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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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弯眼一笑:“就算比登天还难我也不在乎。”他走过来搂着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咱不查了,让那十万担盐见鬼去吧。”言毕附身过来……
我挣脱他的怀抱,退后一步道:“那你归京后如何跟皇上交代?”
胤祥耸耸肩,故作轻松:“长跪乾清宫喽?反正皇阿玛对我失望也不是第一次啦。”
“不是第一次?”我歪头问道:“上次是为何事?”
胤祥尬然一笑:“没~,没什么,总会有些事儿做得不妥当惹皇阿玛生气的。”
心中暗叹肯定是为了没有子嗣的事儿挨罚,我表情严肃:“所以我更要查出盐在哪儿。四爷他不是不了解我,他是太了解我了,他今日如此做只不过是用言语逼得我没有半点儿后路可退而已。是我闯出来的,以我的子查不出肯定是自己回京面圣担责任,查的出也算我将功赎过。反正他左右不吃亏。”
胤祥摇摇头叹气:“唉!你这张嘴呀,少给自己在黄泉路上铺道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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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昏天黑地、以继日、仔细推算后,终于在第二日傍晚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账是假的!
“李卫,走,咱们去牢里会一会那个吴管家。”我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
李卫托着腮打了个哈欠,“咱们不叫上十三爷吗?”
我侧头看了一眼睡在软榻上的胤祥,“不用,让他睡吧,才刚刚睡了半个时辰。”心中暗道,我那冷血的另一面最好还是别让他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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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管家,说吧,真的账薄在哪儿?”我翘着二郎腿,敲打着桌面。
吴管家被年羹尧的两名亲兵反手擒着,吓得浑身颤抖:“是真账呀,小的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不明白?”我冷笑一声,朝两旁的众位狱卒道:“还等什么呢?帮吴管家好好想想吧。”
我目睹着吴管柬哭狼嚎、面目狰狞,脑海中却浮现出小时候的经历过往,那些我一直在逃避的童年往事。
“师父,习武是哟强身健体的,您为什么只教我一些一击毙命的功夫,您不觉得我现在学这些早了点儿吗?”
“晓桐,别忘记你是个杀手,如若不能一击毙命,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师父,不如您教我使暗器吧?”
“暗器?没那个必要,想杀人时世间万物都可以哟当暗器。”
“师父,您为什么又教杀人,又教救人?您不觉得很矛盾吗?您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医仙’,每医一人,必先杀一人。”
“晓桐,何人才能掌管众生生杀大权?”
“当然是皇帝!”
“不错,但为师却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比如说点此处穴位。”
“师父,师父,我疼,您快解开吧,我疼,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咬我,疼……疼。”
“晓桐你记住,将来你若想撬开谁的口,就用此招数。”
“不!我不会用的,别人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这种方法太阴毒。”
“阴毒?哼,比这再阴毒的也有,你若把他肩胛这根骨头拿出来,他就算忘记的事情也会再想起来。”
“我招、我招、我招!”吴管家大声喊叫着。
我猛然缓过神儿来,淡淡地笑道:“早说不就齐了,还让大家陪你受累。”
吴管家颤巍巍地道:“这账确实是真的。”
“嗯?”我一拍桌案高声喝道:“来人,再伺候伺候他。”
“不,您听我说。其实是有人托我家老爷管理盐务,但这些盐他可以任意调拨,有时这些事情是他交代我家老爷派人办的,有时是他另找人办的。所以我家老爷所记账薄是套流水账,而且不完全,但并不是假账。所赚得的银两也是由那人分配,有些是给我家老爷的,有些是托我家老爷送给别人的,有些直接让我家老爷去买产业送人。”
“送人?”我冷讥道:“是贿赂员吧。说!为什么百行述只有半套?那人是谁?”
“这……”吴管家咬咬牙道:“您就打死我吧,被那人知道我告密更是生不如死。”
“哦?”看来‘那人’的阴狠毒辣不容小觑。我一步步走上前去,在吴管家眼前冷冷地道:“生不如死?我今日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说完直接点那处穴位。
“啊!啊!啊!”吴管家吼叫着,来回的挣扎,不多时豆大的汗珠已然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我说,我说。”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是贿赂员的,那人让我家老爷记半套账,他自己记半套账,即使账薄落入府手中也没关系。”
当真是这么回事。我和李卫对望了一眼,李卫道:“此事关系重大,要不要请十三爷过来。”
我摇摇头道:“不用,别让他过来。”
“但……”李卫言又止。
我道:“要不你把四爷请来吧。”绝不能让胤祥看见我现在的疯狂。
李卫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叹出:“算了,还是呆会儿看他招了什么再说。”
我点点头,然后解开吴管家的穴位,继续问道:“那人是谁?”
吴管家眼中惊恐万分,哑着嗓子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嗯?真的吗?”我将手搭在吴管家颤抖的肩胛骨上,用指甲在他的皮肤上一下下的划着,突然一用力抓住他的骨头:“说,那人是谁?”
吴管家大声嚎叫:“啊!……我真的不知道。”
我的手用力一提已然将他的那根骨头错位:“说~~!”一瞬间血如泉涌,顺着我的手臂流入我的袖管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儿和牢房中特有的压抑与恐惧。我全神贯注于吴管家每一丝表情的变化,不敢遗漏任何蛛丝马迹。亦或许我不敢正视周围的人,正视李卫。在他们眼里这个似男似的疯在用非常人的残酷手法虐待犯人,而且是~自己亲自动手。
吴管家颠狂道:“盐帮帮主!盐帮帮主!”
我再次提力却被李卫一把攥住:“主子,让别人审吧,您~,您不能自己……”我扭头狠狠地瞪着他,这节骨眼儿他居然让我停手,那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李卫好似明白过来倏地松了手,低完默不语。
我秘一用力将那根骨头左侧提出血肉模糊的肩头,高声喝道:“说!谁是盐帮帮主?”
吴管家眯着眼睛,艰难地开口:“不……,不……。”
“住手!”一声断喝。
胤祥从天而降,把我从吴管家身旁拽开。他抓住我那满是血水的狼爪子:“你疯啦,这是干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一边掏出一块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手,一边道:“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也都是被你哥给逼的。”想想自己真的很疯狂,原来吻子里也是嗜血的,我闻见血腥的味道竟然有热血沸腾的冲动。
胤祥拽着我就往外走,一路把我拉回屋内,他紧紧的攥着我的双肩,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恨不得一把烧死我算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大牢?怎么能对犯人用刑?怎么~,怎么会自己动手?”
“我一个姑娘家,就能视国家盐税于不顾,视百姓疾苦于不顾,视国危民殆于不顾吗?”
胤祥又加了把力,迫使我挺身抬头正视他。“是不是只要不回京、不进十三阿哥府,你什么都敢干?”
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被他勒散架了,年羹尧和李卫审了吴管家一宿也没问出什么,若不是我发现账薄的悬疑,至今都没人知道吴天魁只不过是个傀儡,那幕后黑手是盐帮帮主。我为了他的前程政绩如此疯狂地搞到多条线索,他却以为我怕进十三阿哥府?
果然男人与人的想法永远都~~~~~不会一样。
“是。”我语气出奇的平淡:“我原本就是什么都敢干,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一个人心若是冷了就什么都敢说:“你今日才认识富察…梦珂吗?今日才认识我吗?我给你下药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随便起来就不再是人。”说完开始自己解盘扣:“梦珂又闯了,十三爷是要打我?还是要睡我?说吧?”
胤祥倏地松了手退后三步,眼里噙着隐忍与迷茫的晶莹。他喃喃地道:“即使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停手吗?”
笑话~,若不是为了你,我根本不会去审案,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
真的不懂吗?
不能懂吗?
我一扬眉:“如果我可以停手,我现在应该身在十三爷府养尊处优,而不是在扬州知府后院彻查账。”
“你!”胤祥一愣,泛起一丝凄楚的笑,忧涌上眉间,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笼罩上一层层寒意,流露出哀怨的气息。
见他如此笑我心中猛然一窒,犹如重锤抨击般闷痛难忍。可脸上然由得泛起笑意,先是的笑,渐渐无法自控,越发肆无忌惮。我笑着步步逼近:“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很累,是吧?不如早些收手,或许……”我闭着眼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然后用下齿顶住慢慢挪移,让下唇慢慢从自己口中挣脱出去,紧闭的双目猝然睁开:“为时不晚!”
“不晚?!”
胤祥仰天长笑,绝望的笑声充斥着整间屋子,充斥着我那颗已然扭曲的心灵。半晌后他终于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我:“对,你说的叮”说完愤然转身离去。
他狠狠地摔门而出,‘砰’一声震的我一激灵,抬手抹了一把脸,TMD竟然还流泪了,我有多净哭过了?
无意间看见指缝中残留的血迹,我当即干呕了两下。师父~,你真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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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换回的居然是四爷亲自审理吴管家,直至把他打死也没再说出那位盐帮帮主何许人也。我还在没日没的计算着这套半真半假的账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总会有一个伤透她心的男人。
那个我不愿意再提起的男人,也同样不愿意再看见我,整整两日他都未曾露面。
每日必然出现几次的当然是李卫,一是为了把各种信息带来经过我消化吸收再变为新的信息由他带走,二嘛,我猜是为了雨菱。
为了我能早日算出盐库所在,四爷当日就把雨菱接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以我多年被清宫里各位滥情大帅哥的眉目送情的经验来看,李卫这小子看雨菱的眼神绝对不一般。
雨菱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我却极力撮合,毕竟江浙总督也是个很好的归宿,而且这小子高兴起来油嘴滑舌,生气起阑管不顾的子却与我有几分相似。
“唉~。”我咬着毛笔笔头唉声叹气,还是一筹莫展,过了今如若再算不出来,我久卷铺盖去见老康。如今十三爷府是没我的位置喽,不知这次是进宗人府,还是刑部大牢?
“主子,要是不行就别为难自己了,您身后的靠山个顶个的厉害,皇上还能真罚您吗?”李卫托着腮问道。
我吃力的抬起眼皮,悠悠地道:“我最大的一个靠山前儿晚上从我屋里走出去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房拆了。”
“咳、咳。”李卫轻咳了两声,嗫嚅:“您这脾气确实……,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您是不是能……”
我张口打断:“我脾气不好?”扫了一眼独自坐在窗边看书的雨菱,对李卫打趣道:“看见没有,就这位小姑奶奶被芜得天不怕、地不怕,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这当家的如今也发愁呀。”说完还流露出家长特有的无奈与感慨。
李卫耳廓一下子就红了,喃喃地道:“就因为您子直爽才招爷的喜爱,她的子却有几分与您相似之处。”
雨菱翻了一页书,冷冷启口:“晓桐,我看你还是不急,都这节骨眼儿上了,还有功夫琢磨别的事儿,真要是自己没本事就回京算了。”
我一撇嘴,朝李卫吐了吐舌吞续埋头苦干。
过了半晌李卫支支吾吾地道:“主子,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这两日见您算这些账,好似也看懂了一些。要不我也试试?”
我咧嘴一笑,拿一本账递给李卫道:“成呀,你把这本账的存货周转率算算。”
李卫咽了唾沫道:“您~,您说什么?”
我放下账薄,又拿起另外五本道:“要不你算算这些账的平均进出存货,分别比较一下哪个库最多?”
李卫愣愣地盯着我,我再次放下账薄,重新拿起两本:“看看转库总该会吧?”
李卫无奈的摇摇头。
我呵呵一乐:“挡,今儿晚上月亮不错,你带着雨菱在院儿里走走,别在这儿烦我。”
李卫点头如捣蒜,雨菱却道:“我困了,回屋睡觉,晓桐你若是有事再叫我吧。”言毕打了哈欠起身走人。
我无奈的向李卫耸耸肩。
李卫舔了舔下唇,讪讪地笑道:“今儿晚上月亮不错,我出去走走,您若有事叫我一声就成。”言毕也起身走人。
我低吞续苦干,嘴角儿不自觉的上扬,今儿晚上月亮不错,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呢?
原来人笑的时候,也会有一丝丝凉意与苦涩,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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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起眼睛看着一团白光缓缓而入,他微笑着道:“看来,在富察…梦珂身上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奇迹出现。”
三未眠,我有些神志不清,伸手摸到桌上的一张纸递了过去。“让爷失算了,可能最大的盐库我昨已然算出。如若错了,麻烦爷在囚车里给梦珂放张,我要一路睡到京城。”低头大笔一挥,又递了过去:“这五个盐库也请爷派人暗中看守,账目蹊跷的地方颇多,如若不在那一处,必在这五处之内。”言毕打了个哈欠,旋身跌跌撞撞走到边扑倒在上。亲爱的大,我好想你哦!
混混沌沌仿似有人将我翻过身来,拉过被子帮我盖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怕我?你有时连皇阿玛都不怕,却为何会怕我?”
眼皮垂下后根本就抬不起来,我扬着嘴角儿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逼我?”
“因为我知道你为了十三弟什么都肯做。”
“逼我可以,你将阑许逼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休想把十三弟从我身边夺走,他一日是皇子,终身是皇子。早晚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做十三侧福晋。”
我嘴角嚅动着,有心想回他一句,偏偏浓浓的困意袭来,不知如何组织语言,终是无言的沉醉于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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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才明白,朋友原来是哟~~~~卖的!
我眯眼睨着雨菱和媚娘:“说!十三爷到底给了你二人多少好处?你们俩竟然跑来当说客!”
话说两日前四爷他们在那盐库中竟然找到八万担盐,徐宏锦见人证物证俱全就对与吴天魁勾结一事供认不讳。今日四爷带着胤祥、方世玉要将其押送回京交于天子亲审。而我这一觉竟然睡了两日,今日一大早才被二人叫醒。雨菱负责收拾包袱,媚娘帮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我穿衣净面,二人打算让我随胤祥一起返京!
朋友果然是哟出卖的!!!重轻友!!!
“你少装蒜啦!人家十三爷对你哪儿不好?你知道那日十三爷把熟睡的你从知府县衙抱回来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