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祖师爷-第6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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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纠结的古氏一族
一行人进了城池，径自来到宫殿之前，林锋等人一路上能感受到许多气息和神识意念的波动，其中充满了好奇的情绪。
不过古氏一族显然教导有方，一众族人得知林锋师徒亲自到访的消息，虽然好奇，但没有任何混乱之感，也没有纷纷涌上街头围观。
宫殿前方，站着不少人，个个修为精深，展现出了古氏一族多年积蓄，休养生息之下的强大实力与底蕴，虽然因为受限于一隅之地，难复当年上古时代的极盛气象，但也让人不能轻忽。
聚集在此的人，自然都是古氏一族的精华，就算一些修为不高的年轻人，也都神完气足，展现出了良好的风貌，和深厚的潜力。
人群中央，共同拱卫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并不如何高大，但随意往哪里一站，那个地方就如同这一方长生古界的中心。
看似平凡，貌不惊人，但呼吸之间，整方中千世界的灵气，都仿佛被他吞吐着。
朱易看着他，目光凝重了几分：“那便应该是真儿姑娘的父亲，当今古氏一族族主，古钧古前辈了吧？”
萧焱点了点头：“不错。”
这中年男子生得极为英俊，眉眼之间，与萧真儿微微有几分相似之处，便是现在看上去，也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岁月风霜反而为他平添魅力。
他身着一身简单袍服，但身上却自有一股皇者威严，不似周帝梁盘和秦帝石羽那样霸道雄浑。却更加悠远厚重。
林锋见了他，微笑着说道：“有劳古道友亲自出迎。本座这里有礼了。”
古钧同样面露微笑：“玄门之主客气了。”
他视线看向林锋身边的萧焱，萧焱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见过古前辈。”
林锋的目光落在古钧身旁一位白发老者身上，老者神色沉稳，微笑说道：“老朽古元开，欢迎玄门之主驾临我长生古界。”
“灵觉道尊无需客气。”林锋点了点头，除了古钧、古元开、古诚、古鹏、古亮以外，其他古皇一脉族人也都一一上前见礼。
人群中一个少女，一身淡青裙袍，亭亭玉立，修长的身姿纤尘不染。宛如红尘俗世中盛开的青莲一般，脱俗而别具灵气。
她微笑着向林锋行礼：“林前辈，欢迎您法架光临。”
林锋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虽然花费漫长时间，但真儿姑娘这次试炼功成圆满，实在可喜可贺。”
少女自然便是萧真儿，闻言笑道：“林前辈过奖了。”
视线看向萧焱，四目相对，都不胜欢喜。即便按照大千世界的时间来算，他们也有数年未见了，算上各自在加速时光洞天中的时间，更是分别良久。
对于萧真儿来说。若非林锋在此，担心失礼，即便是当着父亲等家族长辈的面。她此刻也已经投入萧焱怀中，与之相拥。
两人虽然克制。但这一幕自然而然落在林锋和古钧等人眼中。
古元开和古诚两人对视一眼，两人以神识交流。古诚微微一笑：“天作之合。”
“却也给我们平添了许多了烦恼。”古元开平静的说道，古诚看了他一眼，语气同样平静：“仅从目前来说，玄门天宗做盟友，更值得我们信任，这与实力无关，而是观其日常行事作风。”
“上古时代，戾贼谋逆，弑杀长生先祖，更大肆捕杀其他祖先族人，太虚观却保持沉默，仅凭这一点，我就难以接受与他们合作。”
听他这么说，古元开一时间也陷入沉默之中，当年正逢一场惨烈的两界战争结束，古皇本人在同妖族大战中重伤，古族强者死伤也非常惨重，结果戾皇趁机发难，杀死废黜了古皇，并自立为人皇。
戾皇本就得位不正，登基后又倒行逆施，使得神州浩土陷入极大混乱和内部战火之中，戾皇周围也团结了一些人在自己身边，与反对他的人族强者展开连场大战，那也是神州浩土上古纪元内部最为动荡的时期。
而戾皇在位阶段，也是太虚观历史上最为低谷的时期。
夏皇末年，虽然击退极皇神渊，但是闻赤阳陨落，本就未完满的昊天镜再次遭到重创。
其后冥皇渐露獠牙，废黜冥皇一战，昊天镜第一次对准神州浩土的人族强者，结果虽然当时镇杀冥皇，可是昊天镜的恢复被近乎无限期延长，太虚观第二代观主，也是上古太虚四杰最后一人雁星河陨落。
而在古皇重伤的那一场两界战争中，太虚观第三代观主也陨落，昊天镜未恢复完满的状态下再次发力，和古皇一起镇杀当时的妖族圣皇，但自身恢复就此近乎遥遥无期。
太虚观也步入自身历史上最虚弱的时期，接任的第四代观主长云道尊，在戾皇肆虐的最初期，选择了沉默，固守白云山。
虽说他的决定为太虚观自身和昊天镜恢复元气争取了时间，在上古纪元最末年，昊天镜第二次对准神州浩土人族强者，与天门联手镇杀了戾皇，共同终结暴政，但这样的决定，自然不会让古皇一脉传人所喜。
古诚平静的说道：“长生先祖已经陨落，天帝空和天门尚未达到自身顶峰，太虚观如果动手，独木难支，虽然可以制衡戾皇，但却会导致昊天镜恢复越来越慢，这没有错，我不会天真的认为太虚观当年理所应当，应为了护佑我们古族而与戾皇死拼，谁也不欠谁的。”
“但一报还一报，既然谁也不欠谁的，自然也不妨碍我看他们不顺眼，选择支持他们的对头，当年他们如何选择，是他们的自由，现在如何选择，是我们的自由。”
古元开目光看着正与古钧交谈的林锋，叹息一声：“此一时彼一时，时光荏苒，早非当年，你我襄助族主共同决定本族未来，还是要从理智出发，而非个人好恶。”
古诚淡然说道：“理智来说，双方势均力敌，难分轩轾，这时候自然便要看感情好恶了。”
古元开摇了摇头：“关键就在接下来这次两界战争，我们拭目以待吧。”
两人正说着，在古族众人与林锋见礼的同时，萧焱、朱易、杨清、李元放四人也法力一展，唐俊、言无畏、林桐、杨铁、英罗扎、周云从、谈云倾等晚辈弟子一起现出身形。
共计六十四名玄门弟子在林锋等人身后瞬间列队站好，然后一起向着古钧等人行礼：“见过各位前辈和道友。”
小林桐虽然早已结婴，但在外观上还保持了十二、三岁的模样，一板一眼的向着古钧等人行礼。
不过她还是偷偷冲着萧真儿眨巴了一下眼睛，让萧真儿见了不禁莞尔。
古钧等人微笑点头：“玄门高足，果然名不虚传。”
他们可不是在说客气话，上到古钧、古元开、古诚三位大佬，下到其他一众元神强者和众多古氏族人，此刻看着唐俊等人，都目光微微一凝。
这次随林锋、萧焱师徒前来长生古界的弟子，修为并不统一，也有筑基期的晚辈弟子。
他们落在古钧等人眼中，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真实年纪与修为境界一眼就能看到底，但是两相对比，自然是古族众人微微心惊。
古元开一对白眉微微蹙起：“记得大千世界十来年前，玄门天宗第三次大开山门，召开昆仑法会的时候，传出的消息是，但凡真传弟子，修练五年以上，全部筑基？”
古诚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看眼下玄门新一代真传弟子，修为进境速度，似乎比当初还要迅猛。”
古元开沉吟着说道：“大千世界虽然人口众多，但适合修道的好苗子数量终究有极限，还有太虚观、大秦皇朝等势力竞争，玄门天宗新一代真传弟子在整体先天紫之上，未必胜过当年多少……”
“是后天培养条件上的差别。”古诚徐徐说道：“随着玄门天宗自身实力不断增长，他们培养弟子的手段和资源，也在不停提升。”
“看来他们获得神州鼎的消息，是真实的，也只有神州鼎这样的异宝，才能让宗门弟子整体平均水平再次出现飞跃式的发展。”
古元开喃喃自语：“夏皇的神州鼎……”
他的视线扫过唐俊、林桐、杨铁、周云从、英罗扎：“都很年轻，而且不是刚刚结婴，有人很可能已经有底气冲击元婴中期了，眼下能有如此神通法力手段，结婴只会更早，修练的时间很可能都不超过五十年。”
再看言无畏、谈云倾他们：“这必然是没有超过五十年，却已经达到金丹后期巅峰，距离结婴只剩一步之遥。”
饶是古元开已经活得够久，见多识广，此刻心中也生出震撼的感觉。
一个元婴初期修士或者一个金丹后期修士，对他来说完全不放在眼里，毫不夸张的说，当真是看对方一眼，对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个五十年内成功渡过虚空雷劫，结成元婴的天才人物，古元开也不会在意，漫长岁月中，如此天才他自然见过，而且不是一个两个。
可是一群这样优秀的天才人物同时出现在他面前，而且全部出身于一个宗门，属于相邻的一代两代弟子，这就让古元开也不得不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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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超凡脱俗的人才可能是偶然，漫长岁月中许多代传人积攒下大量的人才可以说是传承底蕴，但是短短几十年内集中出现一群，就绝不是偶然可以解释了。
“他们再往上一代，玄门之主座下八大亲传弟子，全部都是这样的雄奇人物，包括萧焱在内的玄门四杰，更加出色，震古烁今。”古诚的声音淡淡响起：“便是太虚观，从古到今，在晚辈弟子培养上，也从来没有过如此鼎盛的时候。”
“重瞳者为荒天尊石天昊所斩之后，太虚观最近的后起之秀中，似乎只有陈星宇、郭朝阳两人，我们对太虚观了解有限，我相信他们应该还有天才人物，但恐怕达不到眼前玄门天宗这样的地步，我们此刻面前，也不是玄门天宗全部的天才人物”
“本族近年来的晚辈中，除了真儿以外，只有连城一人罢了。”
“九叔，双方实力对比或许还有争议，但玄门天宗的潜力超过太虚观，已经毋庸置疑。”
古元开神色平静，似他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被人言语轻易动摇，他淡淡说道：“闻名不如见面，老朽今日也要承认，之前虽然尽量高估玄门天宗，但到底还是小觑了他们，玄门天宗比我们预估中还要强大。”
“你的论断，其实老朽也有些认同，如果不出现大的变动，不用多，给玄门天宗一千年时间，他们真的有可能超越太虚观，当然前提是。玄门之主要有办法应对完满状态下的昊天镜，听闻他重新祭练自己那把绝世凶剑。想来便是出于这个目的。”
“甚至如果一直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五百年。三百年之后，就有可能真的改天换地。”
古元开转头看向古诚：“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出现大的变动？你我虽然蜗居一隅，但神州浩土上的情况，咱们都清楚。”
“玄门天宗崛起之前，大周梁氏，国力突飞猛进，虎视鲸吞之象初露。给他们几千年时间经营，未尝没有雄踞神州的机会，但是现在呢？”
古元开叹息一声：“至少，太虚观经历了太多岁月的考验，经历了太多意外仍然屹立不倒，比起玄门天宗等势力来说，稳妥许多。”
古诚同样不是拿定主意后会轻易改变之人，闻言神色平静：“九叔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我还是更看好玄门天宗。而对于太虚观，我还是那个意见，那不是一个好盟友，至少在有其他同等选择的情况下。太虚观不是最好的选择。”
古诚淡淡说道：“就像当年长生先祖在位时一样，历代人皇中，除了夏皇。长生先祖和太虚观关系最为友善，但来往再密切。关系再友善，到头来也是虚的。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
“诚然，世间大多盟友其实都是如此，但长生先祖在当年废黜冥皇之后，以带伤之躯一肩挑起守护神州之责，让太虚观暂时退居幕后得以修养，我古族先辈因此死伤惨重，长生先祖直到最后那次两界战争时都没有彻底康复，并因为与妖族大战，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这其中牵扯到大战略，整个神州都因为昊天镜恢复而获益，对大家而言是互利之事，严格说来，谈不上谁欠谁。”
“只不过，长生先祖和本族可以做到共患难，太虚观做不到，这其实谈不上是他们的错处，只是各自选择的问题而已，无关对错。但当我们再次做选择的时候，同等条件下并非只有太虚观一个选择的情况下，我从来都认为，人不应该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
古元开徐徐说道：“如你所言，大多数盟约和所谓盟友，其实都是如此，真到了同样的处境，玄门天宗怕也未必能表现的比太虚观更好。”
“甚至还可能更糟！”
古诚闻言，平静说道：“就像九叔你先前说的那个道理，用在这个地方，也是有效的，一个是已经验证过的，靠不住，一个还没有经过验证。”
他看向身旁白发苍苍的古元开：“现如今的太虚观究竟怎样，不好断言，但是观其之前行事作风，他们需要的只是有价值，或者听话的棋子，当然，既有价值又听话，他们会更高兴。”
古元开叹息一声：“现在言之尚早，一切都等这次两界战争之后，我们拭目以待吧。”
“是啊，我们拭目以待。”古诚听了，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彼此之间见礼之后，古钧说道：“请林宗主和门下弟子，暂且安歇，明天我们再详谈吧。”
林锋微微一笑：“客随主便，我等叨扰了。”
古钧转头看向古诚：“接引林宗主一行人前往住处，玄门天宗门下高足有要游览长生城的，分别安排向导，想要自如行动，亦不禁止。”
古诚点点头：“是，皇兄。”
古钧看向萧真儿，轻叹一声：“跟你诚叔一起去吧。”婚事还没定，就算定了这次也只是订亲，而非迎亲。
萧真儿脸颊闪过一丝淡红，不过还是大方的点点头：“谢父皇。”
林锋等人跟着古诚与萧真儿一起在皇宫大殿中穿行，萧焱和萧真儿并排而行，跟在林锋与古诚身后。
“真儿，看你模样，这次试炼完成的非常圆满了？”萧焱看向萧真儿，少女脸上露出淡淡微笑：“总算功成圆满。”
萧焱静静看着她，萧真儿笑道：“怎么了，萧焱哥哥？”
“从当年跟师父一起离开乌州城的时候，我就在心中期盼着这一天。”萧焱轻声说道：“如今，这一天终于真的来了。”
随着年龄和阅历增长，如今的萧焱豪迈勇武依旧，较之少年之时却已经沉稳了许多，但萧焱依旧是萧焱，他此刻的话语声平和低沉，只是其中蕴含的情绪，始终炽热。
萧真儿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牵住萧焱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少女轻声说道：“是啊，这一天肯定会来，而现在，终于真的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剩下的话无需多说，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
静静走了一阵，萧真儿突然一醒，转头看向萧焱：“萧焱哥哥，还记得吗，我小时候被寄养在你们家中。”
萧焱闻言，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视线看了前面的古诚一眼，虽然两人是以神识交流，古诚也不会特意来监听，但萧焱还是要尽量避免萧真儿难做。
萧真儿点了点头：“不仅诚叔，父皇和母后也都知道。”
“爷爷后来只说，是一个大人物将你寄养在那里，拿大人物强大到一根手指就可以碾碎我们萧家，所以好好待你，也不敢打听你的来历。”萧焱不再多说什么，静静看向萧真儿。
现在回头看，萧真儿幼年时在乌州城萧家长大，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双方差距实在太大了，犹如天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