上解放,在床上做了几千年,也该换换地方了。于是,野合成为了一种刺激,不少城市都有一两块树林,早上清洁工能扫出一大筐避孕套和卫生纸。
前几天更在新浪看到一条新闻,据说某浪漫之国,一对夫妻在开车回家的途中,突然“性”起,按捺不住,两人就在街边大搞特搞,招致路人投诉。警察责问,丈夫的回答竟是“妙极了”。可见不上床确实有不上床的快感。
漂亮
刚从同事黄莺手里拿来这本《电光幻影》,翻开第一篇《演员》就看到一句大实话:“漂亮这回事抽象得很,各人有各人的水准,我认为好看,别人不一定觉得美丽。”我觉得蔡澜就很漂亮。翻开今天的《都市快报》文娱版,黄莺的报道《香港才子蔡澜来吃茶》,题图是蔡澜的照片,应该也是60来岁的老头了,眼睛眯缝着的笑。感觉这种笑很纯洁,是历尽世事一切浊重沉淀以后留下的纯洁的笑。有这种笑的人,恐怕不会对世事抱有顽固的成见,不会以好与坏去判断人,应该有一颗包容的心。这张照片是同去的专刊编辑李莉拍的,业余拍摄者抓住的,往往是对象瞬间闪现出的真性情的东西,我想蔡澜这一刻的表情多少也会让拍摄者心动。
“才子”恐怕是很少用的词了,作家、明星等等似乎更有光环,但我更喜欢这里的“才子”这个词,似乎还带那么点古典的纯真的意味。
蔡澜突然让我想起我喜欢的汪曾祺,喜欢汪曾祺也是那么点古典的纯真。一些在失去的东西。
现在的人太计较,得与失,荣与辱,关注与失落,内心渐渐被外界左右。香港作家的作品往往恬淡温情,当然跟他们的物质环境与社会环境有关。而内地的作家,作品里基本都能读出一个“怨”字。已经过去的无法改变,现实的很多无法左右,其实保持一份恬淡的心情更重要。唯一遗憾是,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的这个版本装帧太差,每篇文章的排版都显得很逼仄。
蔡澜的《电光幻影》讲起一部真人真事的影片。一个日本小餐馆的女招待和老板一起到一个小城市的小旅馆,要生要死地做了一个星期的爱,女招待用腰带把老板勒死了。警方抓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怀里揣着她剪下来的男人那话儿。这里的信息很不明确,以至于无从得知她剪下那话儿的动机——是憎恨还是喜爱?不管何种感情,这种表现形式总显得极端。
她只被判了5年刑,5年中接到200多封慰问信,据说绝大部分是家庭妇女的来信。蔡澜认为这些家庭妇女有和女招待一样的欲望。
想起来真可怕!
不过,剪掉那话儿也未必会干净。晚年的女招待,据说很寂寞。寂寞也许是蔡澜的想象,也许那话儿还一直在女招待心里揣着。
突然想知道餐馆老板的那话儿是不是一只巨物,虽然这样未必就会有答案。
第三部分 茶底书话第31节 如厕书·枕边书
两种情况下必看书,雷打不动:如厕中,临睡前。
如厕是一件很通俗的事,我却大抵喜欢看古文。古文照例是极雅的,想来古人多半是沐浴焚香后妙手得之,我却在厕所臭烘烘的气味中读得津津有味,实在于心有愧。
我是个很闷的人,活了三十多年,居然男人应有的两件本领都没学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