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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之官路浮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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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牛张了张嘴不敢和陈正刚吵,但也不愤的道:“俺家电视机是借钱买的,俺……。”

凌寒这时过来了,拍了他一把,“王哥,电视没了我给你买个新的,这样行吧?”

王铁牛的老婆李巧珍抱着孩子过来,“你就别去了,你看看这雨?你不要我们娘儿俩了?”

王铁牛看着老婆抱着才三岁大的孩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凌寒兜里的手机这时响了,他还撑着伞,压低伞掏出手机接通,大声吼,“喂,谁啊?”

“谁个屁,我,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那么和项县说话?她怎么下台啊?”是沈月涵。

“下台?下什么台?沈月涵局长,你来告诉我,她的脸面重要还是老百姓的人命重要?”

“凌寒,你别那么固执好不好?我本来以为你挺聪明的,没想到你是个倔毛驴。”

“是,我就是个毛驴,沈大局长,我明天就给你递辞职报告,我不干了,”凌寒大吼着把手机挂断,气的一张俊脸都泛了青色,这些自以为是的娘儿们,咋就都是一个态度?靠!

匆匆的将手机揣了起来,凌寒大声问陈正刚,“正刚,村里没人了吧?千万别漏一个呀。”

“没了,凌寒,老的少的,病的残的,全在这里了,我派人看着呢,一个跑不了蹦不走。”

凌寒点了点头望着阴黑的天,心总算放下了,此刻的雨还在加大增疾,根本就不是柔柔细雨了,老天爷是不会脉脉含情的,水火更是残酷无情的,人的生命相对来说就显的太脆弱了。

天空中‘喀嚓’一个响雷,火树银花般的闪电撕裂长空,照的大地瞬间通明,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看到了头顶上滚滚翻腾的黑云,居然压的如此之低,这一刻人们的呼吸都停顿了。

一个个目瞪口呆,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风在吼,雨在泼,雷电在狂闪……

    第一部 混在乡里的日子 

第四十七章 那终生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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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政府大楼的好几块玻璃,被一连窜雷电震碎了三块之多。醉…露…网

十分钟前,项雪梅召来了几个副县长和部分主要同志,会议室的气氛相当沉闷。

谁也没想到连阴了一天的小雨会在夜间突然发作,‘哗啦’一声,大会议室的一块玻璃碎裂,所有人的目光骇然望过去时,一道闪电再次破开夜空,拉开了暴雨洗劫大地的疯狂攻势。

耳际能听到那种大地沸腾轰鸣的令人心颤的声音,会议室的门被撞开,是一向冷静的秘书卢永剑,此时急慌忙乱的奔进来,“县、县长,暴雨,特大暴雨,好象有小雹子……”

“慌什么?安排车,马上去龙田乡马王庄,打电话通知龙田乡政府,让他们提前去做工作。”

卢永健苦笑道:“县长,电话全是忙音,好象线路出故障了,外面风太大,只怕……。”

“手机,手机,不会打手机吗?”

“手机我刚才也试了一下,没信号了,前一刻还可以的……。”

大家纷纷掏出手机,试着拔打,居然没一个能打的出去的,项雪梅脸色变的相当难看。

“现在就出发,去龙田……。”她当先迈步就走,其他人都跟着起身。

……

无情的风雨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车子行驶的速度很慢,项雪梅一个劲的看表,一个劲的催促司机快走,可是在瓢泼大雨中前方的能见度太低了,暴风吹的车都在抖。

眼看十点了,车队才进了龙田乡的乡道,泥沙、石头,甚至有断树,看的项雪梅心头发凉。

廖仁忠却坐在车里思忖着可能发生的一切,水灌马王庄?照这样的大雨马王庄不被冲掉才怪呢,多少年了也没下过这样的暴雨,可以想象山洪扑天盖地汹涌澎湃的威势……

而龙田乡凌之北这个乡长也早就披着雨衣站到了院里,一家人都呆呆望着发怒的老天,真有点世界末日的感觉呀,凌之北气的想把手机砸了,怎么打也打不出去,搞什么鸟毛啊?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最先想到的是马王庄,这一刻想起凌寒下午站在田梗上朝西望的情景,隐约听到这小子好象建意让项雪梅下那边看看,也不知怎么弄的却把项雪梅惹火了。

此刻也顾不再琢磨这些,套上雨衣就往外跑,启动了桑塔纳还没走出泥泞的小路就陷在水坑出不来了,发动机都熄了,凌之北大骂老天下了车,居然是齐腿深的水,水上车头了,还走个屁,愤怒的关上车门淌着水上了正路,还好正路高,不聚水,他赶紧冒着雨往乡政府跑。

暴雨一般是来的快也去的疾,等凌之北冲入乡政府时,这里值班的小王说电话线全可能断了,打不出去,几分钟之内,乡里大小干部都套着雨衣来了,这时候不表现一下是傻子。

“怎么办?乡长,好象雨小了些,风也没刚才大了,我们是不是去杜庄儿、马王庄看看……。”

凌之北没好气的道:“这都下了二十多分钟了,还不小些?该淹的也全淹了,***,再这么下一会,龙田乡也让洪水冲没了,赶紧走,我看县里领导们也快来了,咱们跑着去……。”

一出门撞上了书记郑之和,“郑书记,你车呢?没开啊。”

“唉,陷泥坑了,开什么啊,我步行过来的,快,咱们去杜庄儿、马王庄……。”他也急了。

一堆人沿着路小跑,顶风冒雨,雨势是比刚才小了,但与平时一比那还是暴雨,郑之和与凌之北一样黑着脸,心里都想,估计马王庄十有八九完蛋了,自已这书记、乡长是当到头啦!

这边人起步和是县里那伙时间相若,等项雪梅的车入了龙田乡时,凌之北等人也看见了杜庄村,这时已经十点二十多分了,雨明显的小了,风也吼轻了,“加快车速,直接去马王庄。”

六七辆小车,‘嗖嗖嗖’穿过龙田乡,路上的水给溅起几米多高,领导急了,司机也疯了。

项雪梅的心却越来越来抖的厉害了,脑海中就象凌之北那样幻现出凌寒下午立在田梗上的身躯,可到了这一刻,想什么都迟了,听天由命吧,如果老天可怜那些老百姓的话……

凌寒那句‘未雨绸缪总强过惊慌失措’的说话这刻让项雪梅深深的品味到了那种苦滋味,恨只恨这个贼老天暴怒的太快太急,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时间,从雨势加大加快到骇人的程度连五分钟也没用,五分钟啊,五分钟能做什么?项雪梅美眸中此刻充满了泪水和悲怆。

“死谏”这两个字象从天外传来一般,剌的她耳鼓生疼,自已却因意气和矜持无视它的存在。

当车里的项雪梅透过前档风看到远处杜庄儿村口堆满的人时,心直接沉入谷底。

雨,居然在一瞬间变的好稀薄,风,几乎感觉不到了,但那种沉闷的压抑却让人无法呼吸。

当车子在人群外围停下的时候,杜庄村口的几十号人都扭过头望着县里来的车队。

车大灯照耀下,龙田乡的郑之和、凌之北一个跌坐在地上捶地,一个蹲在那里抱着头哭泣。

眼前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杜庄儿都让水淹的进不了村啦,下面的马王庄不提也罢。

“项县长,县长,我是罪人啊,呜……马、马王庄…肯定…是完了……。”凌之北痛哭失声。

项雪梅眼前一黑,晃了两晃被卢永剑扶住,使劲甩了下头,却控制不住悔恨泪水的涌动,从闪开的人群这里望过去,杜庄儿的中心街道淹的看不见了,还能看见好多村民站在自家的房顶上,这些人都来不及跑出村的人,不上房怎么办?即便躲不了被水冲走也得先上房避着。

……

大自然的天威太秘奥难测了,当雨势加急之后,凌寒果断决定让村民再向东北高处挪过二百米,以防不测,他先把车开上了至高点,然后跑下来指着自已的车对陈正刚道:“正刚,看见了吗?我的车那里,让人们往那个地方去,雨太大了,我怕第一个洪峰下来这都不安全。”

于是在陈正刚的动员下,在那些年轻壮汉的强行搀带下百多口人潮水般的后涌,牵牛的,赶羊的,拉驴的,揪马的,这一刻他们清楚的知道家是永远也回不去了,人们脸上全是泪。

所有的人都到桑塔纳车下面的丘坡下时没人再往上走了,上面光秃秃的风太大受不了,这里足够高了,居高临下看着各自家的屋顶,有的人在抹泪,有的人在呜咽,有的人在发呆……

又是一个闪雷惊现,大家把头全转向上游,然后一个个张着嘴瞪着眼,没有了意识思维。

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看到远处翻涌的洪峰以快过奔马十数倍的速度卷下来,轰隆轰隆砸的大地都在抖颤,伴着喀嚓喀嚓的雷声,惊心动魄;雨,这刻小了,耳际能听到的只有洪龙在咆哮。

这是他们一生中见过的最壮观、最宏伟、最真实、却也是最残酷、最无情的一幕掠夺。

当涛涛洪水从脚下十数米的地方奔涌而过的一刻,有半数人都腿软的跌坐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哭,没有一个人叫,连驴羊马牛都一样,似乎所有的生灵都被它吓傻了,家,永远消失了。

    第一部 混在乡里的日子 

第四十八章 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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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政府的车队随着退却的洪水缓缓的向前挪着,在车的前面,项雪梅、廖仁忠等人淌着水前进,爬也得爬去看看马王庄的情况,直到夜里十一点十分,被水淹盖的路面才露出来,而这时顶雪梅等一堆人步行淌水往马王庄走,南面把庄稼地淹没的洪水也在退却,雨基本上停了。醉Ω露Ω网

“项县长,翻过前面的小土丘就基本到了马王庄北村口,这边地势算最高的……。”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项雪梅根本没听见,她整个脑子里都乱套了,她不知道马王庄会是一付什么模样等着自已,她不敢去想象,但脑海中凌寒说的那句话却很无情的出现了。

‘那么只有一个结果,马王庄村将在新江县地图上被抹掉’。这句话太恶毒了。

现实真就这么残酷吗?项雪梅此刻真是懊悔的想自杀,我怎么就和他意气用事了呢?他凭什么让我意事用事?毛也没长齐的个小子,不就是长的俊点,高点,聪明点,他凭什么呀?

可事实上自已就是意气用事了,至于因为什么,项雪梅现在顾不上去想了,马王庄还在吗?

第一个登上土丘领路的人是龙田乡的干事何云彪,他突然大叫了起来,“快来看……。”

就这一嗓子也够惊人的,项雪梅、廖仁忠、王保生、郑之和、凌之北等人一齐冲上土丘。

云开雾散,明月当空,点点繁星缀满苍穹,清冷的月辉下,前面不远处的高土丘上赫然泊着一辆天蓝色的桑塔纳,凌寒高挺俊拔的身姿站在车头前,正迎着微微的夜风眺望着西南方向。转载  自

在他半腿高的下面人头攒头,牛羊嘶叫,寂静的夜中这声音随风飘来却似最美妙的人间乐章。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呆呆的傻楞住了,上丘一个傻掉一个,再上一个又傻掉一个。

他们眼中只有那道颀长高挺的身躯,因为他站的最高最显眼,还有那辆车,太有点扎眼了。

泪水没有声息的淌着、涌着,项雪梅、廖仁忠、王保生、郑之和、凌之北等等众人无有不激动的流泪的,虽然此时卢永剑嫉妒的凌寒要发疯,可在心里也得承认他又创造了一个神话。

项雪梅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自已的身躯,腿软的一**坐在土丘上嘤嘤而泣……

当人潮往前边涌动的时候,凌寒察觉到了,转头望了一眼渐渐接近的人群,当中是被廖仁忠和凌之北搀扶的项雪梅,两个人的眼眸第一时间碰触,可仅止是一触凌寒就扭过头去。

“正刚,县里面来人了,我先走了,然后再联系吧。”

“凌寒,等等……。”

凌寒没有理他,转身上车,扭动电门钥匙一马达启动发动机,桑塔纳吼叫着调头冲向县政府这堆人,没有减速的意思,没有停车的意思,临近众人时,一把方向兜左,车身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形绕开众人,却带起一天的泥幕遮挡了他们的视线,然后很嚣张的扬长而去……

“这小子,太狂了。”凌之北忍不住吐出了心声,虽然很低,却被身边的项雪梅听到。

几乎所有的人都给那片泥幕袭击到,一个个狼狈的好象从泥坑爬出的落难者。

“别理他,年轻人不知轻重,”廖仁忠并不是很清楚凌寒与项雪梅之间为什么翻脸的。

项雪梅也顾不上计较这些,和众人急急赶到了刚才凌寒站的地方,一眼望下去全都傻了。

河沟里除了还在呼啸奔涌的洪流,什么都没有了,马王庄的确被从新江县地图上抹掉了。

马王庄村支书陈玉田这刻老泪纵横,向一堆领导哭诉经过,陈正刚也是一通解说,这才让众人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又是凌寒做的‘好事’,项雪梅抹着脸上的泥浆却是含泪笑了。

陈正刚的那句‘马王庄无一人员伤亡’的说话让她心暖如炭。

一位柱着拐杖的老大爷此时走过来,对陈正刚道:“正刚啊,那个开车的帅小伙呢?他可是咱们全村一百多条人命的恩人呐,你怎么就放他走了啊?你这个民兵队长是怎么当的呀?”

一堆村民围过来问凌寒的下落,陈正刚吱吱唔唔的道:“他、他有事,我叫不住他,不过大伙放心,他是咱们杜庄儿的人,和我从小光**长大的,他跑不了的,我保证……。”

那老汉上了高丘,望着远处的路,刚刚好看见正疾奔而去的桑塔纳,当时就跪了下来,“恩人啊,马王庄的恩人,老汉给你磕个头。”在他身后黑压压的村民们全跪倒了,泣声一片!

……

上午九点的时候,县委县政府就昨夜龙田乡南山沟洪峰事件向市里递了报告,马王庄全村尽没,残渣不剩,但村民在有效组织下提前撤离,无一人员伤亡,杜庄儿灾情更小,只是倒了好些院墙,房屋无一倒塌,人员没一伤亡,在这次近二十年来的特大暴雨洪峰中,表现最突出的是‘恰逢其会’的审计局凌寒,县里于当天夜里赶到现场,并积极处理善后事宜……

廖仁忠知道项雪梅的脾气,要求主动来写这份报告,他没有夸大也没有隐瞒,并承认了县政府先没把工作做细致的失误,请求市里给予县委县政府相关负责人一定的处分。

市里面相当满意了,如此突发的暴雨洪峰毁了一个村都没人员伤亡,太出人意料之外了,这个凌寒真是立了大功,结果市里回复,要着重褒奖凌寒和马王庄村委会这种防患于前的意识和自救精神,市财政将拔款500万用于重建马王庄村等事宜,让县里做好全面落实工作。

项雪梅心中虽自责内疚,可也不能拿着全县干部的前途让他们跟着自已去主动承担责任吧,所幸廖仁忠这个人还是个务实的较有认识的干部,较详实的递了报告,这让项雪梅心里好过了不少,如果廖仁忠虚捏事实的话,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必竟报告最终得她签字的。

其实签字的时候项雪梅有种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感觉,平日行云流水般写出的三个字今天让她难以书就,最后是廖仁忠的一番劝说她才垂着眼泪把那名字写上去,手当时都在抖。

但她也为自已签下了一次赎回心内愧疚的机会,那一刻她发誓,不让这片土地腾飞,绝不离开这里,廖仁忠是深深松了一口气,项雪梅的大名落的报告上,好多人算是不用担什么了。

……

“什么?他说要辞职?他现在人在哪?”项雪梅脸色很阴郁的对着手机喊。

沈月涵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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