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沦-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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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有条件？”连雪霏美目中闪过一抹异样道：“我就不能发发善心，做一回活雷锋？”
“那不符合连大记者的性格！”梁晨嘴角轻轻一撇道：“说吧，什么条件？”
“我想知道，上次做你的专访最后的小游戏中，你是用什么方法断定那张写有‘凶器’的纸条在我手里？”连雪霏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年轻男人，这个疑问藏在她心里很久了，她一直想弄清其中的真相，而对于什么神眼之类的说法，她干脆无视！一句话，她就不相信梁晨的洞察力会有那么神！
“这个嘛，我觉得齐学归这件事还是不劳烦连记者为好！”连雪霏提出的这个条件让梁晨稍感意外，怔了下之后，梁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应该属于梁局长本人的秘密吧！？”听着梁晨毫不犹豫地拒绝，连雪霏反而更感兴趣了，她伸手拄着粉颊，美眸轻眨提议道：“不如这样，除了帮忙之外，我再拿一个私人的秘密与梁局长交换怎么样？”
“你们记者的好奇心都这么重吗？”梁晨无奈地问道。
“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是。不过，那也要分是什么事情！”连雪霏露齿一笑，美眸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微微向前俯了身子轻声道：“梁局长如果同意，那就请抚耳过来，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你！”
梁晨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将头凑了过去，就听得对方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还是个处女！”
第二百八十九章去百度吧
梁晨身子僵在那儿，侧耳倾听的姿势足足保持了十几秒，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若无其事喝饮料的女记者，缓缓点了点头道：“连记者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说着，他也向对方勾了勾手，示意女人附耳过来。
“我有特异功能！”梁晨用十分严肃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而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连雪霏的神情顿时变得寒冷无比。
“你认为我是在说谎？”连大记者语气中夹杂着寒风凛冽，美眸也眯了起来，浑身散发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你的话，我不打折扣地完全相信！”梁晨微微一笑道：“至于那天我之所以断定纸条在你手里，确确实实是凭着我这双眼睛，信不信也由你！”
连雪霏目光在梁晨的脸上停留了足足有半分钟，在对方眼睛里，她看不出半点心虚与慌乱。应该相信他吧，这个世界上天赋异禀的人也不少，也许对方就是其中的一个呢！
良久，连雪霏神情稍霁，伸手拿了纸巾擦了擦嘴冷声道：“吃好了吗？吃好了梁局长就去结账！”
呃！梁晨怔了下，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外套起了身，乖乖去前台结账去了。他明白，这女人是在用这种方法表示对他的不满。
吃过午饭，连雪霏打车离开，梁晨也回到了县公安局。对于连雪霏提起的帮忙之类的话，他并没有当真。他与连雪霏的交情算不上有多深，仔细说起来，他与京城的连家反而有一些不快。对于那位一心想打叶青莹主意的连家二少连文章，他是抱有深深的敌意的！但从这一点来说，他是不愿意欠连雪霏这个人情的。
坐在老板椅内，梁晨喝着香喷喷的龙井茶，在他身旁是满脸带笑的姚主任。“老姚，这茶确实不错！”梁晨笑着点头赞道。
“局长爱喝，我那里还有一些！赶明个都给局长拿来！”姚主任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些就够了！”梁晨摆摆手笑道：“剩下的老姚留着吧！”自从对方与郭宁撕破脸闹翻之后，对他这个局长是刻意的逢迎，鞍前马后地侍侯着。他也知道，对方是急于想找靠山，而他是目前唯一符合靠山条件的最佳选择。他已经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
“年后上班，局里立即开始大规模的人事整饬，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说到这里，梁晨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然后抬头看着一脸期待之色的姚主任微笑道：“不知道，老姚能不能帮我分下担子呢？”
“局长，只要您信得过我老姚，我老姚绝没二话，您指哪我打哪儿，服从命令绝不打折扣！”姚主任心头顿时一阵狂喜，对方话里的意思无疑表示出了对他的承认和接纳。他这几天的功夫没有白做，这位梁局长已经初步把他划为了‘自己人’范围之内，而他要做的，是再接再厉，争取搏得对方的进一步信任。只有成为对方的心腹，他才有着借对方的道升天的机会，同时也可以免除受郭宁那个婊子的威胁！
听着姚主任一连串表忠心的话语，梁晨点头表示满意，然后笑道：“我明天回龙源，这两天局里的大事小情就交给老姚你了。那份春节值班安排的意见表我看了，很合理很不错，你尽管安排下去就是！至于郭政委那边儿……！暂且不要过多的理会，一切等春节过后再说，你明白吗？”
“我明白，局长！”对于局长大人说的‘春节过后’，姚主任自然心领神会，他不由暗暗庆幸自己的选择很早很及时，不然到时候被调整的名单里，百分百要有他姚金铭的名字。
出了局长办公室，姚主任顿觉一阵神清气爽，整个人仿佛要飘起来一样。回到二楼，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脸上不由一怔，他发现在办公室的写字台前，政工室主任吴国雄正坐那里，手上捏着一支香烟，似乎正寻思着什么。
姚主任走进去轻轻关上房门，然后来到自己的老板椅旁坐下，面对着吴国雄那张愁眉紧锁的脸微笑道：“老吴，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唔，让我猜一下，是不是郭宁让你过来的！？”
“不是！”吴国雄看着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的对方，缓缓摇了摇头道：“郭政委下午回辽阳了！”
“我说呢，如果郭宁在，你也未必有胆子过来找我！”姚主任摸出一支烟，面事嘲讽地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老姚，咱们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吧？”吴国雄拿出火机给对方点上，然后神情严肃地说道：“你能不能和兄弟交待一句实话，你就那么笃定郭政委斗不过梁局长？郭政委在临走时可是说了狠话，这次回辽阳想必也是搬靠山去了！”
“郭宁连邓庆发的事儿都搞不定，她也就只剩下那点能耐了！”姚主任吸了一口烟，嘴巴一张一合，吐了两个烟圈道：“对于咱们来说，郭宁身后的背景确实足够分量，但对于梁局长来说，确是远远不够看！”
“这话怎么说？”吴主任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郭宁的依仗，却未想到从对方口中说的出的梁局长似乎来头更大。
“当兄弟的也不瞒你，我老婆的高中同学，原是龙源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后来到西风县任职组织部长。西风知道吧，那是咱们梁局长的老家！”姚主任凑过头去，压低声音道：“据那位汪部长透露，咱们梁局长是龙源市委书记梁启明的侄子！”
“兄弟，那是龙源，这是辽阳。而且，郭政委的公公虽说已经退到了政协，但那也是正省，影响力尤在！”吴国雄用一副‘你脑袋被驴踢了’的目光看着对方。
“你知道那位梁书记是什么来头吗？”姚主任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冷哼道：“知不知道现今国家军委副主席是谁？”
“梁，梁……！”吴国雄的神色大变，对于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市委书记之类的高官就已是高山一般仰望的存在。而京城那些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国部级大员，几乎就等同于一种传说。
“不明白的，去百度吧！记得在名字中间加上叹号！”姚主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很是感慨地道。
第二百九十章爪牙
政工室主任吴国雄足足呆了半晌，回过神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扯住了姚金铭的胳膊，急声道：“老姚，兄弟一场，无论如何你都要拉上我一把！”
“不打算再观望了？”姚金铭又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大模大样地说道：“不是我说你，老吴，你做事太缺乏魄力。瞻前顾后，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错失了最佳表明态度的机会！”
“老姚，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可不想落得和邓庆发一样的下场。郭宁救不了邓庆发，现在索性把邓庆发当废物一样抛在一边不管了，这女人真TM够心黑的，平时使唤咱们像使唤奴才似的！”政工室的吴主任愤愤地说道。
“现在明白这点也不算晚！”姚主任凑过头去，低声说道：“我和你说，现在梁局长要整顿县局！什么叫整顿，还不是就像他说的那样，要让江云县公安局从此姓梁不姓郭？春节过后，梁局长立刻就要动手，而这个时候，正需要像咱们这样局里的老人支持！你赶紧趁春节前这两天去找局长汇报工作，坚决地和郭宁划清界限，并向梁局长表明你的决心！老姚，兄弟一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我晓得，我晓得！”吴主任的头捣的像小鸡叨米，十分感激地看着姚金铭道：“老姚，没说的，兄弟承你这份情。”顿了一下又急急地道：“我这就去找梁局长，老姚你看合适不？”
“合适！怎么不合适？此事宜早不宜迟啊！”姚主任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用鼓励的的语气说道：“你刚才也说，咱兄弟十多年的交情，以后如果在梁局长手下做事，咱们之间也能互相有个照应不是？”
“那我这就去了！老姚，回头再谢了！”吴国雄被姚金铭一顿指点迷津之后，立刻匆匆离开。在来到局长办公室的门前之后，他稍一犹豫，随后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梁晨正眯着眼睛，认真地捉摸着春节之后关于县公安局人事整饬的问题。这次大换血虽然是得到了县委县政府的支持，但他却知道，若到真正实施那一天，所遇到的阻力绝对不会小了。至少，他肯定要面对着大量被开除或是被辞退不合格警员的反对抗议！而在这种情况下，指挥中心主任姚金铭的作用就显得很是重要了。他完全可以按照逐级制约的原则，将这件麻烦事全权扔给姚主任负责。
听着敲门声响起，梁晨喊了一声请进。在见到来人是政工室主任吴国雄时，他先是感到有些意外，但随即又觉得，对方的到来也是情理之中。副局长邓庆发的撤职处分已初步得到县政府党组会议讨论通过，只等春节后报请县委常委会批准。指挥中心的姚主任已经向他表明了投诚的态度，政委郭宁身边唯一剩下的心腹，也只有这位政工室的吴主任而已。
他在春节过后要对县公安局进行大规模的人事整顿，这对于全局上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这种气候下，吴主任屁股坐不住板凳也算是正常的反应！
“局长，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工作！”政工室主任吴国雄恭恭敬敬地说道。他一边低着头，一边偷眼瞧着年轻局长的神情。触及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禁心里一阵紧张，暗道若是梁局长不肯放过自己怎么办？那样的话，自己是否就只能跟着郭宁一起沉船……！
汇报工作！这是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话语。在官场文化中，这一句‘汇报工作’已渐渐脱离了它自身的含义，转而衍生为下属向领导表明忠心，意欲投靠的一种隐晦暗示！在近些天，梁晨已经是第三次听到‘汇报工作’这个字眼了，头一个是副局长邓庆发，结果被他拒绝了。因为他要用那个倒霉的邓副局长祭旗立威。第二个是指挥中心主任姚金铭，他考虑了一下，然后决定接受了，因为他认为自己需要这么一个得力的打手为他处理一些无须他出面，或是不便于出面的问题！
而第三个，就是眼前这政工室的吴主任！梁晨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用炯炯的目光打量着腰脊越来越弯的中年男人，他在考虑，到底是把对方留下有益，还是将对方逐走省心！
吴国雄的心里越发地忐忐，他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这种沉默无疑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自己的机会也越发地变得渺茫起来。
“吴主任！”正当吴国雄渐趋于绝望时，他听到了年轻局长的声音。抬起头，就见对方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丝笑容，并向他缓缓说道：“如果，你是真有工作要汇报，那我就听听，如果不是，那么就请回吧！”
吴国雄心里终于绝望了，他听得出，对方并不想接受他的投诚。“局长……！”吴主任嘴唇微颤，眼中露出苦求之色，他的身躯已经弯到了一种极致，那种卑躬屈膝地可怜姿态表现无余。
“吴主任，你当政工室主任有多长时间了？”梁晨暗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吴主任与那天的邓副局长的表情是何其的相似，在面对着极有可能丧失仕途的巨大威胁中，吴，邓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放下尊严！
“四年！”吴国雄摸不清局长大人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么，对于局里的干部人事，机构编制，吴主任应该很熟悉吧？”梁晨微笑着问道。
“熟悉！”吴国雄的眼中有了些光彩，隐隐约约之中，他觉得事情似乎还有着一丝生机，于是立刻回答道。
“那就仔细说说！”梁晨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向对方笑着说道。
“局长，咱们县局共设一个中心，两个室，八个直属大队和二十二个派出机构。”吴主任精神为之一振，开口答道：“局里专项编制职数三百四十二名，其中正科级职数六名，副科级职数七十二名，正副股级职数一百三十五名。而这个正副股级的一百三十五名中，不包括农村警务室正副股！”
听着吴主任不假思索地说出一系列精确的数字，梁晨暗暗点头，别的不说，只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位吴主任并非是一无是处！
“当然，这些数据都是一月份之前的！局长您知道，经过元旦之后的江云官场地震，咱们县局也受到了不少影响。局里原来的副局长罗宾，查应山，和纪委书记吴伟根都被撤职了，同时接受撤职处分的，还有数量不在少数的副科，正副股干部！所以机关编制现在根本不足三百人！”见到局长大人的目光中充满着鼓励，吴主任的心思不禁越发地活跃起来，他诚恳地道：“局长，在这种情况下，您要坚持整顿机关人事，势必要将这不足三百人再切上一刀，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满甚至是捣乱反对的！”
“如果，我要将处理被辞退和被开除警员的安抚工作交由吴主任负责，不知道，吴主任有没有信心完成它？”梁晨笑了笑，伸手在写字台上敲了几下，身体忽然前倾向毫无心理准备的吴主任问道。
吴国雄怔了一下，随后眼中露出一抹狂喜。对方这句话无疑就是在表明，只要他有所作为，那么在将来局机关之中自然有他的一席之地！这件事虽然麻烦，但说起来无非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勾当，只要他仕途无忧，他又怎么会管那些小兔崽子的死活！
“局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为您分忧。这件事，就交给我老吴好了！”吴国雄自信满满地说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要给局长大人留下一个能吏的好印像。实际上，从刚才局长大人问话的过程中，他就已经明白对方的用意。这位梁局长的意思就是，要能干事的，而不要混吃等死的饭桶！
看着吴主任千恩万谢，表着忠心离开办公室之后，梁晨掏出一支香烟点上。在袅袅的烟缕之中，他皱眉陷入了沉思。
吴国雄，姚金铭，与已经脱离不了撤职命运的邓庆发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一路人。实际上他很清楚，姚金铭与吴国雄目前所现出来的忠诚是相当廉价的，两人忠诚和畏惧的，只是他身为局长所掌握的权力。
而他也并未奢望姚金铭与吴国雄会对他如何的死心踏地！他之所以将两人留下，也只是因为在现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