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情潮-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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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声,扭身便摔,大汉飞翻而起。
小店前的旅客,发出惊诧的叫好声。
大汉的身材更为雄壮,像条在牧牛,双脚猛踹而下,重量加速度,必定比体重多两倍,
却在脚还没完全落地瞬间,被他抓住摔飞出两丈外,手如果没有千斤神力与借力的技巧,决
不可能办到。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小店前的旅客都是行家,难怪替他喝采。
砰然一声大震,像倒了一座山。
亭内剩下的两名大汉,骇然一震立即跃出亭,同时拔刀出鞘,咬牙切他急掠而至。
小店前人影似流光,人接近剑吟隐隐。
“庐山四头狼,咱们来玩玩,玩你们的狼命,不要迁怒不相干的人。”洪钟似的嗓音,
比人先传到。
他闪一在旁,原意是闪避小店前电掠而来的一男一女,虽然听那位男旅客的口气是友非
敌,他仍然有点不放心,先脱出夹功的困境再说。
两大汉冲势倏止,倒了的两大汉爬起拔刀。
发话叫阵的男旅客人如临风玉树,年轻英俊,手中剑光芒耀目,是宝剑级的利器,立下
的门户相当怪异,并非传统的向前斜升,剑尖齐眉,而是左手叉腰不亮剑诀,剑向右侧斜
垂,传出隐隐的剑吟,可知已注入神功内劲,发则石破天惊。
来人不是一女一男,而是一男两女。
另一位梳了两条辫子,打扮像十三、四岁小村姑的女郎,青衫长裤,发育尚未成熟的酥
胸,呈现颇为美妙的动人曲线,漾溢着青春气息。左手挟着裹了剑的布卷,眉目如画,可惜
脸蛋显得有点苍色而且粗糙。
这位女郎在半途止步,不再接近,一双晶亮的明眸在众人身上流览,似乎要记住每个人
的像貌特征。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凝注在那位女旅客的背影上。
女旅客可能年届双十年华,青春美丽像一朵花,穿的连身碎花绿底缎制衫,梳了代表闺
中淑女的三丫譬,发旁插了一朵金梅花。
身材极为突出,曲线玲现,瓜子脸呈现精明活泼的神彩,外表流露出的英气,真会让胆
气不足的男士,心中爱极却不敢造次亵读。
手中的剑同样光芒似电,令人望之心慑,份量也相当沉重,可能有两斤以上,可知御剑
的真力必得极为浑雄。
四大汉似乎没有勇气面对两把宝剑,不进反而缓缓后退。
“一剑愁商小辈,你不要猖狂。”那位被摔得满身泥的大汉,威猛的神情相当吓人,一
面退,一面怪叫:“等在下的朋友赶到,你再猖狂尚未晚。你管了这档子闲事,我保证你会
后悔。你从南京街护他们南下,绝对不可能把他们平安护送到九江。”
他心中一动,暗叫晦气。
原来这些人沿途打打杀杀,他倒了霉无端卷人这场是非。
“在下如果不想等你的人到来以便一网打尽,早就剥了你们的狼皮啦!哈哈……”一封
愁收剑狂笑:“我知道你不但后面有人赶来行凶,在九江附近,也有你的猪狗朋友等候撒
野。除恶务尽,我和辛姑娘两支剑,一定可以斩光屠绝你们这些黑道群丑。”
他颇感意外,用心地打量一剑愁。
他听说过这位江湖俊杰的名号,一剑愁商天雄,出道将近六载,声誉尚佳,是这一代有
数的风云人物。
声誉尚佳,表示不怎么季人望,虽说为人不失正派,以英雄豪杰自居,可惜颇好女色,
追逐在一些名女人裙下,也有许多女人对人倾心。
好色并显非罪过,只要好色不以罪犯手段达到目的。
天下的男人不好色的并不多,连五八怪的穷措大也好色,何况他年轻英俊,而且是英雄
豪杰。
“商兄,不要和他们斗嘴皮子了。”辛姑娘也收剑:“他们紧盯不舍不断生事,却又不
敢挥刀一拼,已经打定主意要在嘴皮子上占些上风,好汉柏赖汉,他们的目的便达到了,不
要上他们的当。”
“飞花玉女凝香,你在江湖露面扬名两三年,成为新秀名女人,难道也上了这个滥剑的
当?”大汉流里流气怪叫,的确有意在嘴皮子上占些上风。
大姑娘与泼汉斗嘴皮子,稳输不赢。
“干脆我就宰了这些狼。”一剑愁商天雄疾冲而上,定剑再次出鞘。
庐山四狼转身飞抢人亭,提了包裹跳出亭奔而走,连右膝受伤的大汉,也跑得飞快。高
大元用技巧攻的力道有分寸,大汉右膝的创伤并不重。
阳关大道光大化日众口睽睽,争强斗胜打一架,打得头青面肿鼻破口歪小事一件,怎能
拔刀舞剑杀人。
一剑愁装腔作势,庐山四狼也就见机回避,双方有模有样,其实并无你打我的具体表
现。
庐山四狼是黑道极为凶狠的一流高手,但比起一剑愁这种超一流的英雄人物,武功修为
差一大段距离,实力不足,走避是唯一的选择。
一剑愁当然不便穷追,反下面子上够光彩,见好即收,偕飞花玉女昂首阔步返回小店。
“你的身手不错。”一剑愁在经过高大元倒时,似实非笑盯着他说,说的话显得自负,
甚至有点骄傲:“能轻描淡写折辱了两匹狼,天下大可去得。”
不等他有所表示,已经昂然走了。
口气其实有夸奖的意思,但托大的意味却浓厚。
“谢啦!”他冲一剑愁的背影叫,并没把对方的傲态放在心上。
他无意在此地歇息,轻松地举步,目步有意无意地,落在路分含笑俏立的小村姑身上。
“化装术很拙劣。”他心中自语:“一睑顽皮像,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
“喂!大个儿。”小村姑突然向他怪笑着打招呼:“你难道不是庐山四匹狼的人,有意
来试那一双英雄儿女的斤两?”
“胡说,关我什么事?”他含笑反问。
“你本来可以折了两匹狼的脚。狼相当难对付,用头铁爪麻杆脚。”小村姑傍在他身侧
走了个并肩:“用棍子敲脚,一敲就断。”
“敲鼻梁骨更有效。”他信口说:“狼与狗同属,鼻梁骨都是弱点。喂!你多大了?”
“什么意思?”小村姑凶霸霸地质问。
“你小不点像香扇坠,布卷里的剑那么重,你受得了呀?亭子口出事,你来得最快,却
又半途停下,存心看热闹,喂!你也是好打不平的小女英雄?”
“我是外游玩的,无所谓管闲事打抱不平啦!”小丫头指指前面一双俊男美女的背影:
“他们,保护几个旅客,旅客中有一位干金小姐,有钱而且美貌。庐山四狼,还有一群不三
不四的黑道盗匪,也在打人财两得的坏主意,从南京闹到这里,沿途恐怕愈闹愈凶,是不是
很有可看性?所以……”
“所以,你跟在一旁看热闹,不怕被波及?”
“我不伯。”小丫头颇为自负地说。
“哦!必要时插上一手?”
“我感到怀疑,不会胡乱插手。”
“怀疑什么?”
“他们这样沿途闹,有可用意呀?本来可以一下子就解决了的。一剑愁的一支剑,足以
把匹狼追得上天无路,死缠在一起算什么呀?他们一早就过河来了,走不了几里路,居然在
这里歇息,胡缠骚扰有意招摇,我要看他们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哈哈!你不憧,显然不当啦!”他大笑。
“什么?”
“男男女女在一起,闹出一些事故,就可以多一些亲近的机会,更可制造一些可增加知
名度的风波。你还小,所以不懂。
“你也歇息片刻好不好?我请客,吃些点心彻壶茶,冷眼旁观也算一乐事是不是?”小
丫故意忽略年纪小不懂的话题,俏巧地提出邀请。
“有意邀我助威!”
“就算是吧!我的确应付不了许多人。我看过他们打了好几次,刀剑乱飞真的令人惊心
动魄,你轻描淡写把两匹狼整得灰头上胜,非常精彩却又不激烈,你得小心,那个叫一剑愁
的大剑客目中无人,一旦目中有了劲敌,决不会把你看成朋友。
他对付两匹狼虽然稳操胜算,但胜得非常吃力,而且无法子取得决定性的控制,两匹狼
仍可邀走,而你……”
“算了吧!他明知我是用计弄翻两匹狼的,并非凭实力取胜,他那会在乎我这点鬼画符
技巧?哦!这家小店的点心不错,我作东。”他拉了小丫头向店门走。
小丫头的话,引起他的好奇心。
这些江湖有名的人物。在这里打打闹闹,其实没有远留的必要,却毫无理由地逗留不
走,真得看看他们在弄些什么玄虚。
“我说过我请客的。”小丫头大声抗议,却顺从地跟着他进入小店:“我有不少银子
呢!”
“我是东道主,别和我争。”
“你是本地人?”
“也许吧!”
一剑愁那些人,共有十余名之多,另有雇自太平府的八名轿夫。雇的长途小轿夫,通常
有两名备用轿夫,如果有轿夫出了意外,在沿途市镇仍可加雇。三乘轿八名轿夫,在隔邻的
小店歇脚。
他无法看到店内一剑愁那些人,不知乘轿的旅客是些什么人物,会劳驾一剑愁和飞花王
女两位江湖名人护送,料想必定大有来头。
据他所知,最近几十年大江中下游一段城镇,先后几位有号召力的仁义大爷都很不错,
很讲道义,不容许凶残恶毒的江湖败类,在势力范围内做令人发指的罪案。上一届仁义大
爷,是混江龙欧阳长明。
目下这位,是尚义小筑的三眼功首林柏森。庐山四狼居然要在这条路上,公然扬言要劫
财劫色,委实令人感到怪异,似有故意向尚义小筑的权威挑战之嫌。如果是,肯定会在江湖
引起轩然大波。
小丫头对一剑愁的批评并不佳,似乎有点成见。
但他对一剑愁的印象却不错。一剑愁出面干预四匹狼,不容许四匹狼波及他这个无辜,
这份心意,颇令他心感。
他对飞花玉女,更是印象鲜明。
一个风华绝代的年轻女郎,会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心动,他就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对
美丽的女人动心并非意外。
也许,这是他逗留的原因之一。
店伙送来几碟点心,彻来一壶茶。
这家小店没有旅客光顾,这时也不是歇息的时光,小小的店堂,只有他两位旅客。
“喂!小丫头,你贵姓芳名呀!”他替小丫头斟茶,笑吟吟像在和老朋友随和地品茗聊
天。
“你怎么老叫我小?”小丫头老大不愿意。
“你本来就小呀!我姓高,高明,可以说,我算半个本地人。
“半个?”小丫头脾吸着他,声调怪怪地:“妙论,你快说?你带了旅行的包裹,说的
是半吊于官话,一点也不带本地腔,你骗谁?”
“经常在这条路上往来,所以可算半个本地人。说官话也是正常的事呀!南来北往走东
西,穿州过府一定三千里,所经处每州县方言各有不同,不讲官话岂不寸步难行?你也说官
话呀!带有江北腔。”
“我这有在镇江,江南人带江北腔由来有自。我姓杜,叫杜英,名字俗不可耐,难听死
了。等我满了二十岁,我一定取个清雅的脱俗好名字。”
“哈哈!等你满了二十岁,习能已经绿树成荫子满枝,脚下拖着三四个流鼻涕的娃娃,
不论对对外,你的姓名都不再存在了。
在你家的户籍记载上,你也只有姓而没有名啦!叫杜英也不错呀!至少你携有刻,就可
以沾有几分英名,名实相符哪!你还埋怨你爹娘取的名不好?真不知足呢!小丫头。”
第 四 章
“去你的!”杜英直向他瞪眼。“说真的。我的名字也俗,而且讨人嫌。无可奈何哪!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是说……”
“一通名,拍着胸膛说高明。”他装腔作势挺胸膛拍了几下:“谁听了都会生气,鬼的
高明,吃玩拉撒高明还差不多。至少那位大剑客一剑愁以为自己高明,一定会吹胡子瞪眼
睛,甚至会打破我的头,表示他才高明。”
“你这张嘴,实令人光火。”杜英白了他一眼:“我家的人老说我牙尖嘴利,想不到你
比我还要糟糕。喂!你要到何处?”
“黄山,你呢?”
“打算到湖广走走。”杜英说:“也许走得更远些。”
“第一次走这条路?”
“是的,春水滔滔,乘船不便,风险大而且太慢。这里是什么地方?”杜英的话似乎专
指陆路。
“叫于湖村,距府城将近四十里。太平府很久很久以前叫姑孰或丹阳郡,后来分出这座
于湖县,现在成了三家村。”他指指对街斜旁的大凉亭:“那叫玩鞭亭,起了几次,垮了几
次,每次改建都增大,但照样坍垮,似乎风水不好。”
“为何叫玩鞭事?”杜英大感兴趣。两人是一见如故,极为投线,一面交谈,一面留意
邻店的动静。
庐山四粮又出现在玩鞭亭,死缠成了定局,像伺小兽的狼,随时准备抓住机会扑向猎
物。
“好像是千多年前的东晋,大将军王敦从武昌率军抵姑孰,兴兵造反。那位晋明帝居然
以皇帝至尊,扮探子带了几个侍卫,接近芜湖踩探军情。大将军王敦在芜湖白日作梦,梦见
日环其城,大惊而起,派了五位骠骑追查。
皇帝很机警,回头逃命,在这里将一根七宝鞭,交给卖食物的老太婆,说是后面有人追
来,要老太婆将鞭交给追来的人。
结果,那五位缥骑只顾把玩评论宝鞭,忘了追赶鞭的主人,被皇帝逃掉了。不管是真是
假,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姑妄信之,姑妄听之,别放在心上……唔!四狼的朋友赶到了,
好戏要上场啦!”
他是本地人,对本地的名胜不陌生。
玩鞭亭南距芜湖二十时里,不是官府所建的。梦日在芜湖城东里余,据说就是王敦睡午
觉梦回环城惊起的地方。
王敦从武昌率大军向北攻击,居然在芜湖做白日梦,知道有警,却仅派五个人追查。这
故事可信度不高,但当地人却筑亭纪念深信不疑。
两人悄然出店,把包裹也带上。杜英的包裹小,百宝囊却大。
女人在江湖游荡诸多不便,随身的百宝囊要比男人的囊大些。
从北面匆匆快步来了七名高低参差,皆在年约半百的中年男女,各挂有包裹,腰带插有
刀剑和短矛,像貌一个比一个狰狞,连两个中年妇人也满脸横肉,缺少女人味,唯有从她们
巨型的大胸脯上,能分辨出她们是女人,因为她们不梳发署,不男不女。
庐山四狼抢出亭相迎,显得兴高采烈。
隔邻小店里的人出来了,一剑愁领先出店。共出来了六个人在店外广场列阵,人数少了
一倍。
除一剑愁与飞花玉女之外,另四个人都是有紧身作随从打扮,一看便知是护院打手,全
佩了单刀,流露出膘悍气势,想必身手不等闲。
“是准南七鬼。”一剑愁剑眉紧锁,神色有点不安:“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些
恶贼每人都背了十几件劫杀血案,竟然有胆量公然在阳关大道现身。辛姑娘,如不下毒手仅
快搏杀他们一半以上,咱们恐怕要栽,保护不了张家的老少。”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尽力而为。”飞花天女神情肃穆,反而比一剑愁镇静:“我既然
管了这档子闲事,心理上早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