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御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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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志愿者，就是那些身患疑难杂症的人，向医药界评选会，提供自己的病历。就拿李阿姨来说吧，评选会同意了让她做志愿者，那么评选会就会通知妇科的所有够资格的医生，来给李阿姨检查，拿出治疗方案，由评选会裁定出最佳的治疗方案，然后逐个排序，依次治疗。”

楚寒一惊，气愤的问道“这也太儿戏了吧！这不是把病人当成实验材料了吗！是药三分毒，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副作用都很大，这么逐个治疗，没病都会给他们治出病来！如果反而让病人的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肖正明笑着抬起手，安抚道“别激动，其实这种志愿者的方式，评选会也并不是很赞同，也有很多医生呼吁撤销这个评选方式。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方式也帮了很多病人。你应该知道，像是这些准御医们，平时都是给那些上流社会的人看病，家境平常的病人，别说看病，见都见不到。家境不好的人，甚至连好一点的医院都去不起，在这种情况下，得了重病，没钱去医院看，能怎么办？这是唯一能够治好病的方法，而且还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志愿奖金。”

“评委会之所以让医生们将医疗方案先提出来，就是为了减少病人受到副作用的影响，优先选出那些对病人伤害不大的医疗方案，我所说的逐个排序，就是按照这个标准来排序。这还只是御医的评选，如果是其他称号的评选，在评选之前，测试是非常严格的。我记得当初我测试的时候，评选会翻看了我所有的资料，治疗记录，还考察过我将近二十次以上的手术，确定我的技术没问题之后，再看我的治疗方案，然后才让我动手。”

听肖正明这么说，楚寒的心里倒还好受些，不过他始终觉得把病人当成实验材料来搞什么所谓的评选，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肖正明看出了他心头的不满，笑道“其实一开始我知道这个方式的时候，也很抵触，但后来我知道了这种方式带来的效果之后，也就慢慢接受了。”

“什么效果？”楚寒疑惑的问道

“每年的评选，志愿者基本都在三千人以上，而每一个人都是家境贫寒，没钱看病，且都是重病，而这些人在评选结束后，几乎全部痊愈，就算有一些并没有完全治好，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常规治疗，也可以痊愈，而这些钱全由评选会来出，并且每一个病人都得到了一笔志愿奖金，年年如此。当然并不像是李阿姨这样，我们一般是一个医生治疗数个病人，所以与其说这是把病人当实验材料，倒不如说是每一年一次的慈善医疗活动。评选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才一直没有取缔这种方式，有很多家境不太好的老百姓也很喜欢。”

楚寒这才点了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接受。不过……李阿姨这种一个病人，被许多医生诊治，对李阿姨的身体负荷实在是太大，稍微治疗不当，都有可能引起其他的并发症。”

“嗯，的确，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李阿姨曾经去过很多医院，也看过很多专家，但是没有一个医生知道是什么病，更别说治了。妇科御医这个称号，自从有了之后，就没人获得过，毕竟妇科类的疾病，很少有难度大的疑难杂症。在以前乳腺癌，子宫癌等一类的癌症还算是绝症，可现在也有了治疗的方法，也没有什么机会得到御医称号，我想这一次那些妇科准御医们，都会跑过来，想尽办法治好李阿姨，这多少也算个机会吧。只是雪珊她一直对御医志愿者这种方式很不满，而这一次志愿者又是她最在乎的李阿姨，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楚寒点点头，这时候看到走廊处，张姐笑吟吟的走了回来，道“哟，两个人聊得不错啊，姐夫妹夫跟这沟通感情呢？小姐夫，大妹夫也算是一景啊。”

肖正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张姐您就别笑话我了好不好？您刚才又跟挂号的那些大姐们八卦了吧？这么久都没回来，刚才听学弟说，要您带着去各个科室转转，您就这么把人家给扔这了，您就不怕待会雪珊出来跟您嘟嘴？”

“啊……糟了……”张姐看似很害怕古雪珊的嘟嘴。

楚寒偷偷的笑了笑，回想起昨天晚上教古雪珊回风百刺针法的时候，练习错了几次，古雪珊委屈的嘟着嘴，看的楚寒那叫一个心疼，安慰了半天。看来不管是谁，都逃脱不了这必杀技了。

“小学弟，走走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张姐走过来，拉起了楚寒的胳膊，着急的说道

“得了吧张姐，刚才李阿姨已经进去了，等给李阿姨开完了药，两个人聊一会，也就十分钟，两个人就得出来，十分钟您能带学弟去哪？”肖正明笑道

“十分钟就差不多了，估计十分钟都用不了。”张姐神秘的笑道

“哦？”肖正明眼睛一转，好像想起了什么，笑了笑道“哦，是校长和评选会评委来了吧？”

张姐惊讶的问道“你小子怎么这么聪明？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你了？”

肖正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李阿姨说当了妇科御医的志愿者，按照程序来说，评委会要派评委来见见志愿者，详细的给志愿者检查一下身体，做身体评估报告，正好今天李阿姨来医院，可以顺便检查，要是评委来了，校长也肯定会陪着。”

“你这小子当医生真可惜了，应该当警察去，没错，刚才我看院长跟评委都来了，院长可是很少来医院，正好今天带小学弟认识认识，就是说两句话，都比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科室强。”说到这，张姐转过头来对楚寒说道“小学弟，还没见过院长吧？就是咱医科大的校长，他可比国家主席还难见到，国家主席还能从电视里看两眼，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快走快走，别让他给溜了。”

“原来龚校长就是这的院长啊，倒也是，这医院都是医科大的附属医院……”楚寒暗暗心想着，人却已经被张姐带着往楼下跑去。

到了楼下，远远的就看到在门口龚明义正跟一个穿着唐装的白发老人说着什么，看到张姐带着楚寒跑了过来，龚明义笑呵呵的说道“丽华，你这风风火火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这又搞什么？还把楚老弟拉来了。”

张姐正打算要介绍楚寒，但听到龚明义后面说的楚老弟三个字，顿时让她愣住了，不但她愣住了，那唐装老人也愣了，惊讶的看着龚明义和楚寒。

“楚……楚老弟？学长，你……你说的是楚寒？”张姐惊讶的问道

“当然了，哦，对了，楚老弟，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医药评选会的评委之一，廉四海廉老。廉老，这位楚老弟，是我一个世交的孩子，别看年纪小，这辈分可一点都不小，而且医术也非常不错，现在在我们医科大上大二。”龚明义笑着介绍道

张姐虽然还在惊讶和疑惑之中，但廉四海却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便回过神来，锐利的双眼盯着楚寒的双手，几秒钟后，赞许的点头笑道“嗯，这孩子在针灸方面应该是个高手，不错不错，小小年纪能够练到这个地步，天分很高啊。”

楚寒也低头看了看廉四海的双手，保养的很不错，一点也不像是上了年纪的手，在他的食指指肚，指背，第一骨节内侧和中指的第一骨节内侧均有一层薄薄的茧，大拇指上虽然也有茧子，但是比食指上的相对薄一些。

“廉老也是用针高手吧？相信您的点针，弹针，捻针，旋针，震针，翘针，起针都非常厉害，您还是我见过的第二位手指上茧子厚到这种程度的人。”楚寒笑道

廉四海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道“哈哈……后生可畏啊，你还是年轻人中第一个能看到我手上这些薄茧的人。还能够从我手上的薄茧，看出我擅长的针灸技巧，看来你的针灸造诣，比我想象的要高啊。小伙子，你说的第一位，是针王吗？”

第一卷第五十二章大爆炸

楚寒不解的看着廉四海，问道“谁是针王？”

“哦，不是不是。”这时候，龚明义忽然接过来，笑道“楚老弟说的第一位，是他的爷爷，也是一位擅长针灸的大家。”

廉四海疑惑的看了看龚明义，这话分明就是不希望透露这位神秘爷爷的身份，好在廉四海也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倒是楚寒很好奇的问道“针王是什么人？”

“哦？小伙子，你不知道针王？”廉四海意外的问道

见楚寒摇了摇头，龚明义连忙解释道“哦，廉老，是这样，楚老弟以前在深山里学习，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很少。”

“哦，是这样，怪不得。”廉四海这才恍然的点点头

“楚老弟，廉老说的针王，是现在世界上公认的针灸第一人，也同样是评选会的评委。而廉老虽然擅长针灸，但是廉老更专精中医的‘望’字诀，以及西医心脑方面疾病。”龚明义介绍道

“也就因为我的眼神好点，一般御医类志愿者的身体评估，都会让我来做，中西医结合起来，评估报告会比较全面，可以让其他参选的医生，做出对病人身体伤害较小的治疗方案。不过……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御医的选拔方式。”廉四海叹了口气道“哦，对了，小伙子，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这话一出，龚明义和张姐眼中纷纷抹过浓浓的惊讶，但马上龚明义眼中的惊讶就变成了欣喜。

然而楚寒却没有注意到龚明义和张姐眼中的异样，老实回答道“妇科。”

廉四海一愣，转头看向龚明义，只见龚明义苦笑着点点头，道“是妇科，本来是打算让楚老弟选其他的专业，不过雪菁和雪珊坚持让他选妇科。”

“雪菁雪珊？老古的丫头和侄女？这……”廉四海想了想，转头问楚寒，道“小伙子，你跟雪菁雪珊是？”

“雪菁是我的女朋友。”楚寒回答道

这话不但让廉四海愣了一下，就连龚明义都愣了，龚明义暗暗纳闷，怎么昨天刚来京城，就跟雪菁在一起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小伙子，雪菁选择妇科是因为她在妇科方面相对较差，为了全面自己的医术，才会这么选择。你也跟着她这么选择，是因为中西医皆精，为了陪自己的小女朋友？”廉四海笑呵呵的问道

楚寒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爷爷说我的医术只是过得去，远远达不到精的程度。只是雪珊坚持，雪菁也觉得可以，我才这么选的，不过现在觉得选了跟没选一样。”

“哦？为什么这么说？”廉四海疑惑的问道

“哎？对了，我记得今天下午是妇科五班的实践课，楚老弟你没上课？”龚明义这才想起来，问道

楚寒苦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张姐，张姐这个时候早已经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道“学长啊，你真是会跟我们开玩笑，你说咱们医科大历年妇科也没有男孩，你让这小学弟进妇科，实践课怎么上？刚才在我诊室里，病人们扭扭捏捏的，谁也不敢说自己的病情，这不，把小学弟领出来了。”

廉四海和龚明义对视了一眼，纷纷大笑了起来，龚明义点头笑道“对对对，我真把这事给忘了，楚老弟，还是给你换一个专业吧。”

楚寒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校长，我还是在妇科吧，如果我要是因为这件事走的话，雪珊肯定会难过，我可受不了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龚明义想起古雪珊的那双大眼睛，不禁也苦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把楚寒弄走了，估计他也安生不了，也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

“小伙子，既然你想留在妇科，那不如看看这一次的妇科御医选拔怎么样？”廉四海笑道

龚明义和张姐一惊，但龚明义马上回过神，欣喜的问道“廉老，真的可以吗？楚老弟身为在校学生，可以看御医的选拔？”

廉四海呵呵一笑，拍了拍楚寒的肩膀，道“我很喜欢这个小伙子，不但医术，眼力不错，人也老实朴实，没有现在那些年轻人，有点本事就一个比一个傲气，让他看看御医的选拔，对他在妇科的学习方面会有些帮助，虽然在校生是不能观看御医选拔，但是我这个评委还是有这个特权的，就是不知道小伙子，你愿不愿意？”

楚寒并没有急于回答廉四海，而是低头考虑了起来，倒是把龚明义和张姐急坏了，要知道得到廉四海的认可和提携，那以后的医道之路就可以用畅通无阻来形容了。

刚才龚明义和张姐之所以惊讶，就是惊讶于廉四海对楚寒的喜欢。廉四海虽然待人随和，但是对普通后辈也好，家世显赫的后辈也好，说话从来没有超过三句，哪怕是当初见到古雪菁和古雪珊这两位天赋奇佳的后辈，也没超过五句话，原因无他，只是不希望说得太多，做得太多，会引起同行和外界的猜忌，披上了他的光环，导致后辈会从此骄傲，无法提升。

可是今天对楚寒不但毫无顾忌的说了这么多，还要动用特权带着他去观看御医选拔，可见心里对楚寒喜欢到了什么程度，只要楚寒答应下来，跟着廉四海去一趟御医选拔，别管能不能从中学到东西，就算走个过场，楚寒从此也会身价百倍！

想到这里，龚明义实在是忍不住了，连忙给楚寒使眼色，可见楚寒低头思考，根本没看到，赶忙给楚寒身边的张姐递眼色，张姐明白过来，靠近楚寒，偷偷拉了一下楚寒的袖子。

楚寒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张姐，问道“张姐，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跟小笨蛋！赶快答应啊，这机会千载难逢啊！”张姐着急的说道

“啊？”楚寒纳闷的挠了挠头，没明白张姐的意思。

倒是廉四海赞许的大笑道“哈哈……小张啊，我人老了，耳朵还顶用，别打扰小伙子，让他好好考虑。”

张姐陪笑着点了点头，狠狠的瞪了楚寒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道“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要么去，要么不去，快点！给个痛快话！”

“呃……张姐，我不是在考虑去不去的问题，而是……”正说到这，忽然就看后面古雪珊怒气冲冲的跑下了楼。

古雪珊看到楚寒和廉四海，大步迈了过来，站在楚寒身边，瞪着廉四海道“廉爷爷！您好！我是古雪珊！您还认识我吧！”

廉四海被古雪珊这怒视汹汹的样子弄得一愣，疑惑的问道“当然认识，小丫头，怎么了？怎么这么大气？”

“廉爷爷！我问您一句话！如果我不同意李阿姨做志愿者，能不能撤销李阿姨的名额！”古雪珊气愤的问道

“雪珊！你怎么能这么跟廉老说话！快给廉老道歉！”龚明义不悦的喝道

廉四海倒是没生气，笑呵呵的抬起了手，道“没关系，小丫头啊，撤销这件事，只有志愿者本人反悔，或者是她的直系亲属反对才行，你跟李素芳是什么关系？”

“我！我……我是她的医生！自从上实践课开始！就是我给李阿姨开药的！不信您问张姐！”古雪珊说道，说完看了张姐一眼，似乎让张姐为她作证。

张姐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道“廉老，是这样，自从姗姗来上实践课之后，李素芳的药都是她开的，虽然没有根治，但是基本稳定了李素芳的病情。”

廉四海点点头，道“嗯……小丫头，我理解你的心情，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好受，不过为了病人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你顶多算是李素芳的主治医师，评选会是不会理会你的反对的。”

“好，那也就是不可以了？”古雪珊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一拍楚寒的肩膀，道“如果一定要让李阿姨做志愿者！我只认可楚寒来治疗！如果您不同意！那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阻止李阿姨当志愿者！您看着办吧！”

廉四海，龚明义，张姐纷纷一愣，惊讶的看着楚寒，楚寒也同样意外，转头问道“雪珊，你要我给李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