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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奇门风云录-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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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太过奖了,其实我刚才施出的那一剑并没有名字,也没有固定的格式。那只不过是我临时发挥的一个动作而已。若要我现在重新使出来,或许就不如刚才那样子了。更多的,还是侥幸,若非有众位小师太将些刀手打得晕头转向,我也不能轻易得手。”凌海谦虚地道。 

  “正义大侠太过谦了,以贫尼看,正义大侠对剑道的领悟,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目前江湖中可能还很难找得出比大侠在剑术上更高一筹的人呢。”恒静师大应声道。 

  “哪里,哪里。晚辈只不过剑走捷径,哪能担当得起前辈如此评价。”凌海谦逊地道。 

  “以大侠之能,何以只是在近段时间才扬名江湖呢?不知大侠师承何门?”恒静师太问道。 

  “是啊,大侠这般通天的本领,谁能做你的师父呢?”休远的问话总是众小尼中最多的。 

  不过那副天真的模样倒是让人不忍拂逆他的兴致。 

  “这之间有在下不得已的苦衷,暂时还不想向江湖宣告,不过这里全是我们正道人士,对师太和众小师太我还是比较放心。但请众位师太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一旦上了峨嵋,请你们也要照样保守秘密,哪怕连最亲近的师妹也不行,除了恒静师太与贵掌门的师父宁远师太之外,否则恕我卖个关子。”凌海严肃地道。 

  “有这样严重吗?‘恒静师太惊问道。 

  “不,这是关系到我的誓言和家仇之事,我并不想让我的仇家知道我依然活在世上,或许这个仇家便是毒手盟。照恒慧师太所言,峨嵋山似乎有奸细存在,而在九江,毒手盟的主要人物,也曾说过,各派之中都有内奸存在,所以我不想在找到原凶之前,节外生枝。”凌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保证不和其他师姊妹说,你放心吧。”休远迫不及待地道。 

  “休远……”恒静师大有些愠怒地叫道。 

  “大侠别介意,我这小徒就是这样一副脾气。”恒静师太不好意思地接着对凌海道。 

  “休远小师大的个性直爽坦率,在江湖中能有这份真纯,师太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我又何怪之有?”凌海一笑道。 

  “大侠仁心侠骨,而又身怀绝世神功,的确令贫尼猜悟不透,也起了好奇之心。休远有这样的说法也不难理解,我们可以保证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恒静师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既然是这样,我也直说无妨了。”凌海走出山崖,掏出一粒药丸用雨水一冲,然后轻柔的涂在脸上,再用雨水将脸一洗,又缓缓地走入山崖。 

  这一下子,山崖里的众人全都静了下来,一点点声息便是那篝火“噼剥”之声。连呼吸之声都似乎停止了,殷无悔亦是如此,恒静师太也不例外,那群小师太更是目瞪口呆。这是一种压力,一种美的压力。 

  这是—张非凡俊逸、不屈、清高、恬静、晶莹,几近完美的脸蛋,那嘴角微挂的两丝顽强,那眼角斜洒的清傲,鼻头轻轻挑起的脱俗,构成了一种如梦般独特的气质。那莹润的玉面饱含着无限的生机,那双虎目中蕴含无限的深邃,那两道剑眉,斜插成两道独特的风景。 

  那是一种给人带来压力的俊美,那是一种让人倾慕的俊美。 

  这一群峨嵋派的小师太们,从来都末见过如此非凡英俊的男子,不免有些魂神不定。虽然平时以修心、修练定力为主,可是凌海那饱经沧桑的脸一下子变得莹润无比,确是让人感到异常意外。 

  “大侠,不,少侠是祖家的人?”恒静师太疑问道,恒静毕竟是道行高深的修行之人,其定力之强,却是非常人所能及。在震惊、发愣之后的一刹那间便恢复了清明。 

  “不。”凌海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少侠的易容术怎会那么精深?连老尼都被你瞒过了。而且你若不是祖家的人,祖金威二当家的怎会不揭穿你,而且还好好地为你照顾正义门?”恒静师太疑问道。 

  “不错,这种易容手法的确是祖家的,而且是祖金威爷爷亲传给我的,但我并非祖家之人。”凌海含笑道。 

  “绝杀!你便是杀手盟的绝杀?”殷无悔惊叫道。这一下子众小师太也惊异起来了。杀手盟的绝杀只是个无情的杀手而已,而眼前这英俊无比的少年却是一脸的祥和之气,又怀着一副悲悯天人的心肠,仁心侠骨的内含,怎会是那“杀手盟”的“绝杀呢”,不过“杀手盟” 

  的“绝杀”在几个月前的确是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声名之盛,与昆仑派的赵乘风不相上下。不过传说中那个“绝杀”的武学也没有这般神话化,而且在数月之前与冯家冯不矮一战后,便生死下落不明,“杀手盟”称他已经死去,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众尼很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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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凌家之主  
    
  
  “无悔猜得不错,我的确是‘杀手盟’的‘绝杀’,但‘绝杀’只是我在杀手盟的一个代号,我真正的身份是——凌海!”凌海淡然道。 

  “什么?你凌家的少主凌海?”恒静师太立起身来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错,所以我会易容之术。三大奇门本是息息相通的,祖家两位爷爷和我祖父是八拜之交,他们教我易容术也便不足为奇。我的剑法是聚三家之所长而成的,我们凌家的剑法本是天下一绝,而马君剑马爷爷的剑法更是奇幻莫测,‘杀手盟’盟主司马屠的剑法又是天下绝辣剑法之冠,所以我的剑法能有今日之成就。”凌海向往而又有无限伤感地道。 

  “怪不得,不过我虽然没有见过马大侠和司马盟主的剑法,但也听说过他们的剑法所走之道路,而凌家的剑法以威猛见长,我是见过的。当年令祖之神威在我脑中今日犹然记忆如新,那可真下天下罕有的绝世剑法。而马大侠的剑法,一向有君子之风之称,其剑法气势恢宏,和其人一般。司马盟主则听说其剑法异常诡密辛辣、狠绝。可少侠所使的剑法却以潇洒、飘逸、自然、正气凛然为最。与三家的剑法风格有很大的区别。这就让人有些难解了。”恒静师太有些不解地道。 

  “这是因为我与冯不矮一战后又有了一些奇遇,使晚辈偶悟得天道的意境,才使剑法另有突破。”凌海坦然地道。 

  “那主人怎会加入杀手盟呢?而且成为当今武林,最年青最有实力的杀手呢?”殷无悔奇问道。 

  “当初,马君剑马爷爷带着我逃离凌家,可惜他老人家中了柳长空与我母亲身边丫头翠花两个叛徒的暗算,又为了替我挡下一掌,而身负重伤,终于在那些丧心病狂的人穷追不舍之下,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而我义父司马屠却在这时候救了我,他是我父亲的至交,因此便收我为义子,教我剑法,我也便成了杀手盟新崛起的红牌杀手,不过我杀人是有原则的,所杀的必须全都是该杀之人,这也是我杀手盟的一贯原则。不过,我现在已经厌倦了那种杀手的生活,那是一种没有明确目标和定向的职业,只是有钱人狗咬狗的工具。因此,我隐姓埋名,找回自我,在江湖中明查暗访,想将仇人找出来。刚好,冯不矮帮了我一个大忙,因此我不想这么早就揭露自己的身份。“凌海平静地道。 

  “哦,那少侠可有仇家的眉目?”恒静师太问道。 

  “只是一点点,目前还不能证实,也不便相告。”凌海有些恨意地道。 

  “若少侠有用得上我峨嵋派的地方,请你直说,我恒静绝对会竭尽全力为少侠去办。” 

  恒静师太慨然道。 

  “那我便先谢谢师太的一片好意了。”凌海有点激动地道。 

  “少侠,到时候,也算我一份。”休远毫不犹豫地答道。 

  “是呀,我们这些师姊妹一定会站在少侠这一边的。”休清也低低地道。 

  “多谢各位小师太的盛情,凌海先行谢过。”凌海心头一热地道。 

  “少侠不必客气,少侠一片仁心侠骨,这也是我们武林正义者所需要发扬之伟大精神。 

  何况凌家庄,素来便是武林正义的支柱,能为凌家的事出力,乃是我们的荣幸。”恒静师太崇敬地道。 

  “轰轰……”又是一阵滚雷从天空中滑过,“哗哗……”有山泉流过,很急,从那山崖的顶部斜侧倾泻而下,篝火的火苗晃动了一下。 

  “哇咕,哇咕……”一阵奇怪的蛙声传了过来。 

  所有的人全都侧身静听,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蛙叫呢?而且这蛙叫的声音如此奇特,有一种摧人心脾的感觉。这叫声似乎是来自体内,来自地底,来自遥远的地方,又似是另外一个时空中的凄号,众峨嵋小师太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师父,这是什么叫声?”休远有些恐慌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恒静师太困惑地道。 

  “好可怕的叫声呀。”休清也有些惊怯地道。 

  “哇咕,哇咕……”这声音越来越近。 

  “师父,这东西似乎向我们这边逼来。” 

  “嗯,待会儿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吗?”恒静师太变得平静地道。 

  “啊……”凌海一声低低的惊叫。 

  “怎么啦?少侠。”恒静师太惊疑地问道。 

  “晚辈想起这声音了,这声音在我凌家的毒经上曾有过记载,是一种名叫‘恨火赤蛤’的绝毒之虫,性情非常暴戾,只会出现在夜晚,而且必须在雷雨之夜,同时要在住的地方烧一把大火,它才会出来。所以这种毒虫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传说中,这种”限火赤蛤‘与’如意珠‘是一邪一正的死对头。’恨火赤蛤‘只要一闻到’如意珠‘的气息定会不顾一切前去攻击。“凌海深思地道。 

  “‘如意珠’不是一颗珠子吗?怎会和”限火赤蛤‘是死对头呢?“休远奇问道。 

  “‘如意珠’传说是一颗珠子,但事实它应该是一个活物,古人有‘双龙抢珠’这个说法,其实这两个‘珠’都应是‘蛛’。听马君剑爷爷说,这‘如意珠’有一种休眠的特性。 

  当它休眠之时便与普通的珠子无异,只不过它的身体会变小一些而已。”凌海解答道。 

  “哦。” 

  “哇咕,哇咕……”声音更近了。 

  “嘘!”凌海竖指于嘴边低吹,然后轻身一掠,来到崖边。只见对面的山崖顶有只闪着幽光的小动物,身体大小只不过一只鸽子般,两只眼似是两只红红的灯炮。它似乎是在凝望崖下的凌海,具体的说应该是那团火光。 

  那红红的眼神似乎有些变了,变得如火一般,是怒火,是恨火,很强烈,强烈得使凌海胸前似乎有一种声音在招唤,在抖动,似是一种生命在复苏。他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胸口那块地方收藏着他父亲十五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个椭圆形的小玉球。据说那是艾家的杰作。 

  篝火摇曳不定,休远拿出一只火把出来细看这小动物,便立于凌海的身边。只见一青鳞牛耳的蛤蟆,伸出红红的舌,看了让人心中一阵反胃。 

  “哇,好丑呀,怎么这么难看?”休远惊叫道。 

  凌海清晰地感觉到那“恨火赤蛤”畏避的情绪传了过来,那是因为休远所持的火把。 

  恒静师太与殷无悔也立于凌海身边凝目以视,也为“恨火赤蛤”那强烈的恨火所震惊,这小怪物似乎可以通过空气传感,可以把它的思想遥遥传给立在崖下的众人。 

  “哇咕,哇咕……”恨火赤蛤对着众人连叫了数声,很急促,很低沉。 

  但是却有一股淡淡的白雾向崖下众人涌到。凌海脸色大变。恒静师太、殷无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凌海已接下了休远手中的火把,以一种特殊的手法扔了出去,是扔向那白雾。 

  外面的雨很大,白雾的范围不是很大,那火把的劲道也很特别,居然并不因甩出时的逆向气流和雨水而息灭,依然向那团白雾飞了过去。 

  “嗡……”那团白雾居然在虚空中被火把点着,爆起一团强烈的火焰向崖间的小溪中直落下去。 

  恒静师太和众小师太们大吃了一惊,只见凌海的身形一晃,又从篝火中抽出一只火把立于众人之前,怒视着“恨火赤蛤”。 

  “恨火赤蛤”似乎也呆了一呆,见凌海又持着一根火把,便开始往后退,缓缓地退去,唯留下一团还在水面上燃烧的火球。 

  “哇,那是什么气?怎么落在水面上还能燃烧?”休远奇问道。 

  “那是赤蛤喷出来的毒雾,那种毒雾的药性奇烈无比,只要人一沾上,便会全身腐烂,若是近了,闻到那毒的气味也会被毒死,那样会全身麻痹而死,真是奇毒无比,而这种毒有种特性就是怕火,只要用一点火星就可以把这些毒气全部烧光,而且不会散出毒气。这种毒一经着火是扑不灭的,只有烧光了之后才会自然熄灭,因此也便不怕水哆。”凌海解释道。 

  “恨火赤蛤”缓缓地退出,众人依然停留在刚才那恐怖的场面里。 

  “想不到这东西还真的这样恨火,怕火。”殷无悔自语道。 

  “那当然,因为火是他的克星嘛。”休远道。 

  “好吧,现在它大概不会再来,众位师太休息一下吧,待雨停了还要赶路呢。”凌海道。 

  “明天我们到市镇去买十几匹马,这样就能提早赶回峨嵋了。”殷无悔提议道。 

  “那就由殷施主作决定吧。”恒静师大道。 

  “这些问题,就由我安排好了,找祖家的朋友联系一下便没问题了。”凌海拍拍腰际祖金威送给他的一块令牌道。 

  峨嵋山下,这几天似乎气氛很干烈,似乎让人有一种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天气闷热是一部分原因,没有风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来了一批本身带着很沉重压力的人。 

  这是一批很平凡的人,和普通的百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打扮也和峨嵋山下的百姓一样,可是住在峨嵋市集里的人,绝对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他们的乡邻,而是外来人。从他们的说话口音,从他们走路的姿式,从他们喝酒的动作,从他们花银子的手法,这些人绝不是峨嵋山的人。 

  最近几天,陆陆续续地有这些人赶到这里,有时候三个一起来,有时候五人一起走,甚至还有些人是背着柴禾走进城的,更有的是商人打扮。这些人的身份各不相同,这些人的打扮也各异,但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便是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有的人身上背着剑,有的人腰上挂着刀,有的人却是赤手空拳,还有的人更不知道他是否带有兵器。虽然是如此,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便是气势、压力。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和压力,并不比这个酷热的天气所散发出来的压力小,那是一个小孩叫出来的。当这个小孩被他娘牵着走过这些人之后,那小孩便道:“娘,娘,这些人好可怕呀,他们身上好热,我在他旁边都被烤出了一身汗,他们还没事…“小孩家少管大人们的事,等你将来长大了就明白了。”那位母亲慈祥地道。 

  这几天的黄昏时,城里的场面会变得很热闹,因为这里江湖卖艺之人逐渐变得多了,耍场子的,练把式的,卖狗皮膏药的,那些人到了太阳光线柔和之后便出来,敲起锣,高声地叫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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