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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匣剑凝霜-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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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臂熊呵呵笑。说:“在下怎敢?如不用激将法,两位道长岂肯出面赐教?”
  “哦!你这厮倒是工于心计哩,有何困难要贫道解决的?”
  “在下奉在主之命,前来请诸位商量擒捉艾文慈的大计。”
  “咦!贵在主未死?”
  “幸而逃过大劫,负伤而已。”
  “没有商量的必要,艾文慈等于是瓮中之鳖,网中之鱼。”
  “不然,有中原一剑与玉龙出面撑腰,复有不少白道名宿相助,你们胜算不多。”
  “什么?他们都替艾文慈撑腰?”云中子变色问。
  “半点不假。敝庄主的真正身份,诸位谅也不知其详,他的真名号是玉面神魔。大风山
庄之败,便是败在中原一剑与玉龙之手,艾文慈仅是罪魁祸首而已,敝庄主目下伤势未愈,
而中原一剑一群人仍留在赣州善后。敞庄主一番心血尽付东流,誓在报仇,却嫌势孤力单,
而诸位的力量也嫌单薄了,惟有双方联手,方可一网打尽那些沽名钓誉的匹夫。”
  “这个……”
  “敝庄主已派有人监视他们的举动,诸位如肯合作,稳操胜券,分则可能同归于尽。”
  “你未免太估高了那群老匹夫了。”云中子微温地说。
  “在下说的是实情,敝庄主之败,便是前车之鉴。再说,敝庄主誓报此仇,诸位如果不
合作了,那么,敝庄的人必将全力以赴,也许可以侥幸成功,而你们不会有缉获艾文慈的机
会了,尚请道长三思,权衡利害。”
  云中子略一沉吟,迟疑地说:“这个……贫道做不了主。”
  “只要道长一力支持,说服两位大师谅无困难。”
  “贫道可以试试。”
  “在下于河旁备有船只,诸位如肯合作,请登船,在下于舟中相候大驾。诸位伴当,皆
被毒烟所迷,只有一人被树枝击中穴道,用冷水淋头便可将人救醒。再见,希望诸位在舟中
碰头。”多臂熊说完,行礼告退。
  带了两个被制了穴道的同伴,钻入芦苇深处。
  不久,前后几拔高手先后皆已赶到。不久,众人齐集河岸,上了多臂熊准备好的六艘轻
舟,悄然走了。
  他们乘舟走了,却未能逃过两位村姑与乾坤二丐的眼下。
  也因为他们临时改变计划悄然走了,也就与在九江守候艾文慈的人中断联络,不知艾文
慈的行踪,真是天意。
  多臂熊心黑手辣,离舟时毁舟灭口。混江龙朋友再多,也找不出丝毫线索,沿官道与及
大江上下搜寻,做梦也没料到对方从贵池河走掉。
  艾文慈等得心焦,最后不再寄以希望,要亲自前往各处打听,与混江龙约定联络的地
址,第二天便带了一个小包裹,告辞北行。
  从殷家汇溯贵池河上行,二十余里到郎山,山下就是玉镜潭。玉镜潭上游十余里是秀
山,也就是贵池河的源头。从秃山的苍隼潭往上游走,便是大名鼎鼎的秋浦,秋浦汇集石隶
县栋山的水,聚于苍隼潭。浦长八十里,阔三十里,风景绚丽,烟波浩瀚宛如潇湘洞庭。唐
代大诗人李白,曾经流寓于此,留下不少诗词歌咏,隋朝开皇十九年,贵池改名为秋浦县,
县境远及建德县以南,全是以秋浦为名。
  那时,浦两侧的河道淤塞的情形,尚不算太严重,但已有些地方可以徒涉,有些方河道
狭窄得几乎可以一跃而过广。诗仙当年最欣赏的锦驼鸟,已濒临绝种的地步。倒是四周的峰
峦崖穴间,不时仍可看到一两只硕果仅存的白猿。
  这里尚未消除战火留下的遗痕,人烟稀少,荒村凋零,加以本地区远离官道,显得更为
荒凉寂寥,似已渐被世人淡忘。
  这里,已成为隐世名士的安乐窝了。玉面神魔在秋浦养伤,也在此收容逃散的党羽,请
朋友协拳,矢志报仇。此地距黄山只有半日脚程,敏感的人定可猜想出老魔的第一目标,必
定是天都老人云樵。
  他在等候,等候天都老人从赣州回来,也等候伤势痊愈。他的死党忠心耿耿的多臂熊。
派有眼线潜伏在必经之地九江打听消息,无意中得到了岳家兄弟图谋艾文慈的一切阴谋,不
由大喜过望,巧安排引诱岳家兄弟上钩,认为是天赐其便,正好兑现他第一件事便是找艾文
慈报复的诺言了。
  他的伤势极为沉重,在三个月内,很难有痊愈的希望,目前正在渐渐康复中,希望能赶
上亲手搏杀艾文慈的良辰吉日。
  岳家兄弟自然也不傻,他们有他们的打算,明知不是伴,为达目的也就权且相随,互相
利用,暂时性的合作彼此互惠,各有打算各怀鬼脸,表面上倒也融洽,谁也不过问彼此的打
算,避免提及见到艾文慈之后所采取的行动。
  艾文慈却跑到池州府城去找,打听最近人犯过境的消息,失望自在意中,整整花了三天
工夫,依然毫无所获。
  太平府与南京皆有信息传来,毫无结果。
  他心中焦急万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岳家兄弟既然利用沈仲贤来诱他上钩,为何却
又突然神秘地失了踪?有何用意?是不是碰上了意外?
  他冷静的思索,回想从殷家汇至府城这六十里道路的形势,忖道:“这一带人迹稀少,
村落不多,只要有一个陌生人进入,不用查也可以了然。既然他们在这一带神秘地失踪,我
何不走远些打听打听?”
  花了两天工夫,他定制了五枚常用的金针,并制了一个樟木金针盒,盒底仍然设有盛藏
日精剑的暗匣。带了一些药草与青丹丸散,扮成一个走方郎中,施施然出了大南门,沿小径
奔向至石隶的道路。两年以来,到处鬼混,今天他又重操旧业啦!

  …
   旧雨楼 扫描,guanjingsheng;xmwjw OCR  旧雨楼·云中岳《匣剑凝霜》——第六十四章 太朴村奇遏 
云中岳《匣剑凝霜》 第六十四章 太朴村奇遏   二十里到太朴山,山下的大朴村有一处十字路口,左至石隶前至大雄镇,右则登山可到
山腰的西峰禅堂。
  太朴村只有五十余户人家,算是小村,他点着挂了招牌与草药的竹杖,摇着手中串铃,
缓步经过村中唯一的小街。
  那年头,种田的人穷的多,有病请不起郎中,到庙里烧柱香磕个头,求菩萨保佑,求一
把香灰去当药吃。病好了,是祖宗有德菩萨保佑;死,那是前世造孽活报应,不能怨菩萨不
灵。村子来了即中,引不起居民的注意。
  十月天,寒风劲烈,甚少有人出门,家家户户大门虚掩,只有一些好奇的村童在那玩
耍。将接近十字路口,他后面已跟了十余名村童。在他身后叫啸不休。虽说是近午时分,天
宇中红日高照,但仍然寒风刺骨。他头上戴了遮阳帽,从容而行。
  对街传来了串铃声,他淡淡一笑,自语道:“妙!难怪没生意,原来有同道先到一步,
果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对街来的确是即中,但一看便知是另一种同道。
  那是一个年约半百的人,国字脸,倒也是一表人才,留着八字胡,大眼光闪闪,头梳道
警,黑抱,胁下挂了一个包裹。手中的竹杖挂了一道画了符录的幡。腰带上一把一尺八寸的
法刀,手摇小串铃,铃声清越动听。
  “是祝由科。”他微笑自语。
  祝由科一词,出于皇帝素问移精变气论,意思是病人不用针石药饵,惟焚化符录祝说病
由,所以称祝由科。当然这是鬼话,出于后人伪托。
  据说,祝由科书序上说,宋朝淳熙中叶,节度使洛奇修黄河,掘出一石牌,上勒符章,
无人能辨识,只有一位道人张一搓认识,说是轩辕黄帝留下的医术,以之授洛奇、洛奇以之
为人疗疾,据说颇有神效,洛奇死后,此术失传。
  本朝景泰年间,湖广徐景辉复传其术,在辰州开山传授弟子,只传辰州人,因此,世称
之为辰州符,祝由科的名称,反而没有辰州符响亮。
  徐景辉本人并不常住辰州,他的徒子徒孙也挟技邀游江湖,至今已传了多少代,只有他
自己知道,反正从徐景辉开山以来,已经六十余年,他这一代宗师,也逝世三十年了。有人
说,他是白理会的余孽,是否可靠,外人无从得悉。不过以祝由科行医的人,确是常年在天
下各地流浪,确也有些神通,确也出了不少人才,他们那种神奇古怪的医术,确也治好了不
少怪病奇症;甚获凡夫俗子的欢迎,那些怪诞不经的奇技,令今凡夫俗子敬畏有加。
  艾文慈家学渊源,医道神通,但也不敢轻视祝由科,他认为祝由科的神秘医术。与正宗
医家所承认的心病人需心药医的见解,有殊途同归的功效。他猜想可能是一种温和巧妙的迷
魂术,可以激起病人求生的意志。因此,他不像其他郎中一般盲目排斥祝由科,且希望有机
会一窥其中奥秘。
  十字路口有一座驻轿亭,俗称歇脚亭,其实并无序的规模,只是一个聊避风雨的木棚而
已,便利往来行人驻轿歇脚,两侧设了两张六脚长凳,并有检马桩与及驻轿栏。江南的交通
以船为主的,但仍然可在官道中看到以坐骑代步的人,备有栓马桩并非奇事。
  艾文慈先一步踱入亭中,这是招引顾客的好地方。
  艾文慈淡淡一笑,招手叫道:“兄台,何不进来坐坐?”
  祝由科郎中一怔,扭头向他注视了片刻,不住打量他脸上的神色,想找出他脸上是否有
轻视的表情,但却意外地发现他神色开朗,笑容诚恳,不由自主举步入亭,目不转睛地打量
着他,迟疑的问:“阁下,你……
  你真是走方郎中?”
  “呵呵!如假包换,兄台请勿存疑。”
  “你善治些什么?”
  “奇难杂症,五劳七伤,妇人小儿诸病,尤善针炙。当然,兄弟没有你老兄高明,混饭
而已。”
  祝由科郎中冷冷一笑,坐下说:“你是第一个与祝由科打招呼的郎下,异数。我想,你
医道有限,半路出家,只会背熟老祖宗单方在外流浪泥饭糊口,所以不敢瞧不起我这兜划符
的祝由科了。”
  他呵呵一笑,不以为然道:“同行是冤家,果然不假。兄弟不想分辨,走方郎中当然并
不高明,高明便不至于走方,换大城市悬壶,不怕不日进斗金。兄台是湖广人?”
  “湖广辰州府。咱们这一行的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老弟的口音,像是京师
人……”
  “兄弟祖籍南京,寄籍京师,姓李名玉。兄台贵姓?”
  “兄弟姓罗名华,行五,你就叫我罗五好了。怎样,生意好吗?”
  “兄弟到池州只有三天功夫,今天第一次到乡下碰运气。罗兄从何处来?近来是否如
意?”
  “从秋浦来。别提了,时衰鬼弄人,碰上几个兄弟不善医治的伤病,几乎被人砸破饭
碗,真倒霉……”
  话未完,西街突然奔出一个村夫,一面奔来一面叫:“郎中,郎中,请走一趟,这里有
病人。”
  “生意来了,罗兄请。”艾文慈含笑相让。
  罗华毫不客气,含笑而起说:“兄弟去看看,希望能赚几天盘缠济济急。”
  “祝罗兄顺利。”’他毫无心机地答,心中却说:“这位罗兄穷急了,大概在秋浦十分
狼狈。”
  罗华摇着串铃出亭,随着村夫扬长而去,进入西街左首第五间农舍。艾文慈信目四顾,
目光落在街右的一栋大宅前。那是一家豪门富广的宅第,建了院墙和门楼,门楼有三城门,
院墙两端有便门。门前有上级石阶,阶上两端侧设有石狮。一看便知是地方的富豪,有钱有
势的当地豪绅居住的。
  不久,罗华在村夫千恩万谢中出了农舍,显然辰州符有灵,赚了一笔钱了。
  对面的边门出来了两个仆人打扮的汉子,其中一人站在阶上叫:“陈三,小五子的病怎
样了呢?”
  村夫向仆人欠身点头,欢天喜地地说:“这位即中真是活菩萨,小五子的疔毒,在那郎
中的符水下不见了,被移到墙上啦!只留下几个小伤口,红肿都消了,郎中已用符灰掩上
啦!”
  疔毒可移至墙上,岂不稀罕?艾文慈一怔,正想前往看个究竟,仆人却向罗华招手叫:
“郎中,等一等,我去请管家来,本宅有病人要你看看。”
  有生意上门,自然欢迎。罗华不在乎对方的口气傲慢,径自应陪着直趋阶下。
  “等一等,未经召唤,不许乱闯。”
  另一名仆人气焰万丈神气地伸手阻拦。
  罗华登时有点不悦,冷笑道:“在下可不是讨饭的花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岂有此
理。”
  说完扭头便走。仆人先是一怔,接着大光其火,奔下阶台大喝道:“站住:你好大的胆
子,叫你来你敢走?”
  仆人大怒,一声沉喝,伸手便抓罗华的右肩。
  罗毕杖交左手,在对方的手搭下的刹那间,突然不进反退,身形微挫,仆人的手一抓落
空,手伸过肩收不来了。这瞬间,罗华措手躬身挺臂,一声长笑,将仆人从顶门摔出,大背
摔干净俐落,不费吹灰之力。
  “砰”一声大震,仆人跌了个手脚朝天,全身的骨头似已崩散,起不来了,只能在地上
挣扎叫救命。
  门内已抢出先前入内请管家的仆人,与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
  仆人一惊,急叫道:“郎中把门房老三打倒了!来人哪!”
  门内应声枪出四名健仆,呐喊着向阶下抢。
  “退回去!混帐!”大管家不悦地叱喝,喝退了健仆,大步向罗华走去,一面向正想逃
走的罗毕叫道:“郎中请留步,奴才们多有得罪,在下督责不严,特向兄台赔不是。”
  话说得和气,罗华不走了,欠身为礼道:“不是在下撒野,贵仆把在下不当人,出言无
理,动手抓人,在下不得不放手自卫。不瞒兄台说,在下在江湖行医济世,可没见过用这种
态度请郎中治病的人。”
  “这些奴才可恶,兄台请海涵。家主人在厅中相候,请即中一行,请。”
  “贵主人…”
  “少主人卧病在床,亟需妙手郎中诊治。请。”
  大户人家的少主人有病待诊,妙极了,大生意上门啦!罗华欣然地说:“但愿小可能为
贵生人效劳。请。”
  大管家伴同罗他入门,健仆们七手八脚将门房者三抬走。歇脚亭的艾文慈自始至终留意
着变化,心说这位祝由科的手脚倒也高明。可惜锋芒太露些,走江湖混饭糊日,不能忍终究
会吃亏的。”
  他耐心等候,希望罗华能平安地脱身。在他的眼中,已看出有点不妙,那位大管家高额
鹰鼻,笑时阴森,皮笑肉不笑,可不是善男信女。罗华身入豪门,如果应付不当,恐怕进得
去却出不来,不由替他担心。
  两名黑衣大汉从秋浦方向大步而来,向西一折,直趋豪门的台阶,向边门直闯,似乎无
人加以阻拦。
  “这两个家伙带了刀剑,不是善类。”他心中暗想。
  等了快半个时辰,怎么不见罗华出来?反而是那两名带兵刃的黑衣大汉,匆匆忙忙向府
城方向急急走了。
  罗华随着大管家入庭,大庭布置华丽,檀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紫花长袍,红光满脸
腹大如鼓的肥胖中年人,脸圆圆笑眯眯像个弥勒佛。八名健仆在两厢分列左右,一个个身高
八尺雄壮如狮。
  大管家上前行礼,恭敬地说:“上柬主人,郎中请到。”
  胖主人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笑吟吟地说:“咦!是祝由科嘛!可能有用呢。”
  大管家转身向罗华笑道:“敝处郎中本来就少,家主人过去曾在外地经商,听说过祝由
科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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