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豪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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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追得上坐骑不成?”
“他们比晚辈精明,早已在西门伺伏。丁惊闺不该带晚辈在城内多兜了两圈,被他们早
一步出城等着了。”
“丁惊闺呢?”
“马儿失蹄,留在城内。”
“你说两丐已经死了。”
“可能死了,中了晚辈的暗器。晚辈的马匹和兵刃全丢了,被他们打得几乎遍体鳞伤,
只顾逃命,不知他们的生死如何。他们会不会追踪前来,未敢逆料。”
毒爪搜魂仔细地打量他,久久方问:“伤重不重?”
秋华一面指着各处伤痕,一面说:“两颊挨了六耳光,大牙几乎被打掉,颊肉有点浮
肿。双肩各挨了一掌,仍在酸痛。小腹挨了两拳,可能内腑受损。右小腿皮开肉裂,好痛。
晚辈可说是两世为人。还有,大腿也挨了一刀哩!”
毒爪搜魂嘿嘿笑,说:“本来,我应该到前面接应你,只是这儿有事,无法分身,让你
独自应敌,老夫甚觉过意不去。”
“前辈这儿有事?”秋华讶然问。
毒爪搜魂得意地怪笑,说:“你前脚刚离开寨堡,老夫后脚便到了此地。而四大天王在
五更时分,便带人前来了。”
“这儿……”
“这儿向东南不足百步,是入云龙的一处秘密藏匿处,他们以为上次在此地死了几个
人,咱们便不会注意这处地面,所以在这儿藏身,却仍不能避开咱们的眼线。”
“是些什么人?”秋华沉静地问。
“为首的是水上飘萍陈老狗,八个人五死三伤,俯首就擒。可惜的是,后面乱葬冈居然
也藏匿着不少人,在咱们搜到前撤走了,未能一网打尽。本来,大哥定下一石二乌之计,希
望在这儿铲除入云龙的秘窟,由你引来那些无耻老狗,一并除去永绝后患,可惜功败垂成,
你未能将他们引来,遗憾之至。”
秋华吃力地站起说:“一石二鸟之计并未失败,秘窟的人已经解决,成功了一半。等会
儿老贼们也许会跟踪追来,这只鸟飞不掉的,等着瞧好了。”
毒爪搜魂向庙中一指,说:“你先到里面裹伤,咱们的人正在附近搜觅可能漏网的人,
大概快回来了。人回来后,假使终南木客这些老贼仍未找来,咱们使得启程回去了。”
秋华一面向庙门走,一面信口问:“找到的人呢?”
“二哥已带人先押送回寨,回去时你便可以看到了。”毒爪搜魂得意洋洋地答,纵身跃
登树梢藏匿。
庙破败不堪,四四方方一栋破庙,小得像是一间柴房,只能容下三五个神鬼,破瓦碎砖
以及快腐朽了的神像,堆散在庙的后侧。
秋华用脚拨开碎砖木块,坐下吞了两颗疗伤丹,用推拿术揉动小腹,定神调息片刻,方
撕腰巾上药裹伤。
蓦地,他清晰地听到身后有微风飒飒的声音。庙没有后殿,只有一座没有门的后门,乱
七八糟的神案碎木堆在那儿。阳光普照,已是巳牌末时光,天宇中万里无云,草木静止如
故,怎会听到风声?
他猛地扭头观看,看到后门左侧有一角灰色的衣袂一闪而没,有人。
他当然知道附近有敖老贼的人,但似乎用不着这般鬼鬼祟祟。假使是入云龙的人,这家
伙敢前来现身,岂不是不要命了么?他得助这家伙一臂之力。
他不假思索,飞跃而起,窜出了后门。
一个灰色梳了道髻的人影,刚窜入五六丈外的丛草中,一闪不见。
“这家伙好快的身法,可怕极了。”他懔然地想。
他知道无法追上,只好罢休。
正待转身入庙,突发现地下有人用手指写了两行字:“门角有保命金丹两颗,吞下可迅
速复原。小心在意,前途见。”
没有具名,不知是何人所留,更不知是留给谁的口信。他不假思索,伸头入门角看去,
果然发现一个小布包。
他一脚将字迹抹掉,拾起布包付道:“会不会是入云龙的人?他知道我暗中相助他们,
知道我腹部受伤,特地派人前来送药的?”
想了许久,他不容多想,打开布包,里面果有两颗金色蜡衣、拇指大的丹丸,外衣没有
任何印记。
小腹确有隐痛,明天将要迎接凶狠的搏斗,内伤不好,必定凶多吉少。料想送药之人必
无恶意,自然也不会是敖老贼的人前来试他的心地,他捏碎蜡衣,取出里面褐色的药丸。芳
香入鼻,他知道必定是效力极佳的疗伤妙药了,不假思索地丢入口中。
回到原处,他开始定下心调息。不久,凉生肘腋,气发丹田,一股奇异的气流在躯内流
转,口鼻中逸出阵阵药味,令他感到气机旺而不暴,十分舒畅。
“果是灵丹妙药。怪!这种宝贵的丹丸,这人为何轻易地送给陌生人?”他心中困惑地
想,百思莫解。
将近午牌初,毒爪搜魂出现在庙门口,叫道:“咱们不能久等,走罢。”
他整衣站起,一面向外走,一面问道:“四大天王四位前辈呢?”
毒爪搜魂向西一指,说:“瞧,他们正在那里。”
回到孔公寨,老远地便看到寨墙上吊着八个人,一排新竖起的木架高据墙头,八个人几
乎是赤条条地,双手的大拇指被捆牢,吊在木架上不住晃荡。
阳光正烈,从身躯的颜色看,有三个是红的,那是鲜血,五个浑身灰白,有几处创口,
但已没有血流出,一看便知不是活人而是尸体。
三个活的人早已气息奄奄,不再动弹,只能从他们起伏的胸膛上,知道他们仍然活着而
已。
“那就是在老槐冈弄到的八个人。”毒爪搜魂冷然地说,进入寨门又道:“这叫做杀鸡
儆猴,让那些白道好汉见识见识孔家寨的威风。”
秋华愤火中烧,但不好发作,忍下了。
铁笔银钩并不因为他受了伤而放过他,三兄弟花了一刻工夫,盘问他和天残丐那些入交
手的经过。他隐下了曾姑娘相助的事,更没说出用飞电录制敌的真相,只说用的是飞刀,总
算让三贼满意,方让他好好将息,派人送来了伤药等物。
大小姐不再来缠他,小娟却含着一泡泪水替他张罗。
当夜,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布下了重重埋伏,等候入云龙前来救人,但却一夜无事。
未死的三个人,在入暮时分断了气,八具尸体悬在墙头,怵目惊心。
八位白道群雄的死是值得的,他们付出了生命所获的代价是孔公寨的毁灭。敖老贼本来
打算当夜丢弃孔公寨,一走了之,悄然取道入川。却因为八位白道群雄的死,而延误了行
程。因为他认为入云龙晚上势必倾巢而至前来救人,必定无法悄然离开。同时,四枭和四大
天王也彻夜戒备,他无法抽身溜走,假使让四枭知道他存心开溜,那还了得?四枭不反脸杀
人才怪。
这天是端阳,丽日高照,又是一个大晴天。
大敌当前,暴风雨将至,已没有心情过节,寨中杀猪宰羊吃一顿聊应节景便算了。
聚芳阁的侧廊,可远眺寨堡的西面园林。巳牌初,小琳一身红裳,在西面的园林中候
机,隐身在一丛花树后,像一头守候猎物的豹,侦伺着阁中的动静。
聚芳阁中笑语声直达户外,女人的笑声格外刺耳。廊下不时有人进出,大多数是艳装的
女人。有时可发现四大天王和四枭,但虎枭却从未独自进出。
机会终于来了,阁门传出一声娇笑,虎枭挟着一个女人,桀桀怪笑着到了走廊的栏杆
前,向下一指,向身旁的女人说:“小娘子,你既然不信,我跳给你看。你小心了,别吓破
你的小胆。”
声落,他双手一抄,将人抱起,在女人妖声叫“不”中,飞越栏杆而出,像一头大雁般
飘落楼下。
楼高仅两丈,加上超越栏杆的五尺高度,不过两丈五六,当然难他不倒,跳下当无困
难。
他卖弄身手,人落地向前跃出两丈,然后转身急走,喝声“起”!身形凌空直上,落入
走廊放下瘫软了的人儿,桀桀怪笑道:“怎样?道爷说你要吓破小胆,没错吧?”
抱着一个胆小、惊叫、扭动着的女人,跃登两丈五六高的阁楼,轻功可说已臻登峰造极
之境。但他仍然没有秋华高明,可知秋华的轻功高明到何种程度了。
女人踉跄向厢门走,一面叫道:“吓死人了,不理你,不……”
虎枭桀桀狂笑,得意已极。
蓦地,他听到下面远处有人娇叫:“好一手凌虚直上,宇内无双。”
他转身向下望,妙极了,远处草丛中,万绿丛中一点红,一个浑身喷火曲线玲珑的少
妇,正向他举手喝采,令他浑身受用已极。
他认得,那是他第一眼便看上的女人,可惜她是主人的女儿,不然他早就将她弄到手
了。
妙极了,红衣少妇正向他招手呢。
他往昔碍于情面,不能打这妞儿的主意,但心中却无法将妞儿忘怀。
这可好,妞儿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勾引他,可就怪他不得啦!猛地飞跃而下,向妞儿站立
处奔去。
碾房旁的草堆内,秋华正等得心焦。
好了,正主儿来了,红影入目,小琳不负所望,果然将虎枭引来了。
小琳一身红,虎枭的道袍也是一身红,特别触目。虎枭一手挽着姑娘的纤腰,一手握住
她深露在袖外的皓腕,等于是拥着姑娘而行,渐渐接近了碾房。
“小心肝,这是什么地方?”虎枭色迷迷地问。
小琳扭了扭蛮腰,媚笑道:“这是我家的碾房嘛,干吗大惊小怪?”
“到碾房来做什么?”
“碾房没有人住,不能来么?”小琳嗲声嗲气,娇嗔着问。
虎枭会过意来,放肆地抱住她,在她的脖子上轻咬一口,咬得她格格直笑,在他怀中扭
动躲藏,在怀中往何处躲?躲得虎枭心中大乐,一只手在她胸前爬行,一面桀桀怪笑道:
“老天爷,原来你也是个中老手,风月场中的英雌,妙极了,妙极了。”
“啐!你怎么恁地口没遮拦!”姑娘扭动着娇躯娇嗔,那情景真要人老命。
不由虎枭不上钩,欲火上冲,猛地一把抱起她,急急地说:“什么叫没遮拦?贫道敢说
敢做,率真得很。咱们进去亲热,道爷保证你快活。”
“不!”她扭动着叫。
“什么?你说不?”
“里面脏,不行。”
“那……”
她向草堆努努嘴,腻声羞笑着说:“那儿幽暗干爽,嗯……”她将螓首偎入虎枭的颈
下,这一声嗯,真有销魂荡魄的魔力。
桀桀虎枭狂笑,抱着她走向草堆角,迫不急待地滚倒在草堆下,三不管急急解掉她的袂
带,淫笑着叫:“心肝宝贝儿,如果我知道你对贫道有意,早就找你快活啦!放着你这位人
间尤物不找,真是罪过罪过。”
小琳心中大急,距秋华的埋伏处还有丈余,那怎成?她紧捂着酥胸,不许虎枭褫衣,急
叫道:“不行,不……行!”
“你怎么啦?”
“往里进去些,这儿恐怕有人路过。”
“见鬼!一路上鬼影俱无,人都在寨墙附近,怕什么?”虎枭不加理会,扳开她的手,
解她的红绫春衫。
小琳无法抗拒,心中暗暗叫苦。
丈外躲在草堆内的秋华,也叫苦不迭。
正在紧要关头,远远地有人高叫:“罡风子道长,罡风子道长……”
叫声急促,渐来渐近。
小琳大喜,挣扎着叫:“有人叫你,快去看看。”
“见他的鬼,别理他。”虎枭狞笑着说。
“不行,等会儿他找到这儿,岂不令人羞死?”
“他敢来?我宰了他。”虎枭恶狠狠地说,拉开了她的春衫,露出里面的亵衣。
小琳不再挣扎,冷冷地说:“你这人真是银样蜡枪头,虚有其表,怪事?”
“你说什么?”虎枭不悦地问。
“我说你虚有其表。按理,这些年来,你所玩弄过的女人,何止万干?该是此中老手,
经验丰富。可是,今天你竟然像个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乳毛未干的急色儿,岂不可怪?要你
躲进去些,你却迫不及待地要在此草草从事。叫你的人可能会找到这儿,在五六丈外便可看
到你,你想杀他灭口并不容易,赤条条地扑出,他难道敢等你走近说话?你不要紧,我日后
还想做人么?算我瞎了眼,居然将你看成……”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往里进些儿。”虎枭不耐地叫。
小琳掩衣坐起,说:“叫你的人口气甚急,你去看看有何事故,我在里面等你,快!”
虎枭居然肯听话,站起向外走。
“罡风子道长,罡风子……”叫的人逐渐来至切近。
虎枭急掠三四丈,转过屋角现身叱道:“鬼叫个什么劲?有何要事?”
来人是智多星的贴身随从,行礼急急地说:“启禀道长,大事不好。”
“怎么回事?”
“寨东南和寨后正南的荒野中,入云龙大批人马正向咱们这儿赶,奉主人金谕,前来请
仙长到秘室计议。”
“真的?”
“小的岂敢胡说?”
“为何没听见警锣声?”
“主人要秘密准备出击,所以下令不发警锣。”
“好,贫道马上就来。”
“是,小的立即回报主人。”
“且慢,你怎知道贫道在此?”
“小的到聚芳阁,听十三娘说,曾在楼上看到仙长往碾房方向走,同行的还有一位穿红
的姨娘。”
“你走吧,贫道随后即到。”
草堆旁的小琳已到了秋华的藏身处,先向秋华打招呼,倾听虎枭的对话,不由心中大
急,向秋华说:“真糟!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紧要关头出岔。”
秋华也感到焦急,心中一转,低叫道:“还有希望,不必灰心。”
“妖道马上要走,还有什么希望?”
“你赶快脱衣裙,快!”
小琳猛然醒悟,笑道:“你好坏,不是好人,可不许你看啊?”
“我闭上眼睛,总可以吧?”秋华在草内笑答。
小琳火速动手,她不在乎秋华是否闭上眼睛。
虎枭匆匆转回,在三丈外便叫:“宝贝儿,咱们走,留不尽之欢。入云龙……咦!
你……”
他说不下去了,怪眼中淫火熊熊。
他所看到的景象是:小琳靠躺在草堆旁,春衫虚掩,绣帕半掩面,露出一双如痴如醉的
半闭媚目睇视着他。红罗裙下,伸出腻滑赤裸的半截小腿。她身旁,凌乱地丢着绣鸳鸯的亵
衣、绯色的胸围子、红绫裤、绣鞋一正一覆。显然,她已内防尽撤。
更要命的是,半掩的红罗春衫上方,酥胸半露,挺立如山,羊脂白玉似的肌肤泛着绊色
的光彩,她那懒慵似醉春情漾溢的神态,令阅女万千的虎枭也为之欲火升腾。
他血脉贲张,顿将仆人传来的话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你怎么啦?”小琳腻声娇叫,接着是秋波一转,羞郝地转过秀颊。罗裙下裸露
的小脚,缩入罗裙之内。
如果她下乘得袒裼裸呈,魔力便会大打折扣,只有这种隐约暴露的绝着,方能令虎枭上
钩。
虎枭在喉中发出一声兽性的低吼,猛扑而上,先狠狠地在小琳的娇躯上下其手,然后摘
剑宽衣,踢掉靴子,不片刻便成了个赤条条的疯人,一把抢掉小琳虚掩在胸前的红罗春衫,
腾升而上……
这瞬间,姑娘娇躯一扭,反抱着老道的双手全力一扳。
虎枭身不由己,向侧滑,两人便平躺形成并排,虎枭的背恰好对着草堆。
同一瞬间,秋华的手徐徐从草堆内伸出。
两人在扭动中,身下的草簌簌发响,掩盖了秋华伸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