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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匣剑凝霜-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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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猪眼向一名师爷问:“鲍师爷,准备得怎样了?”
  一个烟鬼般瘦骨磷峋的师爷阴笑着站起,从怀中掏出一些法宝,一件件在案上摊开,干
咳了两声,馆笑道:“早已准备停当。咯,这是八字合婚书,这是迎娶的礼单……”
  “合婚书你……”
  “东请请过目。”鲍师爷慌不迭双手呈上说。
  俞五爷登时脸一沉,不悦地叫:“放下,你不是故意要我难堪么?明知五爷我斗大个字
只认识两罗筐,你还叫我看,你不是找挨骂么?混帐!”
  “东翁……”
  “我问你,合婚书上当家的是谁?”
  “是余师父。”师爷欠身答。
  “不行!”俞五爷怪叫,瞥了师爷一眼又道:“换上我好了。”师爷吃了一惊,期期艾
艾地说:“这……这恐怕不……不太好吧?”
  “废话!难道五爷我配不上那丫头?”
  “这……这倒不是,只怕不久赶回来过年的泼皮程三爷找麻烦。”
  “这倒用不着你担心,姓程的压我五爷压够了,这次他再多管闲事,反正早晚得和他算
帐,不如敞开来干,看看谁是处州府的主人。”
  “东翁,这恐怕不太好,会引起蜚语流长的。”
  “那……”
  “反正将人接回,合婚书当家的是谁无关紧要.由余师父出面,东主便不会沾上是非
了。”
  “这……好吧,依你。洪师父,你呢?”俞五向一名打手领班问。
  洪师父干咳了一声,站起来说:“小的主张派三十几个人,防范万一程三的人找麻烦,
便狠狠地给他们一次教训。”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程三那痞囚欺人太甚,多年以来咱们不跟他计较,这次如果
他敢出头,非要了他的命永除后患不可。”俞五爷翻着猪眼恨恨地说。
  “他那些徒子徒孙。由小的派人负责。如果整治了程三,这些人再加以收买,留给五爷
派用场,谅无困难。”另一名打手领班阴森森地说。
  “好,先教大管家拨给你银子三百两,应该够了。府、县两衙门的礼送去了么?”俞五
爷向另一名师爷问。
  “已经送去了,上下关节共送了四五百两重礼。”另一名师爷笑答。
  俞五爷嘿嘿笑,向众人说:“你们留心了,这次的事,势在必得,不可大意。并不是为
了一个小丫头,五爷我才肯花那么多银子,如果要用这近千两银子去买,我可以买七八十个
更年轻更美貌的女人。为何要为了章家的小丫头花这笔大钱,你们知道我的用意么?”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小丫头不识抬举,所以东翁要将她弄到手,是么?”鲍师
爷馅笑着说。
  洪师爷嘿嘿笑,说:“女人算得了什么?五爷岂会为了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人而争胜呕
气?”
  “依你之见,另有原因罗?”另一名师爷歪着脑袋笑问。
  洪师父盯着五爷洋洋自得地说:“章家的老奴方才请李兄弟雇请向导,想逃过五爷的监
视,拉小道逃向龙泉母舅胡家托庇,李兄弟本来就是咱们的人。”
  俞五抚着大肚皮狂笑,道:“洪师父不愧称黑心狐,看得明白。”
  “五爷是想找机会拔去程三这根眼中钉,一石二鸟,美人到手,整治程三,这些银子花
得有代价,值得的。没有程三,各店便不受干扰,不需一年,这笔银子便可赚回来了。”洪
师父自鸣得意地说。
  俞五挥手赴人,说:“你们好好办事,明天程三便可到家,后天咱们发动。”
  当天,丽水客栈住进两个穷小子,两人身高不足六尺,一双明亮的大履睛表示他们仍是
个未成年的小伙子,但谈吐老练,脸膛苍黑。一个石颊有一块大胎记,直拖至耳根延至颈
下。一个左颊有两条褐黑色的瘢痕,倒是两人的五官相当端正,小嘴说话时,露出两排整齐
而又黄又黑的牙齿。总之。已经够丑的了。
  两人穿得臃肿肮脏,穿了三五年的烂棉袄油光水亮补钉重重叠叠,至于是否里面长了虱
子,便不得而知了。
  两人穷得只带了一个包裹,包裹是竹丝编制的提筐,长约三尺四五,霓高各尺十左右。
胁下各挂了一个布袋,手提罗汉竹精制的手杖,看表面,定是两个小叫花,但他们却住上
房,与艾文慈毗邻。掌柜的怕他们懒帐白住,藉口年关不留旅客。两个小叫花立即发横,要
砸了店门的招牌。将十两银子丢在柜上,证明他们有钱住店,再罗嗦便要揍人。
  店家真怕他们砸招牌,乖乖赔不是,领他们到上房安顿。
  年关已届,店中客人少得可怜,两个小花子闹店,并未引起外人的注意。艾文慈耽在房
中,也不知外面厅座间所发生的小冲突。
  次日入暮时分,三名肩宽腰圆的大汉,进入了四伯的上房。
  艾文慈已久候多时,从小孔中偷窥邻房的动静。
  为首的大汉生得豹头环眼,耳大口方,四方脸,留着八字胡。神情不怒而威。他就是本
城大大有名的浪子程三程锦江,曾经一度在县衙任过巡捕。
  四伯将来客接入,老泪纵横地拜倒在池,声泪俱下地说:“三爷大恩……”
  程三爷慌不迭将四怕扶起,按在椅上说:“老伯,不可如此,不怕折了小可的阳寿么?
坐下来谈,请从头说起。李三曾将概略的经过说了。
  语焉不详的,为明真相,小可不得不亲向老伯请教。”
  府北九十余里,是缙云县,县城内住了一位书香世家的章思任。章了原籍龙泉,二十年
前方迁居缙云,妻子是龙泉胡家的闺女。说起龙泉胡家,在浙江可说家喻户晓。
  胡家在本朝初年,出了一位大人物,姓胡名深,字仲渊。文才武艺出类拔萃,且精术数
之学,元末天下大乱,他挺身而出,集各地子弟自保,在处州镇守将石扶宜孙帐下任参军,
讨平群盗,封为元帅。明军攻处州,他反元投明;太祖召见,授司员外郎,返乡召集旧部。
总制处州军民,平山寇,兴文事,境内辑安。击败张士诚攻处州的大军,破方明善,大胜陈
友定,且太祖下八闽,与朱亮相攻福建建宁,他认为天候不正,不宜长驱直入。朱亮相是太
祖手下勇将,不听,终于遇伏。他率兵突围,马蹋被俘遇害,追封缙云部伯(唐天宝初年,
处州称缙云郡)。
  胡深处治乡郡,驭众宽厚,兴文教,重治安,一生不曾妄杀一人,是本朝初年浙东的保
障,深得民众爱戴。目前府街后的三贤词,所担的三资就有他在内。三贤是丽水叶琛(功臣
南阳郡侯)章溢,胡深、胡章两人皆原籍龙泉。龙泉的忠贤祠,祀的就是他两人。
  胡深这一房子孙凋零,他死后,忠骸范葬在丽水,未能归葬龙泉,位于府城西面五里地
小括山下,距故城不足三里,恰好在俞五爷的领地内。
  章思任的妻子胡氏,是胡深一族的另一支,娘家中落,目前景况并不佳。胡氏逝世三
载,章思任也于一年前病故,遗下一子一女,子名章安国女名敏姑。安国十八岁,敏姑十
六。安国就读缙云总学,喜爱游山玩水。合该有事,九月九日重九登高,敏姑偕几位闺友,
在仙都山至玉虚宫途中,被前来访友的花花太岁俞渊遇到,惊为天人,倚仗人多势众,出言
调戏毛手毛脚,恰好碰上缙云的几名巡捕,总算替他解了围。
  之后,花花太岁逗留缙云不走,终于和安国结为朋友。安国年轻不懂事,不知世道艰难
人心叵测,终于陷入花花太岁布下的陷阱中,不明不白地沉尸好溪溺毙。好溪原称恶溪,南
流九十里共有五十八做,水流湍急,其中多水怪害人,唐朝刺史治括州有善政,水怪远避,
所以改称好溪。一个少年书生掉下险恶的溪中,不死才是奇迹。
  安国尸骨未寒,俞家兄弟便派人前来提亲。章家只有一个老仆四怕,照应一个十六岁的
大姑娘已够吃力,怎受得了俞家兄弟的纠缠呢?
  主仆俩一商量,决定卖掉家产,迁回龙泉故乡依母舅度日。
  返回龙泉必须经过府城,糟了,等于是自投虎口,送上门来。俞家兄弟得到消息,不断
地派人前来骚扰。假仁假义说要照顾故友的弱妹,要接主仆两人至家中安顿。四伯早知少主
人的死因,怎肯依从?章姑娘更心凉胆怕,每日以泪洗面。
  程三爷只听得七窍生烟,与两位同伴商量片刻,断然地说:“老伯,明天你与章姑娘准
备停当,在下亲自送你们出境,看谁敢阻拦你们。”
  四伯千恩万谢地送走了程三爷,将喜讯禀知小姐,主仆俩即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一早,俞渊带来了十七八名大汉,押着一乘大轿,浩浩荡荡到了店门。花花太岁带了两
名师爷,两位打手,大踏步进入店中。
  四伯正在柜前会帐,程三爷带了四名弟兄在一旁等候。
  艾文慈未带行囊,正在厅中进早餐。
  程三爷一看进来了花花太岁,冷笑一声,缓步迎上。
  “三爷,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听说三爷这次在杭州很得意……”
  “哈哈!谈不上得意,遇上了几位好朋友,痛快地玩了几个月而已。
  俞渊,喝!你带了师爷打手,光临这间小客栈,稀罕着哩!有何贵干?”
  花花太岁皮笑肉不笑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特为舍下的余师父迎取新妇。有钱
没钱付个老婆过年,好事嘛!余师父曾经指导过兄弟的拳脚,因此亲自带人前来张罗。”
  程三爷一怔,心中明白了三分,不由勃然大怒,变色问:“你替余青田娶亲?女方是不
是缙云章家的姑娘?”
  “是嘛!三爷晚上如果有空,请到舍下喝两杯喜酒。少陪,兄弟得跟章家的四伯商量商
量,他是送亲来的。”花花太岁客气地说,目光落在如被五雷轰顶,浑身颤抖的四伯身上。
  “你这畜牲!”四伯久久方进出一声咒骂。
  程三爷是个闯荡江湖的浪子,不必多想也知道这是俞渊设下的毒谋,猛地一把抓住俞渊
的衣领,厉声道:“姓俞的,除非你不要命,不然赶快给我收回你这卑鄙恶毒的念头。”
  花花太岁被抓得挺不直腰,急叫道:“三爷,放……放手,你……你不能不讲理。”’
两名打手班头左右齐上,程三爷的四名弟兄冷笑一声,向前猛扑。
  师爷退在一旁,大叫道:“三爷,有话好说,打不得,打不得。”
  门外十余名打手一声大叫,向店内涌,不由分说,双方缠上了。
  艾文慈以手抱住桌面,保护他的食物,不住大叫:“打不得,打不得。
  哎呀!我的菜,我的饭……”
  口中在叫,双手轮流挥动,一掌击在桌旁的一名打手的背心上,打手向前一仆,昏厥
了。接着右手一拂,又拍昏了一名打手。
  两个小叫化本来站在柜台旁,大概昨天便打听出章家主仆的隐情,突然大喝道:“谁敢
在店中撒野,打断他的狗腿。”
  叫声中,两人冲入人丛,双手一分,便倒了四名打手。程三已将花花太岁撒在桌上,饱
以老拳,只打得花花太岁鬼叫连天。正乱间,门外喝声震耳:“处州府推官胡大人驾到。”
  接着,喝声又响:“住手!斗殴的人全给本官拿下。’”
  十余名差役如狼似虎地涌入店门,斗殴倏止。
  艾文慈两手圈住桌面,保护他的饭菜。谁能说他参预斗殴?无人敢信。
  两个小花子鬼精灵,溜滑如蛇,厅中的人谁也没留意他两人是如何走的,反正不在厅
中。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十一个,有六个昏厥,五个人头青脸肿鬼叫连天。
  程三爷仍然抓住花花太岁,像是饿虎揭羊。花花六岁口鼻出血,丑脸上一块红一块青,
杀猪般嚷叫个不停。
  程王爷的四位弟兄衣衫凌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但并无大碍。
  推官胡大人穿了正七品官服,年约四十开外,生得五短身材,脸色阴沉,在八名公人的
拥簇下,威风凛凛地踏入店中。其他的十余名差役,已对封住了前后门。
  程三爷放下花花太岁。他还不敢公然抗拒掌理一府刑名,握有生死大权的推官。推官本
身没有兵勇,这些差役与巡捕皆屑同知大人管辖。如果他不服而且抗拒,不啻与同知大人过
不去,更是存心和推官为难。
  他大踏步上前,行礼道:“胡大人万安,俞家的人在此行凶……”
  “程锦汀,又是你闹事?”胡大人不悦地问。
  程三爷曾任巡捕,自然认识推官胡大人。过去胡大人对他颇为赏识,他也曾多方协助胡
大人,破了不少疑难大案,今天一听口气不对,不由心中一惊,硬着头皮说:“不是草民闹
事,而是俞渊光天化日之下,入店抢夺良家妇女。一言不合,草民不得不制止他任性妄
为。”
  “怎么回事?谁是俞渊?’胡大人向众人问,似乎他确实不认识花花太岁。
  花花太岁抹掉口角的血迹,爬下磕头叫:“草民俞渊,求大人做主。”
  “你们是怎么回事?’”胡大人沉声问。
  “草民的师父余成龙,九月天凭媒说合,定下缙云县章家的一门亲事,说好了年底迎
亲。不想章家的姑娘兄长亡故,姑娘无依无靠,由老仆四伯送亲。早些天到了南水客栈,差
人前来送信,催家师早行大礼。
  草民今展带了轿子前来迎接,拟接至家中暂且安顿,择日成礼。没想到章四怕已被程三
爷威迫利诱,三爷并且带人前未禁止草民接人,不由分说行凶殴人,求大人做主。”花花太
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尖着喉咙诉说。
  胡大人脸色很难看,盯着程三爷问:“程锦江,你好大的胆子,造反么?”
  程三爷脸色气得发青,躬身道:“大人明鉴,草民不敢。这位俞渊仗势欺人,光天化日
之下而且在府城之内,竟敢强夺良家妇女,他的话纯是一派胡言。目下章四伯与章姑娘俱在
店中,大人只消传他们一问,便知其中原委了。草民只带了四位好友,打算送姑娘至龙泉投
亲,而姓俞的带了二十余名师爷打手前来生事,要说草民行凶无人敢信。”
  “大人明鉴,章姑娘主仆已受程三爷胁迫,这时岂敢承认?要说草民强夺良家妇女,真
是天大的冤枉。草民带来了合婚书,三媒六证全在,当日下聘的礼单,章姑娘亲兄长的许婚
函等等全带来了,请大人过目。”花花太岁大声叫,召来了鲍师爷。
  鲍师爷呈上一包打开了书函礼帖,双手呈上。
  程三赶忙说:“禀大人,这些……”
  “住口!退下去。”胡大人不悦地叫,挥袖令程三爷退,然后命鲍师爷将书函等物在柜
上撩开,慢条斯理地逐件审视,久久方向鲍师爷叫:“传三媒六证。”
  三煤六证早就在店门外等候,略一查问,胡大人脸色一沉,向差役门叫:“将所有参预
斗殴的人押回衙门,重办祸首。”
  “大人……”程三爷高叫。
  “拿下他!”胡大人沉吟。
  差役们不由分说,取出了铐链、程三爷气愤填膺,却又无法反抗,拒捕的罪名极为严
重,差役们人多势众,拒捕也枉费心机,他钢牙一锉,同花花太岁冷笑道:“你做得很好,
但是你已惹下了滔天大祸。”
  艾文慈并未被带走,没人眼见他出手,他是旅客,只是在进食而已。
  章四伯被带走了,两名差役把守在章姑娘房外,里面的章姑娘还不知外面的事呢。直至
近午时分,店伙午餐送来,方将出事的经过告诉她。她能怎么办?只能在房中哭了个昏天黑
地死去活来。
  虽是在府城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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