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法眼-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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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莫立明忽地向老卯伸出了右手，做出一副讨要的姿势。
“什么东西？”老卯不知所谓地看着莫立明。
“嘿，你还装！”莫立明笑吟吟地说道，“我给你赚了这么大一笔，没功劳也该有苦劳吧？不带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啊。”
“我哪有赚啊？老弟，刚不是你说的吗？你说这种东西一旦上拍，要卖很多钱，我这才得千把块的，明摆着折本了不是？”
“你狠，得了便宜还卖乖！”莫立明说道，“你以为全是像她那样好骗的古玩傻子啊？你那要是真品还能摆上这摊面吗？从你刚才给我使的眼色我就看出来了，所以拿东西来吧，我不分你的钱，只要一件做旧的单色‘唐三彩’，这没问题吧？我可给你做足了戏！”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看我向你使眼色了？”老卯哈哈一笑，说道，“得，你鬼精灵一般，算我怕了你了，这恰好还有一件，送给你了。”
说完之后，老卯就从旁边的一个箱子中取出来了一件“唐三彩”，全是黑褐色的，造型是一匹骏马，做得古色古香，一眼很难辨明那出自何年代。
“莫老弟，刚才多谢你了啊。”老卯终于道出衷肠了，说道，“赚那种人的钱我可一点儿都不愧疚，有钱人嘛，三五千的算个什么！”
第一卷第五十一章鸡血“中国石”
“老卯，谢谢了。”
莫立明从摊主老卯手上接过用黑色小塑料袋装兜好的那个陶器时，他很高兴，欢笑着感谢了，因为这免费拿上手的正是他所需要的那种“唐三彩”，虽然这件东西不保真，但是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工艺品了，傅艺红应该会喜欢的。
“以后多多合作，下次遇上了这种事你也可要顺水推舟地帮我一把啊。”老卯乐陶陶地说道。
“老卯，我可不想当你的骗子手啊，刚才纯粹是阴错阳差，要不然我才不趟这浑水，我可是希望一直在这一行混下去的，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莫立明一本正经地回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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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自辩了。”莫立明说道，“我尽力而为吧。老卯，有事我先走了。”
“好咧，回见。”老卯向他挥一挥手。
莫立明拿着东西转身走开之后，老卯一边清点着那刚到手的红晃晃的大票子，一边用眼角余光瞟望着莫立明的背影，嘴上呢呢喃喃地说道：“真好，这一下子就赚到一个月的收成了！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调！”
从老卯的摊位前离开后，莫立明自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朝着古玩街里面不慌不忙地走去，他今天前来逛街的最大目的可还没有达成。
“不会吧？偌大的一个古玩城，我就不相信捕捉不到一只‘佛灵’！”莫立明微皱眉头暗暗想道，想清楚之后他便耐起了性子准备将四周的古玩店和摊子都逛玩一遍，只要是有那种可能，那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在所不辞了。
……
“彪叔，我来了！”
“古艺术文化街”南大门处，只见街边正停靠着一辆铜黄色的宾利牌汽车，那刚从老卯摊子上淘来一件“唐三彩”的年轻女子动作很利索地溜上了车，然后她向坐在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打招呼。
那男子身穿笔挺的西装，装扮甚是体面，只见他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显得非常俊朗。
“嗯，等你有一会儿了，我们走吧。”那男子微笑道，他注视着那女子时的眼神里充满亲切的光芒，可想而知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非亲即友。
“彪叔，你给我看一样东西，我刚买来的，看我是不是捡到大漏了！”那女子笑意盈盈地说道，随后她就将那个“唐三彩”女立俑翻出来展示给那男子看。
“这东西你是从街上淘换来的？花了多少钱？”那男子锐利的目光只在那彩陶上随意似的扫了一眼便相询有关情况了。
“对啊，我花三千五——彪叔，你就别卖弄关子了，实话直说吧，我到底有没有赚？”那女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货不对，廉价的工艺品而已，大约制造在九十年代中期，造型还不错，但它表面有明显的破损缺陷了，神韵也做偏了。”那男子一五一十地沉声道来。
“这么说，我看走眼了？！”那女子呼口气道。
那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正色道：“按我的估计，东西最多三百，价钱相差十倍多，你这不是平常的打眼，确切地说，是让人给骗了。不过也是了，古玩行就是这个样子的，你骗我我骗你，只要不是违法犯罪，那被骗了也只能够忍气吞声，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眼力不济。小嫣，算了，以后你要买东西多留个心眼就是了。”
“什么？！我被骗了？！”那女子忽然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他顺手将墨镜丢到一边，气狠狠地说道，“彪叔，我遇上个骗子了，他刚那竟然是在忽悠我！”
“忽悠你什么了？”那男子问她。
那女子回答道：“他说单彩‘唐三彩’是此类陶器之中的精品，价值不菲的。”
“他说得没错。”那男子颔首道，“但得是真品，或者是具有一定年代的高端工艺品。”
“不管怎么样，他骗了我，害我浪费几千块钱，我得去找他理论！”那女子顿时涨红了脸，怒不可遏地说道，而后她不由分说地甩开了门，气冲冲地去了。
“小嫣这脾气，哎——”那男子一脸无可奈何之色地叹了一口气。
……
莫立明从一个古玩摊转到另外一个古玩摊，可转来转去，他终是没有发现“佛灵”的气息，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古董街的另一头，蓦地里，他抬头一眼瞥见，那右前方的街口旁正围着一大堆人，那些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当下莫立明好奇心起，下意识地就走上了前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可观赏。
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但见那有一个戴着草帽着装朴素的清瘦男子靠墙而坐，那男子大概三十岁上下的样子，肤色黝黑，俨然一个进城来的庄稼汉子。
此刻赫然可见他愁眉深锁的，满脸颓丧的感觉，像是遇上了什么令人丧气的事情。
莫立明两眼机灵地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形，他发觉围观的人视线盯着不是那男子本身，而是他身前白布上摆放着的一样东西，那东西乍一看鲜艳欲滴极为刺目。
“竟是一块那么大的‘鸡血石’！”当那物件扑入眼中时，莫立明脑海里立刻便跃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对于那东西，莫立明自是认得的，他们公司会议室的入口处就摆设有，一旁是“树化玉”雕件，一旁便是所谓的“鸡血石”工艺品。
这下莫立明所看到的那块有着“鸡血石”特点奇形怪状的石头高约四十厘米，稍微宽点，但并不厚，是立在那里的，先不论真假，倒是有些看头。
在古玩街见到这么大一块“鸡血石”，莫立明自然觉得新奇，便不免来了点兴致，仔细打量了起来。
随即，莫立明留意到了，石头旁边的白布上用红色的墨汁写着几排字，他快速地扫视了两眼，见是那男子打的“广告语”，内容陈述的是他的悲惨遭遇，说他三年前远道从浙江昌化玉岩山花了八十万重金购买过来的鸡血“中国石”现在愿以吐血价二十万忍痛割爱，如有诚意，具体价钱可再商议，急卖“鸡血石”为的是给孩子治疗新天性心脏病，现在孩子在医院等着钱去急救，生死未卜，望好心人相助一把云云，说的真是有血有泪。
“假，真假！”
当看完上面的字后，莫立明油然想道，这种兜售东西的骗局据他所知好像是骗术里最为低级的，当然了，用来骗那些初入古玩行的人倒也足够了。
——到底是好奇心和同情心在双双作祟的缘故啊！
“哎，平视倒真的有点中国地图的轮廓啊！”莫立明忽地暗叹了一声道。
尽管他已经对男子的做法抱有十分之怀疑的态度，但是，那块颜色鲜红简直红过朱砂的神秘“鸡血石”给他带来了一股视觉的冲击。
古玩场上的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全靠各位看官各展神通尽显其能了。
为了看得更加仔细，莫立明突然走到最前面并就地蹲了下去。
神不知鬼不觉地，他驱动左眼上的“七眼佛灵”，要对其进行一个里里外外全方位的检查。
第一卷第五十二章鸡血石造假
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了，莫立明自然知道，美其名曰的“鸡血石”是奇石中的一种名石，价值不菲，他还记得，月前的春拍上，他们公司十分顺利地拍出了一件出自康熙年间的“满堂红”官用印章，其质料正是极品“鸡血石”所造就，当时起价是二百多万，最终成交价钱却足足翻了一番，让人称奇。
“鸡血石”颜色鲜红如血，因其特殊的石质，在古代就受人喜爱了，尤其是在制造印章等相关的物件上面它是上上之选。
莫立明还清楚，现在市场上的这种六品“鸡血石”印章用料价格是越来越高了，他也预料得到，将来其行情只会热不会冷，原因很简单，因为真真的“鸡血石”非但只有国内有，并且随着“鸡血石”收藏热的持续升温，此类美石的原石矿的开采量剧增，到底“鸡血石”的产地不多，目前所发现的主要分布在浙江的昌化玉岩山和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右旗这两个地方，而其他某些地区也发掘有，但都并不怎么出名，该种不可再生资源又是极其有限的，因此供不应求的矛盾会逐日显露出来，市场潜力巨大，商品却稀缺，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东西的价格直线飙升。
此时此刻映入莫立明眼帘的那块昌化鸡血“中国石”若是真品，那论其血色浓度、宽度以及石料块度，价钱定不在小数，石头老板以“跳楼吐血价”开出来的二十万不值得那才怪了。
当然，这得是在那东西没有问题的情况之下，一旦是件假货，那就很不值当了。
莫立明虽然是个行人，对鉴别“鸡血石”也没什么经验，但是最基本的方法他还是耳濡目染从公司内傅艺红等专家他们那里学到了一点皮毛。
“昌化鸡血石”的品质是血和地，血色为鲜红、正红、深红、紫红等，鸡血的形状有块红、条红、星红、霞红等，并能达到鲜、凝、厚为佳，深沉有厚度，深透石中，有集结或鸡血石斑布均衡为佳，血量少于10者为一般，少于30为中档，大于30者为高档，大于50者为珍品，70以上者珍贵难得，全红或六面血为绝品，红而通灵的鸡血石称为“大红袍”。
“瞧这鸡血全范围地红艳，分布又那么浓而凝，莫非是传说中的‘大红袍’，那就不得了了啊！”莫立明踞腿蹲在那里，他一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个石头一边暗暗思忖着，尽管那石头的“鸡血”很是显得浓艳，但是他觉察不出所谓的“灵气”来。
莫立明对这“灵气”一说也是有所了解的，据说天然精品“鸡血石”，若对着光认真而细致地观赏，会看见与外界光线相互映照的血光上面绘呈现一幕幕幻想，甚是奇特。
“这个倒真是没有！”莫立明肯定自己的想法道，他都利用左眼上的“七眼佛灵”对那“鸡血石”的表层“红霞”细微地察看了一遍，却并未看出什么异常的名堂来，尽管如此，他也没全盘否定它，只是有点点惊异和失望而已。
不过他心知肚明，那仅仅是行里流传的一种说法，颇有些神化的味道，并不见得每一块真石都需要具有那种特性。
当下，莫立明驱动“七眼佛灵”渐渐地往“鸡血石”的内部透视了过去，石块并不厚，透入到里面几公分处进行一番检查就应该差不多了。
左眼中有了这融合的“七眼佛灵”，看东西的时候优势比普通人的非常地明显，“佛灵”光幕所到的地方就好比自己的眼睛在紧紧地贴着那部位看，看得特别地精细和清楚。
“咦？！”莫立明心中忽地发出一声惊异声，他在通过“七眼佛灵”对那石头进行透注的过程之中，不经意地突然发觉到了，原来那“血壳”表面有不少的空隙，那些眼孔有大有小，参差不齐，很不均匀很不自然的感觉。
莫立明却是深知不疑的，真正的纯天然“鸡血石”它受的可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表壳在红色的分布上面是很流畅的，毫无刻意造作的痕迹，反正是看上去很自然，而这一块石头其实莫立明在它第一眼的时候就有这种不好的感觉了，虽说它表现得确实很红很华丽，惹人眼目，但制假者往往抓住的就是这一点，吸引人的同时也掩饰住了造假原石的瑕疵。
“这位小哥，一看你就是一个明眼人，怎么样，你看好了吗？你要是觉得这东西还过得去，价钱还是可以商量的。”
恰在这时，莫立明只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男子的说话声，他听得出来，对方是在向自己打招呼。
实际上，自从他走到最前看得那样认真的那一刻起，“鸡血石”那个苦巴着一张脸的老板就紧盯他不放了，颓丧的脸色之下那双眼睛却精闪精闪的，眼神登时锐利大增，就好像是老鹰看到了一只小鸡一样，目光中的那股贪婪之相若隐若现。
“你好，老板，你过奖了，我对‘鸡血石’了解不多。我再看看吧。”莫立明抬起头来微笑着彬彬有礼地回答那男子的话。
“那你请便。”那男子眼睛闪烁表情很和善地点点头说道。
“嗯，谢谢。”莫立明说着低下了头去，继续去观看那块鲜红欲滴的石头了。
而与此同时，他并没有留意到，那男子脸上掠过一抹好不耐烦似的神色，不知他急着等钱去救治她重病的女儿，还是另有所谋。
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声不响地，莫立明的左眼“佛灵”气息已经穿透“鸡血石”外层，外里边注视了进去。
莫立明全神贯注地打量着那“鸡血石”的内部情况，他却没顾及周围的状况。
这下子围观的人稀稀落落的了，他身后只有三四个人站在那儿，还都是年轻男子，装扮各异，有穿着简朴像是农家子弟的，也有西装革履看似年轻有为的商人，更有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这一块‘鸡血石’真不错啊，面面俱红，红得那么透彻，绝对是一万中无一的好石头，收藏价值不菲！”一人忽然夸赞道。
“可不是？时下像这种最古老最具名气的‘昌化鸡血石’增值空间可是很大的，过个三五年来看，那就不是一二十万可说的了！”另外一个男子也高声地赞叹道。
“是啊，看人家这么急需钱才低价甩卖的，可惜可惜，要是有缘买去的人，不但大赚特赚了，还做了一件大好事，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啊？！”第三个人随声附和道。
……
莫立明身后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开来，句句是赞词，他们所说的话都把声音提得很高，生怕路过的人听不到一般。
而且，有一个细节动作很有戏剧效果，只见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个乜斜着眼睛，用一种挺怪异的眼神注视着蹲在地上的莫立明，似乎在看他的反应。
莫立明却对他们近似“表演”的言语举止浑然不觉。
“怎么会是这样？！这做得也太假了一点吧？！”
便在此时，莫立明暗中大惊，脸色也瞬即变了，刹时间他仿佛看出了什么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边的石头根本不是‘昌化石’！又是一桩骗人的买卖！幸好我能看到里面啊，要不然就我这水平还真会被石头作假得很逼真的表面给蒙蔽了！”莫立明暗自庆幸着。
“小哥，感觉怎样？”那石头老板再一次笑吟吟地问道，也许是他忽然看出了莫立明面色有异起了什么变化而有所思的缘故。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