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步步高升-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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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等他们下手,楚天舒就意外地摊上另一件大事。
第684章死而复生
国庆长假一转眼就到了。
按照既定计划,楚天舒要去东北看望冷雪和孩子。
既然吴梦蝶已经把话说透了,也就没再阻拦,让冷雪和楚天舒直接联系上了。
一年没和楚天舒联系,冷雪又何尝不想念?
不过,她的意志力超强,一旦决定了的事,任何时候都不会失去理智。
通过视屏,楚天舒见到了冷雪和儿子。
做了妈妈的冷雪略微胖了一点,看上去也白皙了不少,脸上不再像过去那么冷漠,多了几分柔和与慈祥。
孩子可以改变一个女人!
小家伙长得和楚天舒很像,大眼睛,高鼻梁,圆乎乎的大脸蛋,可爱极了,性格上似乎更多地取了妈妈的优点,很听话,基本上不哭也不闹。
看到了这一切,楚天舒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被触动了,更加急切地想要见到这母子俩。
十月一日的上午,楚天舒登上了前往东北的班机。
冷雪的家在东北的一个名叫玉葱山的边陲小城市。
下了飞机,再转长途车。
下午两点左右,楚天舒抵达了玉葱山市。
城市不大,从解放战争开始就一直是东北老工业的配套基地,随着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衰落,玉葱山市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石也迅即坍塌,它远没有南方城市的喧嚣与热闹,才中午时分就显得暮气沉沉,一点节日喜庆的气氛都没有。
都说近乡情更怯,此时,楚天舒的心情却是近人情更怯。
找人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冷雪家所在的居民小院。
刚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了谭玉芬,她泪眼婆娑地站在一颗大树底下,头发凌乱,神色焦急,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
楚天舒忙上前,喊了一声嫂子。
谭玉芬哇地哭出声来,拉着楚天舒的手,浑身颤抖着,手里指着路口,哽咽着只说出了两个字:“孩子……”
楚天舒扶住谭玉芬,急切地问道:“嫂子,怎么了,你别哭,慢慢说。”
谭玉芬止住悲声,断断续续地说:“孩子……被、被、被……孔二狗抢跑了……”
楚天舒心头一颤,手里拎着的手提箱“吧嗒”就掉在了地上,他问:“冷雪呢?”
谭玉芬说:“也被他们抓走了。”
孔二狗?这家伙不是烧死在秀峰山谷了吗?难道他死而复生了?
楚天舒顾不得多问,急忙拨打冷雪的手机。
通了。
但接电话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恨恨地说:“楚天舒,你终于到了?”
声音嘶哑,像是被烟熏火燎过,楚天舒听不出来是谁,而且,这个男人说话的口气非常的狠毒。
楚天舒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问道:“你是谁?我找冷雪。”
“哼哼,楚天舒,我是你的老朋友,不过,这不怪你健忘,只怪我的嗓子被烧坏了,声音你听不出来了”男人阴阳怪气地说:“我是孔二狗,你老婆孩子跟我在一起。”
这家伙死里逃生了!
楚天舒极力保持着镇定,说:“孔二狗,你不要胡来。”
“我原本是打算胡来的!可是,听说你来了,我作为东道主,总要先会会老朋友。”孔二狗阴沉着口气说。
“孔二狗,我一直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伤害一个女人和孩子,那你就狗屎不如了。”楚天舒骂道,声音有些颤抖了:“你放了她们,我们之间的事,我们来解决。”
“哼,楚天舒,你搞了一个女人,让她躲到玉葱山来替你生孩子,你觉得你很男人吗?”孔二狗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条汉子,你跟我来当面谈,我可以放了你的老婆和孩子,我等你二十分钟,只许你一个人来,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楚天舒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孔二狗,我希望你不要食言!你在哪?”
“我孔二狗在道上混,靠的就是一个信义。”孔二狗怪笑起来:“哈哈,我在红光机械厂,玉葱山的人都知道。二十分钟啊,你要是不来,或者报警,就别怪我孔二狗不讲信义了。”
楚天舒猜测得没错。
那天晚上,孔二狗从妇幼保健医院将秦达明抢出来之后,按照匿名人的指引,一路开车进了秀峰上,可是,他们还没有碰到接应人,车辆就出现了刹车不灵的征兆,孔二狗混迹江湖多年,立即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
在一个急转弯的下坡路口,突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冒了出来,车子避让不及,失控撞上了盘山公路的防撞墩,然后一个侧翻坠落下了山崖,孔二狗的身手不错,又早有心理准备,在车辆着火之后,他抢在油箱爆炸之前从车里挣扎着逃了出来,在一个水坑边滚灭了身上的火,顺着一个山洞摸黑穿到了青莲江边。
警方第二天发现的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一个是秦达明,另一个并不是孔二狗,而是那个被车子挂下去的醉汉。
孔二狗脸上的烧伤惨重,这也为他逃亡提供了便利。他身无分文,只得偷偷摸摸地联系上了秦立峰,两个人一起逃回到了孔二狗的东北老家玉葱山市。
养了几个月的烧伤,孔二狗前几天出来买吃的,在一家超市里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谁呀?专程从青原过来照顾冷雪的谭玉芬。
他一路跟踪就摸到了冷雪居住的居民楼,在院子里就看见了抱着孩子在外面晒太阳的冷雪。
谭玉芬见过孔二狗,但是,孔二狗烧伤之后,脸部变形,声音嘶哑,也没想到他会躲在这座小城市里,加之这家伙本来就是东北当地口音,所以,谭玉芬和冷雪根本没在意。
孔二狗也不认识冷雪,但看见了她怀里的孩子,立即就认准了这是楚天舒的儿子,要不然,谭玉芬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玉葱山来照顾冷雪。
于是,孔二狗心里的仇恨之火忽地燃烧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要择机实施报复,为他的救命恩人秦达明报仇。
趁着冷雪和谭玉芬不在的时候,孔二狗从院子里聊天的老人们口中打探到,国庆节期间,孩子的父亲要来看望,他回去和秦立峰一商量,决定就在十一这天下手。
中午十二点左右,孔二狗和秦立峰带上家伙来到了冷雪居住的小院。
谭玉芬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冷雪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她看到了院子里来了两张鬼鬼祟祟的陌生面孔,顿时心生警惕,可是,等她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孔二狗从谭玉芬手上将孩子抢到了手。
两个月大的孩子被吓得哇哇直哭。
谭玉芬惊叫一声,想要夺回孩子,却被秦立峰挡住了。
秦立峰恶狠狠地谭玉芬说:“你滚开,没你什么事。”
他一说话,青原口音就暴露出来了。
谭玉芬长大了嘴,心知事情不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孔二狗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按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冷雪傻眼了,她看见了孔二狗手指上的关节凸起,青筋毕现,知道他手上有点功夫,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孔二狗眼神犀利,死死地盯着冷雪。
秦立峰手里抓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长条物件,估计是砍刀或刺刀之类的东西。
冷雪走上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孔二狗嘶哑着声音说:“我叫孔二狗。”
冷雪斟酌着字句,说:“我和你们没有过节,为哈要抢我的孩子。”
“可是楚天舒和我有过节。”孔二狗阴毒地说:“为哈要抢你的孩子,这话得让他来问我。”
冷雪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个家伙是冲楚天舒来的,她有处置突发事件的经验,孩子在他们手里,不能和他们硬拼,便说:“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和楚天舒之间的事,祸不及孩子,我跟你们走。”
冷雪伸出了双手。
“退后!”孔二狗暴喝了一声,一只手捏住了孩子。
冷雪和谭玉芬都尖声叫起来,孩子更是手舞足蹈哭的声音都嘶哑了。
“妈了个逼的,退后,听见没有?!”狗仗人势的秦立峰一拳打在冷雪的脸上。
冷雪倒退了一步,咬牙忍着不敢还手,还假装痛苦地佝偻了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把孩子还给我。”
秦立峰抬腿又踢了一脚。
冷雪踉跄后退。
孔二狗勾了勾手。
秦立峰掏出一副手铐,扔了过去:“戴上,跟我们走。”
冷雪哆嗦着戴上了手铐,说:“我跟你们走,别难为孩子。”
孔二狗抱好孩子,摘下冷雪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对谭玉芬说:“你在这儿等着,楚天舒到了让他给我打电话。告诉他,别他妈报警,不然就等着收尸吧。”说完,抱着孩子,推着冷雪,出了小院。
谭玉芬站在寒风中,终于等到了楚天舒。
楚天舒挂了电话,伸手拦下了一辆路过的摩托车。
摩托车停下来,司机问:“去哪?”
楚天舒说:“红光机械厂。”
“那里早没人了。”司机打量了楚天舒几眼,伸出两根指头,说:“二十,去就上车。”
楚天舒跨上了摩托车,回头对还在发愣的谭玉芬说:“嫂子,给梦蝶姐打电话!”
第685章亡命之徒
摩托车一溜烟直奔市郊而去。
红光机械厂在玉葱山市的远郊,当年是作为备战备荒的准军工企业建设的,现在已经荒废多年,工厂铁门紧闭,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还挂着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大锁,围墙却多处破损,杂草丛生,一看就知道这里人迹罕至。
摩托车主把楚天舒送到,收了钱立即掉头就回去了。
楚天舒从院墙的破洞中穿了进去。
院子里野草茂盛,几乎有半人多高,几栋厂房早已破烂不堪,四面透风,灰色的墙壁上有的地方已长满了青苔,只有墙上“抓革命,促生产”的几个大字还依稀可辨。
楚天舒穿过杂草丛,站在几座厂房包围的空地上,大声地喊道:“孔二狗,我来了。”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楚天舒,你果然来了。”孔二狗用的还是冷雪的手机。“我们在你右边的车间里,你进来吧。”
楚天舒按照孔二狗的指引,走进了右边的车间。
车间里也是杂草丛生,原有的各种设备已拆卸一空,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到处露出来被凿开的混凝土基础,砸碎的水泥块几乎遍地都是,地脚螺栓和钢筋头竖立在外面。
好在车间早已四面透风,外面的光线透进来,使得楚天舒可以找得到下脚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一不小心还是会被水泥块绊一下,有几次差点被外露的地脚螺栓或钢筋头扎伤了脚。
“哈哈,楚天舒,你的女人和孩子在这里呢。”喊声从头顶上传下来,听声音,应该是秦立峰。
空旷的车间里,喊声在回荡。
楚天舒抬起了头,很容易就找到了发出声音的人。
他们在一台废弃的天车上距离地面足足有二十米高。
孔二狗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握着一把军刺,站在了天车的一头。襁褓里的孩子似乎睡着了,没有哭,也没有闹。
秦立峰用一个皮带勒着冷雪的脖子,站在了天车的另一头。冷雪的手上还带着手铐。
在墙壁和天车轨道之间,是一条窄窄的通道。
楚天舒tian了tian嘴唇,手心冒出了汗,心脏在咚咚的跳。他在飞机和长途汽车上设想过很多种与冷雪和孩子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地方,更没有想到还会有两个虎视眈眈的恶魔。
此时,孔二狗站在天车的一端,默默地打量着站在地上的楚天舒,心里的怒火和羞辱在翻腾。
冷雪嘴上被贴上透明胶,嘴角还在渗着鲜血,时不时充满悲哀地望一望孩子,又充满渴望地看了看楚天舒。
秦立峰抓着套在冷雪脖子上的皮带,紧贴在她的身旁。
“臭娘们,你要怪就去怪楚天舒,如果不是他,我可以在城投公司升官,也可以在擎天置业发财,我们井水永远犯不上河水!只可惜,你做了他的女人,还为他生了孩子,我当着他的面把你折磨死,再杀死他!”秦立峰咬牙说着,伸手撕开了冷雪嘴上贴着的透明胶。
冷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眶里含满泪水。
“畜生,禽兽!”冷雪嘴里发出一声怒吼,愤怒地盯着秦立峰。
“妈的!你找死!”秦立峰恶狠狠地骂道,对着冷雪的脸猛地抽了一巴掌。
冷雪嘴角惨着鲜血,死死地瞪着他。
秦立峰还要动手,被楚天舒喝止了。
“住手!”楚天舒厉声怒喝道。
“****!”秦立峰咬牙切齿地说:“姓楚的,你心疼了。嘿嘿,你要不来,我和二哥就把她奸了。”
“孔二狗,亏你还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还讲不讲一点江湖道义,竟然对女人和孩子下手?”楚天舒尽量不去看秦立峰,直盯着孔二狗。“我按你的要求来了,有什么要求你们冲我提,别为难女人和孩子。”
楚天舒抓住孔二狗死要面子的特点,尽量不去刺激他做出过激的行动。他们如果把孩子或冷雪推下来,自己在下面无论如何也只有机会接住一个,只有先稳住他才能找到机会救出冷雪和孩子。
孔二狗阴冷地看了楚天舒一会儿,用手里的军刺在襁褓上擦了擦,阴沉着脸说:“楚天舒,你少废话,先把身上的家伙掏出来!”
“我没带家伙!”楚天舒甩掉了身上的外衣,不屑地说。
孔二狗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天舒。他丑陋不堪的脸上弥漫着一种恼怒与震惊,两眼微微发红,眼神中夹杂着愤怒与屈辱。
楚天舒伸开双手,拍了拍腰和裤腿,又扯开衬衣抖了一抖,笑着说:“孔二狗,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就一个人,什么也没带。不信,你让秦立峰下来搜。”
“楚天舒,我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你。”孔二狗逼视着楚天舒,威胁说:“你女人和孩子的小命都握在我手里,谅你也不敢耍花招。”
楚天舒用手朝天车两头一指,说:“孔二狗,我也别无选择。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顾不了两头。”
“楚天舒,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孔二狗冷冷地一笑,说:“既然你来了,我给你两个选择。”
楚天舒仰着头,等着孔二狗划出道来。
孔二狗说:“一,你就等在下面,我们把女人和孩子一起推下去,你可以考虑好你要哪一个?是女人,还是孩子?”
“女人和孩子我都要。无论我放弃哪一个,我后半辈子都会活得良心不安。如果活着是一种煎熬,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楚天舒背着双手,站在天车下面一动没动。他冷静地说:“这个我不选,你说第二个吧。”
“好!你有种,我佩服。”孔二狗恶狠狠地说:“既然你不选一,那你就上来,拿你的命来换吧。”
“没问题,但是你必须放了我的女人和孩子。”楚天舒笑了笑,说:“孔二狗,我知道,你是要为你的恩人秦达明报仇。我敢一个人孤身前来,就是敬重你是一条重情重义响当当的汉子。”
孔二狗一时无语。他被楚天舒的镇定吓住了,他甚至怀疑周围会不会有埋伏,他警惕地四下看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楚天舒顺着一个锈蚀的爬梯,爬上了窄窄的通道,为了避免刺激孔二狗,他选择了朝秦立峰这一端走过去。
天车上的零部件几乎也被拆光了,只留下了焊接在通道上几块支垫板。
秦立峰满头是汗,微微摇着头,疑惑地问道:“楚天舒,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送死?”
“因为我不能失去我的女人和孩子。”楚天舒一步步走过去,淡然道:“秦立峰,你也有女人和孩子,他们也在眼巴巴地等着你回去。”
楚天舒的话仿佛击中了秦立峰的要害,他沉吟了起来。
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是,楚天舒看出了秦立峰心里的犹疑和矛盾,只是仇恨和激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