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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官道之步步高升-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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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不说话,任由向晚晴发泄。这个时候,她不再是那个风风火火的记者,而变成了一个唠唠叨叨的小女人。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吗?”向晚晴还不依不饶,看楚天舒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又有点疼,便说:“天舒,你想做什么,只要自己觉得快乐,我都不会介意的。”

楚天舒涌出一阵感动,他把车开到江边的一处观景台,慢慢地靠边停下来,摇下车窗把车子熄火,然后才对向晚晴说:“晚晴,谢谢你能够理解我。”

向晚晴看着楚天舒很认真的神情,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下了车,漫步走到了江滩之上。

夜风习习,吹散了白日里的炎热。

向晚晴挽起了楚天舒的手,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

此时,楚天舒感觉向晚晴就像是早晨树叶间滚动的露珠,晶莹剔透,清爽动人,浑身散发出清新柔和的芳香。

看着想着,楚天舒的心底犹如江面上翻卷的波lang,血液与神经飘扬起來。

向晚晴一抬头,楚天舒赶紧把火热的目光移向了江面上的点点渔火。

穿出一条碎石小道,來到江滩的石阶之上。

石阶下面是一片一片的防lang林,树干大多没入了江水之中,只有树梢披着亮白的月色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面的尽头是一轮弯弯的月亮。

月亮伸出无数只温柔的手指,爱恋地抚弄着树梢。

夜色怡人,景色如画。

楚天舒感叹道:“晚晴,这些天忙昏了头,难得有这番闲情逸志了,真要谢谢你呀。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回去说不定又要忙到下半夜。”

“你呀,净是虚的,你怎么感谢我啊。”向晚晴撇撇嘴,假装不悦地说:“来点实在点的好不好?”

楚天舒站住了脚步,看着向晚晴说:“我说了,我请你吃夜宵。”

向晚晴不屑地说:“拉倒吧,我还想保持良好的身材呢。”

楚天舒只得说:“那只能暂时记上了,等以后一并感谢。”

“哼,这话你已经说了好多回了,要都记上,你早就债台高筑了。”向晚晴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呀,就是皮厚,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楚天舒问道:“照你的意思,我已经欠了你好多的债了?”

第534章谋杀债主

“当然!”向晚晴神气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哪一次你遇到难题我没帮你的忙?”

楚天舒很认真地想了想,向晚晴还真没有说错,除了相亲认识那一天替她挡了一次劫匪的子弹外,此后几乎全是向晚晴在帮自己,最近的一次是上省城控制舆情,紧接着又为伊海涛迎接南延平视察之后的新闻宣传出谋划策,任劳任怨,不余遗力。

楚天舒一本正经地说:“晚晴,我仔细地想了想,你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真要是记下来,我欠你的债估计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切,你这话什么意思?”向晚晴叫了起来:“你是不是想好了就是要耍赖皮呀,一辈子都不打算还了。”

楚天舒作痛苦状:“我穷啊,还不起呀,怎么还?”

向晚晴一扬脸,说:“那我不管,拆房子卖地你也得还。”

“那我就只有谋杀债主了。”楚天舒突然把向晚晴拦腰抱起,就地转了几个圈,作势要往江水里扔。

向晚晴哇哇大叫,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楚天舒哈哈大笑,抱着向晚晴旋转起来。

“你讨厌。”向晚晴叫了一声,却配合着楚天舒旋转的速度,身体荡开了,像是在翩翩起舞。

楚天舒放下向晚晴,见她一副又羞又恼又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再次开怀大笑起来,气得她挥着拳头,在他的胸口一痛猛捶。

楚天舒一把抓住了向晚晴的手。

向晚晴就不动弹了,只是委屈地噘起了嘴。

楚天舒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不起,晚晴,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向晚晴说:“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什么事都生气,我不成了你的受气包了。”

说完,向晚晴甩开了楚天舒的手,往前跑去,长发和裙摆在风中飞扬。

楚天舒抬腿就追,爽朗的笑声与清脆的笑声伴随着滔滔的江水一路飘荡。

两个人完全摘去了领导秘书和时政记者的面具,忘却了各自工作上的辛苦和劳累,在这个夏日的晚上,还原了年轻人应有的一份本色和轻松。

楚天舒追上了向晚晴,两人并肩前行。

边走边聊,两人的交谈一如这美妙的夜晚,风花雪月地不着边际,倾诉着丝丝缕缕的lang漫情怀。

不由自主地,楚天舒揽住了向晚晴的肩膀,向晚晴挽起了楚天舒的胳膊,两个人靠紧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天舒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晚晴,我真的好久洠в姓饷纯墓!

向晚晴温柔地笑笑,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向晚晴低声问:“天舒,你成天这么忙,是不是又遇到难题了?”

楚天舒愣了一下,说:“晚晴,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了,不谈那些烦心事,好吗?”

“不好!”向晚晴停下来,大眼睛看着楚天舒,说:“我看着你心思重重,我也开心不起来呀。说说嘛,说出来心里就敞亮了。”

楚天舒笑了:“呵呵,你把我当你采访对象了。”

“不是的,”向晚晴沉吟了一下,说:“或许我能给你宽宽心呢。”

楚天舒也看着她,说:“我知道,你呀,就是想让我欠你更多的债,好一辈子也还不清。不过,你放心,我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接着还。”

向晚晴抿抿嘴没说话,嘴角却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知不觉,已经顺着江边走出很远了,不远处可以看到沿江商贸圈工地上的灯火通明了。

两个人返身往回走。

在向晚晴的坚持之下,楚天舒把当前遇到的难题以及想通过写一个有质量的调研报告引起乔明松的重视,消除他的误会等等思路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

向晚晴静静地听着,最后才说:“想法还是可以的,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影像资料做参考。不过……”

向晚晴停顿了下来,楚天舒马上笑着说:“嘿嘿,我就知道下面会有一个不过。”

“是的。”向晚晴认真了起来,说:“我从一个记者的角度提个建议,要写就写实,既然是调研报告,就要深入基层乡村,了解农民们的疾苦,听取他们的呼声,就算是不能引起领导的重视,也要切实为农村老百姓解决点实际困难。”

楚天舒兴奋地说:“对,你说的太对了。”

“得得得,又是这一套。”向晚晴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天舒,我看你呀,是当秘书当习惯了,把谁都当领导了。”

楚天舒很认真地说:“不!晚晴,我觉得,刚才你真的说出了一个人为官的根本所在。如果仅仅是为了追求权势而不能为老百姓造福,那这样的官员就是社会的寄生虫,甚至可能异化成毒瘤。”

“好了,好了,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别搞得我还真像是你的领导了。”

“晚晴,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我的领导。”

“少来呀。”向晚晴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马上也认真地说:“天舒,你这个秘书真不能当太久了,再当上几年,你就不是我相亲时候认识的那个楚天舒了。”

“是啊,伊市长已经答应了,他当上市长之后就把我放出来。”楚天舒突然有了想法,就问向晚晴:“领导,要是我不当秘书了,你觉得我去哪个部门比较实惠,发展会快一些?”

是啊,楚天舒把向晚晴已经看成了是将来的生活伴侣,这么大的变化,当然很希望听听她的意见。不过,他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就是想借机听到向晚晴的真实想法。

向晚晴定定地看着楚天舒,好像头一次认识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带着一些无奈地语气,说:“你这个官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楚天舒全然不顾她的嘲讽,高兴地说:“好啊,好啊。”

向晚晴慢慢地说:“我在伊拉克的时候,有一天,战地记者齐聚在一座废弃的老商场楼,里面的空间很高,一只小鸟误飞了进来,情急之下,它拼命地在屋子里四处乱飞,想尽快找一个出口飞出去。我们几位记者当时比小鸟还着急,就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希望小鸟可以尽早飞出去。可是小鸟一直在最高的地方飞来飞去,四处碰壁,就是飞不到窗子的位置。和我一起的美国女记者看着太心疼了,就提议说,要不先抓住它,然后再放飞吧。大家一听也对,就七手八脚地抓小鸟。可结果呢,你能想象得出来吗?”

楚天舒听到向晚晴问自己,便说:“肯定是适得其反,大家越是要抓小鸟,它就飞得越高,直到最后撞得头破血流也没有飞出去,是这样的吧?”

“是的。”向晚晴冷静地说:“其实只要小鸟懂得稍微飞低一点,它就可以迅速找到窗户口,轻松地飞去,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

楚天舒微笑不语。

向晚晴往江边的观景台走去,楚天舒紧随其后。

两个人走到了观景台的栏杆边上,向晚晴指着奔流不息的青莲江说:“我们站在这里,往远看就是无尽的波涛汹涌,顺流而下,还会有浩瀚的大海和蔚蓝的天际。可是,如果我们想看到那海阔天空,最直接的做法是什么?从我们脚下的岸边下水!”

楚天舒顺着向晚晴的手极目远眺,半晌才回过头说:“晚晴,再次谢谢你,我懂了,我现在就好比你说的那只小鸟,越是想飞得高越是要撞得头破血流,飞低一点,才能迅速找到出口。一样,要想看到更遥远的海阔天空,需要弯下腰来,从脚下的岸边下水。”

向晚晴满意地笑了,伸手撩了一下长发,任其随风飘散起来,又轻轻地梳理着,说:“天舒,像你这样的人,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不可复制的。”

从观景台出来,两人挽着手继续往外走。

楚天舒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晚晴,上次在省城控制舆情,是不是你找了省委组织部的叶处长?”

“没有哇,哪个叶处长?”向晚晴愣了一下,说:“天舒,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真是没劲儿!”

“这就奇怪了。”楚天舒纳闷道:“郎茂才在喝酒的时候,明明说是叶处长打过招呼的,我当时以为是伊市长找过叶处长就没有在意,可是,前两天碰到了叶处长,叶处长却说,他是受省委组织部林国栋部长的委托才去打的招呼。”

“哈哈,你也把我想象得太厉害了,我要是能搬得动什么省委组织部的部长,我控制什么舆情啊,我就跟他要不大不小的官当当,正好把你管得死死的。”向晚晴大笑着开起了玩笑。

楚天舒根本没有理会向晚晴开的玩笑,继续不解地自言自语:“还是不对呀,林部长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帮伊市长控制舆情呢?”

“哎呀,你们这些混官场的,总是把问题想得特别的复杂。”向晚晴摇着楚天舒的胳膊,说:“那就不许林部长看好伊市长,主动来帮他的忙?还有,青原市也是东南省的青原市,林部长能看着乱哄哄的不管吗?”

向晚晴连珠炮似的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第535章投石问路

“不是我想得太复杂,而是官场本身就有这么复杂。”楚天舒微微摇着头,说:“晚晴,你说的这些理由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但是,可能性微乎其微。”

“算了算了,你们官场上的事我搞不懂,也不想搞懂。”向晚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看了一眼手表,说:“不早了,送我回家吧。”

向晚晴所说的回家,还是中山路上云晴美体。

路上,楚天舒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晚晴,云朵她……现在怎么样?”

向晚晴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反问道:“你们没联系吗?”

“没有呢。”楚天舒忙说:“给她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我真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哦,问题倒是没有。”向晚晴回过头来,说:“她现在一门心思在准备出国进修的考试,现在应该进入了冲刺阶段吧。其实,我也很少能见到她了。我感觉,她好像也在有意回避我。”

两个人同时沉默不语了。

车缓缓地行进在大街上,车窗外不时有几个红男绿女款款而过。

此时,楚天舒和向晚晴的心里都泛起了痛苦,这个痛苦的根源就来自于白云朵。

她是楚天舒与向晚晴情感生活中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儿!

她是和楚天舒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曾经刻骨铭心地恋过爱过!

她是与向晚晴情同姐妹的好朋友,曾经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爱情这东西,带给人的并不都是快乐,有时候,痛苦才是爱的本质。

稍作准备之后,周五的中午,楚天舒踏上了拜见祝庸之教授的求助之路。

七月初的临江已经很热,火辣辣的太阳照在大马路上,明晃晃地夺人眼目。

临江大学的校园里,空气中却充盈着一种浓浓的清新气息,夏日里的艳阳柔柔地洒满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楚天舒赶到临江大学的时候,正是午休后的上课时间,偌大的校园里一派悠闲与宁静,看着临近考试的大学生们成群结队从身边走过,心底里充满羡慕甚至忌妒。

再次回到母校,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林荫道上,那些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们成了校园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她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竟然还有几个热得受不了的,吊带露脐装超短裙下那惹火的身材暴露无遗,粉嫩的香肩,盈盈一握的小腰,白花花的大腿,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过,楚天舒没有心情欣赏这些鲜嫩的美景,他找个阴凉处把车停下,站在图书馆外的树荫下等着宁馨。

毕业几年了,楚天舒很少再回母校,多少次在梦里见到菁菁校园,却总是那样虚幻与遥远,今天置身其中真得好好重温、感受一番。

头顶是参天古树,脚下是茵茵草坪,在这里苦读四载,即使离开了好几年,也还有恍若昨天的感觉。可是如今脚踩当年的石径,豪情壮语言犹在耳,不由得要记忆起那雄心勃发的青葱岁月。

图书馆已经重建了,造型是一本打开的书,外观比以前那座四方块的旧馆庄重典雅了许多,侧面的墙体上“知识就是力量”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熠熠生辉。

前些日子东南日报上曾经有过报道,这个国内大学馆藏规模位居前五之列的图书馆,所有图书资料正在实现网络化查询,此项工程一旦完成,图书信息容量排名据称将进入世界同类大学的前列。

想到这,楚天舒不禁暗自点头,他和无数临江大学的毕业生一样,对这座东南省最优秀的学府充满了敬意,也为能成为这所学校的毕业生而骄傲和自豪。

来之前,楚天舒与宁馨通过电话,也拜托她打探一下祝庸之教授当前的动态。

对于楚天舒交代的事情,宁馨很用心去完成了,她放弃复习自己的功课,煞费心思挤进了祝庸之教授的哲学课堂,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搜集了一大堆有关哲学的问题,以求教的方式接近了祝庸之教授。

突然冒出来的一位漂亮女生让祝庸之教授十分惊奇,他发现这位女生对于哲学的痴迷和钻研程度几乎超过了他近年来带的研究生,而且,宁馨的年纪与他的外孙女相仿,性格相貌也有些接近,祝庸之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位热爱哲学的女孩子。

所以,当宁馨向祝庸之提到周五要带一位校友要来拜访他老人家时,祝庸之迟疑了一下,还是欣然答应了。

这一次回到母校拜访自己当年的老师,楚天舒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伊海涛准备要写的那篇调研报告。

这篇文字,由于定位于希望能引起乔明松省长的注意,因此就显得尤为慎重。搬出祝庸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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