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项全能-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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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挑选宿营的位置十分有讲究。因为,风自西北而来,所以扎格达大哥选择的宿营地的位置是在一处坡岭朝东南向的山之阳,一处被高拔的马尾松和低矮茂盛的野榛子在上风口遮蔽住的位置。
在这里,掠过山脊后,削弱至少**成的罡风再次被松树和榛子树的联合阵线抵御下来。被风带过山脊的雪,也尽数被两种植物遮挡下来。
划定了宿营区后,三位对宿营流程熟的不能再熟的鄂伦春汉子就忙碌起来,用随行带来的松木杆和狍子皮搭建起作为当晚宿处的撮罗子。而张劲虽然在‘盖房子’方面帮不上啥忙,却也接过一路上猎狗抓到的几只野兔、山鸡,就地架起火堆操持起晚上的晚餐来。
而除了张劲之外的其他一男四女四位远道客人,在帮助三位‘鄂伦春导游’把雪橇上的松木杆和狍子皮卸下来后,就再也插不上手了。因为这几个‘少爷’‘小姐’们,如果再插手的话,那就是帮倒忙了!
所以,接下来,这四个只会吃不会干活的家伙,只能杵在一边,或者一边搓手跺脚驱除身上的寒气,一边爱莫能助看着三位鄂伦春兄弟忙忙碌碌的搭建撮罗子;或者口流馋唾的一边闻着萦绕袅袅的烤肉香气,一边看着张劲架火烹烤。
张劲到底是宗师级大厨,虽然只是篝火烧烤野炊,虽然张劲也是第一次操持,但是仍然驾轻就熟,动作麻利如行云流水。
一只三寸许的雪亮小刀,在张劲手中就跟活了一样,随着刀锋如蛇行蚁动般的游走,一忽儿的功夫,就已经兔去皮脏、鸡去毛脏。
开膛破肚、脱毛去皮、濯洗架烧、调味调料……
那雪光灵动的,让围观的几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甚至柳纤纤看着张劲的动作,心里想到了《庄子》中的一个故事。
“所谓的‘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
第一次见到张劲‘厨神’风范的柳纤纤,忍不住心中喟叹。虽然没有尝过张劲的手艺是否如北宫姐弟所说的那样,‘天下第一’。但是见微知著,从张劲现在处理鸡、兔的手法来看,就知道张劲的厨艺至少非同凡响。
只是区区几分钟后,三只野兔、四只野鸡,就被张劲用松枝穿着架到了火上。又是几分钟过去,围观的四位看客,甚至已经闻到了那种山野的肉香。
那种掺杂着松香的肉味,普一入鼻子,就让这几位本来就已经有点肚子发空的人,越发的觉着饿了。关键是,除了真切的饿意之外,肚子里的馋虫也开始造反了。
张劲作为大宗师级的厨师,操持吃食儿自然快捷。
而三位鄂伦春汉子,搭建起撮罗子来,同样也称得上是‘宗师级’人物,动作同样是利落无比。
先是用二三十根松木杆,不用绳索、不用楔钉,只凭着互相交错借力,戳立在一起,成为一个尖顶架子。然后,用一张张的狍子皮,不用针线、不用捆扎的一圈圈一片片的围好。
当张劲架在火上的野兔、野鸡已经有了五分熟的时候,三位鄂伦春大汉已经结束了‘盖房子’的工作,走了过来。
“张兄弟好手艺,咱莫日根吃了几十年烤肉,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呢!”
三位鄂伦春族兄弟中,这位叫做‘莫日根’的汉子,人未至,话先到。
345五人同榻
345五人同榻
当三位鄂伦春汉子把两间撮罗子搭建好后,又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张劲这位厨艺大家亲手烹制的晚餐也一切妥当。于是,在几个人的帮忙下,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火架子上,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野味搬进了一间撮罗子中。
此时节气虽非数九寒天,此刻的天时也不是一天最冷的子时之后,但是在这几乎是整个华夏最北的兴安岭中,却也接近零下三十度。真能够称得上是滴水成冰了!所以,就餐还是在温暖的撮罗子中才好。
虽然这一顿‘野味’大餐,仅有山鸡和野兔两种主料,甚至连烹饪方法也只有熏烤和烹煮两种而已,但是在张劲这位宗师级大厨的操持下,依然吃的几个人沟满壕平,大呼过瘾。就算是擅于野炊烹煮的三位鄂伦春猎手,也不例外。
一边嘴里嚷嚷着大赞张劲的手艺前所未见,一边吃肉,喝酒痛快无比。
毕竟,这野兔、野鸡虽然在这食材宝库般的‘兴安岭’中,远远算不得珍罕,但可都是真正森林野味,纯绿色、无污染。一个个至少都是品质三级以上的好东西。再加上张劲‘天人’一般的厨艺,再喝着几位鄂伦春汉子用皮囊带来的寡烈白酒……
粗犷风格的美味佳肴,配上烈辣的白酒,再配上屋中地炉摇曳的火光和烘熏的腾腾热气,听着外面已经开始咆哮的猎猎罡风,如此环境,如此野趣佳宴,就算是几位女士都忍不住豪气满胸襟,原本秀气的动作忍不住粗放起来。五位男士又怎么可能不尽兴?
到底是宿夜野林,随时都可能有大森林中的野牲口,充当不速之客光临,所以就算是三位鄂伦春汉子被张劲的爽朗和佳肴刺激的酒兴大发,但是为了安全,为了夜里随时能够起身应变,这三位嗜酒的汉子只是在与张劲一起浅酌了几两后,就强自镇压了肚里酒虫的闹腾,放下酒囊,专心的大口吃肉,填饱肚子。
饭后,时间也不过是七点钟左右,虽然时日尚早,但是为了第二天能够有充足体力。经验丰富的扎格达大哥还是催着五位似乎没有消停打算的客人睡下了。
一共两间撮罗子,三位鄂伦春兄弟一间。五位远来的客人一间。
本来张劲还打算分男女而住呢,但是却被扎格达大哥否决了。
这鄂伦春马和驯鹿,数九寒天的在外面过夜也没啥问题。但是,猎狗可就不成了。
虽然鄂伦春犬也是著名的耐寒动物,就算在外面雪地上过夜也没什么太大的妨害。但是,这么一夜熬下来,第二天的狩猎它们可就帮不上忙了。大冷天的窝在雪地里,那热量可都靠消化肚里的存货来供给了,第二天那还能有太大的精神头?
所以,最终还是张劲他们两男三女一间。而三位鄂伦春猎手则带着十几条猎狗,挤在另一间中。
就算是鄂伦春村落中的撮罗子都不大,而为了运输方便,这次由三架雪橇运过来的两件撮罗子自然更要小上几分。撑起来后,内里的地面算起来也不过就是十平米左右的面积。
区区十平米的面积,去掉门旁处的地火堂,再去掉最边缘因为锥体底部的狭角而无法使用的空间,真正供五人夜宿的面积也不过就是六七平米左右。比一张大双人床也大的有限。
当几个人先后躺下后,拼接平铺的几张狍子皮上,五具身体以很紧凑的姿势把这个很紧窄的‘通铺’占的满满登登的,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间。很有些六七十年代,大车店的风范。
在这么挤挨的‘通铺’上,张劲和叶红这对‘夫妻’,成为天然的男女阵营的‘楚河汉界’,五人排列的顺序,从左到右依次是北宫朔月…张劲…叶红…北宫荷月…柳纤纤。
虽然宿住条件似乎有些恶劣,但是当五个人挤在一张铺上的时候,那种野狩、帐宿的感觉,这种荒野猎行的感受顿时变的越发的浓郁起来。
而张劲和叶红这一对儿来自‘基层’的草根,原本与三位大家族出身的少爷小姐间,因为出身背景差异、社会地位差距等等原因而生出,虽然被双方努力消磨,却总顽固存在的那层若有若无的隔膜,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是啊,跟同一张笼屉上的包子一样,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张狍皮、同枕一只长枕,那里还有贵贱之分?那里还有高下之别?
就像是澡堂子里,当大家脱光光的在一池水中,如饺子般的一起浮浮沉沉的时候,谁知道你是达官显贵,谁知道你是行脚抗夫呢?那才是真正的平等和大同!
在躺倒在同一张大铺上的这一刻,背景天差地别的五个人,不但身体的距离靠近了,心理的距离也被骤然拉近。
……
刚刚躺下几分钟,正在大家还在努力的‘积蓄’着睡意的时候,睡不着的北宫朔月突然开腔了。一开口,就是很‘刺激’、很‘暧昧’的‘同床’问题:
“老劲,人都说人生有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你说咱们这一起同过床是不是也应该算是‘第四铁’了?”
北宫朔月的话刚出口,张劲就忍不住把这胖子推的离自己远了几公分,做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没好气的说:
“死开,你个死背背,你还敢更恶心一点么?谁跟你同床啊?我跟你说啊,你少打我老劲的主意,咱对你那身肥肉可是一点兴趣也无,看着就反胃。我还是更喜欢跟俺家叶子同床!”
说着,张劲紧了紧惬意的安躺在自己怀中的叶红后,又稍微向叶红凹凸有致的身上带有揩油性质的挤了挤,用很唾弃、很鄙夷的态度,做出一副和北宫朔月划清界限的姿态。
撮罗子中,虽然在五人地炕不远处就是火塘,但是为了让这塘热火能够持久一些,所以在红炭上面已经用木灰压上。这样,虽然没有明火腾腾时那么炽热,但是持久散发出来的温热,也应经足以让垫着、盖着狍子皮,挤成一堆的五个人,能够暖和和的一觉睡到明天早晨了。
因此,火塘射出来橘红的光线很是黯淡。但是,北宫朔月毕竟是有内家功夫在身的,区区‘耳聪目明’自然不在话下,即使是在这么暗淡的光线下,仍然看清了张劲近在咫尺的促狭表情,那叫一个夸张、那叫一个惊惧、那叫一个嫌恶!
于是,北宫朔月爆发了,很是没好气的在喉咙眼中低吼着:
“滚,老子对男人也没兴趣。俺都有婷婷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算是咱胖子想不开,想尝尝不同风味,以咱胖子的天生丽质,还能看上你这么猥琐的家伙不成?……”
虽然北宫朔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但其实他对于张劲的话也并无怒意,甚至觉着有些开心。
北宫朔月不是‘m’,也没有受虐癖。所以,他开心不是因为挨骂了,而是因为,他也感受到两人关系的亲近。
虽然之前,北宫朔月就与张劲很有些‘相见恨晚’‘相知相得’的意思。但是之前两人关系给他的感觉,与躺倒在一张床上后的感觉,截然不同。
那是‘朋友’与‘死党’的差别。
朋友,所有见过一面的人,只要不是仇家,都可以是朋友。朋友间可以互相帮助,但是前提是不能损害自己的利益,甚至需要对自己有益。
而死党,却需要性格相投,感情融洽又深厚,才有可能成为死党。死党间可以不讲利益,那才是能够为之两肋插刀的人。
……
一个人走在路上,当他因为鞋带松了,需要弯腰系带,而向同行者招呼,‘等等我,我系一下鞋带。’
朋友会说:“好的,别着急我等你!”
而死党则会说:“狗屁的系鞋带,肯定是蹲下去准备偷看哪位美女的裙底了!”
……
婚礼上,当新郎收到来客递过来的红包时。
如果来客是朋友的话,他会说:
“你看,你真客气,人来就行了……”
如果来客是死党的话,他会说:
“靠,红包送来就成了,你还来干嘛?包里有多少钱啊?跟你说,少了老子可不干啊!”
……
当敌人评价你的时候,会说你‘邋遢、阴险、小气、没能力……’,全是种种诋毁。
当朋友评价你的时候,会说你‘幽默、大方、帅气、真诚……’,也许全是种种赞誉。
而死党评价你的时候,可能往往只有一句话,甚至可能只有两个字‘傻逼’,但是他却可以无论在任何场合都会维护你。
……
李斯和韩非是朋友,韩非最终死在了李斯的设计之下。萧何和韩信是朋友,所以当韩信死于吕后之手的时候,萧何明哲保身,缩着脑袋,夹着尾巴,对此置若罔闻。
而桃园结义的三兄弟,就是死党。所以,他们才能够共患难、苟富贵。
!
346非凡一夜
346非凡一夜
作为新一代的商界精英,北宫朔月自然是个擅于揣摩人心思的胖子,人精似的很懂得‘闻弦歌而知雅意’。所以,他开心的就是因为他从之前张劲鄙夷的‘谈笑无忌’中,听出了两人间的关系居然从朋友变得有了死党的味道。
虽然北宫朔月为人随和,虽然他甚至会有时‘锦衣夜行’的掩盖自己‘华夏顶级太子党’的大少身份,混迹在诸如‘侠客阵线’那种屁民的聚会中。从世家大阀、到市井街巷,堪称交游广阔。但是出身于北宫家的他,虽然有着无数的朋友,却真的没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可以无原则的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那种可以名之为‘死党’的铁杆好友。
认识的屁民朋友或者是在知道他北宫大少的身份后,变了一个样,一副巴结的哈巴模样,希望借助他而攀上高枝,面目可憎的令人生厌。或者自认与北宫大少非同类人,而主动疏远。成为真正的朋友尚且千难万难,更何况是‘死党’?
而那些身份相当,地位相仿的人,更是难以深交。
世家间的往来讲究的是‘利益’和平等的‘交换’、‘交易’,故老传承的文化让他们遵循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那种环境下结交的‘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甚至定义狭义一些、严苛一些的话,这些同样出自世家的熟识的人,相互间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那也只能算是有着共同利益的‘盟友’,或者利益往来的‘客户’。何谈‘肝胆相照’?
虽然二十来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过‘死党’,但这并不代表北宫朔月不憧憬那种真正交心的关系。相反,他对这种能够不需面具既可相见倾谈的人,极为渴望。
而如今,张劲这个被自己家族看重,又与自己趣味相投的人,竟然在不经意间做出如此隐晦的表态,北宫朔月自然喜不自胜。
张劲和北宫朔月间怒骂调笑的打屁,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嗓音,同处一塌的三女自然听的真切。于是本就睡意浅薄的她们,顿时被这两人的恶心巴拉的俏皮话,逗的叽叽咕咕花枝乱颤的笑个不停。
一张地炕上的五个男女,到底都是都市生活的动物,七点来钟的时候,正是最清醒的时候。就算是知道第二天狩猎,头一天应该早睡的必要性,却也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所以,既然北宫朔月的话头打扰了大家的睡意积累,这些人干脆也不再躺着硬挺‘数羊’,而是干脆七嘴八舌、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五个男女在一个远离文明世界,远离霓虹车鸣的世外荒莽,挤在一间狭小的捡漏居所中,躺在同一张并不宽敞的地炕上,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境遇。对习惯于大宅索居,独立卧室的三位大家小姐少爷更是如此。那种男女同榻,却毫无**萦绕的气氛,让他们很沉醉、很新鲜。
尤其是因为地炕的狭窄,相互间的不时挨碰,体味相萦、鼻息相嗅,更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彼此的亲近、毫无隔阂。
性格有些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北宫荷月,虽然胸怀锦绣、但是性格爽朗的北宫朔月,这姐弟俩率先享受的融洽进这温馨的氛围中来。与张劲和叶红一起,漫无边际的闲扯着。
而当并躺在榻上的五个人东拉西扯的海阔天空的越扯越远的时候,一直有些矜持、始终保持着千篇一律的含蓄笑容,始终维持着大家闺秀风范,始终隐晦的表现出淡淡距离感的柳纤纤,也终于从偶尔插言一两句,到渐渐的彻底放开了自己,剥开始终给张劲深刻印象的深沉,变的洒然跳脱起来。
唧唧咕咕的说着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讲着之前数次来兴安岭狩猎的际遇、见闻,融入进来的柳纤纤,其活泼的样子与平民百姓家的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毫无二致。
听着一向惜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