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剑仙-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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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之前的炎剑中完全没有火息，所以戚盛杰也就是身上被贯了个小窟窿罢了，以他灵感期的体质，又有外化之法疗伤，肯定不会有事。
正在赵羽稍稍松了口气，而其余问心宗弟子全都围着赵羽虎视眈眈之时，天空中一片青云掠下，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清的一瞬间，凌绍等人全都面如苍白，脸色比重大考核落榜了还要难看。
他们看到了谁！
那位被他们暗地里称作老赤的燕赤侠！
在整个问心宗，年轻人间可谓谈赤色变，见了亲爹也不会有见了老赤那么战战兢兢，一个个全都温驯的跟小绵羊一般。看眼前的情况，老赤好像还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要死了要死了……
咦？！还有救！青云上还有两个大好人哪，张海潮和雨霁云两位师叔也在！
“弟子见过燕师伯！诸位师叔！”除了疗伤不便行礼的凌绍和戚盛杰外，其他年轻人全都纷纷行礼。
燕赤侠懒得和这帮兔崽子废话，看着他们那狼狈像，直接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
所有人都知道，燕赤侠不仅不服老，也向来不承认他们问心宗弟子不如人。可事实就在眼前摆着，他们这一帮人刻意来拦赵羽，却反而全被赵羽放倒了，这真的是一件想遮都遮不住的丑事。
不过，那黑脸胖子还是跳出来不服气地道：“他身上有许多回根神形的灵感期实符，不然的话我们单打独斗也不可能输给他！”
雨霁云一听便知要糟，追究的责任项也分先后，燕赤侠此时第二在意的才是这帮年轻人败给了赵羽的事，燕赤侠第一在意的其实是他们这些人在山门拦住了赵羽！这家伙，犟嘴都犟错方向了，这得脑袋发热到什么程度？！
果然，燕赤侠看了那黑脸胖子一眼，冷冷道：“戒律院十九诫第三条是什么？”
黑脸胖子先是一怔，然后立刻背诵道：“凡我问心宗弟子，不得同门相残。师伯，可是赵羽还没有正式入门！”
“接着往下背。”燕赤侠道。
“……”黑脸胖子背不下去了，因为后面的内容正是说的今天这种情况。同辈弟子之间老欺新，以及门内弟子欺凌前往问心宗参加入门考核的弟子，全都在那十九诫第三诫的细则中！
“下午去戒律院领责，一个都不能少！”燕赤侠以完全不容转圜的语气道。
这被燕赤侠亲口点名，天知道那罪责会有多重！一时间，所有人都后悔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凌绍终于外化完丹药，扶着戚盛杰站了起来，大声道：“我不服！”
戚盛杰也沙哑着嗓子，看向燕赤侠道：“我也不服！”
燕赤侠一直肃容问道：“哪里不服？”
“他一个才刚入门的弟子，对宗门未有寸功，凭什么可以拜梁允烈师伯为师？他的小炎剑诀的确不错，但也没好到比门内精善这类诀法的人强太多！盛杰师兄压制境界后束手束脚，极不适应，若提前有所准备，未必就会落败。门中还有几个师兄金火双系诀法十分了得，甚至比盛杰师兄还要强上一筹！他们莫不在门中修习多年，三界前线都不知去过多少次了，屡历危险，为宗门的付出所有人都看得见！就算门中有人可以拜梁师伯为师，也应该是他们才对，而不是这个还没有正式入门寸功未立的赵羽！”凌绍吐气开声，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地道。
此子确实能说会道，尤其是在和长辈打交道时，此时话一出口，竟是立刻让余人心安了些。
“是啊！燕师伯！我们不服！”
“就算拜师也轮不到他！”
“我们都为戚师兄他们鸣不平！”
“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来的！”
场面一时竟乱了起来，但是，燕赤侠脸上却是浮起了冷笑，这些兔崽子的伎俩，他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们不服，可以到问心峰找宗主，也可以去找你们的梁师伯，那可能是他们的不对。但是，你们私自来堵截赵羽，这就是你们的不对。完全是两码事！我再说最后一遍，下午全都去戒律院领责！”
“……”
凌绍等人集体沉默，掰扯的也未免太清楚了吧，这下可就真的躲不过了。其实凌绍的口舌厉害主要还是在鸣剑院那一亩三分地上，鸣剑院的长辈多多少少都会卖他爹一个面子，可在燕赤侠面前，别说鸣剑院，就是鸣剑院所在的春雨峰都白搭！
看到这帮家伙还是一副就算被罚也绝不服气的神情，燕赤侠本来还想将那件事压上一两天，现在索性决定提前说出来，好让他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彻底服气。不过，这种事由他说效果兴许不是太好，还是雨霁云最为在行。于是，燕赤侠转头看向了雨霁云。
雨霁云明白了燕赤侠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向凌绍等人道：“你们有谁知道燕师兄年轻时唯一吃了一次大亏的那件事？”
燕赤侠明显一怔，这雨霁云竟然这样引出话题？！早知道不让他说了！
凌绍等人对燕赤侠既畏且敬，还是了解燕赤侠的生平的，虽然没人知道雨霁云会突然问这个，还是有人立刻道：“是和拜阴教对上吗？”
拜阴教三字一出，也不知大家想到了什么，场中的气氛明显凝重了些。
“那你们可知，拜阴教亦是冥界感应大尊在都天仙界的第三支教？”雨霁云又问道。
场中大多数年轻人都不知道，注意力立刻便被吸引了去。凌绍、戚盛杰等少数几个倒是听说过，但也知之不详。
不过雨霁云却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继续问道：“那我再问你们，一年前宗门召集百余二、三代弟子前往阳城一代执行任务，结果任务未能完成，还死伤十余人，那次任务到底是什么你们可有人知道？”
人群中立刻有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肃容道：“是感应大尊座下的又一个教派在那边犯案猖獗，做下许多有伤天和之事。”
这年轻人知道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一位师兄去了再也没能回来！
一众年轻人士气明显为之一降，因为问心宗真的并不像外人眼中的那么光彩夺目，他们也有做不到的事，也有吃亏的时候。问心宗近几年来其实已经很少出现大规模伤亡了，去年的阳城那次死伤十余人算是问心宗的一次不小的挫败。虽说最后把那个教派驱走了，但是，对方所付出的人员上的代价好像还没有问心宗大。
雨霁云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现在告诉你们，那是感应大尊的第十二支教。他们的成员甚至还不如我们派出去的人多，境界上同样不如我们，但由于他们行踪诡秘、手段邪异、动辄搏命，所以，在那次交锋中反而是我们落了下风。若不是他们得知我们的援兵正在赶去，主动退走，我们的伤亡还会更大。”
气氛明显更加严肃了，虽然无人知道雨霁云为何会说这些。
“你们肯定不知道，其实在浮光紫府、珠州紫府等七个紫府的范围内，还活跃着感应大尊的又一个教派，第十六支教。这个第十六支教行事更为谨慎小心，主要以行商的身份撒网全境，只拘年迈、濒死者生魂，为恶多年却几乎神不知鬼不觉。也就是半年前，浮光紫府才注意到此教的存在，但是虽然一直都在派人追查，线索却每每断掉。甚至，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冥道修士若在暗处偷袭，就算对方只是气感期，你们这些人又有几个有把握活下来？”雨霁云平缓地说道。
凌绍等人再次沉默，因为他们真的没有一丁点把握。这个感应大尊的第十六支教还真是，竟然以行商的身份扩大控制范围，而且只拘年迈、濒死者的生魂，确实太难被发觉了。只要一想到对上这样一个支教，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而就在这时，雨霁云说出了一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的话：“就在两日前，赵羽就躺在这个第十六支教的祭坛上，身份是生祭祭品。然后，他以小炎剑诀突然袭击，一举将祭坛下所有正在供奉的信徒灭杀，相当于直接灭掉了这个教派。与一年前的事相比，就相当于他直接凭一己之力彻底铲除了阳城一代的第十二支教。如果不出意外，这件事应该已经在七个紫府的紫府内部传开了，不日便会传到民间。现在……你们还要和赵羽比功劳吗？”
第125章 诀灵
凌绍等人全都无法相信，这个小小的赵羽竟然可以灭掉感应大尊的整个第十六支教。
可是，雨霁云的神情却是如此严肃，其他人也一样。
所以，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
那问题可就大了，因为在都天仙界的大背景下，对外的战功永远都是排在第一的功劳，而赵羽所立的，便是实实在在的战功，而且还是战功中最难立的一种！
而他们这些人的功劳呢？不过是打扫庭院、维护书库、照看药园、传讯跑腿之类！至于之前说的前往三界前线，真正处于前线最危险位置的始终是那些灵感期后期乃至元感期的高手，而非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他们这样的人就算去前线，那也是被当作灵兽幼崽一样护在后面的，只是长见识去了，真正和妖族、魔族打过的根本没几个！
所以，他们所谓的功劳和赵羽的比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地一个天，他们的是地，赵羽的是天，哪怕他们这二十多人的功劳加起来都一样！
一时之间，凌绍等人彻底地无地自容，几乎都不敢正眼看赵羽了！赵羽立下如此功劳，是定然会给问心宗带来莫大名声的，而他们呢，竟然在赵羽入门的路上将之拦下，还想狠狠地羞辱赵羽一番……
他们的行径简直就和内奸、叛徒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雨霁云又说了一句话，更是让凌绍等人彻底没了脾气，只见雨霁云含笑向赵羽问道：“赵羽，你的那些实符，都是从十六支教那里缴获的吧？”
“是的，仙长。”赵羽不认识雨霁云，便点头如此道。
张海潮朝赵羽招了招，然后道：“赵羽，你过来，我给你引荐一下。”
“是，张师叔。”
……
一个时辰后，赵羽便和燕赤侠等人分开了，而且已然在问心宗有了个自己的窝。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一步步沿着山路的台阶而上，红云就在他屁股后面悠然地跟着，山路两旁风景如画，远远看去相当惬意。
此峰名揽月峰，虽然山势险峻，可由于开凿了大约一丈宽的山道，赵羽并未产生丝毫的惧意。揽月峰上有个掬云崖，向来是问心宗入门三年以下弟子的居住地，正是赵羽此行的目的地。
赵羽有红云，本可以直接飞上山去，但是，一来他想领略一下这问心宗二十脉之一的揽月峰的风景，二来还有心事，想在上山之前捋个清楚。
平整的台阶一侧是山壁，一侧是只有三尺高的木质护栏，根本不用刻意向护栏外探头，便可以看到下面是万丈悬崖。此时赵羽所行处山壁在左，悬崖在右，走着走着便听水声从前方响起，向左拐了个弯后，立见右前方有一道数丈宽的瀑布自高空垂下，打湿了附近山壁，也让空气都变得潮湿起来。此处是半上腰，所以瀑布并不停歇，从前方垂下后继续下落，许久之后方才到底。这样的情况下，便让瀑布旁背风处的一个小亭子显得像是建在了半空中，尤其是那亭子所在的山岩还确实从山壁上向外凸出，更增其悬空之感。
“我去，这也太扯了吧……”看到那亭子后，赵羽忍不住叹道。原因很简单，此时赵羽脚下的山路是向左直达山顶的，而那亭子却不在道旁，而是孤零零地建在了瀑布右侧凸出的山岩上，根本就没有过去的路！这只能是给会飞的人建了观赏瀑布的！不过话说回来，若有土系神通在身，再借个储物法器携带木材、器物，建这样一个停子也肯定费不了什么事。
赵羽并没有骑上红云飞过去，而是继续沿着山道前行，边走边思考事情。
张海潮等人带着他报了到，也领了不少东西，此时全在他的储物手镯中。但是，他们的特殊照顾却只会让他感到不安，而他们也确实没瞒他，对他未来的境况做出了准确的分析。在这番分析的前提下，他们全都认为，赵羽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最好都安分、低调地在问心宗修行！
原因共分内外两个方面。
在问心宗内部，赵羽立下的这件大功一旦传开，他必然会成为一众年轻弟子关注的焦点。而问心宗年轻弟子间斗法、切磋的氛围一直都很浓，可想而知，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想和赵羽这个大功臣分个高下。再有就是赵羽还要拜梁允烈那样一个猛人为师，本就得罪了不少人，到时候那些人更会想方设法和他较量。
而在问心宗外部，由于这十六支教是活跃在七个紫府范围内的，肯定会有别的宗门的弟子知道赵羽。就如同月牙山和九鱼江的竞争一样，在都天仙界的大背景下，宗门之间的竞争也相当激烈，尤其是在牵扯到资源分配等实质性的利益的时候。问心宗以符诀两道闻名仙界，可是，都天仙界长于符诀两道的宗门多了去了，谁又甘居别的宗门之下？哪怕只是为了名声，各宗门之间大大小小的竞争也没断过。总之，赵羽若敢以问心宗弟子的身份在一些场合亮相，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了，当赵羽到了问心宗之外时，他还会暴露在感应大尊的那些邪教信众的眼皮底下！这些人简直无孔不入，甚至街边摆摊卖早点的小老板都有可能是！当然，也有可能像陆平川那样，直接就是某个宗门中人，甚至可能是大人物！而这些人对付赵羽就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了，将会完全以杀死赵羽为目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赵羽在宗门内外真的再小心都不为过！
雨霁云等人给赵羽的建议或者说命令便是，能不与人接触就不与人接触，能不出宗门就不出宗门，抓紧一切时间先把实力提升上去再说！什么时候到了元感期有了较强的自保之力，再横空出世不迟！
这几乎也就注定了赵羽接下来的数年乃至十余年内生活只会是修行修行再修行，枯燥无比。可是，面对如此之大的内外压力，他不得不如此。
不过，数年或十余年的枯燥修行，那只是雨霁云等人的说法。赵羽知道，他要想进阶元感期根本就不用数年！一年半，最多最多一年半，他便可以进入元感期，这便是巨龙亲口告诉他的答案！
一年半后就可以出山，按说赵羽该高兴才对，但是，巨龙同时又提醒了他另一件事。相比于这件事，问心宗所谓的内外压力又什么都算不上了。
这件事便是因巨龙本身而带来的危险！
如果说问心宗给赵羽定下的目标是在未来数年或十余年埋头修行提升实力的话，那么巨龙给赵羽定下的目标实是让他在整个一生中都保持着最高的强度去修行提升实力！
赵羽的实力越强，他们才越有希望活下去！元感期？那真的什么都不是！地仙？太弱太弱！天仙？依然不够格……
六界洞天之事迟早会东窗事发，但在巨龙眼中，那根本不是结束，那才是开始！既然它选择了赵羽，赵羽也选择了它，就注定了他们两个的人生将会走一条超出常人想象的路，那时，才是这条路真正的开始！巨龙现在只希望赵羽能在那一天到来时拥有足够强的实力，和将要面对的那些存在、那种生活比起来，这真的一点都不未过。
“赵羽？”就在赵羽边行边沉思之时，忽地听到了巨龙的声音。
赵羽立刻将心神沉入血脉印记中看向巨龙，问道：“什么事？”
“你之前说问心宗安排你拜一个诀修为师？”巨龙道。
“是的，好像最擅长像小炎剑诀这样的金火双系攻击诀法。”
“嗯，但是，推了吧。”巨龙毫不迟疑地道。
“推了？”赵羽直接愣住，“是因为我有更高明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