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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人跳舞-第1章

小说: 一个人跳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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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写这个长篇的人绝对是个自恋狂,习惯用第一人称表述,我我我的说个不停,致力于盯着自己的肚脐眼,直到看见它与其他肚脐眼的不同之处方休。另外,此人除了是个话痨以外,还是个财迷,痴心妄想这个呕心沥血挤出来的东东能够产生一定的经济效益。她最近很穷……    
    1    
    我嘴里叼着录取通知书,双手拖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行李,几乎是蹒跚着挤过人流挪到了火车站出站口,放眼一看,场面果然很壮观,各大学接新生的学长们三五人一扎堆,举个牌,牌上写着各高校的名号,这里插一句,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牌子一举起来,我就认为它上面写“ 卖身葬父”要比“ ××大学”更合适。我估计我脸上又有了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急忙收起上扬的嘴角,开始放眼寻找自己的组织。    
    眼珠子三百六十度都没转到,我就看到××财院的牌子了,其实确切地说是看到了牌子下面那张脸,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位师兄的长相,反正以我当时的审美观点来看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帅呆了!    
    我步履艰难地挪了过去,松开牙拿出通知书递给了他。    
    他验明正身后扬了扬嘴角笑了笑,那样子可真叫个阳光灿烂,接着听到他绵甜憨厚的男中音说:“ 欢迎你,文静同学!”这里要说句实话,平日的训练再有素,当时也差点眼珠子和着涎水一齐掉了下来。    
    这时他身后一位仁兄探出头来对帅哥说:哟,一上来就把姓给去掉直呼其名啦。    
    “ 我姓文名静!”    
    我急急申辩,那个脸红哟!     
    “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师妹,我这么叫你你不会觉得我禽兽吧?”那颗脑袋叽叽歪歪凑过来说。    
    我忙一本正经地说:“ 以后请师兄多关照!”    
    “ 我叫张国义,他叫李冬冬。”帅哥说,“ 再次欢迎你,你是我们今天接到的第一位新生。”    
    我很有分寸地笑了笑,心里遗憾这么两个帅哥咋叫这两个俗名啊,一个像叛变的共产党员名,一个就像我家巷子口王大奶奶的孙子的名讳。冷不丁一看那个叫李冬冬的大块头露着一口白森森的牙笑变了形,笑得我毛骨悚然的,他伸出手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把我带到不远处学校搭的简易接待棚里面,安顿我坐了下来。    
    我很遗憾张国义没有跟过来,李冬冬瞄了我一眼,长叹一声说:你瞧瞧,长得帅就是占便宜,往那一站扶个招牌摆个POSE就行了,苦活都是咱们干哟,可咱一边干着吧,别人心里惦记的还是那个帅哥。    
    我大声地,但明显底气不足地申辩:“ 我没有!”然后我没忘了拍上一句:“ 再说你也是个帅哥啊。”    
    “ 哈,小家伙,这话我爱听,对了,你一人来的,家人没陪送?挺独立啊!”李冬冬把行李放了下来。    
    我学他那样扬了扬眉毛:“ 那是当然。”    
    事实上情况是这样的:临上车前爹娘给了我两个选择。1。他们送我过来;2。我一个人过来,把他们俩的火车票折现给我,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条,并且反复强调一定要是卧铺票。最后跟老爸再三保证,拿您钱财替您消灾,您的义务,我一定替您尽好,这就摇摇摆摆过来了。我最烦的就是上个学还大队人马跟着来,走的时候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送葬似的。    
    我有一个坏毛病,一想到什么可乐的事情在任何场合下都会笑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我经常会想到让我发笑的事情,于是在外人看来,我是个频繁低头傻乐的二五眼,我真遗憾,现在我又这样了……    
    李冬冬看了我半天终于支吾出一句:女人心,海底针!    
    我爆笑出来!    
    这是我和李冬冬相识的第一幕,后来很多想来更有纪念意义的事情慢慢在记忆里退色的时候,他当时那个表情,却一天比一天清晰地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    
    2    
    那天后来的事情细节我不太能想得起来了,只记得我在接待棚里站了很长时间,然后李冬冬把一个一个高矮胖瘦的男女同学陆续领了进来(还有同样数量的家长),挨到天快黑的时候,把我们统统塞进了学校的一辆大巴里,车里是父母和子女之间低低的、略带嘈杂的谈话声。还记得坐在我左边的是一个胖胖的男生,肉乎乎地把我挤得贴在窗边,可我胸腔里还是填满了恬淡的、略带拥挤的喜悦。窗外的霓虹初上,烟花似的,半小时后车子驶进了那所不大但绝对精致的校园。我们一个一个下车,接着张国义逐个点名,发现我们没有“ 短斤缺两”之后,几个高高的、靓靓的学姐出来,按我们的院系班级把我们瓜分了。    
    我们这一队五个人,都是统计系的,四女一男,男的就是那个刚刚坐我旁边的胖子。看到我们分到一队,他友好地冲我笑了笑。女孩子中间只有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者说好感,因为五个人里她和我一样没有家长陪伴,而且她和我一般高(我1。72米),我下意识地和她暗自比了比身材,不无遗憾地发现:她居然有36D。我捏了把汗对自己强调说:幸亏咱是靠脸吃饭的。    
    在路上我们又被分割了一次,这次是按寝室分的。其他人都被带走,我和36D是一个班一个寝室的,在去往寝室的路上,我就和36D交换了姓名籍贯家中人口等等。你真是不能不佩服女人的外交能力,尤其是漂亮女人,我得知这个MM叫陈子涛,很帅气的一个名字,和她的样子很配,都非常飒!    
    那个好像不会说话的学姐把我们领到寝室门口后便走了,我们俩自己走了进去,一进去才发现里面着实热闹。N个家长在忙活,挂蚊帐的挂蚊帐,铺床的铺床,洗衣服的洗衣服,还有一位在墙角抱着女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俩挤了进去,发现只有靠厕所的两个上铺的床位是空的,便只好认命了。开始整理起来,刚才在墙角哭的母女俩已经抹干眼泪过来了:“ 两位同学,我是柳静静的妈妈,她人小,不太会照顾自己,以后你们同学之间就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了。”那个叫柳静静的同学怯怯地跟在她母亲的后面。果然是个娇怯的林妹妹,我和陈子涛齐声说:阿姨放心,我们会互相帮助的。我看到柳静静眼里有着友好甚至是感激的意味,我立刻便喜欢上了她。这时候另外几位新室友的家长也都带着孩子过来自我介绍,弄得我和陈子涛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很正面地认识了要相处四年的室友们:丁玲是个娃娃脸,看上去有点骄矜;师小红是个小个子的农家妹,两腮红喷喷的有点乡气;蒋丽蓉长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五官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表情却是讳莫如深的样子。    
    我和陈子涛都是高中便开始寄宿生活,自理能力绝对强,三下五除二便把自己的窝安好了,为了证明我们俩已经好到了某个地步,我们还把枕头挪在了一头。    
    那天晚上,室友们一个一个哭哭啼啼地把父母送走后,我们的共处生活算真正开始了。    
    按照全国高校通用惯例,大家躺在床上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报家门,我和丁玲是江苏的,柳静静是江西的,蒋丽蓉是湖南的,陈子涛归国家直接管———天津的,师小红是东北那疙瘩的。    
    各自把家乡的风貌吹擂一番之后,大家基本已经混熟了。然后我突然惊悚地想到一件事情:明天可怕的军训便要开始了。我之所以谈训色变,是因为在这之前我经历过两次军训,第一次是高一,第二次是高三,我没有一次是平安度过的,经受的种种惨无人道的身体心理摧残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可当我说出明天要军训后,除了丁玲和我一样露出极其不爽的表情以外,其他几位居然是欢呼雀跃了。我不好意思将我的几次痛苦经历说出来,我知道她们都会笑出来,我情愿挨到明天让她们笑个够。    
    大家陆续睡去,个别同志发出轻微的并不有辱斯文的鼾声。    
    我知道我今天晚上肯定会失眠,于是压根没有做要睡觉的思想准备。    
    我日他妈,谁相信我这么个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姑娘是个顽固性失眠患者。夜深人静,这句粗话只有上帝听得到,而他最清楚,长期的失眠对我的精神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他会原谅我。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应该把天亮以前的七个小时打发掉,于是我拿出随身听,打算用不同的心情去迎合不同的歌曲。这些是我早就腻味了的、百无聊赖的流行歌曲,而我选择歌曲的准则就是看它的歌词有多大煽动性。至于曲,我到现在还不承认流行歌曲算音乐,在音乐领域里顶多也就是个丫环纳作妾的身份。而且不管什么调调,只要你有耐性一直听下去,你会发现,只会越听越顺耳。我只是单纯地喜欢那些偶尔会说到我痛处的歌词。    
    我睡不着,在夜里睁着双眼听张学友在唱:我越陷越深越迷惘,在迫不及待地张望……    
    我习惯于把我隐约要进入睡眠而始终在外面徘徊的那个状态叫弥留状态。在我渐渐进入这个状态以后,天终于还是亮了……    
    我眯着眼观察周围的一切———同志们逐个起身,卫生间被轮流霸占,有人开始打扫卫生。我极不情愿地起身,可一个念头一浮上来,立即耳聪目明、四肢冰凉———今天下午开始军训。    
    整个上午我都在对下午即将开始的军训的恐惧阴影里度过,机械地跟着大伙排队、点名、填表、相互认识,以致没听清楚我们的校领导、院领导、系领导和班主任的谆谆教诲,然而不听也罢。    
    然而还是有一句话我心惊肉跳地听进去了:下午一点在操场集合,正式学习前的军事训练立即开始!!!    
    我当时的感觉说五雷轰顶也不过分,我对军训的几乎病态的恐惧,不是没有原因,而这个原因,下午便要揭晓。    
    中午的时候,我被陈子涛和柳静静拖着,在不大的校园里绕了一圈(我们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伙),耗时半小时,最后走进食堂,弄清楚了吃饭程序,发现在食堂吃巨不划算,于是跑到校门口的小餐馆里暴撮了一顿,最后为了争付账差点打起来,我便主动让贤,让陈子涛付了。这种事儿,也只有不太熟的时候会发生。    
    一点钟终于在操场集合了。艳阳高照,我耷拉着脑袋,万般沮丧。    
    仍旧是校长讲话、院领导讲话、系领导讲话,最后来一个双杠四星的军官,“ 啪”一立正,我的噩梦便宣告开始了。    
    大家乱哄哄地领完迷彩服,大都兴致勃勃地跑回宿舍更衣、戴帽子、照镜子。    
    同志们穿上军装都很精神,只有我和丁玲,像两个被捕的俘虏耷拉着脑袋垂着肩膀,半死不活、吞吞吐吐地走向操场。其间丁玲鬼头鬼脑地探过来问:你“ 那个”也来啦?    
    大姐,不是这个原因!    
    我们宿舍6个同学被派到一个排里,除此之外还有班里的其他14个女同学和2班的18个女生。我暗自庆幸队伍还算壮大,便于我藏匿,然而接下来的按个儿排序彻底粉碎了我的侥幸心理。38个女生,由高到矮分作两排,我遗憾没有比我和陈子涛更高的女生,于是我们首当其冲,而更可悲的是,我是前排———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终于还是没有躲过去。当练完立正稍息报数之后,我们开始练习正步走,动作要领是这样的:挺胸,收腹,抬头,平视前方,右脚配合左手先提,水平提高到45度,40厘米远左右放下,换左脚右手,反复替换进行。     
     那个眯眯眼教官示范了N次以后,开始让我们练习,不消几个回合下来,便看出我与其他人的异同来,于是断喝一声:19号,出列!(自己报数的号就是我们的编号。)    
    我一个跨步站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我如坐针毡。因为我知道,接下来那个眯眯眼要干什么了———    
    “ 你把刚才的动作再做一遍。”果不其然。    
    我以前的经验告诉我,磨蹭下去那个教官会加倍地让你颜面丧尽。于是我眼一闭心一横,跨出步去。然后我便听到身后强忍着的, 但还是明显越来越大的哧哧的笑声,一切尽在我预料之中。    
    


第一部分第2节 官僚选举

    我知道接下来教官还会让我重来一次!    
    “ 再做一次!”真不幸,又被我猜中了。    
    我红着脸重新犯了一次刚才的错误———那个我死活无法纠正,以至于让我丢脸到家的错误:我的右手只能配合我的右脚,我的左手只能配合我的左脚,它们无法交叉进行。也就是说,我只会同手同脚地正步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事情,我平时走路并不是这样,但只要一正步走,胳膊腿立时失去指挥,好像我曾经亏待过它们,而它们终于逮到机会伺机报复一样,完全不听我的大脑指挥,存心让我沦为笑柄,名声扫地。以前的两任教官,竭尽全力试图帮我改正这个错误,而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并且把他们这种枉费努力看作是我蓄意捣乱的结果,最后恼羞成怒,让我反复地做这几个动作,以娱乐大众,供人哄笑。我对这种行径已经深恶痛绝,并发誓如果再有发生,决不妥协。    
    而且据我以前的总结,天下所有替学生军训的教官都是虐待狂,他们基本是最基层的士兵,把平时从上级那里受的、因为积压太久已经发了酵的鸟气,一股脑地全发泄在我们这些可怜孩子身上。    
    很明显我的这些想法很不客观,明显地带有情绪化的偏激,但是我无法遏制,因为我知道,接下来还有我受的。    
    那个教官终于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而后面那两排狼心狗肺的东西听到这声笑,如得了赦令般公然地笑出声来。我怒不可遏,愤怒地瞪住笑得最响的丁玲(我奇怪她现在怎么不痛经)。她初时一愣,而后扬了扬下巴挑衅般更放肆地笑了出来,我当时真想过去掐死她,然而我看到了陈子涛,她面容那么端庄严肃,目光那么友善,充满了同志般的鼓励。    
    我终于流下泪来,而我也清楚地知道,闹剧到此结束。    
    毛头教官看到我哭了,有点不知所措的错愕,然后迅速恢复神态,大吼一声:“ 归队。”好像我哭跟他没有半点干系。    
    当时我被委屈和愤怒填满,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都被那天接我们入学的学长,那个大块头大白牙的李冬冬看到。    
    我还是在队伍里反复地、机械地操练,每练到正步走的时候都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衣服里面去。而这个时候排在我后面的陈子涛总是会偷偷地伸出手来握握我的手,不失时机地传递给我她的力量和温暖。当时我就决定,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个人,我要与她荣辱与共。然而我当然不会料到,仅仅几年之后,她就在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这是我大学生活和人生经历中的最大一处败笔。    
    军训终于在百般煎熬中结束,肌体的劳顿和精神压力以及持续的失眠让我瘦了一大圈,入学时那种兴奋的心情也降到了冰点。这么说吧,在这半个月内我极其沮丧,除了无法改正我那个致命的毛病以外,还发现除了陈子涛和柳静静,我没有找到一个新朋友,而和丁玲,干脆连话都不搭一句了。其实事实是这样,自从第一天的军训结束以后,我便不再主动和班里其他女同学打交道了,我发誓我永远也忘不了她们的哄笑。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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