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铁血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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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婆婆沙教主的得意门人,名叫甘茂亭,受的是“摧枯拉朽掌”伤,故此非阁下速来疗治不可!”
竺瑞青听得这话,又不禁吃了一惊,因为甘茂亭受了他一掌,没有毙命,已十分惊人,可是跌下那万丈绝谷,怎会不死?
其实,他那知甘茂亭并没跌下绝谷,临危竟被那崖下的网,挂住了他一只脚,得免於死。
那二人对话至此,没听再说些什么?也没见有人回屋来,显然黄衫艳已被来人邀上雁峰去了。
竺瑞青此刻,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腹结穴”乃“气血囊”,此穴被点,纵令本事再大,也无法自行将穴冲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声轻笑,道:“哈!青哥,悠闲自在,真舒服啊!”
竺瑞青一怔睁眼,房门口站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来的竟是女伴男装的采虹姑娘,竺瑞青一见又羞又惭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尚幸黄衫艳临去时为他盖了一床毛毡,要不他真会羞得无地自容了!
采虹姑娘见他一脸惊惧惭愧之色,就像是一个贪吃孩子,偷糖吃,被人发觉了般,儍呆呆的反令人喜爱。
於是,她就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一摇一摆走了进来,她似乎早已看见了室中摆设,但她仍然左顾右盼,随道:“不错嘛?还是间十分精致的香闺,青哥真是艳福不浅哪!”
他口中虽如此说,笑脸上却已微泛妒忌之色。
竺瑞青此刻真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心中虽感焦灼至甚,俊脸上更是红如巽血,但却莫可奈何!
采虹姑娘见他如此,更认为他是做错了事,心生愧疚,羞於见她,芳心中立即泛起了一股酸溜溜的难以形容的滋味,情绪更是激动不已。
只见她缓缓走近妆枱,顺手从枱上拿起一个玉色小瓶,放在眼前,看来看去,随又拔起瓶塞,臭了臭瓶中气息。
这一切动作,都是那么毫无意识,显然她是借此掩饰芳心中的激动!
可是,她只嗅了一下,就不禁眉尖微蹩,随将玉瓶塞好,又放回妆枱上,沉默了好半晌工夫,似乎方稳住了激动的心情,随听她幽幽的道:“青哥,想是已救得萍儿姐姐出险了吧!是否立即就要和我分手啦,萍儿姐姐又到那里去了,难道不能让我见她一面吗?”
采虹姑娘说罢,始终没回过脸来看竺瑞青一眼,她似乎是不愿意让竺瑞青看到她粉脸上,难以掩饰的凄然神情。
可是,她一等再等,竟没听到竺瑞青回音,但是,她又怎么会想到竺瑞青已被点了穴道,不能开口说话呢?
采虹姑娘俏脸上已变了颜色,惨白的俏脸上,透着一层青气,芳心中亦燃起了一阵莫名的怒火。
她认为竺瑞青纵然是立刻就要与她分手,也不该对她如此绝情,连话也吝啬对她说一句。
所谓由爱生恨,爱之深则恨之切,采虹姑娘心念至此,俏脸上一阵铁青,笼罩着层层的杀气。
竺瑞青一见,大惊失色,采虹姑娘武功盖世,举手之劳,就可取他性命,这样不明不白的那才死得寃呢!
瞬息之间,采虹姑娘脸上神色数变,只见她下意识的一幌脑袋,似欲将脑中纷乱的情绪,都给抛到九霄云外般!
随见她俏脸上又泛起了一抹不屑之色,轻声一笑,一语不发的就朝屋外走去!
此刻的竺瑞青心中,真是矛盾重重,一方面,他希望采虹姑娘离开,因为他害怕,采虹姑娘一旦得知他受制,拍活了他的穴道,他又会被隐伏在血液中的烈性春药,迷失了他的理性!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不知道他将会做出什么可耻而下流的事来,当然他更害怕沾辱像采虹姑娘这样一位高华绝俗,而又美丽如九天仙女的姑娘。
届时采虹姑娘若是不能了解个中原委,以为他是个下流坯,而对他不利,那时他将死得更寃另一方面,竺瑞青又不希望她如今含愤离去,惟恐因此反使她步入歧途,以她这一身惊世武功,势将使武林中遭遇到万却不复的阶段,也势将毁灭了他一切,及至一生。
再者,有她在身边,黄衫艳回转时,亦不可能再称心如愿的加害於他,黄衫艳纵然再厉害,也决非采虹姑娘的敌手。
竺瑞青心情起伏,矛盾万分,不知究该如何是好!其实这时的他,既不能说,又不能动。
采虹姑娘又岂能任其指挥,采虹姑娘要不走,他想赶她走也不行,采虹姑娘如想离去,他要留也留不住!
眼望着采虹姑娘的背影,逐渐的远去,竺瑞青的一颗心胸,险险欲爆炸开来,他开始对那黄衫艳恨之切骨,竟使他陷入这种无边痛苦的境界。
他也暗中怨责自己,连日来不该对采虹姑娘过份亲近?似这种无情至极的绝决,确使一个人世未深的少女芳心,大受创伤,又岂能受得了!
可是,谁会知道,这并非竺瑞青有意的呢?
蓦地,采虹姑娘的影子,在房门口停住了,竺瑞青心中又萌起一线希望,希望她不要如此含愤离去!
不过,他也同时感到害怕,害怕那隐伏在他血液的中,那罪恶的春药,势将使他陷入一切不可饶恕的罪名中?
倏地,采虹姑娘迅速异常的猛一旋身,面对竺瑞青,只见她俏脸上一片铁青,神情严厉至极。
但一双美目中却又闪动着骇人的杀机,但她只一触到竺瑞青的脸上,杀机顿隐,情泪满盈,却听她凄切切的叫道:“瑞青!你何以如此狠心,我真是这么不屑一顾的贱女子吗?瑞哥!你怎么不说话?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什么都能忍受………”
说着,说着,眼中情泪已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而落,终於忍不住冲上前去,哭倒在竺瑞青身上。
采虹姑娘一迳触碰到竺瑞的身子,顿觉有异,稍一审视,已知就里!凄苦粉乱的心情,立时为之开朗,当下破涕为笑。
而且笑得好不娇甜,却听她自言自语道:“我说呢?瑞哥该不会是如此无情无意的人!总不至连话也吝啬说一句,这才叫做自寻烦脑?”
讶声方毕,她立即警觉到目下情况的严重,竺瑞青一身武功,何等了得,武林中一流高手,亦非其敌,怎会轻易受制於人?
采虹姑娘心念甫动,娇躯一晃,已如一缕轻烟般,出室去了!
竺瑞青此际的心情,当真是无法形容,惊、喜、畏、惧,要想分也分不清,然而,他这还没寻到一个头绪!
采虹姑娘又如幽灵般,回进屋来了,却听她道:“青哥!这究是什么人的香闺?………”
采虹姑娘只问得一句,又不禁哑然失笑,道:“我虽有一身武功,却是少经风浪,欠缺镇定。”
说至此,她已为竺瑞青揭起了上半身的毛毡。
当她发觉竺瑞青竟是裸体而卧时,心头如小鹿撞般,“咚咚”跳个不停,俏脸上红一片,当下怔了一怔。
她那雪白的玉手悬空吊着,始终不敢接触竺瑞青那健壮的身子,因为这“腹结穴”非同其他的穴,并不是一拍就可以解得了的!
若是被点过久,更须以内力摧揉,方能使伤者体内气血舒爽,不至於因为凝结而成伤。
可是,目下除她以外,再无别人可以为竺瑞青解此穴道,采虹姑娘一想及此,终於无可如何,纤纤玉掌,缓缓的落在竺瑞青“腹结穴”上。
这时,竺瑞青一颗心,已然跳到喉咙口了,因为他害怕的事情,眼看即将来到,而他却无力阻止和避免,他又怎能不心焦如焚,惊惧万分。
然而,采虹姑娘雪白的玉掌,按在竺瑞青的身子后,竟久久不动,因为她的玉掌,一迳接触到竺瑞青的身子,心跳更剧!
“咚咚”之声连竺瑞青都可听到,使她无法敛神静气,运功於掌,尤其,她在一触之际,即感到有一股异样的电流,透过玉掌,刹时流遍了全身,采虹姑娘立感遍体燥热不堪。
她本是个从未接触过异性的纯洁少女,处此深夜,而又是孤男寡女,难怪她不感到羞惭心跳。
但是,她究竟是个豆蔻年龄,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着私心倾慕的人儿,她又怎能不动情?
何况,竺瑞青身子上,所散发出阵阵的男子气息,这样,更使她难以自禁,心荡神驰。
就在这时,采虹姑娘深情横溢的一双美目,接触到竺瑞青满含惊惧的眼睛,娇躯机伶伶打了个寒战!
头脑登时清醒,芳心一凛,赶忙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眨眼之间,气顺功显,纤纤玉手已缓缓推揉。
她一身功力,早已臻炉火纯青,几达化境,一迳推揉,那消片刻,已将竺瑞青穴道解开。
竺瑞青方觉气血通爽,赶忙开口叫道:“虹妹!你快!快………走………”
他惟恐害人害已,是以趁这刹那间的清醒,叫采虹姑娘尽迷离去,那知,他这“走”字方出口,头脑顿觉一阵昏眩,本性又复迷失!
采虹姑娘突然听到他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那知就里,还只为有什么厉害魔头已然来至屋外,娇躯一旋,已面对房门口,凝神畜势以待。
可是,却没感到一丝异样动静。
就在她全神贯注房门口时,蓦觉一双手臂,有如两根粗铁条似的,已疯狂般的牢牢抱住了她的娇躯。
她本蓄势以待,盖世功力早已遍布周身上下,她只需微一运气,这两条手臂纵合真是千锤百炼的纯钢,也要当场断折,何况是骨肉之躯?
可是,她究竟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在这变生仓卒之际,她也不敢鲁莽,因为她已想到,纵然是一代魔头如龙升天,也不能於这眨眼间的工夫,逃过她的警觉,来到她的身后。
为了谨慎起见,只见他微一吸气,娇躯顿若无骨般,从紧抱的铁臂中滑了出来,回首一看,不是竺瑞青还有谁?
只见他,双眼中血丝密布,但却空洞木然似不识人般,俊脸上更是红如喷火,赤身露体一丝不挂,已从床上爬起。
又朝她扑了过来,口中并喃喃的叫道:“我要……我要……”
采虹姑娘一旦看清竺瑞青这形态,不禁吓了一跳,领悟竺瑞青适才叫她速速离去的用意,芳心又惊又痛。
要走,她此刻还来得及,可是,眼看心中暗恋的情郎,如此情形之下,她又怎能忍心离去!
这时,竺瑞青扑近身来,采虹姑娘微一晃闪,已自避了开去,可是,她立足未稳,耳听“噗通”一声,竺瑞青一似武功全失般,结结实实的摔扑地上。
采虹姑娘心中好不难过,立即趋前将竺瑞青掺扶起来,却见竺瑞青已跌得鼻高面肿,牙血汩汩外流。
采虹姑娘芳心大痛,稍一犹豫,又已被竺瑞青牢牢搂抱住,他似乎已麻木不知痛苦,口中仍一味的叫道:“我要………我要……”
采虹姑娘见他如此情景,当真是心痛如绞,血泪暗流,已知竺瑞青是被一种烈性春药迷住了心窍,失去本性。
如果她冷酷的弃绝了他,也许他将被药力促起的欲火焚毁。
为救心爱人於万一,不得已只好忍痛牺牲,任由竺瑞青为所欲为,一泄情欲!………
於是乎,一幕续延人类生命本能的狂热,在这间茅屋中发生了,可是,太过的放纵,对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该是一种极端痛苦的摧残。
采虹姑娘娇婉的呻吟在那狂热的摧残之下,羞苦的流出两行痛泪!
一阵暴风雨过后,室中一切又恢复平静,竺瑞青在药力促起的欲火消失之后,已沉沉的熟睡过去。
可是,采虹姑娘却无法合眼入梦,她望着甜睡中的情郎,心中涌起了万千种滋味,多少可怕的后果,都在她脑际盘旋!
但她却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可喜还是可悲?
十七年冰清玉洁的身子,一旦白壁沾污,这突然的变故,对一个少女来说,确实是惨酷无比的打击。
泪眼凝望着怀中情郎,采虹姑娘说不出是怜!是爱!是悔!是恨!………
她缓缓伸出滑腻雪白的玉手,轻轻的拂着竺瑞青散乱的头发,温柔至极的将樱唇凑到竺瑞青的脸上,亲了一下,梦呓似的自言自语道:“睡吧!心爱的,醒来时不必为你铸成的错误而感到愧疚,因为这是我愿意的,知道你醒来时定然痛不欲生,可是我会在你清醒前悄然离去,虽然这不是我所愿意的,但我却不能使你感到痛苦为难………”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泪水一滴滴的滚下粉颊。
淅淅沥沥,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起雨来了!
突地,“轰隆隆”一声巨雷暴起,将狂热过后,困倦中,安静甜睡的竺瑞青惊醒过来了。
睁眼发觉自己睡在芳香四溢的暖床上,身上盖着毛毡,掀毡下床,方觉身尚赤裸,片布全无。
竺瑞青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目光忽然触到床上点点落红,心中大吃一惊,强烈的惊恐,使他较快的恢复了清醒,也记起了醒后的一切。
待他想到采虹姑娘曾来过,且曾为他拍活穴道时,不禁肝胆俱裂,四下一看,室中却不见采虹姑娘的影子。
张口欲呼,声音到了喉咙口,却叫不出来,因为他忽然想到,采虹姑娘若是此刻现身,他有何颜面对佳人!
就在这时,忽听黄衫艳的声音远远传来,道:“突然间下这么大雨,真讨厌!”
竺瑞青一听,心中大怒,可是仓卒之间却已来不及穿衣,於是,忙又睡倒,拉毡子盖住身子。
他忽然得一个妙计,仍然装作不能动颤,意欲趁机施以报复,将黄衫艳除去,这样做虽然有欠光明磊落。
可是,对这种人,何需顾忌这多!是以,趁此时机,竺瑞青连忙运功调元,恢复功力。
蓦地,疾风盈耳,房门口人影一晃,黄衫老者立身室中,这一次,她那白发没从额前垂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脸形。
只见她芙蓉白面,峨眉淡扫,肌肤晶莹,白皙如玉,可不就是那白发女子吗?
黄衫艳一眼见竺瑞青安然躲在床上,粉脸上立即绽开如花般笑容,说道:“我真怕你走了呢?”
竺瑞青心中恨恨的骂道:“我走!你这人妖要我走,我还不定肯走呢?我岂能不雪此恨?”
黄衫艳脱去那已被雨水淋湿的宽大黄衫,立即露出羊脂白玉般,美丽的胴体,敢情她就是只穿着那一件衣服,里面连亵衣小衣都不穿!
黄衫艳柳腰轻摆,坐在床沿,她似是久旷怨妇般,已急不能耐的一伏身,抱住竺瑞青狂吻。
四片嘴唇也就刚刚吻合,竺瑞青已忍无可忍,猛一翻身,以闪电般奋快无比的手法,擒住了黄衫艳右肘关节。
他这突然生变,确使黄衫艳大出意料之外,可是,黄衫艳亦非弱者,心中虽感惊骇,却不慌乱。
只见她左掌一翻,竟有如一条软皮似的,一旋一扭,与竺瑞青相差只不过眨眼间的工夫,也扣住了竺瑞青左腕脉门。
竺瑞青虽感震惊不已,但他到底事先有备,却听他厉声一笑道:“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随见他托孥住黄衫艳右肘关节,微一加力,黄衫艳顿觉肘间关节,骨疼欲碎,半身发麻。
黄衫艳真气一泄,劲道全失,扣制竺瑞青右腕脉门的手,不自主的松了开来。
竺瑞青恨声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偷学到我师门绝艺!”
要知,竺瑞青这擒拿关节要穴的手法,乃南宫先生独门手法,近身肉搏,最具威力,不但奇奥异常,且辛辣无比。
只要他微一加力,立可错断对方肘间关节,纵然是一等高手,也难有解救之策,因为这等人身筋骨衔接之处,虽是内功精深,也无法运气相护。
黄衫艳虽痛得汗水滚流,粉脸惨白,但她仍倔强的骂道:“畜生,你竟敢欺师犯上,哎哟………”
显然竺瑞青五指上又加了力,却听他冷笑道:“有种的就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