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沦-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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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了他们被青云商务咨询公司打手团暴力逼债的悲惨经历。
口子必须一点点撕开，梁晨选择的，是最容易着手，并且最容易发现问题的一个突破点。通过对受害者被暴力侵害的事实，可以进一步挖掘青云商务公司存在着非法放贷，以及组织黑社会势力的罪行。
当晚，梁晨请这些刑侦一大队的老部下在客来香酒家吃饭。酒菜上齐，梁晨首先举杯，感谢这些老部下的帮忙。随后就是按照往日的规矩，一人提一口，基本是每人二两的标准。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酒足饭饱之后，梁晨将这些同事送到江云宾馆休息，自己正准备坐车返回公安局家局小区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了看号码，梁晨暗叹了口气，尽管他很想回家休息，但这个应酬恐怕他是推不掉了。伸手接了起来，就听见手机里传出顾主任热情的声音：“梁局长，晚上吃了没有？”
“刚和市局的同事吃过了！”梁晨笑着回答道。
“就知道梁局长忙，刚才吃饭时周局长要我给你打电话，我说梁局长晚上要招待市局的同志，肯定脱不开身！”顾主任爽朗地笑道：“怎么样，梁局长，现在能不能赏脸，咱们一起到新世界放松一下？”
“顾主任诚意相邀，我怎能不识抬举！”梁晨违心地显露出热切地态度回应道。
“那就新世界门口，我和周局长恭候梁局长的大驾！”顾主任笑着说道。
挂了电话，梁晨无奈地对司机兰剑道：“新世界歌舞城知道吗？”
“新开路附近，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兰剑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一打方向盘，将车子驶进了霓虹闪亮的夜市街道中。
在新世界歌舞城门口，戴着金丝眼镜，风度翩翩的顾主任与大腹便便的地税局周局长站在一处，不时地用目光扫视着进驻的车辆。两人的级别并不比梁晨低，但有求于人，必先礼下于人。偶尔放下低姿态，也是为了某种特殊需要！
第二百八十章给个面子
两辆出租车停在了新世界歌舞城门口，几个男孩女孩从车上下来，说说笑笑地向里面走去。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女孩目光无意扫到了斯斯文文的顾主任与大腹便便的周局长。
“丹丹，那个是不是你爸爸？”女孩连忙扯着身边身材娇小的同学低声问道。
“我爸爸？”被称作丹丹的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脸蛋和身材散发着一种被称青春的气息，闻言睁大眼睛看了看，小脸不禁神色一变，轻呼道：“哎呀，真是我爸，坏了坏了，不会是专门来到这儿堵我来的吧？”
“看把丹丹吓的，来唱歌又不是做坏事，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另一个女孩取笑说道。
“你不知道，顾叔叔管丹丹可严的！”先前开口的女孩挑了挑秀气的眉毛道：“咱们先别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其余几个男生女生连连点头，心里都不禁很是忐忑，整个班里就属于顾丹丹的父亲官职最大，上次学校召开优秀教师表彰大会，顾丹丹的父亲还代表县政府在台上讲了话。在这个流行拼爹的年代里，谁的父母官儿大，就代表着谁在无形之中就高人一等。而对于这些男孩来说，在这江云县城，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已是一个好大的官儿了。
“糟了糟了，顾叔叔好像发现咱们了！”负责观察动静的女孩忽然慌慌张张地说道。男孩女孩们一抬头，果然，就见顾丹丹的爸爸与另一个大腹便便领导模样的老男人正往她们这边走来。
顾丹丹苦着小脸，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心理准备。然而却见父亲迈开大步从她们身边经过，目光自始至终前望，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们一样。
随后，顾丹丹惊讶地看见，父亲走到一个相貌甚是年轻的男人面前，热情地伸出手与对方相握，并且摇了又摇，口中笑道：“梁局长，我和周局长可是恭候你半天了！”
顾丹丹这时已经望记了紧张，好奇地观望着父亲和那个大腹便便的周局长与年轻男人热情握手的一幕。
“那男的是谁啊？哪个局的局长这么年轻？”顾丹丹的同学们也禁不住好奇，开始低声地议论起来。
“顾主任，周局长，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梁晨却是没想到对方两人竟会在大门口相迎，这个面子可是给的太大了。一般来说，只有身为上级领导才有这种待遇。而他充其量与这两位只是平级。
今晚看来有内容啊！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梁晨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心里暗暗想着。
状似热情地寒暄了几句，顾主任与周局长一左一右，伸出手往里相请。梁晨也不推辞，与两人一起向灯火闪亮的歌舞城大门走去。
无意中一转头，顾主任的视线恰好落在一众男孩女孩的身上。在短短的一两秒钟，顾主任立刻就发现了女儿丹丹的身影，先是一怔，随后脸色一沉，招了招手道：“丹丹，过来！”
顾丹丹拉着最要好同学的手，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苦着小脸喊了声道：“爸！”
“你怎么会在这儿？嗯？”顾主任的神情很是严肃，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自女儿身边的女同学。
“顾叔叔，您别怪丹丹，是我拉丹丹过来唱歌的！”女孩倒是很有担当的勇气，壮着胆子为好友开脱责任。
“这是，顾主任的女儿？”看着小丫头战战兢兢的模样，梁晨心里颇有些不忍，暗说这位顾主任的家教未免太严了，谁没有年轻过啊，小同学放假聚在一起唱个歌很正常嘛。
“我女儿，丹丹！正在念高二！”听到梁晨相问，顾主任脸上的神情稍霁，点头答道。顿了一下，又向女儿道：“这是你梁，梁……！”说到这里，顾主任的口舌禁不住有些打结，让女儿叫叔叔，貌似没那么大年龄差距，叫哥哥，自己又有占对方便宜的嫌疑。
“我妹妹，比顾主任的女儿大不了两岁！一放假了总是在家呆不住，到处乱疯！”梁晨笑着接口道：“处在这个年龄，爱玩也是正常的！”
“就是嘛，顾主任对孩子未免太严厉了，年轻人聚在一起唱个歌没什么大不了的！”周局长也开口说道。
“有你梁叔叔和周伯伯给你说情，今晚就算了。去和同学玩吧，记得晚上早点回家！”顾主任很给面子地神情一缓，对女儿温言说道。
“谢谢爸爸！”顾丹丹小脸上掩饰不住欢喜，向父亲和好心的‘梁叔叔’‘周伯伯’轻轻一躬。望向年轻的男人的目光充满着感激道：“谢谢梁叔叔，周伯伯！”
梁晨脸上略现尴尬，这是他在江云第一次被人叫做‘梁叔叔’！地税局的周局长却是开怀一笑道：“看看，这丫头多懂礼貌！”
看着女儿灿烂的笑容，顾主任心里一动，自己平时似乎管的真有些太严了。
“顾叔叔，梁局长在哪个单位工作！？”一旁的女孩忍不住好奇，壮着胆子开口问了句“在县公安局！”顾主任微笑着答了一句，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向女孩道：“梁局长，可是你爸爸的顶头上司啊！”
女孩掩住小嘴轻啊了一声，她爸爸是江云镇派出所的所长，那么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就应该是县公安局新上任的局长！
“咱们进去吧！”对女儿嘱咐了两句后，顾主任向梁晨与周局长笑道。梁晨与周局长点点头，三人迈步走进了新世界歌舞城大门。
顾主任早就订好了包房，直接引着梁晨与周局长穿过大堂，来到二楼的一间贵宾包房。在点了酒水，果盘之后，顾主任又从服务生的手里拿过一本包装精美的书簿，然后转手递给了梁晨，微笑道：“这个，算是新世界的小特色。不见得有多新奇，但却让客人们感到很方便！”
梁晨伸手接了过来，就看其上金灿灿的‘群芳谱’三个字颇为耀眼。怀着疑惑信手一翻，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美女照片。微微一怔，再翻到下一页，仍然是美女靓照，仔细看了下，在照片旁还标有名字，年龄，学历，身材特点等详注。从头翻到尾，大约三十多张照片。
“这是全部佳丽的名单，看看哪个可以入梁局长的法眼！”顾主任眼中藏有一丝异色，他的举动似乎有些鲁莽，但却是对这个新上任年轻局长的一种试探。是见怪不怪，坦然接受，还是心生反感，甩袖而走，再或者拍案而起，严辞斥责？
梁晨翻看完毕，面无表情地将这本群芳谱递给了一旁的周局长，淡淡笑道：“实在是没有我中意的类型，所以我就免了吧，顾主任和周局长随意！”
“梁局长的眼界太高了啊！”顾主任与周局长神色微变，对方这种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神情颇让人难以捉摸。故作释然地笑了笑，顾主任说道：“那就随便挑三个过来陪酒好了！”
梁晨没出言反对，只是陪酒的话，他并不介意。水至清则无鱼，虽然他是公安局长，但对于这种社会普遍存在的行业规则，他却是无能为力。西风县，江云县，辽阳市，甚至全国都是如此。
不一刻，三个年轻漂亮的陪酒小姐走了进来。顾主任与周局长分别挑了一个，剩下的自然就坐到了梁晨的身旁。没有过份的亲昵动作，只是脸上含着笑，伸手为客人们添满酒，然后又温温柔柔地剥着水果。也不知是本身素质确实高，还是欲擒故纵，故意迎合客人的心理！
喝着酒，吃着水果，顾主任，周局长与梁晨三人相谈甚欢。顾主任本就是文秘出身，绝对属于会察言观色见的料，他的话题一直把握的很有分寸，而神情的热切亲近也表现的恰到好处。他与周局长不时地一唱一和，言语之中尽显对年轻局长的赞叹与佩服。
喝了近一个小时的酒，三人脸上微红，似乎都有了几分醉意。周局长伸手拉着梁晨的胳膊，很是诚挚地道：“斗胆称呼梁局长一声梁老弟，不介意吧！？”
“那是我高攀了！”梁晨笑着回答道。
“好，梁老弟！老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梁老弟能不能给个面子！”周局长似乎是借着酒意，直来直去地开口道。
“周局长说说看！”梁晨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芒，似乎将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心里那些心思全部看穿了一般。他以淡淡地语气道：“如果不涉及工作纪律问题，那我绝对为周局长两肋插刀没得说！”
就在这时，包房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响。随后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神情讪讪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梁晨。
“梁老弟，小强是我一位老战友的儿子，我听说他最近犯了错误，冲撞了你！所以特意让他过来给你道歉！”周局长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着神情讪讪的男人。
“梁局……！”男人尴尬地弯下腰，向梁晨开口道梁晨自然认得，这个男人就是他上任第一天，在治安大队办公室狂妄地宣称‘把我这个大队长给撤了，整个治安大队就玩不转你信不信？就是新上任的局长来了，我曹强也敢和他叫板’的原治安大队长曹强。
梁晨也清楚，周局长让他给的面子，无非就是要撤销对曹强的开作处分。
第二百八十一章不给面子
这个面子到底要不要给！？这个问题梁晨心里已经思量了很长时间。从他运用特殊能力发现曹强与周局长有所瓜葛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想到周局长会提出这类要求。
也许从理智的角度，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他应该给周局长一个面子。但是，治安大队长的位置是何其的重要，在他下定决心对江云县公安局进行一次大换血的人事整饬中，他又怎么能容忍这样一条烂鱼腥了整锅的汤？
听着曹强结结巴巴且毫无诚意地道歉，梁晨神色不耐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皱眉向周局长说道：“周局长，我不是不给你这个面子，我也不用违反工作纪律之类的话敷衍你。身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解除了对曹强的撤职处分，似乎与我自己打自己耳光也没什么区别！”
“梁老弟，你说的有些过于严重了吧？”周局长听出了对方的拒绝之意，脸上有些挂不住地说道。
“顾主任也应该知道，最近县委县政府通过了关于县公安局人事整饬的决议。我也正准备在春节过后，进一步开展实施整饬活动。在这种情况下，恕我不能顾全周局长的面子！”梁晨索性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他的决定无可更改。
曹强神色大变，他没想到对方连周局长的面子也不给，毫无余地的表示了拒绝态度。周局长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旁的陪酒小姐禁不住现出惊诧的神情，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年轻的局长竟是县公安局新任一把手。眼看对方如此地强势，连地税局周局长的面子也不给，不由下意识地向年轻的公安局长投去火热的眼神。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眼前三人虽然同是正科级领导，但对于这些陪酒小姐来说，公安局长的份量无疑要比其他两人重上很多。
“这个我知道，县里领导对县公安局的现状很是不满，梁局长的压力也很大。老周，我们也应该体谅梁局长的难处嘛！”顾主任连忙出面打着圆场道。并暗暗给周局长使着眼色，提醒对方小不忍则乱大谋！
“是我太冒失了，还请梁局长不要在意！”周局长强自扯开一丝笑容，称呼上从‘梁老弟’又变成了‘梁局长’，不悦之意溢于言表。
“哪里，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梁晨也敷衍地答道。他当然看得出对方的不快，但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在乎了。依旧都是得罪了！
“喝酒喝酒！”顾主任举起杯子笑道：“咱们不说工作上的事儿，只谈风月，只谈风月！”
见几人端起了杯子，曹强自觉也没趣再呆下去，只得偷偷狠瞪了年轻男人一眼，然后转身开了包房门准备离开。而就在门开的一刻，就听见一个虚弱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别碰我，滚开！’
曹强的反应很迅速，立刻闪身出了门，并碰地一声将门带了上。然而梁晨，顾主任，周局长却是面色一变，因为没有点歌唱，少了音乐的干扰，他们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个充满惊恐的女声。
梁晨蓦地起身，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开门出了包房。在充满暧昧色调灯光的走廊内，一个黄头发青年搂着一女孩的背影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线内。而刚刚出门的曹强有意无意地走在走廊中间，似乎想阻挡着他的视线。
“站住！”梁晨冷喝了一声，随即移步冲上前去，将黄头发青年一把揪住。
“你干什么？”黄头发青年神色不善地看了梁晨一眼，恶声恶气地道：“拦老子的道，想找揍是不是？”
梁晨暂时没说话，只是用犀利地目光凝视着黄头发青年，直看得对方眼神闪烁，神色慌张之后才冷冷开口道：“把人给我，然后滚的远远的！”
“凭，凭什么啊，这是我女朋友，凭什么交给你！”黄头发青年神情愈加地慌张，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女孩。
“怎么回事？”顾主任与周局长也出门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不禁讶然问道。
“没什么？梁局长一定是误会了！”曹强笑着开口说道：“这是我朋友郭子和他女朋友！锅子他女朋友一喝多就撒酒疯发脾气！”
“原来是这样！”周局长神情稍缓，向梁晨笑道：“现在小年轻的就爱胡闹，我家那混小子也是一样，说起来，真没有几个像顾主任家孩子那么省心的！”
“你女朋友？”梁晨唇解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指了指女孩道：“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呃，当，当然知道。我女朋友叫琳琳！”黄头发青年信口胡诌道。
梁晨没闲心和对方扯蛋，在迅速伸手夺过女孩的同时，顺势一脚将黄头发青年踹倒在地。然后拥住女孩的纤腰，轻拍着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