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被诅咒的孩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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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
恐怕你不得不走完迷宫。
塞德里克
那我走了。
塞德里克信心十足地走了。阿不思望着他的背影——满心焦虑地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不思
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朝他转过身。
你爸爸非常爱你。
塞德里克
什么？
在他们身后，戴尔菲的身体开始慢慢活动。她拖着身子在地上爬。
阿不思
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塞德里克
好的。嗯。谢谢你。
塞德里克又看了看阿不思，然后继续往前走。戴尔菲从袍子里掏出时间转换器。
斯科皮
阿不思。
阿不思
不。等一等……
斯科皮
时间转换器在旋转……快看她在做什么……她不能把我们撇下。
阿不思和斯科皮急忙去抢夺时间转换器。
一道强光嗖地闪过。哗啦一声巨响。
时间停止。然后掉头，踌躇须臾，开始倒转，起初转得很慢……
随即加快了速度。
阿不思……
阿不思
我们做了什么？
斯科皮
我们刚才必须跟上时间转换器，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她。
戴尔菲
阻止我？你们竟然以为你们阻止了我？我不玩这一套了。也许你们毁掉了我利用塞德里克让世界变黑暗的机会，但是斯科皮，也许你说得对——也许预言是可以被阻止的，也许预言是可以被打破的。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我再也不想利用你们这两个讨厌而无能的家伙做任何事了。再也不想在你们俩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了。现在应该做点新的尝试了。
她砸碎了时间转换器。转换器炸裂成无数个碎片。
戴尔菲再次升到空中。她开心地哈哈大笑，迅速地飞远了。
两个男孩想去追她，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希望。她在飞，他们在跑。
阿不思
不……不……你不能……
斯科皮转回来，想捡起时间转换器的碎片。
时间转换器？被摧毁了？
斯科皮
彻底摧毁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困在时间里。不知道我们在什么时间。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阿不思
霍格沃茨看上去还是一样。
斯科皮
是的。不能让别人看见我们在这儿。我们快点离开，免得被人发现。
阿不思
我们必须阻止她，斯科皮。
斯科皮
我知道——可是怎么做呢？
***
＇1＇原文是法语。
第三幕第二十一场
圣奥斯瓦尔德巫师养老院，戴尔菲的房间
哈利、赫敏、罗恩、德拉科和金妮在一个陈设简单、镶着橡木板的房间里四下环顾。
哈 利
她肯定是对他用了混淆咒。给他们全都念了咒。她假装是护士，假装是他的侄女。
赫 敏
我刚才让部里核查过了——没有她的记录。她一直隐姓埋名。
德拉科
原形立现！
大家都转脸看着德拉科。
我认为值得试一试，你们还在等什么呢？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指望这个房间透露一些信息。
金 妮
她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呢？这是一个非常简陋寒酸的房间。
罗 恩
这些橡木板，这些橡木板后面可能藏着东西。
德拉科
还有这张床。
德拉科开始检查床，金妮检查一盏灯，其他人开始检查那些橡木板。
罗 恩（一边敲打墙壁，一边喊）
你藏着什么？你里面有什么？
赫 敏
也许我们应该停一停，仔细考虑一下——
金妮从一盏油灯上卸下一个玻璃灯罩。
他们听见一个呼气的声音。然后是嘶嘶的说话声。
他们都把脸转向那声音。
这是什么？
哈 利
这是——我不应该听得懂啊——这是蛇佬腔。
赫 敏
那么它说什么？
哈 利
我怎么会……？自从伏地魔死后，我就听不懂蛇佬腔了呀。
赫 敏
自那之后原本你的伤疤也没疼过呀。
哈利看着赫敏。
哈 利
它说“欢迎卜鸟”。我认为我应该叫它打开……
德拉科
那就快点儿。
哈利闭上眼睛。他用蛇佬腔说话。
房间在他们周围转换，变得更加黑暗、更加凶险。四面墙上出现了无数条画上去的蛇，彼此扭曲盘绕。
在这些蛇身上，用闪光漆写着一个预言。
这是什么？
罗 恩
“当碍事的被干掉，当时间被转换，当看不见的孩子谋杀了他们的父亲：黑魔王就会回来。”
金 妮
一个预言。一个新的预言。
赫 敏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曾被称作碍事的。
罗 恩
当时间被转换——她拿着那个时间转换器，不是吗？
他们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赫 敏
一定是。
罗 恩
可是她为什么需要斯科皮或阿不思呢？
哈 利
因为我是一位父亲——没有看见自己的孩子。没有理解自己的孩子。
德拉科
她是谁呀？这么痴迷于这些东西？
金 妮
我好像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都转向她。她往上一指……他们的神情同时变得更加凝重，内心充满恐惧。
观众席的墙壁上都出现了文字——危险的文字，恐怖的文字。
“我要让黑魔法重生。我要把我的父亲带回来。”
罗 恩
不。她不会是……
赫 敏
这怎么——可能？
德拉科
伏地魔有一个女儿？
他们惊恐地抬起头。金妮抓住哈利的手。
哈 利
不，不，不。不是那样。千万别是那样。
舞台转为黑暗。
幕间
第二部
第四幕
第四幕第一场
魔法部，大会议室
男女巫师们从四面八方挤进大会议室。赫敏走上一个仓促搭建的讲台。她举手让大家安静。全场立刻安静下来。她很惊讶这么容易就做到这点。她看着自己周围的人。
赫 敏
谢谢你们。我很高兴你们这么多人都能来参加我的——第二次——特别全体大会。我有几件事情要说，请你们等我说完再提问题，肯定会有很多问题。
你们许多人已经知道，霍格沃茨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名叫克雷格·鲍克，是个很好的男孩。我们尚无确切消息说明谁对此次行为负责，但是昨天我们搜查了圣奥斯瓦尔德养老院，在那儿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两样东西：一、一个预言，宣称——黑暗势力将会卷土重来……二、一个写在天花板上的宣言——说黑魔王有一个——说伏地魔有一个孩子。
这个消息在会议室里激起阵阵反响。
我们还不清楚全部细节。我们只是在调查——询问那些跟食死徒有关系的人……到目前为止，关于那个孩子和那个预言都没有发现任何记录，可是，似乎确实有一定的真实性。这个女孩一直被隐藏在巫师界的视野之外，现在她——是啊，现在她——
麦格教授
女孩？一个女儿？伏地魔有个女儿？
赫 敏
是的。一个女儿。
麦格教授
那么她现在被拘押了？
哈 利
教授，她没有让我们现在提问。
赫 敏
没关系，哈利。没有被拘押，教授，所以情况更为严峻。恐怕我们没有办法把她拘押。其实，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她做任何事情。她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内。
麦格教授
我们不能——寻找她吗？
赫 敏
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把自己藏在了——时间里。
麦格教授
你现在还留着那个时间转换器？你竟然做出这样草率而愚蠢的事！
赫 敏
教授，我向你保证——
麦格教授
真是可耻，赫敏·格兰杰！
面对教授的怒气，赫敏往后退缩。
哈 利
不，不应该这样指责她。你有权利动怒。你们都有权利。但这件事并不都是赫敏的错。我们不知道那个女巫是怎么拿到时间转换器的。说不定是我儿子给她的。
金 妮
要么是我们儿子给她的。要么就是她从我们儿子那里偷去的。
金妮和哈利一起站在了舞台上。
麦格教授
你们的团结值得称道，但是你们犯了疏忽的过错，并不能因此忽略不计。
德拉科
这么说来，这种疏忽的过错也是我应该承担的。
德拉科走上舞台，站在金妮身边。这一刻简直是斯巴达克斯式的英雄时刻。大家都吃惊地倒抽冷气。
赫敏和哈利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想保护我们大家。如果他们有罪，那么我也有罪。
赫敏看着她的支持者——深受感动。罗恩也走到舞台上和他们站在一起。
罗 恩
我只想说——我对这件事知道得不多，所以没法承担责任——而且我绝对相信我的两个孩子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但既然这批人都站在这上面，那么我也得上来。
金 妮
谁也无法知道他们在哪儿——是在一起，还是分开的。我相信我们的儿子会尽他们的一切力量阻止她，但是……
赫 敏
我们没有放弃。我们去找了巨人。找了巨怪。找了我们能找的每一个人。傲罗都在外面飞，四处搜寻，找那些知道秘密的人谈话，跟踪那些不肯透露秘密的人。
哈 利
但是有一个事实我们无法逃避：在我们过去的某个时间里，有个女巫正在试图改写我们知道的一切——而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她成功或者失败的那一刻。
麦格教授
如果她成功了呢？
哈 利
那么——那样的话——这个会议室里的大多数人都会消失，我们将不复存在，伏地魔又将称王称霸。
第四幕第二场
苏格兰高地，阿维莫尔火车站，1981
阿不思和斯科皮看着一位车站站长，神情惶恐不安。
阿不思
我们俩得有一个人去跟他说话，你认为呢？
斯科皮
你好，车站站长先生。麻瓜先生。有个问题：你看见一个会飞的女巫从这儿经过吗？顺便再问一句，今年是哪年？我们刚从霍格沃茨逃出来，因为我们害怕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情，但其实也没什么。
阿不思
你知道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吗？爸爸会认为我们是故意那么做的。
斯科皮
阿不思。真的吗？我是说，真的是真的吗？我们——被困在了——迷失在了——时间里——也许永远回不去——可你却在担心你爸爸会怎么看这件事？我永远也不能理解你们两个人。
阿不思
需要理解的太多了。爸爸非常复杂。
斯科皮
你就不复杂吗？我倒不是质疑你对女人的品位，可是你竟然迷上了……唉……
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阿不思
我是迷过她，行了吧？我想说，她把克雷格……
斯科皮
我们别想那件事了。还是集中考虑眼前的事实吧：我们没有魔杖，没有扫帚，没有返回我们那个时间的任何手段，我们拥有的只有我们的智慧，以及——不，没有以及，只有我们的智慧——而我们必须阻止她。
车站站长（用很重的苏格兰口音）
知道去老烟城＇1＇的车推迟了吗，小伙子？
斯科皮
对不起，你说什么？
车站站长
如果你们在等去老烟城的车，就得知道它现在推迟了。这条线上的火车，都写在修改过的时刻表上呢。
站长看着他们，他们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他皱起眉头，递给他们一份修改过的时刻表。他指着表的右边。
推迟了。
阿不思接过时刻表，仔细研究。他得到了一些重要信息，脸色大变。斯科皮只是瞪着车站站长。
阿不思
我知道她在哪儿了。
斯科皮
你看懂了？
阿不思
看看这个日期。在时刻表上。
斯科皮凑过来阅读。
斯科皮
1981年10月30日。万圣节的前一天，三十九年前。可是——她为什么呢？哦。
斯科皮恍然大悟，脸色顿时一沉。
阿不思
我爷爷奶奶遇害。我那还是婴儿的爸爸受到攻击……伏地魔的咒语反弹到他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她不是想实现她的预言——她是想阻止那个大的。
斯科皮
那个大的什么？
阿不思
“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
斯科皮和他一起说。
斯科皮和阿不思
“……生在曾三次抵抗过他的人家，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
斯科皮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斯科皮
都怪我。我告诉她预言可以被打破——我告诉她，预言的整个逻辑是有问题的——
阿不思
在二十四小时内，伏地魔会在试图杀死婴儿哈利·波特时，被反弹的咒语击中。戴尔菲是想阻止那个咒语。她想亲手杀死哈利。我们需要去戈德里克山谷。现在就去。
***
＇1＇老烟城，苏格兰城市爱丁堡的俗称。
第四幕第三场
戈德里克山谷，1981
阿不思和斯科皮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中心地带穿行，这是一个繁忙而美丽的小村落。
斯科皮
我说，好像看不出遭到袭击的迹象……
阿不思
这就是戈德里克山谷？
斯科皮
你爸爸从没带你来过？
阿不思
没有，他提了几次，但我拒绝了。
斯科皮
我说，现在可没时间逛风景——我们还要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巫手里拯救世界呢——可是你看……教堂……圣杰罗姆教堂……
他用手一指，一座教堂显现出来。
阿不思
真宏伟。
斯科皮
圣杰罗姆教堂的墓地据说闹鬼闹得很厉害（他指着另一个方向），哈利和他父母的雕像会竖在那里——
阿不思
我爸爸有雕像？
斯科皮
哦，现在还没有。但他会有的。但愿吧。这座——这座房子里住过巴希达·巴沙特，她现在就住在这儿……
阿不思
巴希达·巴沙特？写《魔法史》的巴希达·巴沙特？
斯科皮
正是此人。哦，天哪，那就是她。哇。吱吱吱。我的极客神经在颤抖。
阿不思
斯科皮！
斯科皮
这里就是——
阿不思
詹姆、莉莉和哈利·波特的家……
一对年轻漂亮的夫妇，用小车推着一个婴儿离开一座房子。阿不思朝他们走去，斯科皮把他拉了回来。
斯科皮
不能让他们看见你，阿不思，这会破坏时间，我们不能这样做——这次不能了。
阿不思
可是这就意味着，那女人还没有……我们赶上了……她还没有……
斯科皮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做好准备跟她搏斗？要知道她可是相当……凶狠的。
阿不思
是啊。我们还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呢，对吗？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我们怎么保护我爸爸呢？
第四幕第四场
魔法部，哈利的办公室
哈利忙着查阅文件。
邓布利多
晚上好，哈利。
停顿。哈利抬头看着邓布利多的肖像，表情漠然。
哈 利
邓布利多教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不胜荣幸。我一定是处在事件的中心吧，今晚？
邓布利多
你在做什么？
哈 利
查阅文件，看有没有漏掉什么不该漏掉的东西。集结一切力量，用我们有限的方式去反击。我们知道，战斗正在距我们很远的地方激烈地进行。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停顿。邓布利多什么也没说。
你去了哪儿，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
我现在在这儿。
哈 利
刚好在打了败仗之后。或者，你想否认伏地魔会回来？
邓布利多
这是——有可能的。
哈 利
走吧。离开吧。我不希望你在这儿，我不需要你。每次至关重要的时候你都缺席。我跟他较量了三次，你都不在。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将——再次独自面对他。
邓布利多
哈利，你难道以为我不想代表你去跟他较量吗？如果可以，我肯定不会让你受伤害——
哈 利
爱蒙蔽了我们的眼睛？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