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高升-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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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汤霞被一整箱香蕉砸断了腿,这个春节注定是要在医院里渡过了,虽说入院以,前来探望的人从不间断,有好多都不认识,个个都热情的一塌糊涂,惹人厌烦,只不过作为领导干部的妻子,应付这些也算是帮助丈夫工作。而丈夫王双,平日是难得一见,在她伤了腿之后,出现的次数虽然多了些,但还是差强人意,唯一上大学的女儿原本说寒假是不回来的,这次虽然也回来了,可花季女孩,哪里在医院待得住?整天四处找旧同学玩,在医院待的时间反倒不多。所以尽管床前人来人往,汤霞还是觉得寂寞和空虚,她不笨,知道这些人来都不是真正来看她的,不过是看中了丈夫的权势而已,来探望自己不过是个借机接近丈夫的借口。而汤霞其实也不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只是想得到和普通病人一样的待遇能有个人经常的陪她说说话。刚入院那阵子,有着阳光样笑容的小伙子吴放歌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可是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再来了,这让汤霞感到有些失落,每天她都带着希望看着门口,听着每一个由远自近的脚步声,但是每一次随着病房门的打开,就又带来一次失望,因为每次看见的都是那几副让人生厌的面孔。这些面孔里就包括何海珍姐弟和窦伟龙。
说起来何海珍和窦伟龙也都是和吴放歌一起把她送到医院来的人,何海珍又是医院的护士,平时也格外的关照她,可汤霞对这两人就是喜欢不起来,觉得他们其实和那些来探望她的人一样,都是有所企图的,远不及吴放歌那样的动机单纯。最可恶的就是何海珍了,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把自己目前赋闲在家的弟弟何海豹也叫了来,整天介就在这儿当专职陪护,又听王双说,他俩是文化局和副局长的子女,现在跟自己儿子女儿一样的照顾着,这后面的企图一定不小。最可恶的是,不知道谁写了篇文章在报纸上,把救人的事居然也算了何海豹一份儿,虽说当时汤霞疼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谁送她来的,却也记得真真儿的。她把这件事情跟王双说了,王双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随后就没了下文。
何海豹虽说殷勤,但也看得出是个在家里连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儿,其实也帮不上啥忙,不过这家伙以前据说在部队文艺班干过,所以嘴皮子挺溜,就天天得不得的给汤霞讲笑话,只是那些笑话太冷,汤霞的心思又不在这上头,所以根本笑不出来,她能做的就是时不时的找个借口把这个活宝请出去,好清静清静。这天又借口要上厕所,让何海豹去叫护士来(其实屋里直线电话和唤铃都有,可汤霞不想用),何海豹虽说惹人厌烦,但是却非常听话,立刻飞奔着去了,出门时就差点撞到阿梅和朱雨露。
第十八章否极泰来
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心态吧,一听说阿梅是吴放歌的同学,汤霞的心情立刻就好了很多,立刻就和阿梅两人来了一个自来熟,而且这个时候时间还早,还没有什么人来探望拍马,倒是一个绝好的诉求时机,只是阿梅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事儿,见汤霞这么大的一个领导夫人居然对她一个小建筑工这么热情客气,一时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来之前想好的台词更是一句都用不上了。
这个场面要是让何海豹等人看见了非气死不可,因为汤霞对他们一直保持的不过是表面上的礼貌,其余的是多一句话也不会说的,哪儿像现在啊,又说又笑,面对的确是两个毫不起眼儿的女孩。
“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啊。”汤霞笑着说。的确,她现在的病房里,啥都缺,就是不缺东西。那些探望送来的鲜花把个病房活生生的变成了花园,据说金乌的两家快要破产的鲜花店,都因为这次事件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除了鲜花,水果补品也几乎堆满了整间屋子,连床下挨着尿盆儿的空地也都填满了。其中还有不少她目前最讨厌的水果香蕉!一看见腿就疼。
“既然你们是小吴的同学吗,一片心意,我就收下啦。”汤霞头一次手里没假意的客气一下“不过呢,你们走的时候把那些”她说着,指着堆在墙角不起眼地方的一大推果篮,里面有不少是香蕉说:“把那些都拿走。”
汤霞的热情让阿梅出乎意料,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怎么可以……我们是来看您的……”
汤霞笑着挥手说:“我现在恨死香蕉了,而且这么多我们家也吃不完,你们那些回去,反正过年也是要买水果的嘛,你们是小吴的同学,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哎,对了,你们还没跟我说,小吴最近怎么不来看我了啊?”
“其实……这个……”朱雨露想说,但是她的语言组织能力还不如阿梅,再加上紧张,也是说不出来。
汤霞毕竟久经世故,一见这两个女孩磕磕巴巴的样子,就猜出可能有事情生,这两个女孩是来求人的。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凉了一下,可又见着两个女孩一看就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姿色又一般,虽说专门换了衣服,也都是些地摊货,显得土气,又联想到自己也是苦出身,也就原谅了她们,反而大度地说:“过来,扶我去个厕所,何海豹那小子去叫护士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这倒难不倒阿梅和朱雨露,这两个女孩都有力气,正好干这差事。两人一左一右小心地把汤霞从病床上扶起来,因为汤霞只有一条腿能着地,走着颇为吃力,可还没进厕所,刚才那个冲出去的小伙子何海豹和他的姐姐何海珍就来了。
何海珍可能才值完夜班不久,才换了衣服,一见汤霞下了地,就尖声说:“哎呀,汤阿姨,你怎么能下地啊。”上来一推,朱雨露就被推到一边儿去了。
汤霞脸上带着笑,语气平淡地说:“我想上厕所。”
何海珍说:“您现在还不能下床,这才几天呀,不是有便盆儿嘛。”
汤霞说:“我不习惯那个。”
何海珍又说:“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说着又看见了阿梅,就示意弟弟何海豹上前占阿梅的位子,嘴上却说:“她俩……是谁呀。”
阿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汤霞紧紧抓了自己的胳膊说:“她们呀……是我老家两个侄女儿,过来照顾我的。”她这么一说,何海珍还真不好在‘身份’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汤霞又宜将剩勇追穷寇,扭头对朱雨露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你海珍姐才下了夜班,还让她忙和啊。”
何海珍赶紧说:“没事儿没事儿。”可朱雨露也正为刚才被她推开心里有气呢,见汤霞站在她们一边儿,就上前硬是把何海珍弄开,抢回了自己的位置。
到最后,汤霞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了厕所,并关上门,把何海珍姐弟关在了门外。
“还是自己上厕所舒服呀。”汤霞说“在床上用便盆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从厕所出来,还没等何海珍开口,汤霞就说:“海珍呐,你和海豹已经忙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下午不来也行啊。”虽然话说的客气,其实是下了逐客令。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何海珍只得悻悻地带着弟弟走了,不过从眼神看得出,要杀人的心都有。
等何海珍姐弟走了,汤霞换了一副面孔,比刚才要严肃的多,对阿梅两人说:“她们走了,现在也没别人,你们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只限于我能帮忙的,我爱人的工作我是不干涉的。”
阿梅和朱雨露相对看了一眼,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汤霞意识到自己有些严厉了,就缓和了语气说:“我看得出你们都是老实孩子,小吴也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只要你们的问题不违背党性原则,我是非常愿意帮忙的。”
朱雨露听汤霞这么说,就鼓起勇气说:“汤阿姨,我们摆摊儿得罪了黑社会,我哥也失踪了好几天了,现在都不知道在那儿。”说着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汤霞一听,这还真是个事儿,但是和吴放歌又有什么关系?这事牵涉到公安部门,影响面儿大啊,正要问,阿梅又开口了。
阿梅说话显然逻辑性比朱雨露强的多,总算让汤霞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特别知道是朱雨露口中的‘哥’就是吴放歌的时候,她忍不住又看了朱雨露两眼……肯定不是亲哥……如果是情歌的话,那么小吴的口味实在……啧啧啧……
汤霞把事情的前后弄了个清楚,想了一下,对阿梅两人说:“这事儿还真的出我的能力之外,不过你们放心,就算不是为了你们,这事儿我也得管管,太不像话了,金乌什么时候也有了黑社会了!等会儿我们老王单位上来人的时候,我就让他带话,你们就放心吧。”
一看汤霞愿意帮忙,阿梅和朱雨露顿时喜出望外,汤霞见他们高兴,自己也觉得心情好,就又问:“你们现在工作了吗?还是书?”
阿梅说:“我们是老建筑公司的。”
汤霞一听就说:“那不是早就倒闭了吗?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朱雨露说:“就是找不到活儿啊,我哥才帮着我们摆了个烧烤摊……结果……”
阿梅听了心里暗叹:这个朱雨露就是书的少了点,其实一点都不笨。
汤霞一看话头又绕了回来,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就岔开了说:“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呢,现在行动不方便,也想请护工总让单位上的人来照顾实在不方便,还影响人家工作,你俩要是最近没事情干的话,不过就过来帮忙吧,也好陪我说说话。”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别说有工钱,就是没工钱还有人排着队呢,可是这事儿来的太突然,脑子比较灵活的阿梅反而一愣,笨笨的朱雨露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其实这件事汤霞也是打了小算盘的,那个何海珍姐弟实在是烦人,而这两个女孩则朴实的多,请了这两个丫头,一干虾兵蟹将整天泡在这儿的借口就少的多了吧。
谁说是福无双至?这一趟医院来的太值了,汤霞不但答应了帮忙,还给了她们一份临时工作,这还不算,临走的时候,每人还背了一大包以香蕉为主的水果,两人穿的又土气,活脱脱的成了两个水果贩子。
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阿梅突然问:“雨露,你说放歌要是看病人得了这么一大包水果会怎么办?”
朱雨露瞪着小眼睛说:“吃呗!还能怎么样?”
阿梅笑道:“哪里吃得了这么多?我看那他十有**会在医院门口将就着摆摊地价销售,然后一身轻松地带着钱回家。”
朱雨露一愣说:“真的呀,他真的可能这么干呢……”说着又想着伤心了,说:“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
阿梅一听也给听郁闷了,于是两人默默的回家。
汤霞还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等到了十点,居然还没人来看他,心中着急,往常这个时间早就宾客盈门了。又等了半个小时就只来了一个区府办公室的新人,汤霞实在没辙,就只好抓这个差,可是新人说区长和区委书记以及几大班子领导人和重要部门的领导都被通知去市里开会了,好像各县区部门领导也都集中了,而且这个会议通知是昨天后半夜出的,不少县区领导都是连夜赶来开会的。
“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汤霞毕竟领导太太当久了,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去打扰丈夫的时候,好在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丈夫自己也应该搞的定,只是汤霞这人一向低调,不愿意假借丈夫的名字在外边办事,这次就算是一个例外吧。于是她又打了几个电话给公安局的熟人,结果都是一个答复:领导都去市里开会了,在家的领导必须24小时待命,不能擅自外出。
“难道是要‘严打’了?可实现怎么没有一点征兆呢?”汤霞寻思着,百思不得其解。
十九章小虾米掀起大风浪
汤霞猜的没错,确实是要严打了,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推动这么大规模严打的居然是吴放歌。
严打,是非常有中国特色的运动,在一定时期,一定环境下能暂时起到稳定社会的作用,但是它的副作用和弊端也是非常明显的它损害了法律的严肃性,并不是法制建设的正途。金乌市的这次严打虽然组织匆忙,却卓有成效,用官方的话说:是让金乌人民能过上一个祥和快乐的新年。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虾居然能掀起这么一场轩然大波。
那天子夜,当呼啸的警车纷纷从集结处出动,扑向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的时候,挑起这档子事,今夜让无数人无眠的吴放歌正站在金乌市最豪华的酒店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对着金乌的夜色冷笑。
只依靠特定的历史事件取得利益不过是投机取巧的小把戏,只有能够活用未来的智慧才是现了一座取之不尽的宝库,要嘛就不搞,要搞就做大,不然弄的到大不小的反倒留下后遗症。
以吴放歌的身手,在找几个战友帮忙,打跑几帮小混混不在话下,只是那样做危险极大,后遗症也多,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并且那不过是就事论事,不能带来‘面’效应,这就像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就是为了等着汤霞断腿,可气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为自己的父亲在背后助力一把,而自己能否进五局的决定权却还在人家手里,细算起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啊。所以吴放歌觉得自己得转换策略了,要有战略性思维嘛,不要争一时之短长。
吴放歌觉得自己之前的功课做的不够,但现补还来的及,他翻阅了近两个月的各种报纸,摸透了各报刊的文风,同时对市、省级各部门的领导进行了了解,通过统筹归纳,把领导之间的关系、派别、施政方针,是否相互倾轧,都弄了一个七七八八。这个方法,一般人想不到,也做不到,可吴放歌知道,这还是他从一则二战趣闻上学来的本事,一个新闻记者就是利用普通的报刊,通过整理分析和统筹,居然把德军边境守备的情况弄了个一清二楚,还出了一本书。没想到这一手段被几十年后东方的一个青年学了过去,并且巧妙地运用了。
在得知了这些领导的情况后,吴放歌又分析了近一两个月的施政方向,以及年后的政府换届的走向,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喊了一声:天助我也。
得知了上层建筑的大致情况,吴放歌又一头扎进了坊间巷角,了解哪些市井轶闻,再次收获不小,特别是民间对混混们收所谓的管理费的问题,做了重点的采访。其实这时金乌市的混混们还算不上什么黑社会组织,最多也就是沾点边儿,这些人原本大都是些土贼,金乌建市后,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小商贩的数量也急剧增多,这给这些土生土长的混混们带来了财源,他们从香港录像里学来知识,也开始收起所谓的保护费、管理费来了,只是由于还没有形成组织,导致了不可避免的混乱,经常这波才走没多久,那一波就又来了,弄的大家怨声载道,虽然也有人报警,可是警察是正规军,这些人是游击队,好轰不好抓,就算是抓着了,最多也就拘留两天,一放出来倒霉的还是小商贩。另外金乌警方的思想还没有完全的转变过来,对于一些惯犯,长期在社会上混的家伙,要么是警方故意留下的‘特勤’人员,要么就是想‘养肥了’再抓,这么一来客观上助长了乍泄家伙的嚣张气焰。
吴放歌四处采访这帮家伙的恶行,也难免不被追打,好在吴放歌无心恋战,总是三十六计走为上,那帮家伙倒也追不上。
这么一算起来,那段时间吴放歌真的是忙的要死,每天最多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要看报查资料,要去街头巷角的暗访,时不时还要去医院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