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 作者:悠漾(晋江vip2012-08-23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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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定将话带到。那我就先走了,小九不在,我实在不放心家里那几个小猴子。”
“好。”
他一言她一语的,不知不觉,她已将他送到了大门边。杨鱼礼拱了拱手,转身走进熙攘的行人里,渐行渐远,再没回头。
秦越娘站在门边,目送着他由近到远,一直到他完全被过往的行人淹没,连半片衣袖都再看不见,她才转开眼,低头定了定神,转身回去的时候,脸上再次挂起妩媚撩人的笑,只有这样的笑,才能掩饰她心中的苦。
是她空做了落花有意,他却似流水那般无情。
杨鱼礼回到农舍的时候,远远的还未近院门就可听到孩子们朗朗书声,他微笑,知道小九回来了。
院子里小九光着膀子正在院子里替他劈材,平日看似瘦弱的身子骨,倒是很结实,毫不费劲儿似地抡起斧子,落下大腿粗的柴被劈成几瓣儿。听见没想,抬头望向院门,见推门进来的是杨鱼礼,脸上戒备的眼神松了,裂开嘴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先生回来啦?”
“嗯。小九,你又是何时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到先生这,那群小猴子正在闹,被我训了一顿。”
杨鱼礼上前,伸手拿下小九手中的沉重的斧头,丢在一边,“这才回来,风尘仆仆的定必劳累,如何还替先生劈材?”
“没事儿,我不觉着累。我一走这半个月,走前给先生劈好的柴用得也差不多了,见没事儿,就在劈些备着。先生是读书人,做不来这些苦力活。”
“先生倒也想让你当个读书人的,你聪明,也能学好。那日子皙还夸你的字好呢!”
“子皙师父谬赞了!”
小九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不过是人们眼中的小乞丐,除了这两位师父,再没人如此称赞他。
“古槐城那边如何?”
“呀,我差点将正事忘了。人已经安全送到,只是那边并不是太满意,让另挑了再给送去。”
杨鱼礼听着,脸色有点严肃,负手在院中走了几步。
“那边挑人真是越来越严格了,既是如此,我得跟子皙商量下,看挑谁去更合适。”
杨鱼礼心里盘算着,渐渐有了人选,随之又有了些为难,算了,一切等与子皙商量后再做定夺吧!
“先生……”小九紧跟了几步,却欲言又止。
“秦越娘让我给你带个话,你姐姐已经收到你托她带去的东西,很是欢喜,让你不必忧心。时间不早了,你一路风尘朴朴,赶紧先回去休息吧!”
小九沉默了下,才低声道,“那就好。先生那我先走了。”
“嗯。”
屋里读书声依旧朗朗,小九许是累了,走的时候身影略显落寞。
归宁回来后,公仲孜墨虽然仍与晔謦翾恩爱缠绵,却再不能形影不离。
有人说那日经过积微阁听到兴伯苦口婆心地劝慰公仲孜墨不可过于沉迷男女之情。而后,公仲孜墨果真将话听了进去,白日里渐渐忙碌起来。
对此,晔謦翾也不介意,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她懂,她也更喜欢才华出众的男子。
五月才刚过,阴平城渐渐热了起来。
这日艳阳高照,贤平居的的一位管事的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到延璧阁,换洗阁中的寝具纱帐等物。
屋子里晔謦翾半躺在窗台边前的美人榻上看书,握着书垂在枕边,人有点昏昏欲睡。
喜桂撩起竹帘进来回话,“夫人…………”
晔謦翾听着喜桂的声音,稍稍抬起有点沉的眼皮,懒懒的声音应着,“有事?”
“康嬷嬷在屋外候着,说要来为公子、夫人换洗房中的寝具纱帐等物。若夫人觉得乏了,我让嬷嬷改日再来。”
“嗯?不用,不用麻烦嬷嬷再跑一趟,就今日换吧!我也不是乏了,就是这天气里人困得慌,挨着就容易睡着。”晔謦翾从贵妃榻上起来,懒懒地伸了个腰,伸脚穿上软缎绣花鞋。
门外的康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被喜桂引进屋来,“给夫人请安。”
“嬷嬷免礼,这屋里的事儿就有劳你们了。”
“奴婢们不敢。”
话毕,康嬷嬷带着人麻利着拆卸着屋里的纱幔寝具。
晔謦翾见康嬷嬷亲手整理着他们睡着的龙凤呈祥枕头,想起自己心中一直存着的疑团,正好今日解了。
“嬷嬷,我正有事要请教。我总觉得这枕头里的香很特别,清清淡淡的似有似无,很是好闻,却是我从未闻过的,不知是何香?”
“回夫人的话,这是莒烨花的香。莒烨花是北玥国才有的花,花香清淡,却有……增进夫妻鱼水之欢的功效。”
嬷嬷这话一出,屋里顿时静得很,丫鬟们皆低下头来,就连喜桂也低着头,脸是红的,肩膀却阵阵地耸动着,也不知道这脸红是害羞,还是憋笑所致。
但谁又能比晔謦翾面红?她感觉自己真是设了个圈儿给自己跳,顿时觉得尴尬至极。
“你们……换吧,我……我到园子里转转,兴许就不困了。”
说完,晔謦翾疾步忙往外走,只想尽快离开,遇上正巧撩了竹帘进屋的王嬷嬷,撞了个正着。
“唉哟,这是怎么了?瞧这脚步急得,当心摔着。”
“我……我要去园子里转转。”
晔謦翾头也不敢抬地钻出门去,王嬷嬷看着不放心,忙跟了上去。
“夫人,不如老奴陪你吧。”
“那嬷嬷你快点!”
王嬷嬷并不知刚才屋内发生的事儿,只知道晔謦翾拉起自己是脚步如飞,她这副老骨头如何跟得上?
直至除了延璧阁,晔謦翾的脚步才算放缓,可怜王嬷嬷已是气喘吁吁。
“我的好夫人呐,你年轻腿脚灵活,可得顾着嬷嬷我这把老骨头啊。”
王嬷嬷见往日里口齿伶俐的晔謦翾未搭话,只是面红,索性不问了。这孩子就是脸皮薄,那她想问的事儿,她就能回答吗?想来还是试试。
“夫人,老奴问你些事儿,你可得直说。”
“嗯?嬷嬷有何事要问,翾儿自当知无不言。”
“夫人近来月信可正常?”
晔謦翾没想到王嬷嬷要问的竟是这事儿,这叫她如何回答?
“嬷嬷为何有此问?”
“近日老奴见夫人体乏嗜睡,想着是否是喜讯,就来问问,若……”
“嬷嬷,不是……,你别忘了我也略同医理,若真是……我自然知道,你就别猜了。”
晔謦翾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嬷嬷说,体乏是因了夜里劳累过度,嗜睡是因了这个季节。
王嬷嬷还想说什么,被晔謦翾及时打断。
“呀,嬷嬷,我忘了拿纨扇了,我得回屋一趟。”
“你这孩子,总是丢三落四的,得啦,你在这等着,老奴去给你拿就是。”
好不容易把王嬷嬷支开,嬷嬷前脚刚走,晔謦翾长长地松了口气。她还是自己去园子里转吧,若让嬷嬷陪着,今日恐怕都离不开那个话题。
独自一人晔謦翾在府里四处走着,百无聊赖地走着走着走到花园里。远远的好似看到池塘边好像有人,似在玩着什么,也不知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她忙走了几步赶上去。
原来是小顺,双手捧着的竟是只鸽子,一抬手,鸽子就飞了,在他们头顶上绕了一圈,朝着不知名的方向飞去。
“小顺,那是你养的鸽子?”
小顺被突然出现的晔謦翾吓到,人有点悚动,随即恢复镇定,胸口仍惊魂未定。
“给夫人请安。”
“我远远的见你不知在玩什么,就过来看看,才过来发现发现是只鸽子,还未来得及叫你,你就把它放走了。你还没说这鸽子是你养的吗?”
“正是,小人的老家在很远的地方,家中有位青梅竹马的表妹,也只有靠着它才能……”
小顺摸着头,面红地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原是红笺传情,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啊!这鸽子能飞多远啊?能把你的红笺带到你想到的的地方吗?”
“能,一定能。”
小顺的样子倒是很笃定。
晔謦翾抬头望向鸽子消失的天空,呐呐地说着,“那就好,看着你的鸽子,我倒想我的鹦鹉了。”
“夫人,小人得回去了,一会兴伯要找人了。”小顺脚急走了几步,忙又回头,“夫人……小人还请夫人末将此时告诉别人。”
“知道了,放心。”
看着小顺渐渐跑远的身影,晔謦翾脸上淡淡的笑显出清澈的眼眸越越发深邃,闪着诡异的光,“小顺,你这谎撒得谎可不高明。”
作者有话要说:PS:莒烨花是杜撰滴!
杨鱼礼和秦越娘的故事,有多少人期待?举手!
☆、只羡鸳鸯不羡仙
从花园里出来,刚才的惊魂不定让小顺谨慎了很多,绕了很多个弯子,确定了四下无人时,他才一个箭步窜入积微阁。
积微阁屋里公仲孜墨和兴伯正在商量着事情,看见进门的小顺神色慌张,便都朝抬头正色他,两人都不说话,等着来人自报。
“小人……小人刚才在花园里收信,被……被夫人撞见了。”
兴伯大步跨到小顺身边,神色严肃。
“怎么回事?如何这么不小心?”
“小人也不知道,夫人怎地就突然出现了,当时也被吓得个措手不及。”
小顺心里委屈,他如何知道夫人回来?收信时他也是再三确认了四下无人的。
“知道你今日要去收信,我已经将下人都支开……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夫人。”兴伯捂着胡子,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公仲孜墨,“只是,夫人出现的这时间会不会太巧了些?”
从小顺进屋,公仲孜墨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丝毫未变,听着小顺的回话,听着兴伯的猜测,神色也未曾改变,眼眉轻挑,嘴角依旧是习惯的弧度,不紧不慢地才这才张口。
“小顺,夫人如何问你?”
“夫人问这只鸽子是否小人养的。”
“你如何回答?”
“小人说是,情急之下小人还编了个谎,说在乡下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这只鸽子互通相思之情。”
听完这话,兴伯一巴拍在小顺的后脑上,很是生气。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就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误了公子的大事儿。”
公仲孜墨并不怒,反而仰头大笑,摊摊手,示意兴伯别再怪罪小顺。
“小顺,你这话编得恐怕骗不了我那聪明的小娘子。乡下女子能有几个识字?就算识字,还晓得用鸿雁传情?罢了罢了,老师您也别责怪小顺了,那样情急之下,小顺能想出这借口,也算他机灵了。”
和晔謦翾相处的日子不算长,但公仲孜墨已经深知她是怎样聪明的女子,这世间恐难寻的聪明,小顺不过是名小厮,如何能与她斗智?
“公子,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若她真是鼎氏派来的,小顺这次岂不是……”
兴伯本知道那女子不简单,如今闹这么巧合的一出,如何让她不怀疑她?
“老师,不必过于担心,小顺这话虽然破绽百出,却终究无实质证据,我们自当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是与不是,自然见分晓。”
“公子的意思,将计就计,正好将此事当做一次试探?”
“老师这么想,也是可以的。”公仲孜墨笑笑,不知可否。“小顺,将受到的信,呈上吧!”
如得大赦的小顺忙从怀里摸出一卷小小的字条,俯身低头地呈上。
公仲孜墨摊开字条,只有那么几个字,他眉心稍稍一蹙,旋即松开,目光炯炯,若有所思。
“公子,信上怎么说?”
公仲孜墨伸手将字条递给兴伯,“所立之事有所阻碍,看来明日我得出去一趟。小顺,四下的眼睛可都还在?”
“回公子的话,从归宁那日以后,渐渐就撤了,如今只剩下我们知道那两个了。”
“很好,撤得如此之快。这里头,老师可是功不可没啊!”
“不敢不敢。都是公子的锦囊妙计,巧思安排,才令鼎氏那么快就相信了。老奴不过是按着公子的话去做,不敢居功。”
从大婚那日开始,鼎氏就暗地里安插了不少监视贤平居的眼线,将这里每日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向鼎氏禀报。
鼎氏自以为聪明,不过也被公仲孜墨将计就计了一番。他们既然想知道他与夫人是否恩爱,想知道他们的美人计是否成功,那他便入了他们的愿。
这戏要唱得好,自然还少不了兴伯的那一出怒发冲冠为红颜,这么一怒,才将他昏庸好色的形象坐实地传到鼎氏耳朵里,这时,就连姬夫人那边恐怕也在暗自窃喜。
芙蓉帐暖度春宵谁不会?君王从此不早朝又有何难?
“那明日公子出府,当怎么说?”
公仲孜墨不禁摇头轻笑,心里自嘲着:在家慰妻日久,就连出个门也得找个顺理成章的借口,他如今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好色昏庸。
“这有何难,明日,本公子将携美眷同游阴平城,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兴伯和小顺愣了下,反应过来,喜笑颜开。
“公子英明。”
傍晚时分,艳阳烈日化成一道道晚霞,霞光万道红了半边天。公仲孜墨踩着红光走进延璧阁,才入院门,幽幽的可闻见饭菜的香气,暖暖的入心来。
屋里,晔謦翾挽着袖子要从喜桂手上接过一道汤,喜桂偏了下本不愿,但终究拗不过她,最后只能紧张的嘱咐着:“夫人可小心烫着!”
“不碍事儿!”
刚从锅里盛出来的汤,装入这粉彩花鸟碗又怎能真的不烫,晔謦翾将汤一气呵成地放在双鸾衔绶酸枝木饭桌上,忙将烫得有点泛红的手指贴在耳朵上,也不知管不管用,倒是见喜桂总是如此。
这才贴上,就被人拿了下来,放在手里轻轻地揉着。
“这一屋子的丫鬟,还用你做这些事?”
公仲孜墨才进屋,就看见晔謦翾端着滚烫得冒烟的汤,眉心一皱,没敢声张,就怕这一吓不知会出什么事,待汤安安稳稳地落在桌面上,才一个箭步上前扯过她的手,真是有点泛红了。
“没想到你回的这么……早!”
晔謦翾有点不好意思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只得任由他揉着。
“是没想到我回得这么巧吧!你这丫头,以前觉着你倒挺乖巧的,如今越发的发现你顽皮了。”
喜桂用铜盆打着水端到公仲孜墨面前,晔謦翾抽了手抢着为他挽起宽大的袖子,脸上溢着讨喜的笑,“如此,是不是乖巧些?”
公仲孜墨任由晔謦翾忙活着,笑而不语,细长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寻不着眼里的情绪,这沉默一直到了饭桌上才算完。
饭桌上,她认为他真的生气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软话也说了,还能说什么呢?所以只得埋头吃饭,连眼都不敢抬了。
“怎么今天那么安静?”
“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想着事情。”
他在思量着,她会不会问今天花园里的事儿?如果问了,她会怎么问?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如果不问,那是代表着她相信了小顺那破绽百出的借口?还是她……真如兴伯所说?
很多种不同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里千回百转,错综复杂的绕成了一团。
“哦。”
她很想问他想什么,但二娘说做妻子的不能打听丈夫的事儿,除非他自己愿意说,不然她们是不能问的,尽管她真的很想知道。隐隐的她总觉得他心里好像真的有事。
“你不问问我在想什么?”
他听得出来她的这声“哦”有点不情愿,但这点小孩子的扭拧,不觉起了玩心,那错综复杂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