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豪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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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这次光临贵地,谈不上报仇,更谈不上问罪,而是与强盗打交道而来的。姑娘贵姓?”
“妾身小姓石……”
“哦!原来是石三小姐,不像是强盗嘛。”
“阁下说话客气些。”一名师父怒声叫。
“在下已经够客气了。”秋华冷冷地说。
“吴爷是为了那些谣言而来的?”姑娘问。
“不是谣言,是事实。”
“吴爷不是有欠思量了么?请教,谁说家兄是强盗的?人证何在?物证呢?爷台是久走
江湖见过世面的人,决不会轻信谣言,想必事出有因,可否明示一二?”姑娘平心静气地
问。
秋华暗叫利害,这位姑娘十分精明哩。
“不但事出有因,而且查有实据。月前一位姓尤的老伯途经贵地,被令兄派人劫了他的
八串珍珠,八件首饰,几乎要了他的命,尤老伯伤势沉重,几乎死在大散关鬼迷店。在下救
了他,知道此事经纬,因此前来与令兄商量。在下不是惹事招非的人,只希望取回尤老怕的
失物,大家好来好去,不然的话,彼此恐有不便。”他朗朗地说。
姑娘黛眉深锁,惑然地说:“吴爷,你恐怕弄错了……”
“弄错?要尤老伯前来对证么?”
“欢迎,请随妾身返堡,彼此说个明白,岂不甚好?”
秋华呵呵笑,道:“在未与令兄问个明白之前,尤老伯进了堡,岂不是插翅难飞?去叫
令兄来,咱们在此谈判。”
一名师父忍无可忍,怒叫道:“阁下,你不可做人太甚。”
秋华冷笑一声,冷冷地说:“我又没做强盗,何用欺人?”
“吴爷请勿口口声声说强盗好不?事关家兄的声誉……”姑娘有点不悦地说。
“哈哈哈哈!”秋华狂笑,笑完说:“这叫做贼心虚,不做强盗的人,怕谁指证他是强
盗?你们……”
石姑娘也按捺不住,黛眉一挑,沉声道:“你简直血口喷人,口口声声……”
秋华伸手乱摇,笑道:“姑娘,别生气,生气容易衰老,美丽的姑娘生起气来,看起来
便丑陋了……”
他的话太过刻薄,两名师父都感到忍无可忍,怒火上冲。右面的那位师父更是暴躁,猛
地一脚疾飞,踢向食桌,要将食桌踢翻,让酒菜泼在秋华的身上。
秋华早有准备,身形倏动,连人带桌后移三尺,右手在桌面叩指轻弹,酒碗突然飞射而
起。
师父也了得,一脚落空,突见有物迎而飞到,赶忙伸手急拨,
“啪!”酒碗应手立碎,碗中的酒仍向前飞,泼了师父一脸,淋淋漓漓。
秋华人如暴虎,飞越桌面。
另一名师父情急地伸手扣住石姑娘的肩膀,喝声“退”!奇快地退至店门。
被酒淋脸的师爷却糟了,刚用手抹掉眼中的余酒,秋华已越桌光临,手起掌落,两劈掌
发如电闪,“噗噗”两声砍在对方的颈根上。
“哎……”师父狂叫,双手上封,身躯挫退。
秋华左掌送出,按在对方的小腹上,大喝道:“出去!老兄。”
这位师父狂叫一声,倒飞而出,出了店门,“噗”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再向后来一记
后滚翻,躺倒在街心挣扎。
退出店门闪在一侧的另一名师父,在秋华抢出时从后跟上。
第三十二章 夺宝石家堡
石姑娘已退在一旁,见状急叫道:“先别动手,有话好说。”
石家堡只住了石家兄弟和两房族中弟兄,其他都是请来的采药师父,加上十余名仆人,全堡老少人数只有四五十人。有人找上盘龙坞生事,打了四位采药师父,声称要在店中谈判,未免欺人太甚,石家兄弟得报,怎受得了?立即下令到镇中和来人一决,带了二十余名采药师父,向镇中飞奔而来,两里地不久即至。
带走了二十余名师父,堡中还能留下多少人?只有三四位采药师父和几名仆人,其他都
是老弱妇孺。
堡后的山崖上,三虎带了六名朋友,在笑无常的分派下,正偷偷在崖上等候机会。居高
临下看得真切,他们直等到石家兄弟将近镇的入口,方喜极欲狂地将缒绳悄悄向下放,要乘
机入堡抢劫了。
南面的堡前外们,三个黑衣女人以巾蒙面,疾趋堡门。
北首,一个披黑披风、穿黑劲装的女人,正站在崖壁上向下凝望,竟然是黑煞女魅,她
的尊容在光天化日之下,看来更为吓人,原来她又换了一张鬼脸面具,青黑色的肌肤像是久
年成了气候的僵尸。
石姑娘叫大家先别动手,但怎阻止得了?那位师父已经拔刀跟上秋华,收不住势,而且
喝声已经出口,“小狗接刀!”
秋华向前再纵出八尺,光华一闪,凝霜剑出鞘,旋身急挥,刀剑相接的刹那间腕部一
振。
钢刀接触剑锋,齐锷而折,刀身被剑身一振之力,震飞丈外翩然堕地。
秋华剑尖下沉,舌绽春雷般大喝道:“站住!”
采药师父脸无人色,双手张开,右手仍握着刀把,僵立在那儿直抽冷气,身上打冷战。
秋华的剑尖点在他的胸前,剑气彻骨奇寒,他怎敢不站住?吓得浑身发冷。
“你们要行凶,在下不和你们客气,我警告你,吴某是专向强盗勒索的人,你这点斤
两,最好自爱些,你给我快滚!”秋华沉声说,声落,一腿斜飞,“噗”一声扫中采药师父
的右胯骨。
“哎……”采药师父狂叫一声,向侧滚倒。
秋华收了剑,向石姑娘冷笑道:“去叫令兄把八串珍珠带来……”
人声嘈杂,石家兄弟带着人到了,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外让,叱喝声震耳。
秋华哼了一声,接着说:“来了,带了大批人手。哼!今天盘龙坞的街道,必定有人溅
血。”
奔来的人接近了,领先的是石家兄弟,老大石中玉绰号叫六爪龙,他的左手有六个指
头,一抓之下碗大的石头碎如齑粉。手中剑霸道绝伦,重有十八斤,全长三尺六,可作刀
使。年约三十余,生得高头大马,但脸貌却相当英俊。
老二电剑石中兰,比乃兄小五岁,快三十了。相貌与乃兄相似,但似乎要清秀些,细皮
白肉像个大姑娘。他的剑是普通的三尺剑,以轻灵快捷见称,进击时宛如电射星飞,攻势迅
捷无匹,所以绰号叫电剑。
身后的采药师父们,各带了砍山刀、猎虎叉、钢鞭、铜棍、匣弩……潮水般涌到。
石姑娘大震,显然两位兄长已经动了无名孽火,麻烦大了,急叫道:“使不得,有话好
说,有话……”
电剑石中兰来得比乃兄快,远远便看到两位师父躺在地上挣扎,不由气涌如山,急冲而
上,不理乃妹的呼叫,冲上怒吼道:“姓吴的,你欺人太甚,接剑!”
秋华拔出地上的一位师父的单刀,迎上叫:“先打了再说也好。”
石姑娘急急奔上叫:“二哥,不可鲁莽……”
没有用,两人已接上了。
石中兰气吞河岳,冲上招出:“乱洒星罗”,抢先进招。
秋华一声沉叱,单刀上下飞旋,从急剧吞吐的剑影中锲入,奋神威硬接硬拼,发挥拼命
单刀的威力。
“铮铮铮!铮!”人影乍合又分,刀光剑影倏敛,龙吟虎啸之余音袅袅不绝。
石中兰退后八尺,脸色一变。
秋华退了三步,轻敌之念渐消。
两人的兵刃都有了缺口,双方都有点心惊。
六爪龙举手阻止身后的师父叫骂,沉声叫:“大弟,退!我和他打交道。”
石姑娘急急拦身在两人中间,尖叫道:“大哥,你先约束自己,有话好说,此中有误
会,不可各趋极端。”
秋华刀隐肘后,冷然问:“阁下是六爪龙石堡主中玉么?”
石中玉手按剑把,上前说:“大妹,你退下。”又对秋华说:“区区正是石中玉,刚才
领教阁下刀法的是舍弟中兰,阁下
石姑娘叫道:“大哥,吴爷说月前我们劫了一位姓尤的老伯,劫了八串珍珠和八件首
饰,所以要前来讨回,此中显有误会,月前……”
石中玉“哦”了一声,向秋华问:“老弟是说月前的事?”
“正是。”秋华沉声答。
“月前,兄弟堡中确是到了大批金珠,可不止八串,恐怕不止八十串。首饰嘛,也不止
八件,确数兄弟不知其详,大概不下数百件之多。”石中玉沉着地说。
“那是说,阁下行劫真有其事了?”秋华冷然问。
“正相反,来人在前面倚云栈之下,为争路倚众群殴,伤了敝堡五位师父……”
“哼!你的话妙极了。”
“吴老弟请听我说。兄弟带了人前往交涉,双方动手不打不成相识,先是互有死伤,还
伤了两位过路的人,后来兄弟将他们请回堡中,相谈之下结为好友。除了这件事,兄弟从未
与人冲突,兄弟虽不是富豪,但三代经营采药,颇有货财,断不会败坏家风有辱先人,去做
强盗拦路打劫。吴老弟所说姓尤的人,兄弟可否请他前来一会?”
秋华哼了一声,说:“对证可以,但必须离开盘龙坞阁下的势力范围。”
石中玉哈哈大笑,说:“老弟,一句话。兄弟虽不是江湖人,但相信双目未盲,尚看得
出你老弟定是英雄豪杰,不会对兄弟怀有歹毒心肠。”他一面说,一面将剑解下交给乃弟,
又道:“为免老弟疑心,兄弟愿即时随者弟前往。再就是兄弟必须说明,前月那些与兄弟冲
突的人,尚住在舍下,他们带了十八箱金珠,可说价值连城,要送兄弟两箱作为打伤舍下采
药师父的礼物,兄弟严词峻拒,分文未受。那两箱金珠,价值足有十万金,也打动不了兄弟
的心,区区八串珍珠和首饰,岂能令兄弟动心?”
秋华心中一震,突然问道:”石兄,你说的那些人,为首的是不是一位姓敖的青年
人?”
“咦!老弟怎知道?他叫敖忠。”
“他人呢?”
“现在堡中,他打算等秋凉后再动身入川,说是恐怕有人打他的主意。”
“尤老伯的事,咱们以后再谈。兄弟与敖忠是朋友,可否带兄弟去见见他?”秋华急急
地问。
“呵呵!你们既是朋友,有何不可?”石中玉爽朗地答。
蓦地,警锣声隐隐传来,其声震耳。
石中玉大惊,向后叫:“堡中有警,咱们赶快回去。”一面叫,一面向后急奔。
石中兰脸色一变,拦住秋华怒叫道:“你……你在用调虎离山计,你……”
秋华似乎心有预感,急叫道:“少废话,带我去看看。敖忠的父亲是大盗,可能有人前
来找他,我必须为他尽力,快走。”
石中兰早知敖忠是大盗,只是敖忠已经坚决表明改过从善的态度,因此他兄弟俩乐于与
敖忠结交,认为感化一位大盗从新做人,总比逼一位大盗再入歧途好得多。听秋华一语道破
敖忠的身份,而且说得甚有道理,同时,他心悬堡中安危,无暇再挑剔秋华的语病,如受催
眠,带着秋华撤退狂奔。
他的脚程轻功,在石家堡无人能及。秋华的轻动,更是超尘拔俗,不久便追上了人群,
急急向前超越。
石家堡情势危急,妇孺的号哭声大起。
赤发虎早半月到达盘龙坞踩盘子,早已摸清堡中的底细,等待期间,恰好先后碰上了六
位同道,他为了壮自己的声威,把朋友们挽留下来,直至接到笑无常传来要造谣的信息,仍
不将多了六位朋友的事告诉笑无常。等到会合准备动手前,方将六位朋友替笑无常和黑白二
虎引见,生米己成熟饭,笑无常相反对也来不及了。
三虎聚会,彼此都是一丘之貉,随着笑无常潜赴堡后高崖,准备好缒绳,专等秋华将石
家兄弟引出。
石家兄弟进入镇中,众贼大喜过望,悄悄将缒绳放下二十余丈的崖根。正待向下爬,笑
无常眼尖,突然叫:“等一等,有人来了。”
众贼顺着他的手势向堡外看去,看到了三个黑衣蒙面女人,从堡侧徐徐走向堡门。堡门
前有深壕,宽有四丈,吊桥长有五丈,已用辘轳绞起,势难飞渡。堡门楼有两位采药师父把
守,用匣弩守住堡门。
三个黑衣蒙面女人徐徐走近堡门,从容不迫。
“那是谁?”赤发虎讶然问。
白虎哼了一声,说:“就是在草凉驿,暗助吴小辈的那三个女人。”
“咱们不怕她们。”黑虎傲然地说。
“等一等,看她们干什么,也许是吴小辈叫她们前来探道的,咱们不能打草惊蛇。”笑
无常审慎地说。
“连吴小辈咱们也要擒住,为何要怕这几个女人?”赤发虎不以然地说。
笑无常摇摇头,冷静地说:“话虽是这样说,咱们可不得不慎重些,万一这些鬼女人发
现咱们趁火打劫,告知吴小辈,吴小辈便会提高警觉,咱们说不定会两头落空,这几个女人
不好招呼呢。”
“那……咱们……”
“且等上一等,她们是无法飞渡的,等她们退走,咱们再动手不迟。”
左等右等,愈等愈心焦。三个黑衣蒙面女在堡外巡行一周,转至小径外,相距十余丈,
似有所待。
把门的两位师父心中焦急,注视着三女的举动,心中紧张,忘了发警锣示警。
笑无常沉得住气,黑虎等不及,火暴地说:“你们如果怕死不敢下去,请便,在下可要
下去啦!”
赤发虎哼了一声,首先向下爬,一面说:“不下来的人最好走远些,贪生怕死顾虑太
多,一辈子成不了大事。”
众贼共有三条缒绳,三虎、六名悍贼,两个健仆,加上笑无常,共有十二个人,逐一向
下爬。
光天化日之下,崖壁有人缒下,瞒不了人,立即引来了警锣声,堡中大乱。
堡中仅有五名采药师父,几个略谙拳脚的仆人,其他都是老弱妇孺,看到十余名恶贼缒
绳而下,怎能不慌?把守堡门的两位师父不再理会堡外的三个神秘女人,发出警锣声之后,
以为三女必定无法飞渡堡壕,便同时奔向后堡拒敌。
任何障碍如果无人把守,等于是废物,四丈深壕没有强弩控制,怎拦得住三个女人?把
守的人走了,她们立即乘乱渡过深壕,进入堡内。
五名师父和四名仆人奔到后堡,十二名恶贼已经全部降下高崖。十二个人皆以青巾蒙
面,只露出一双怪眼。
堡后是几座小巧玲珑的花园,双方在花园的中段遭遇。两名采药师父各带了一具匣弩,
发现青影从花树中钻出,立下杀手,匣弩狂鸣中,箭如飞蝗。
“啊……”一名抢出的恶贼狂叫一声,重重地蹦跳着砰然倒地,身上中了四枝劲矢。
另一名贼人机警,看到对方将匣弩举起,便知不妙,猛地扑地便倒,奋身急滚,藏身在
土畦中,箭矢在上空呼啸而过,生命间不容发。这人是赤发虎归海光,避过箭雨立即反击,
挺起上身左手疾扬,扔出一把他仗以成名的小飞叉。
采药师父正手忙脚乱地装箭,小飞叉却来势如电,一闪即至,不们不倚贯入小腹正中,
狂叫着扔掉匣弩栽倒。
另一名采药师父射倒了一名恶贼,白虎甘兴已接着飞扑而至,九节鞭风雷俱发,大喝一
声,兜头便砸。
采药师父无暇装箭,丢掉匣弩拔刀应敌,闪身避过一鞭,从侧面欺上刀出“孟德献
刀”,连人带刀向前挺进。
白虎甘兴七节鞭反扫,闪身避招扫击,反应奇快,“铮”一声暴响,采药师父的单刀被
荡开,向后急退。
白虎甘兴一声长啸,如影附形迫进,九节鞭如泰山压卵,恍若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