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海腾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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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志一心只想护住毛青青脱逃,对鬼见愁所说竟如未闻。
毛青青一听云志果然是中了“鬼手印”,不由大骇。
继又听说可以用金缕甲调换解药,不由一喜,暗忖:“只要保得住大哥的性命,何必在乎一副金缕甲?”
若不是宝甲正穿在身上,她当场就拿出来换取解药!
云志翻出墙外,奔到林边,一见身后只有毛青青在跟着,别无追赶之人,心中一喜,精神不由松懈了下来。
只见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就在此时,只见两条人影从林荫中飞扑过来,同时扬掌朝云志猛劈下去。
毛青青此时距云志尚有丈把远,见状喝声:“打!”立将突围时捏在手中的四枚“银铃刀”抖手朝二人打去。
铃声叮当,四道劲疾的白虹,疾朝二人射到。
那二人因对云志尚存忌惮,只见来袭暗器劲道猛疾,顾不得伤人,急忙一斜身,分向左右退出三尺。
岂知毛青青手法怪异,只见四枚银铃在空中叮当一阵互撞,其中二铃似长了眼睛般,斜朝二人背后追袭过来。
二人意外的一惊,脚下一使力,又朝后退出五尽。
毛青青已抢到云志身前,一见他双眉深锁!面色发青,似在忍受着无限痛苦,心下一惨,不由凄然泪下。
云志双目微睁,一见毛青青,嘴角顿时泛出一丝微笑,精神复振,双手撑地,颤巍巍的坐了起来。
毛青青转过身来,一打量方才趁危偷袭云志之人,只见赫然又是风流公子及蔡立,真个是阴魂不散。
彩影飞跃,林中又钻出那帮锦衣童子,侍立在二人的身后。
原来风流公于二人—见云志突围而出,再听云志已经中了“鬼手印”,心中不由得一阵子狂喜。
二人一个想立即取得金缕甲,一个为了毛青青美色,目的不同,心思却一致,如何肯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呢?
二人约略的和鬼见愁寒喧了几句,就觑定了云志二人所奔方向,打从林荫捷径,追出庄外,绕过来将二人堵住。
风流公子二人皆知云志功力了得,虽说他身已负伤,却不知伤到什么程度,心下多少存了几分忌惮之心。
此时一见他坐地不起,显然伤势不轻,已经不能动手,心中一喜,暗忖:
“剩下这女娃儿一人,功夫再厉害,也不怕她飞上天去!”
蔡立鹞目一翻,两道似电冷芒,扫了地上云志一眼,说道:
“这位小哥既已受伤,就是逃脱了,若无鬼见愁的独门解药,这一条小命,仍是难保,依老夫良言相劝。二位就随咱们走吧!”
“这里全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人物,看在你二人年轻的份上,不会怎样为难你们,要不然,嘿嘿!可别怪老夫要趁人之危了!”
真是老奸巨猜,软硬兼施。
风流公子一见姑娘滋然欲泣,更是妩媚动人,早已心痒难煞,待蔡立话声一落,贼兮兮的笑着改口道:
“姑娘尽管放心随咱们走吧,只要你和我相好,别说是没有人来难为你,就是那金缕甲,只要姑娘喜欢,也还可以送你防身!”
毛青青又羞又急,端的愤怒填庸。
但一见云志,只见他脸色平和,已坐在地上闭目调神,对二人这番谈话,似未曾入耳,知他正趁机运功遏制。
当下心念一转,强压心头怒火,抢在云志前面,有意无意的将身形遮住二人视线,对风流公子道:
“要我二人跟你们去也可,不过得依我三件事……”
说来声音十分委屈无奈,在说到三件事时,倏然住口不说。
风流公子已色令智昏,一听她同意随往,心中已暗打如意算盘,“只要你进了鬼王庄。
还怕你不乖乖的就范吗?”
当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三件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毛青青略—沉吟,瞧了蔡立一会,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蔡立老奸巨猾,一见姑娘这种神情,知道与已有关,心下骇了一跳:
“莫非这小丫头要来挑拔离间么?”
正要拿话点破,只听风流公子道:
“啊!第一件事,姑娘是要金缕甲么?刚才不是说过,只要你喜欢就可奉送吗?”
毛青青面上倏现喜色。
原来她说有三个条件,只不过是信口胡说,因而拖延时间,好叫云志借机调息伤势,再行设法脱身。
她瞧着蔡立,确是有意拿话来挑拔二人。
只是她知道二人皆是阴险奸猾,稍一不慎为二人察觉。反而会弄巧成拙,因此显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此时一听风流公子自作聪明,立即顺水推舟赞道:
“哎!你真聪明,一下子就被你猜着了,不过……”
风流公子原本高傲自大,被她这一称赞,更是得意非常,接口道:
“不过什么,是不相信我的话。”
毛青青又扫了蔡立一眼,笑道:
“这倒不是,不过金缕甲是由金龙堡中得来的,按理说必须蔡堡主同意,公子才能送人,是不是?”
这话将风流公子说得面上一红,那蔡立更是闻言色变,暗骂:“好利害的丫头,居然还敢当面挑拔是非!”
他素知风流公于手段毒辣,翻脸无情,这时既已惑于毛青青美色,一个应付不好,就会惹来杀身大祸。
何况自己在江湖上树敌众多,正是依靠人家力量的时候。蔡立奸诈成性、能屈能伸,微微一笑,道:
“这事情姑娘放心,我金龙堡之事,公子随时可替我作主!”
说时对风流公子露出谄媚神态。
毛青青暗骂声:“这老匹夫好没骨气!”
风流公子自负及得意的哈哈大笑道:
“这第一件事,姑娘可满意了吧,那么第二件事呢?”
毛青青略—沉吟,随口道:
“第二件事么,是咱们进入鬼王庄后,得立刻为我大哥将伤治好!”
风流公子心中恨不得能够早些取了云志性命,口中却连声道: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第三件事呢?”
毛青青知他恨云志入骨,如此爽快答应,哪会不知其心意,心中暗笑:
“这风流公子还把我当作三岁小孩骗哩?”
她正琢磨要用什么方法作弄他一番时,忽然见鬼王庄中又奔来十数条人影,心中不由得大为焦急。
但因蔡立虽是站在一旁一语不发,那双鹞目却一直盯着她的面上,因此她不敢返首打量云志的情况。
风流公子却连连催促道:
“第三件事是什么呢?”
毛青青支吾的道:
“第三件么……”
突听身后一个声音替她答道:
“第三件事么?留下你这两个混帐东西的脑袋来!”
声音不大,却是苍劲清脆!
一听即知决不是云志所发。
众人不由一怔。
原来场中这么多人,这个人是如何出现的?
毛青青因敌友不明,惊愕之下,赶忙向左一跨步,旋过身来看时,只见身后不足五尺远近,一人倚树而立。
月光透过枝头,照见这人一身蓝布大褂,满头银发,正是午间清化打尖时所见的那位白发老翁。
一见这老翁,毛青青知他并无恶意,立刻放下心来。
她赶紧往四下一看云志,心中却又猛的一跳,原来地面空空的,早已失去了云志的影子,不由暗忖:
“怪啦,别说是大哥身已受重伤,在这大敌当前之下,他也不会抛下自己而悄悄离去。”
心中不由惊疑不已。
风流公子第一个见云志失踪,又见白发老人的轻身功夫如此绝顶,以为他们三人是一道的,不由大为惊骇。
风流公子立即明白毛青青方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待白发老翁的来救,心中又是气愤,又是难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冷笑连连。
就在这时,步声零杂,奔来人影已到近前,正是鬼见愁与未曾受伤的无常张楚,冷血李林,牛头周晋及十数位鬼卒。
原来,鬼见愁回到大厅,将受伤二鬼伤势察看一遍,铁手杜白只是腿上挨了毛青青的“银钤刀”,倒无大碍。
那马面齐鲁被云志的掌力震伤内腑,只要经过一段时日调养,即可复原,便立即替二人疗伤服药。
经过一阵忙乱,一见风流公子等人仍未回来,便率众出外寻来。
鬼见愁等人身形方一站定,一见正主儿云志竟然不在场,却多了一个白发老头,不由得为之一愣。
无常及早魁眼尖,已认出了白发老翁,不由齐齐“咦”了一声,急忙将日间所遇情形,悄声告诉了鬼见愁。
那蔡立早巳看出毛青青是在使用缓兵之计,只因为他为人狡猾,暗下察知风流公子已经被毛青青的美色所迷,如果不上她一次大当,一定不会死心,因此一直一语不发,只暗中提防毛青青突然溜走或暗算。
此时虽被白发老翁的轻功震住,但一见鬼见愁率众前来,自己这方人多势众,一定不会输给人家,便对毛青青喝道:
“小丫头,咱们公子对你一番好意,你却使奸弄诡,伏下帮手暗算人,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有技巧,明里骂人,暗里却在提醒风流公子,不可招惹此女人,同时也告诉鬼见愁,这老儿是敌人的帮手。
毛青青此时心系云志之安危,心知云志之失踪一定与这白发老翁有关,但大敌当前,却又不便开口相问。
一见蔡立喝问,正要答话,那白发老翁已笑骂道:
“真是个没有出息的老狐狸,你不说自己欺软怕硬,专会作那些狗仗人势,趁人之危的勾当,反而说人家小孩蛇蝎心肠,咱老头若早知道你这家伙如此混帐,今晚那儿把烂泥早该将这张嘴封起来了!”
这样一出口,明明是让着自己,毛青青心中不由大悦!
风流公子二人却是惊怒交加,双双面色一沉,跨前两步,目露凶光的齐声喝道:
“原来今夜是你戏弄爷们的?”
二人忽见有物迎面飞来,急忙转首避开,口中唔晤一声,牙齿一麻,舌头发涩!
二人皆感口中塞了不少烂渣渣的东西,吐在掌中一看,竟是松树上的粗皮,碎了满嘴,不由气得暴跳如雷。
蔡立最狡猾,一看自己与老翁相距至少有一丈五六,松皮又是轻脆之物,被人飞搀到嘴里,自己二人居然无法避开,这份功力手法,当今武林中怕难再寻出第二人,不由冷汗直冒,默然后退。
风流公子虽也是个凶狠机诈的人物,究竟是年轻气盛,何况他少年成名,已养成骄横自负,目高于顶的习性。
虽被云志挫了他的锋锐,但此时才知上了毛青青之当,已是一肚子火,再被老翁一撩拨起,怒火攻心之下,早忘了人家的厉害。
当下狂吼一声:“老鬼找死!”双足一蹬,身躯平空拨起,接着一股劲风,朝老翁当头罩落。
“哎哟!不得了,我老头子没命啦!”
双手一搂脑袋,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使用什么身法,在风流公子罩落的瞬间,避开了他的来势。
口中又大声叫道:
“好呀!你既然不放过我老头子,我老头子只有把这几根老骨头和你拼了!”
倏一斜身,左足柱地,全身成了横卧之势,双掌交错,挡住了风流公子前冲之势,左足一伸,封住风流公子退路。
驻地左足一伸一缩,屁股似只铁锅,朝风流公子腰上撞去。
这份快速身手,这种怪异招式,当场如此多位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居然没有人识得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众鬼及锦衣童子一见风流公子遏险,立叫一声,扑去抢救,毛青青骂声:“不要脸!”
上前截住了那些鬼卒。
纷乱中,风流公子已被老者撞飞出去。
他只觉腰间“天枢穴”一麻,全身立刻软绵无力,身子已腾空飞了出去,撞到一株海碗粗细的松树。
只听“卡喇”一声,右肋一阵剧痛,立刻撞断了两眼肋骨,同时四肢又恢复了活动,原来树干已把他的穴道撞开了。
身虽受伤,功夫末失,半空中一翻身,头上脚下落在地上,因牵动伤势,脚下打了两个踉跄,方才稳住。
鬼见愁急忙抢过来将他扶住。
锦衣童子一见主人被这老翁所伤,仗着人多势众,索性拥上前去,拳脚齐施,要将这老翁当场打杀。
那老翁见状,双手一阵乱舞,口中又高声叫嚷,“哎呀!你们真想要我老头的命啦!”
两足一伸,朝左右踢去,只见最先扑到的两名童子,拳影才递到老翁的胸前,脚下却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地便倒。
就在身形欲倒之时,被老翁兜屁股一脚,一声“哎哟”尚未叫出口,身子已被踢得腾空从众人头上飞跌出去。
锦衣童子一见前面二人吃亏,立即齐一反腕,响起一阵呛当之声,皆已拔出了背上长剑,继续攻上前去。
“哎呀!动刀啦!真要干啦……”
他叫来叫去,就是这几句废话,那声音却似破锣,响彻夜空,连附近树上的宿鸟,也被惊得冲飞而起。
口中叫着,心中却知不可让这些小鬼布成阵式,只见他双手挥着,双脚不停的弹踢,只听卜通卜通之声不绝于耳。
只见满天彩影翻滚,那攻到他身前的童子,被他当成皮球般,从容不迫,接二连三的踢得飞出去。
毛青青大发雌威,将那些鬼卒打得四散,回身正要去帮老翁,一见他手舞足蹈,乱叫乱嚷的神情,几乎笑出声来。
但他转眼一看锦衣童子被他双腿踢飞的情形,不由又是一惊,立即仔细的留神观看他的腿法。
只见他两条腿似螳螂般伸弹自如,左弹右踢,右弹左踢,一共只有那三两个动作,根本没有奇特之处。
奇怪的是那些锦衣童子,只要一近人他身边五尺之内,就立刻被他一脚踢飞,居然无法闪避。
实在有够怪异的。
她心中一阵思索,越看越觉老翁双腿弹踢真似螳螂,猛然想起师父刁婆婆说过的“螳螂腿法”。
当下暗思:“这螳螂腿法不就是师伯白发老顽童周通的绝技吗?”想到这里,不由又看了老翁一眼,心中猛的一跳。
她暗暗亨叫了几声:“惭愧!自己虽未见过师伯,但他老人家这相貌早该认出来了,怎到此时才想起来呢?”
不错,这老翁正是毛青青的师伯周通。
毛青青一认出白发老翁是自己师伯周通,心中已喜不自胜。暗忖:“云志哥必是师伯救走了,只要有他老人家出头,今晚不但吃不了亏,而且云志哥哥的伤,有师伯的‘金钢指’功打通筋脉,也有救了!”
当下就要出手相帮。
陡见周通呵呵一阵大笑。
原来他方才只是站在原地,等候锦衣童子送上来踢,这时踢得兴起,脚下一滴溜,抢向童子中乱踢一场。
不须半盏热茶的时光,那二十五名童子人人被他踢得鼻青脸肿,爬起来远远的围住呐喊,再也不敢上前攻击。
“呵呵!上前来呀,小鬼们!”
毛青青喜得连声喝彩,她正在得意志形的时候,由她身侧一株大树后,悄没声息的掩过来一个人影。
这人影藉着树干的掩护,在距她只剩下六七尺远时,倏的一腾身,猛窜出来,双掌尽平生之力毛青青后脑猛拍去。
这一下变生肘腋,何况这人势猛力沉,快逾闪电,待毛青青发现身后有人偷袭时,后脑已罩在来人掌风中了。
此时,就是神仙下凡,也是难以躲闪。
危急关头,忽地树间枝叶一闪,从树上突飞下一人,来势迅猛,硬接了这一掌!
且说云志一见风流公子等人二次现身阻路,知道已是危在旦夕,趁着毛青青和风流公子等人答话的机会,赶紧就地凝神静虑,抱元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