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衙内-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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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顿时心里一阵焦灼,这样僵持下去,看样子,武秦祠就危险了。当务之急,是抓住张扬,送武秦祠去医院。但眼前这伙黑衣人挡在前面,丝毫没有办法。
队长焦急地冲着张扬喊道:“张扬,他们这些人是谁?你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
警察人数多,已经悄悄地从四周向黑衣人包围起来。
只要再停一会儿,警局就会增派援兵过来,所以,黑衣人不动,对队长他们来说,更是不着急。
但这时。那伙黑衣人发现了警察的意图,几个黑衣人带着张扬向后溜去。
张扬要跑。
队长心里一急,所有的疑团都在张扬身上,一旦放跑了他。再要抓住他,就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警察们心里都同样的想法,刷地,一齐向前移动。
警察一动,那伙黑衣人立即枪口对着,严阵以待,丝毫不退。
所有的警察都看着队长,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场血战就会展开。
顷刻间,街上沉浸在令人窒息般的紧张中,每个人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队长心里快速闪念,他看见黑衣人已经护着张扬离开了,可是警察却毫无办法。双方対持,警察虽然人数较多,但一旦开战,伤亡难免。
刹那间,队长感觉后背冷汗淋漓,他盯着张扬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张扬跟在黑衣人后面,很快就从人群里消失了,队长看着地上昏迷的武秦祠,心急如焚。
此时他只要一声令下,警察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一场血战难免,结果将会是遍地的尸体,敌人的尸体,警察的尸体。
从中午到现在,小王死了,已经死了一个警察,他不愿看到有更多的人倒下。
队长痛苦地咬紧牙,没有出声。
双方対持了一会儿,黑衣人救走了张扬,慢慢地向后退去。
队长没有下命令,眼睁睁看着那伙人离开。他握枪的手在发抖,四周的警察都愤怒不已,眼神中流露出要和歹徒殊死一搏的意志。
队长收起枪,喊道:“快,快叫救护车。”那些警察全都跑过去,扶起武秦祠,一名警拨打了120。
只见武秦祠眼睛紧闭,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上被血染红了。他后背被匕首刺入的一下很深,虽然不是致命,却流了很多血。队长伸手在他鼻端探了探,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武秦祠还有一丝微弱气息。
眨眼功夫,救护车呼啸着开来了。两名护士抬起武秦祠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然后立即向医院驶去。队长命令警察们都回去,自己跟在救护车后面向医院而去。
救护车一路鸣笛高响,到了哪里,护士抬着武秦祠直奔急救室。医生和护士开始紧张地抢救工作,武秦祠受了重伤,加之失血过多,生命危在旦夕
第六百七十九节急救
武秦祠始终昏迷不醒,医院抢救了半天,总算保住了生命体征。也就是说他是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却没办法醒来。
队长在急救室外面等了很久,里面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阿队长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是。”
医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他的警察身份感到奇怪,而是说:“你跟我来一下吧。”
医生领着他穿过一道走廊,最后在一个门上挂着急诊办公室牌子的门口停下,说:“进去吧。”
队长走进去,里面只坐着一个老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队长说:“是,医生,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来。”
那医生拿起桌上的一张表看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说:“是这样的,这个病人送来的太晚了,失血过多,重度昏迷。他的大脑皮层可能受到了损伤,目前的情况看,虽然没有危险,但暂时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了。”
队长心里一阵发凉,本来他还等着武秦祠醒来详细问明发生的一切。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但好在武秦祠的性命是保住了。
因为武秦祠的情况很特殊,医院也没有办法,只能住院观察,队长只好先去办理了住院手续,安排好武秦祠住院的一切。
队长准备回警队,但武秦祠在这里没有人照料,武秦祠身上除了一个手机,没有一星一点任何的信息。他只好拿起那个手机,翻到通讯栏,想查找到武秦祠的亲属。
翻阅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个来自澳门的号码最近联系的次数很频繁,名字是聂楚练。队长想了想,拔通了电话。
电话拔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柔美的声音:“秦祠,有事吗?”
队长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电话里头那个女人立即尖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武秦祠被张扬打伤了,不可能,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号码,武秦祠人在哪里?”
那女人声音压抑不住怀疑,显然是不相信队长说得。
队长知道这件事确实蹊跷,连他自己都不信,但确实是事实,而且自己亲眼目睹了。
他就简短地把情况做了说明,电话那头,聂楚练声音已经开始发抖,说:“武秦祠现在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队长说:“医生说,他的大脑皮层可能受了损伤,暂时不会醒来,什么时候醒来要看他恢复的情况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谢谢你,我们马上过来。”
队长警队还有事,就简单地给医生打了声招呼,说病人如果醒来,让第一时间通知警局。医生答应了。
澳门。
太阳暖暖地照在地上,街道两旁的店铺里货物琳琅满目,多不胜数。金水码头,商船络绎不绝,长期以来,澳门以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在运输上占据重要地位。
街上匆匆来往的行人,和大排档闲暇消遣的捞仔,熙熙攘攘的人流,无一不显示这座大都市的繁华。
凌云会。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里面却还是灯火通明。大厅中坐着二个年轻女子,容貌姣好,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长髯面白的老者。
那两个女子正是聂楚练和马秋玲。
从上海打来的电话像一个霹雳把两个人都炸晕了。
听到张扬竟然刺伤了武秦祠,而陈云鹏已经失踪十多天了,马秋玲顿时晕了过去。
马秋玲晕倒在地,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那老者正是慕容随迁,他精通针炙之术,赶忙把马秋玲扶起来,用针在她人中,涌泉扎了几下,马秋玲才唉约叫了一声,悠悠醒转。
马秋玲关心陈云鹏,突然听到陈云鹏失踪,心里如万箭穿心,一痛之下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马秋玲醒来,顿时伤心地痛哭起来。
聂楚练也是心乱如麻,她万万没想到武秦祠会被张扬刺伤,张扬为什么要那么做?
电话里面,聂楚练已经详细了解了情况,武秦祠是被张扬刺伤,而后一群黑衣人又从警察手里救走了张扬。那群黑衣人究竟是谁?张扬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在她心里缠绕。
马秋玲已经乱了阵脚,女人的软弱在这时就会表露无遗,一旦听到最亲的人的噩耗,就会支撑不住。
可是聂楚练毕竟不是马秋玲,她是凌云会的重要人物,经历过许多凶险,已经能处变不惊了。
此时,在凌云会大厅里,灯火通明。
聂楚练看着悲伤痛哭不止的马秋玲,说:“妹妹,别太伤心了,云鹏他只是暂时失踪,我相信他会没事的。你不用太伤心。”
慕容随迁也劝道:“聂姑娘说得是,陈云鹏精明能干,身手又不凡,相信不会有事的。只是暂时没有消息罢了。马姑娘别太伤心了。”
马秋玲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我知道,可是我这心里却堵的慌,总害怕……聂姐姐,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
聂楚练皱眉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三个现在情况都很不妙,奇怪,为什么张扬会刺杀武秦祠?”
她说着看了慕容随迁一眼,像是在询问他。慕容随迁这段时间在这里,亲眼目睹这位凌云会的女当家雷厉风行,令行无阻,心里对她已经产生了钦佩。听到聂楚练询问自己,捋一捋下巴的长髯,说:“这件事确实奇怪,以老夫多年的了解,张扬绝对不会做出出卖朋友兄弟的事,实在是想不通。”
马秋玲虽然不放声大哭了,却仍然红着眼圈,看着聂楚练说:“姐姐,我要去上海,我要去找云鹏。”
聂楚练和慕容随迁互相对视了一眼,从眼神中,两个人都看出对方的意思,是赞同马秋玲的。
特别是慕容随迁在听到队长在电话里介绍,武秦祠可能是大脑皮层受到了损伤,后就有了这个念头。他精通针灸之术,知道人体有几个穴位是可以疏通神经元,理论上说,西医认为大脑皮层损伤,就只能等其慢慢恢复。但中医却认为可以修复。
聂楚练从慕容随迁眼里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对慕容随迁的医术是非常信服的。
聂楚练想了想,又陷入了担忧,现在澳门的局势也很不妙,几个门派都被灭了,就只剩下凌云会和黑龙会。凌云会从上月开始就已经全线退缩,放弃了外围的一些地盘,现在可以说是容不得一丝差错。
一旦他们离开的消息走漏出去,对手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聂楚练面上不由掠过一丝隐忧,慕容随迁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他也明白此时离开,对凌云会后果难料。
一边是张扬陈云鹏武秦祠三人的安危,一边是苦心经营多年的凌云会基业。何去何从?
马秋玲眼巴巴地看着聂楚练,她也知道聂楚练心里很难,毕竟,事关凌云会的安危。
屋子里静极了,连空气仿佛也不流动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聂楚练最后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聂楚练终于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凌云会没了可以再建,而张扬武秦祠陈云鹏却只有一个,她要去上海看他们。
三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心,那是对亲人的关切,牵挂,和难以割舍的亲情。不管面临怎样的危险,他们都在心里决定要去闯一闯。
聂楚练说:“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上海,这里的事就交给马伯父代管,你们看怎样?”
马常胜是凌云会的骨干,一向都是负责管理财务,又是马秋玲的爹。聂楚练一提出来,慕容随迁第一个表示赞同,说:“不错,马兄弟为人谨慎小心,由他管理凌云会,一定不会有事,这个人是选对了。”
马秋玲有点担心,说:“我爹,他,能行吗?”
聂楚练点点头说:“行,就这样定了。”让马秋玲去叫人都进来。
中午她们接到电话后,整个凌云会内部的人都知道了,听说是张扬陈云鹏武秦祠三人有事,所有人都在关心地打听着。
今晚,凌云会大厅灯光直到十点还在亮着,知道一定有重大事情要宣布,所有有很多人就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儿,马秋玲领着他爹进来了,马常胜大概六十开外,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他向聂楚练和慕容随迁打了声招呼,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
聂楚练看了马秋玲一眼,说:“妹妹都告诉伯父了吧?”
马秋玲说:“是,我爹就怕他做不了这个家,误了事。”
聂楚练转过头看着马常胜,说:“马伯父,刚才我们商量过了,明天我和秋玲妹妹,慕容先生一起去上海。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伯父你费心了。”
马常胜连忙站起来,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马某才疏学浅,实在担当不起这个重任。大小姐还是请别人吧。”
聂楚练一笑,马常胜看见聂楚练和慕容随迁都看着他微笑。心里顿时明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只怕推脱不过了,只好答应了。
因为不知道此去上海会要多久,聂楚练就按最坏打算,吩咐马常胜在她们走后,全力收缩,用所有人维持住凌云会最重要的几档生意。不要与人轻起口舌。
正在给马常胜讲着,门口进来一个人,进来就喊着:“我也要去找张扬,让我去吧。”
聂楚练皱眉看了他一眼,说:“张轩,别胡闹了,快下去吧,这是大人的事,你还小。”
张轩从人们口里知道张扬他们出事了,心里非常担心张扬的安危,听到他们明天要去上海,立即跑来了。
慕容随迁微笑了一下,说:“张轩,你在家和马伯父一起看好这个家。等我们处理好哪里的事情,很快就回来了。回去吧。”
张轩看见聂楚练眉头紧皱着,知道不会让去的,泱泱不快地走了。
第六百八十节陈云鹏的逃亡
武秦祠,聂楚练,马秋玲不会想到,陈云鹏经历了什么。
那天晚上,陈云鹏按照和武秦祠制定的计划,前往黎府,想偷偷救出张扬。
不料刚到了哪里就中了杀手的埋伏,一场血战下来,陈云鹏身受重伤,躲在一个草丛里躲过了杀手的追击。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一夜间,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昏睡中并不觉得,此时清醒过来,才感觉周身寒冷刺骨,身上的枪口一动就往外流血,又累又饿,几乎没有一丝气力了。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愤怒自己被黎府杀手打伤,痛苦的是没有救出张扬。
他躺在草堆里,浑身都在发抖,在他身后面的远处就是黎府,他只能看着它心里发狠。
陈云鹏在草丛里一直躺了很久,直到稍微回复了些气力,才挣扎着站起来,他身上的伤很重,必须赶快医治。但是当他向前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心里忽然一动。
昨晚一场血战,死里逃生,黎府的人知道自己受了重伤,逃不远。天亮后,他们肯定会顺着血迹追赶下来。此时,如果去酒店找武秦祠,一定会把黎府的人引去。到时候,弄不好,不但自己,连武秦祠也要被黎家抓住了。
这样想着,陈云鹏立即改变了主意。虽然此时他急需医治,但想到武秦祠的安危,陈云鹏毫不犹豫地向着与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黎府抓走武秦祠。
陈云鹏知道黎府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尽管已经精疲力竭,却仍然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向前走着。
他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饥饿,疲惫,伤痛,一齐涌上来。像无数的蚂蚁在吞噬着他,陈云鹏拼命不使自己跌倒,他知道一旦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也不知道目的,就是茫然地走着,丝毫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很远,来到了田野。这里已经是荒郊野外,四周以前安宁,看不到一个人影。
陈云鹏忽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陈云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暖暖的棉被,头顶是简陋的木屋结构,旁边的小方桌上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有几个野果子。
陈云鹏动了动身子,立即感觉身体有劲多了,回复了不少气力,他闻到一股香味,扭过头一看,只见在他左侧的床边,放着一个碗,浓郁的肉香味正从那碗里散发出来。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个年迈的老爷爷走了进来,那老爷爷胡子都斑白了,脸上带着庄户人的朴实。陈云鹏动了一下身子,想坐起来,一动却发觉身子虚弱的厉害,只得躺着没有动。
陈云鹏想起他是在旷野走着昏倒了,那么,肯定是眼前这个朴实的老爷爷救了自己。
那老爷爷看见他醒来了,连忙走过来,把他按住说“:快躺下,别动,你身体有伤。对了,你是怎么怎么受伤的?怎么会在这里。”
陈云鹏知道是这位老爷爷救了自己,感激地说“:老人家,谢谢你救了我。”挣扎着爬起来,要给老爷爷行礼。
那老爷爷连忙按住他,说:我看你也不像坏人,你就安心躺着吧,我这里虽然简陋,却清净,是养伤的好地方。”
说着,老爷爷把床边那个冒着香味的碗端到他嘴边,说:“你喝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