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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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摘星神甲送至之后,就有客人陆续上门。都是出身武阳赢氏的族人,所以提前赶来。
再还有就是赢定曾经的部下,或是赢世继的同僚。大部分都是出身较低,依附于安国公府的小官,关系较为亲近的。
到了午时,武阳赢氏的现任族长,当朝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也赶至安国府,还有王氏大理寺少卿王佑。
此时赢定又遣人来找他出去拜见。不过嬴冲根本就没理会,对此人他恶感甚深。要只是普通的墙头草,捧高踩低,忘恩负义,他也不会如此,哪怕这嬴元度的官位,是因父亲得来。
关键是四年前嬴冲武脉被废,此人可说是居功至伟。也正是因当初太信任这位族伯,嬴冲才未在当年那场比武前多疑。
嬴世继为人再怎么卑劣,好歹也是他血缘上的叔父。可这赢元度,却已被嬴冲视为仇人一般。
与其去见仇人的得意嘴脸,倒不如继续与薛平贵这三个损友继续聊天闲侃,消磨时光。
躲在翠漪园内,嬴冲还可眼不见为净,可一旦见了面,那就难免尴尬。
不过到下午的时候,嬴冲不得不走出翠漪园。一来此时已将至晚宴时分,摘星神甲的择主大典即将开始,二来则是咸阳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也都将陆续赶至。那些小官与嬴氏族人,嬴冲可以不去理会,别人最多说他一句狂狷无礼。可似当朝三公九卿,三大郡王与九国公这等层级的人物,嬴冲若还缺席,那他就是蠢货了。
此时还有第三个原因,嬴冲又收到了一个字条。是由一位外院的老仆,偷偷摸摸的走入翠漪园里给他。
字迹娟秀,有些熟悉,打算约他出去,到国公府后的一处偏巷之内见面。
嬴冲本来是不欲理会,可反正闲着无聊,去见见无妨,只当是消遣。心里则思忖着,该不会又是那薛员外郎的女儿?这次那个薛小姐,又想对他说什么?
前次见面之后,就爆出了他‘偷窥’叶四小姐沐浴之事,这次该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嬴冲自信得很,前次在武威王府他都不惧,这次在自家府邸后面,就更不会担心。甚至他都不肯让薛平贵几个人跟着。仗着有张承业在府里,又有嬴月儿近身护卫,嬴冲还真不怕有什么人打他的主意。
其实嬴冲是心怀恶念,心想若这次那薛小姐,还要对自己冷言冷语,口出恶言。又或者配合别人,想要算计他。那就休怪他在摘星到手之后,从她父亲身上报复回来,事后也定要那位薛小姐,悔不当初!
不过当嬴冲赶至之时,发现人确实是那位薛轻梅不错。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情形,并未出现。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见面之时,薛轻梅柳眉到竖,目中快要喷出火来:“那****口不择言,说话太冲,是我不对。可你,你,你怎么就是这样的人?再怎么失意恼恨,也不该去祸害叶四小姐!你心里不舒服,就冲着我来,我薛轻梅接着就是!”
嬴冲一阵迷糊,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薛轻梅可能是以为,那夜他偷窥叶四小姐沐浴,是她的责任。
先是一阵哑然,接着嬴冲就口出嘲讽:“薛小姐是么?我觉得是你想多了。那件事,与你无关,别太高看了自己。”
薛轻梅却明显不信,不过并未深究,又迟疑着道:“还有,最近你与叶四小姐的事情,我听说了。听说襄国公有意求娶,叶府也准备退婚?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不要伤心。”
“挺好的?”
嬴冲眼底又浮起了冷意:“何解?”
“本来就不般配!她本就不该嫁给你!你们的婚事,也是因你手段龌蹉才定了下来。”
那薛轻梅倒是理直气壮:“我若是男子,遇到你这样的处境,定然要发奋图强,活出个人样出来。哪怕失了你父亲的爵位,也不能让人小看!我薛轻梅不想嫁你,不是因你嬴冲失爵,而是瞧不起你的人品心性,不肯上进。似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她?”
嬴冲又一阵,莫名的感觉这薛轻梅,略有些可爱,至少已没有了先前的面目可憎。
良久之后,嬴冲忽然一笑,伸手去捏薛轻梅的脸蛋:“你既知我赢某的人品不堪,居然还敢单独约我在这里见面,倒真是胆大的很。”
那薛轻梅下意识的就想要闪躲,她虽是女子,可却喜习武。一身六阶武宗境修为,不逊色于同龄男子,这也是她感单独约嬴冲见面之因。
可这刻当嬴冲动手,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闪开,也没法挣脱。
“我其实还蛮喜欢你的!可惜,当初要没有郡王府的那件事,说不定我们的婚事就已成了。”
嬴冲把脸凑近到薛轻梅眼前,看了看此女已经潮红的俏脸,然后又恶趣味的笑着:“你说我将你在这里就地正法了会怎样?薛员外会不会把你送给我做妾?”
说完这些,嬴冲才觉诡异。心想不对啊!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自家是常调戏女子不错,可那些都是出身青楼。
哪怕是周衍那个色痞,也从不去招惹良家女子,遇到那些长得漂亮的小娘子,也顶多只是拿眼看看。
自己也一直都记着规矩,怎么会做出这样不知分寸的事情出来?
眼见这薛轻梅已经怒意填膺,双眼含泪,似乎随时就要喊‘救命’的模样。嬴冲忙放开了手,掩饰性的一声轻哼:“以后长些心,我嬴某为人如何,不是你能评价!”
说完之后,嬴冲就似逃一般,转身就走。不过他才走不到百步,刚踏入后院的门,就见嬴月儿似幽灵一般,从他前方冒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嬴冲用棉布给她做到的小狗娃娃,歪着小脑袋,面上似幸灾乐祸的笑着:“你修的大自在玄功,是到第七重了?”
“你怎么知道?”
嬴冲下意识的问,感觉奇怪。他不久前乾脉已通,踏入了七阶武侯境,可大自在玄功并未能追上。直到昨日,才终于突破。
也是他今日清晨,之所以那么愉悦之因。数喜临门,岂不欢喜?
然而话才刚问出口,嬴冲就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一变。他想起了当初嬴月儿的提醒,这门大自在玄功的后患——
“我都说过,你迟早会后悔。大自在玄功修至第七重,相当于玄修的元神境,就会显出效果出来。大自在,谓进退无碍﹐心离烦恼。不过在修成之前,却真的是自由自在,任性得很。你以后心里面很多念头,都会无拘无束的。”
嬴月儿一边说,一边嘻嘻笑着,蹦蹦跳跳的走开:“以后修为越高。就越控制不住。我听说父王年轻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出来。可惜是没能亲见,这次可有眼福啦!”
嬴冲眼神凝重,要真是大自在玄功的缘故,那可真就麻烦了。
自己心里的念头,都会无拘无束?他恨嬴世继与嬴元度入骨,若是兴致来了,会不会直接拔刀砍人?
一零六章 这里有坑(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知晓自己玄功有恙,嬴冲不免有些心神不属。不过当他回到安国府前院时,却已换上了一脸笑容。
大自在玄功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说,且估计他再怎么忧心,也已转不过来。反倒是眼下,不知多少人想要见他一副丧家犬模样。
所以要笑,笑得越开心越好。别人越想看什么,他就越不想让他们得逞。
此刻前院已是一片喧闹,各个厢房内的宴席都坐满了,甚至那几条廊下,也是济济一堂。
赢世继与赢元度的为人虽不怎样,可能力确实不俗。赢冲父亲战死神鹿原之后,武阳赢氏的声威却并未跌落多少,反而愈显树大根深。只从这择主大典的盛况,就已可知武阳赢氏的兴旺。
嬴冲赶至的时机,恰好合适。第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刚好在他来之后不久到访。
“恭迎当朝隆国公,柱国大将军,贺州节度使龙公大驾光临!”
唱名声中,隆国公龙在田也大步从车内走下。这位是当朝玄天位柱国之一,年近八十岁,面貌却还是四十许人。面貌威严刚毅,气度雄浑厚重,气势极重。
赢宫一向是无法无天,小霸王的性子。可在这位面前,立时就被惊住,话都说不出来。
嬴冲则已见惯,丝毫都未受影响,随在嬴定的身后,神色平淡的以晚辈之礼见过。
可这隆国公却特意在他身前停下了脚步,仔细看了他一眼后,就轻声微叹,重重的望他肩上一拍。
嬴冲却默默无言,当即就后退一步,将此人之手让过。他知父亲嬴神通曾经在隆国公帐下效力,所以双方交情不同一般。
然而神鹿原之战,龙在田坐拥重兵,却坐视旁观,未曾援以一兵一卒。而事后天圣帝对这位也无可奈何,未有任何处罚。
嬴冲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可在搞清楚究竟之前,他没可能再似以前那样,待之如父如祖。
那隆国公见状微怔,然后再次黯然叹息,径自走入了进去。
接下来是齐王赢控鹤,这位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原本以齐王身份之贵重,该当最后压轴到来才是。可这位王爷一向对嬴冲看重,今日提早到来,也在嬴冲的预料之中。
赢控鹤今年也已有五十岁,可因常年服用驻颜丹之故,又注意保养,面貌似如二旬少年。面如冠玉,气质风流。
这位也是出了名的荒唐浪荡,身为当朝亲王之尊,却在咸阳城内开了三家青楼。由此就可见这位的为人,是何当的荒诞不羁。
嬴冲一向不怎么待见这位,可既然人已来了,他也只好满脸堆笑,好言好语的将齐王引入府内正殿坐好。
接下来是朱国公,护国公,枢密副使,左中书令,左尚书仆射,临淮候等当朝权贵,以及福王,越王等等宗室亲王——
哪怕本人未至,也会遣至亲到场恭贺。自然也有人拖家带口来凑热闹,就比如临淮候世子林东来,福王世子嬴博,宁国公次子魏轩等等。
与他有过恩怨的,可谓是一抓一大把。不过此时有长辈在场,这些人倒也不好过分,不过旁敲侧击却是免不了的。
直白一点的就如林东来,当着他面与嬴非亲热道:“恭喜嬴非兄弟,今日得继摘星,承爵安国公。这诺大的安国府,今日才可算是正本清源,从此兴盛可期了。”
再隐晦一点的则似魏轩,说话颇为含蓄:“嬴神通大帅之遗志,如今也只有靠你们兄弟二人来继承了。”
这位说话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嬴冲,这‘兄弟二人’是指嬴非赢宫。
嬴冲不确定嬴非是否笑了出来,不过这位面色有些扭曲,应该是忍得极辛苦。至于赢宫,那就更不用说,这个小孩是毫不收敛的,那鼻子都快要翘到了天上。
再然后,就是襄国公王籍。
“恭迎襄国公,冠军大将军,黑骑军副节度使王公驾到!”
当门外的唱名声响起,嬴冲感觉整个安国公府都似寂了一寂,四面八方无数的视线,正有意无意的往府门处看了过来。
嬴冲‘嘿’的一笑,回头扫望,只见那些廊角之下,门窗之前,都有女郎驻足。都完全没有女子的娇羞,纷纷往大门处打望。
至于那王籍,也没让她们失望。那家伙从马车出来时,一身水墨衣裳,玄纹云袖,头系着七梁金冠,面如冠玉,英气勃勃,身姿卓尔不群,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只微微一笑,就引得院子里一片尖叫声。
嬴冲甚至隐隐约约的看见,廊下有位少女竟然就这么晕倒了下去。使他不由暗暗腹诽,王籍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招蜂引蝶。
“今日襄国公能够亲自赏光前来,我等真觉生辉。”
“哪里哪里!”
那王籍很是谦逊的对嬴定回以一礼,风仪雅润:“昔年籍承爵襄国公时,故安国公与安西伯都是不远万里前来观礼。这份情分,王籍可一直都铭记于心。”
这王籍与嬴定见过了礼之后,就直往赢冲所立之处行来,笑容一如往日般的灿烂,魅力十足:“师弟,你我怕是有许多年不曾见面了?”
嬴冲不由‘呵’的一笑:“我已被孙师逐出门庭,这师弟二字我可担不起。”
四年前,他在嵩阳学院内学习兵法之时,是与王籍同一个老师。那时王籍已承爵入军,不过偶尔也会来嵩阳书院来看看,所以嬴冲认得。
不过四年前嬴冲武脉被废之后自暴自弃,胡作非为,终于将孙师激怒,将他从座下弟子中除名。
“可老师至今都以为,他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仍是四年前的嬴冲。所谓除名,只是欲激你上进而已。若有一天师弟肯改过自新,奋发向上,他老人家开心都来不及。”
王籍微微摇头:“说实话我有些嫉妒你,恨不得在沙场上与你一战,真正分个胜负。可惜你我都同属大秦,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他犹记得五年之前从北方回京述职时,前往嵩阳书院探访时的情形。只因他那时太过心高气傲,得意忘形,最终激怒了孙师,命他与眼前这位师弟试演兵法。
本以为自己以前在书院时就已所向无敌,与北方匈奴交手亦战无不胜,拿下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子,当是手到擒来。
可结果出人意料,七战七败,他输红了眼睛,都没能在这师弟手中占到半点便宜。正因此故,之后他在沙场之上,对任何敌人都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
对于他嬴冲,他唯一还能自我安慰的,就是实战与幻法推演不同。真正在沙场上,他未必会输。
“这可不一定,也许会有机会的。”
嬴冲想起了那安王预言,二十余年后自己起兵反秦,就不知那时的王籍还在不在?
“是么?我觉得不会。你若不能继承摘星甲,凭什么与我交手?”
王籍的笑容里,已经含着几分残酷:“你嬴冲若想与我较力,那就待你有一日,能在军中爬到三品之位再说。”
嬴冲无言以对,他对摘星甲倒是自信满满,可这时候却法说。只好看着王籍胸前的描金画扇:“你现在很热?”
都大冬天的,还在摇个不停。
“这个啊?你不懂的。”
王籍把折扇一收,动作利落潇洒,引得那院子里又是一片惊呼尖叫声。
而此时王籍也再兴趣与嬴冲谈下去,笑意盈盈的径自往院子行去,身姿似玉树临风,好不潇洒。同时有一线声音,传入到嬴冲的耳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武威叶四,是我王籍梦寐以求的妻子,哪怕付出一切,也必定要得手不可。你若拦我之路,既是仇敌!师弟你该知我手段的——”
嬴冲闻言后唇角微够勾,看了眼王籍那风度翩翩的背影,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把那陷仙戒取了出来。然后他藏在袖里的手,往这王籍的脚下一指。立时就听得‘诶呦’一声,王籍猝不及防,整个人栽落了下去,同时破口骂道:“我艹,这里怎么会有个坑?”
见得此景,赢定几人都面色大变,急忙跑到那坑旁边,试图把王籍拉出来。
那些院内的女郎也是发出阵阵惊呼声,为王籍紧张不已。不过那惊叫声中,也同样夹杂着周衍与庄季等人的爆笑声。
而王籍的随身侍卫,则是一边拉着人,一边虎目圆瞪,扫视着四方,试图寻找出罪魁祸首。王籍栽落的这个坑,自然不可能是安国公府中本来就有,这必定是有道法高人出手,暗算王籍。
待王籍好不容易从那坑里面爬出来,一身上下已满是灰尘,形状狼狈。一双狭长凤眼,此时正凶光毕露,四下打望着。
这位倒没怎么怀疑的嬴冲,不过却也狠狠的瞪了正嗤笑中的嬴冲一眼。不过嬴冲根本就没顾忌之意,依然嘲笑如故,而王籍无奈,也只能把目光转向后发的人群。
显而易见,这出手之人就在附近,且道法通玄。发动时无影无迹,让他全无半点防备。而他身后的嬴冲,显然是无此能耐的。
此时的嬴冲,则是随手将那陷仙界丢到了小乾坤袋里。打定了主意,短时间内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