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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粉剑惊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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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晓云冷然道:“彭顺呢?”
  金面老者冷然道:“人就在前面,你尽管放大胆子走,自会另外有人接引,别害怕,再会!”
  一声再会,老者身形一闪,消失于林木之中。
  倔强的蔡晓云心中虽有很多怀疑,但她并不怕,昂然直奔草房。
  就在草房前五丈远近,仍在树林中,路上堆满了一堆堆大小乱石块,虽然占地不大,却正挡路。
  蔡晓云也没想到其他,因为山中有乱石,本就是正常情形,山中无乱石那才是怪事,是以毫不犹豫的跨步而过。
  顿然之间,上不见天上浮云斜日,下不见地面乱石,竟然处身在—片高耸云天的山峰之中,四周都被峰峦围住,只有一条小路可供通行。
  蔡晓云见状,已知自己被引进一座迷阵之中,冷哼了一声喝道:“什么东西,约我前来,竟用暗算……”
  声方落,耳边传来一个清郎的声音道:“玉莲大侠不必焦急,凭你—代玉莲大侠,对这小小白石大阵,还有会太为难吧!陈按三通,三才,三奇而解,请玉莲大侠出阵相见。
  蔡晓云武功虽然不错,书也读过不少,人也冰雪聪明,可是,对这些奇玄的玩艺,她可是一窍不通。
  她在气恼之下,沉默了一阵,突然扬掌,推向身右丈外地方。
  掌风过去,狂飙骤起,地上碎石纷纷滚动,方向又变,蔡晓云不禁玉面失色,一连发了三掌,不料大祸突降。
  昂面出峰,在掌风过后,竟缓缓移向身前。
  左右两峰在向中移……
  蔡晓云知道厉害,连忙一顿足,飘身后退,哪知,足下一软,如坠万丈深渊,只觉得无止境的疾降……疾降……人随着那疾降,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蔡晓云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
  这是一个很大,很干净的山洞,洞势成圆形。
  洞里铺着一些干草,蔡晓云就睡在那干草上,除了她,洞里没有及他人。
  外面,日已高挂中天,是晌午的时分了。
  由于阳光的映射,那两排长长的睫毛翕动了几下,然后翕开了一双美目。
  美目睁处,她一怔,挺腰就要坐起,但是,她没能坐起,甚至没能动一动,她发现她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道,她娇靥上的颜色变了。
  因为就在这时,一阵轻捷的步履声,从入口处传了过来。
  很快的从山洞外进来一个人,二十来岁,白皙面皮,下颌尖削,三角眼,吊额眉,虽然也生得鼻直口方,但仔细看去,总有着那么一点邪荡。
  他身着蓝色长衫,腰悬一支玉笛,左手提着一只野兔跟一只山鸡。
  蔡晓云一怔,脱口道:“是你……”
  那人倏然一笑道:“你醒了,这大夫说你也该醒了,所以我只打了这两样就赶了回来。”
  他说着,一扔手中猎物,走过来盘膝坐在蔡晓云的面前含笑道:“饿了吧!该饥了,我马上把这两样烤了喂你!”
  蔡晓云面泛不屑之色,疑惑的望着那人道:“王国华,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么?
  ”
  王国华,此一蓝衫青年,竟然是王国华,是天竺樊坤的高足,南方的玉莲大侠,现在却来到了这里,他闻言朗然一笑道:“当然是我,这里除了我还有谁?”
  蔡晓云冷然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国华道:“这是厉山后一个山洞,很隐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地方,才把你定顿下来。”
  蔡晓云诧异的道:“你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安顿我?”
  王国华道:“不错!”
  蔡晓云看了他一眼,道:“我依稀记得,我是被群峰挤压了下,落入深渊,后来就不知道了。”
  王国华笑道:“你是入了他们的“灵石天压阵”,幸亏是遇上了我,不然你就完了。其实那全是你的幻想,不过,也是相当厉害的呀!”
  蔡晓云诧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为什么救我?”
  王国华朗然一笑道:“很简单,因为你是幻依,自从在杭州相遇,我就喜欢上你了。”
  蔡晓云不知道王国华将自己当作了姊姊幻依,冷然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王国华道:“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懂。”
  蔡晓云瞪眼道:“我为什么跟你装糊涂她有这个必要吗?”
  王国华微微一点头,道:
  “好吧!你既然不懂,那就让我告诉你,打从杭州路上遇到你,直到隐湖山庄,我就爱上了你,下定决心,要跟你结成夫妇,今生非你不取,要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你懂了么?”
  蔡晓云惊愕地道:“王国华,你没有弄错吧!幻依是我姊姊,我是晓云呀!”
  王国华笑道:“我已看出来你是蔡晓云了,娶不到姊姊,就拿妹妹来充数也未尝不可。”
  蔡晓云美眸一瞪,道:“王国华,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王国华微笑摇头,蔡晓云脸上变了色,道:“我没想到会……恐怕你还不知道,我与淮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
  王国华道:“我知道,你们在中了崂山双魔的迷魂乱神香之后,而发生了那件事。不过,我不在乎,那也不要紧,因为,你还没有嫁给他,是不是?所以,你还不算是他的人,我仍然可以横刀夺爱。”
  蔡晓云美眸睁大了几分,大声道:“你怎能这样,他可是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啊。
  王国华笑道:“他算是什么朋友,他毁了天竺山庄,逼得我无家可归,这是朋友么?”
  蔡晓云冷声道:“谁叫你胡作非为奸淫掳掠,假他之名,做了那么多坏事,就因为他还拿你当朋友,所以才没有杀你。”
  王国华冷声道:“那是他杀不了我,我也用不着感谢他,不过,他若犯到我的手下,我一定会杀了他!”
  蔡晓云神色一变,怒声道:“王国华,你怎么是这样的一种人……”
  王国华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睚眦必报,他李淮彬不让我活下去,我也不让他安生。”
  蔡晓云怒叱道:“王国华,你好卑鄙!”
  王国华哈哈笑道:“不错,我就是个卑鄙的人,你现在或许不习惯,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你做梦!”蔡晓云叱道:“我不会嫁给你……”
  王国华冷声道:“你会的,你一定会,我只要占有你的身子,你还能嫁给别人吗,还能有—辈子陪着我么?”
  蔡晓云美眸暴睁,叱道:“你敢!”
  王国华淡淡一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爱你,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只有一个办法,我早已制住了你的几处穴道,而且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你既无法反抗,叫喊也没有用,我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我就做给你看!”
  他说着话,伸手到了蔡晓云的领口,抓住了领口。
  蔡晓云机伶伶的颤,厉声道:“王国华,你这是逼我……”
  王国华把手一抬,捏开了蔡晓云的牙关,笑道:“你还能嚼舌自绝么?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把蔡晓云的外衣撕开了,露出了鲜红的肚兜跟雪白的酥胸,他两眼射出惊人的异采,身子往前一俯,扑下去压住了蔡晓云的娇躯之上。
  蔡晓云此刻是无法反抗,无法挣扎,也无法嚼舌自绝以保清白,她娇靥煞白,娇躯颤抖中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儿,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王国华他此刻像一只饿极了一羊羔,把一颗脑袋钻进了人家姑娘怀中,绞缠不已,嘴里啧啧有声,似在吸吮着人家的乳头。
  他的神色怕人,两眼充满着欲火,他还想有下一步的要求,他知道,那是蔡晓云宁死也不会答应的。但是他需要,这种事是不能征求同意的。
  现在,王国华两眼充满着欲火,他正待作进一步的侵犯之际,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洞口传了进来道:“好孽障,你当真认定报应不到你么?”
  随着冰喝之声,一朵大白莲花,疾射而至。
  王国华一看到那白莲,就知道来了什么人,明白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欲火顿消,身形就地一滚,躲开了那朵白莲,人已从另一出口逃了出去,恨恨的道:“李淮彬,老子不愿与你争,可不是怕你,像这样的女人,天下多得是,只希望你不要破坏老子的好事就行。”
  恨骂声渐渐远去,淮彬本想追去,又怕中了贼人调虎离山之计,只好忍下一口气,回看蔡晓云,只见蔡晓云衣不遮体,面色煞白,热泪依腮而下。他走过去,替她盖好了衣服,木然的坐在她身边,柔声的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蔡晓云真的不哭了,却泪眼婆娑的望着淮彬,眨也不眨,凝凝的瞪着他……
  淮彬似有所觉,冷声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蔡晓云冷声道:“我怀疑你不是淮彬!”
  淮彬肩头微耸,笑道:“你凭什么怀疑我不是淮彬?”
  蔡晓云道:“你如果是淮彬,为什么不杀了那个人!”
  淮彬冷冷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蔡晓云似乎吼叫道:“你没有看到他在欺负我么?……”
  淮彬笑道:“看到了?所以才把他赶走了。”
  蔡晓云冷声道:“我问你,为什么不杀他?”
  淮彬耸肩笑道:“姑娘,你以为我是谁呀?凭你一念之词,我就得杀人,你可知道人命关天么?”
  蔡晓云瞪了他一眼,默默不语。
  淮彬也没有说话,他挨过去拉上了她的衣衫,然后执上了她的牙关,方缓缓的道:“其实你真傻,嫁给谁还不都是一样,我看王国华那人还不错吗?”
  蔡晓云突然厉吼了一声,道:“李淮彬……”
  淮彬惊退了一步,骇然道:“你干什么?”
  蔡晓云恶狠狠的道:“李淮彬,我要杀死你……”
  淮彬笑道:“你能杀得了我么?”
  蔡晓云道:“那么你解开我的穴道,让我试试……”
  淮彬道:“现在不行,现在还不能让你杀了我,因为,我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完成,等我从南荒回来,找到了广成子老前辈的遗书,到那时候,你还是如此恨我,还想杀我,我自会毫无反抗地让你动手。”
  蔡晓云冷然道:“那你就等着吧!我早晚会杀掉你的。”
  淮彬也没有说话,突然站起来,转身洞出而去。
  蔡晓云想问他上哪儿去,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片刻之后,夜幕已罩下,洞里已经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可是,蔡晓云却看到淮彬拖着一捆枯枝干柴。
  淮彬仍然没有说一句话,取出火揩子点着了火,火光升起,洞里立即光亮。
  淮彬看到了王国华打来的那只山鸡和野兔,很快的把只山鸡剖干净烤上。
  他就坐在火堆旁边,翻转着火上那只鸡,就不看蔡晓云一眼。
  当然,蔡晓云却在偷看着人家。
  过没多久工夫,山鸡烤熟了,香气四溢,诱人口欲,淮彬扯下了一条鸡腿,递给蔡晓云说:
  “尝尝看,我烤的山鸡可好吃?”
  蔡晓云把脸转了过去,没有理他。
  淮彬笑道:“你不是要等机会杀我么?不吃东西,你连三天都挨不过,那又怎能杀得了我呢?”
  蔡晓云把脸转了过来,瞪眼道:“你不解开我双臂的穴道,我两手不能动,怎么吃呀!”
  淮彬迟疑了一下,笑道:“王国华这小子,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话声中,伸手在蔡晓云的两肩上各拍了一下。
  蔡晓云的一双粉臂马上能动了,她支撑着起来,刚才躺着,那破碎的衣衫盖住酥胸,如今往上一坐,破碎的衣衫马上垂下,雪白的酥响又露了出来,她连忙伸手拉起衣衫掩上。
  淮彬斜瞟了一眼,笑道:“现在还怕我看么?”
  说着,把山鸡递了过去。
  蔡晓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羞红,美眸中也闪着仇恨的怒火,伸手夺过来那只鸡腿,张口就啃。
  淮彬瞟了她一眼,笑道:“慢慢的吃,我再烤一只兔子。”
  他并多说半句话,慢慢的在烤那只兔子。
  蔡晓云虽然并不十分饿,但她不能不吃,因为她明白她如不吃东西,当然挨不过几天,还有什么将来,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天晚上,他们在山洞里过得很沉默,他们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太早,淮彬走了,可是,到了下午傍晚时分,他又回来了,并且驾—辆马车来。
  他们离开了山洞,离开了济南,也离开了厉山,但是他们并没有走大道,竟是沿着山路,直奔微山湖。
  日薄崦嵫,乌云遮天,秋风萧琴,黄叶飘落。
  一辆马车在缓缓的驰动着,轮声辘辘,蹄声得得。
  这是一辆单套黑马车,高坐在车辕上的,是位青衣少年,面貌飘逸清秀,怎么看他也不像个赶车的。
  但是,现在他却高坐在车辕上,左手握缰,右手却没有握鞭,似乎没有什么急事,任由马车缓缓前驰。
  身后的车帘遮得密密的,一点缝隙也没有,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人,还是装着什么财货?
  乌云压得更低了,怪的是没有一点风。
  忽然,车帘掀开了一条缝儿,那是一支欺雪寒霜,晶莹如玉的手。
  那青衫少年似乎脑后长着眼睛,他马上觉察到了,冷声道:“怎么?你想跑呀?”
  车里响起一个冰冷的少女声音,道:“你在外头舒服,可知道车里有多闷,多热,我只不过是透透气,风凉风凉,你放心,我不会跑的,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有杀你的机会,我还舍得得跑呢!”
  那青衫少年笑道:“打从咱们离开厉山到现在,我可是一直老是背着你的。”
  车中那少女道:“我还没有那样卑鄙,背后杀人。再说,我现在还不想杀你,等到你该死的时候,我会毫不留情。”
  青衫少年悠然一笑道:“到现在还没有放下杀我之心,你的心好狠啊!”
  车中女子道:“狠一点不要紧,我认为总比卑鄙,下流,没人性的好,尤其对你这种人,应该是越狠越好!”
  黄衫少年道:“毕竟,你还承认,是个人。”
  车中女子道:“你是个衣冠禽兽。”
  青衫少年笑道:“禽也好,兽也好,情不是孽,爱也总不是罪。”
  车中女子道:“你用的手段……”
  青衫少年道;“我并没有用什么手段,怪只怪崂山双魔的迷魂乱神香,使咱们中了毒。”
  车中女子冷然道:“但却害了我一生……”
  青衫少年漠然道:“那也是无可奈何事……”
  车中女子掀起车帘的手,忽然扬了起来。
  青衫少年笑道:“剑就在我身后。”
  车中那女子的手,又收了回去,冷声道:“想得好,我才不会轻易的杀死你,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到了没有?”
  青衫少年道:“早得很呢!至少还有八百里,今晚恐怕要在车在过夜了。”
  车中女子娇嗔道:“那不行,我没法睡在车里,你趁早给我赶快一点。”
  青衫少年道:“说得轻松,又不是三,五里路,累坏了牲口,你就得下来走路了。不过,你愿意这身打扮下来走么?反正我又没有什么事,何妨慢慢的走。”
  车中女子娇叱一声道:“淮彬,我恨死你了。”
  原来那青衫少年,正是玉莲大侠李淮彬,他闻言笑道:“不要紧,你恨吧!有恨才有爱。”
  那车中女子当然是蔡晓云了,闻言,冷哼了一声,“唰”地掩上了车帘。
  淮彬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又恢复了方才那种冷漠的神色。
  雨并没有落下来,四外却被黑暗罩满,似乎微微起了风。
  时间随着车轮后溜,没有多大工夫,已届至更,月亮从东方山头上升起,由于有了新月的陪衬,使得无并不太黑,远山近树,都还可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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