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烈马刀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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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娘的神情显得无比之肃穆,双手接过,看了又看,突然大叫道:“公子,你是上人的传人!你是上人的传人!”
谁知她话音一落,蓦地激动得放声嚎陶大哭起来,她这放肆一哭,竟然震得整个客店的栋梁轧轧作响,客店中之客人也均从睡梦中大惊跃起,不切出了何事,立时,乱成一团。
独孤青松气喝道:“摩娘,深更半夜你哭个什么劲?”
摩娘略收敛哭声,说道:“公子,我寻找上人几十年啊,自以为今生已再难见到哥哥一面,可是天啊!今夜终于给我找到了,摩娘虽死无憾了!”
说着她竟翻身一跪.朝着独孤青松连叩三个响头,道:“三月后,摩娘在黄山飞龙泉下等候公子,摩娘就此拜别鬼府掌门独孤公子。”
她站了起来正待穿窗离去,忽听隔室隐隐传来轻微的冷笑,摩娘立时暴怒,银发根根直立,呼地一掌将那扇堕震得哗啦一声暴响,板壁碎裂片片,摩娘跳了过去,只见两个黑衣人惊得缩成一团。
摩娘不问青红皂白,举手一掌拍向一个黑衣人天灵之上,“波!”半声轻响,黑衣人闷哼一声,头盖碎裂,脑裂四溢。
摩娘旋身间又朝另一个拍去,忽听独孤青松阻止道:“摩娘且慢!”
一股指风疾射而至,黑衣人当时被独孤青松松点住穴道,可是这时店中客人闻声而至,独孤青松听得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连忙道!”摩旗你走吧,三月后我必去黄山一趟。此店我已不能再住、就此别过?代我向你家公主问安。”
摩娘裂嘴哈哈一笑,道:“公子珍重!”
紫影一闪,摩娘已破窗飞出,快似惊电,转瞬不见!
不迟疑,带着随身之物,提起黑衣人,嗖的芽窗而出,一点地面已跃上屋面,一阵急奔,出了仙居城,在一座林子中,他拍活黑衣人的穴道,冷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惊俱的答道:“烈马刀客。”
“哼、你既知烈马刀客,何以敢跟踪我?”
“坛主之命,不敢不从。”
黑衣人退了两步,一只手慢慢向怀中移去.独孤青松心中冷笑,忖道:“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竟敢弄鬼,我倒要看你有何技俩?”
独孤青松运目见黑衣人胸前鼓鼓的,好像偷藏着一只鸡一般,当时装着未见,继道:
“今夜你既落在我手里,你说该怎么处置?”
这时黑衣人已将一只手伸人怀里,突然迅速的抓出一个灰灰的东西,往空一抛,大叫道:“烈马刀客,随你怎么处置都行。”
独孤青松瞥目见他抛上天空的竟是一只灰鸽,他脚下一点,疾如闪电,纵起八丈,一把已扭住那灰鸽的两脚,轻轻飘落,怒声道:“今夜你是死定了!”’单指一点,一缕白气应指而出,黑衣人惨哼一声,额头之上已为独孤青松寒芒指点了一个血洞.死在当地。
独孤青松杀人过后,脸上总是规出一种漠漠的神情,他喃喃自语道:“血魔帮徒,纵落在敌手,竟然个个甘愿送死,这是何道理?难道这些帮徒都对血魔帮主死心塌地,忠心不移?这太使人不信了。”
他望着手中捉住的灰鸽,心中一动,暗道:“九龙神魔:走着瞧吧!你盘龙堡中从此恐无宁日了!”
他剥下了黑衣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头上打了个与那黑衣人同样的结,这才取出一片碎纸,以树枝浇着那人一点鲜血写道:“坛主!明日中午,刀客必到。”
他将碎纸绑在灰鸽脚上,往空一掷,灰鸽黑夜不能飞翔,一惊身,疾投入树林之中。独孤青松淡然一笑;自语道:“明晨你准收到了。”
他展开轻功便朝大盘山的方向奔去,将近四更之际,他又已进入大盘山区,这样一座大山,他到那里去找盘龙堡?
在深山之中,他遇见株独立不群的百年大树,便坐了上来,闭目养神,静待天明。
片刻过后.他灵台清净.耳目聪灵,忽听到远处传来脚步之声,那脚步渐走渐近,随即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老弟台,这三夜我们已搜遍了大盘山,你说的那夜明草,到底是有没有?”
另一个清朗的声音哈哈笑道:“峰兄!你也是太过心急了些,耐心找吧!到时我血笔秀才准还你一个生龙活虎般的寒波剑客就是!”
独孤青松一听心中大震,暗忖道:“那说话之人自称血笔秀才,难道是武林六奇之中的血笔?他又提起寒波剑客,寒波剑客是爹爹之弟,也是我的叔叔呀!”
但这些时,独孤青松已屡听人说烈马刀客就是寒波剑客,假如是真,那这血笔口中的寒波剑客岂不就是大叔?
独孤青松心念一动,一纵身已窜上大树之上,隐蔽身子,早已全神注意两人之谈话。只呛那苍者之口音,一声叹息道:“邱老弟,只是昔年愚兄遭逢大变之后,心智全失,只知记恨九龙老魔,其他一概不顾,致令愚兄亏负子奇太多了,我今生是无脸见他的了!如今他武功全失,一如废人,怎么不使我心急?”
血笔秀才道:“峰兄,过去了的事,不必时时记在心上,当时任谁处在你之境况,谁能容忍不找老魔报复?那时你又并不知道子奇老弟与老魔金鼎之女金莹相恋之事,又何必引咎自责这么深?”
“邱老弟,我实话告诉你,当时我也有个耳闻的,只是不曾深信罢了!”
“啊,峰兄!那就是你不该了!难道子奇老弟从此号称斑马刀客蒙面不见天下人了。”
“所队,邱老弟!你想想看,愚兄为何不苦?”
独孤青松全身抖围了!他固然不知他们所谈何事,但他们所谈之人,却个个和他有切身之关,这时他才证实自己的亲叔叔寒波剑客独孤子奇,真就是白中蒙面的烈马刀客,但血笔秀才称呼的峰兄是谁呢?峰兄!那不是圣剑羽土独狐峰,正是自己的爹爹啊!独孤青松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口腔之外,想不到竟会在此时此地碰见自己的爹爹,他太高兴,也太辛酸.眼中不自觉的已噙满泪水!
那两人越来越近了,他从大树上望去,一见之下,一股怒火直往上升,来人那里是什么圣剑羽士和血笔秀才,简直是血魔帮两个老帮徒。
独孤青松真想现身将两人毙于掌下,但一想自己伪装血魔帮徒,还是不露形迹的好,便强自把一腔怒火忍住。
就在这时,突见血笔秀才仰面望了望天色,道:“峰兄,再过片刻就是五更,天也快亮了,该回去了!”
“唉!邱老弟!真不知哪日才能找到一株夜明草啊!好吧!今夜又只有空手回去了!”
说着两人已经过了大树,往斜刺里条羊肠山径走去。
独孤青松忖道:“有你两领路,我就不愁找不到盘龙堡了!”
待两人走出十丈后,独孤青松悄然纵下大树,隐着身形,远远跟在两人身后,在山径之上,疾走一阵,绕转了几个弯.两人突然走进了一处狭谷,独孤青松远远见那狭谷荒草没膝,好一个荒凉僻野之地,而且这是个死谷,不禁心中生疑,暗暗忖道:“盘龙堡会在这种地方?”
看着两人已定至狭谷的尽头,前面已无路可通,忽见两人挑开一处石壁上的蔓藤,闪身不见。
独孤青松两个急纵,已到了蔓藤之处,心知这里必是一处通往盘龙堡的秘道,他不暇多想,也挑开藤蔓,果然现出一个石洞密道。他立即跟入,约莫走了四五十丈远近,已是洞口。
洞口同样被蔓生的藤葛所掩盖,独孤青松借着微光,望了出去,只见黑压压一片屋栉毗连,真欲盘龙一般。
这时,那两人已离洞五十步外,忽传来一阵语声,道:“深更半夜,你两人从那里来?”
显然两人是被堡中值夜之人询问着:
“咱们土牢卒儿,那病鬼看来愈病愈重,不得不去禀告了总管一声。
“啊,你们说的病鬼,是那烈马刀客么?”
“岂不是,看来他也活不长了。”
说着朝前走去。那值夜之人一闪隐入暗影中。
独孤青松悄悄出了洞口,他听说大叔是在土牢之中,心中既难过又高兴,想不到方入盘龙堡,便知道了大叔的下落,心中打定了主意,立时显出勿忙的样子,走了过去。
那值夜者在暗中一声低喝道:“站住!”
独孤青松头也不转,冷声道:“总管急事叫下土牢!”
“是为那个烈马刀客么?”
“多嘴的家伙!”
独孤青松一掠身已走出数丈,转过一道黑色的石屋,那值夜者已不再见,而前面两人正朝左侧一排石屋转去,独孤青松悄然跟随过去。
那排石屋的第九间吱呀一声,石屋之门已经打开,两人前身而入,又吱呀一声关了起来。
独孤青松心喜,忖道:“大叔在这里了,我得设法救他出去。”
可是他对那两人真是大惑不解,分明两人是对那值夜者撒谎,难道这两人真是血笔秀才和自己的爹爹圣剑羽士独孤青松?但他们为何又是血魔帮徒?独孤青松心中忽然一动。转念忖道:“莫非他们也和我一样混进这盘龙庄中,保护看大叔么?要是确是如此,那真巧啊!”
独孤青松笔直的站在那排石屋第九间的门前,他喃喃自语道:“大叔,侄儿为你值夜来了!”
他双目掠过盘龙堡黑色的石屋,盘龙堡中的动静都在他的视线之中,他脸下又罩上了一层落漠之色。
他望着一颗颗的天星,逐渐隐去,大盘山的峰头已现出了一线曙光。
一只灰鸽在盘龙堡的上空,略一盘旋便折翅掠下,在一栋拣黑色石屋之中一闪而没。
盘龙堡九进入十一栋,依山谷之形势而筑,那灰鸽掠入第五进第三栋,一个白须老人,双目奕奕有神,一招手,灰鸽便飞到他掌中,自言自语道:“又是哪路兄弟有事了?”
他将缚在鸽脚上的碎纸取下,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可是只微现即敛,随即发出一阵沉雄的大笑,道:“烈马刀客,你好大的胆子,层然敢到盘龙堡来,我何总管正愁无处立功,你来得正好。”
这时,正有个血魔帮徒静静地站在门外,闻言脸上现出一丝轻微的冷笑。
何总管走出门外,抖手打出三根响箭,几声呼啸过处,盘龙堡一所特大石屋之上,立时扯起了三面红旗,这象徽着大敌来犯的讯号,使盘龙堡紧张戒备起来,同时也在此刻六个黑衣老者先后飞奔而至,这六个黑衣老者看来都是武林退上的顶尖高手,但他们对何总管似是十分的恭敬,垂手肃立一旁。
何总管这时也神情庄肃,自然显出他无比的成严,道:“烈马刀客,今晨飞鸽传讯,谓今日必到本坛,本坛列位堂主,务要严格戒备,尤其坛主不在堡中,列位堂主更要克尽已责,不负坛主所托重任!”
何总管一派训诫之言,六个黑衣老者竟唯唯听命。
正在此时,何总管似刚发觉原就站在门外的一个黑衣帮徒,似觉此人十分的面生,微微一愣,这才喝问道:“本坛红旗示警,你是那堂弟子,为何还站在这里?”
那个帮徒,退了一步,恭身道:“启禀总管,江南总堂堂主特派弟子谒见坛主,有要事禀告。”
何总管一愣,道:“坛主偕同九龙弟子闭关练功,本坛事务由本总管暂代行施,有何要事,你说吧!”
那帮徒大声道:“烈马刀客将在今夜洗劫江南总堂,仇堂主自觉无力抗御,特派弟子星夜兼程向本坛告急,请总管派人增援。”
何总管一听神情大变,怒道:“有这种事,这么说那狂徒向本坛飞鸽传话是虚,打击江南总堂是实了。你们叹谁人说那狂徒将洗劫江南总堂之事?”
“杭城之人,无人不知。”
何总管由激动渐浙平静,只见他白发飘飘,怔卫片刻,基地似想起一事,又十分的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那帮徒便跨进了那石屋之中,转身扬声道:“六位堂主请稍候!”
随手他把石屋之门关上,这才问道:“你离总堂之前,那批珍宝已上路运往本坛来了么?仇堂主如因那狂徒的传言,畏首畏尾,不敢冒险如期今夜运到,那就槽了!”
那个帮徒闻言一怔,何总管是何等之入.早已看在眼内,脸色猛地一沉,正要发作,那帮徒已开口道:“总堂运送珍宝,如此机密之事,弟子无法得知,总管恕罪!”
何总管想了想,点点头脸色和缓了许多,这才又开门出来,以命令的口吻,道:“事情紧急,本坛内三堂堂主率所属弟子严予戒备盘龙堡本坛重地,大盘山上多派眼线,发觉那狂徒之行踪.速报本坛.不得有误!本坛外三堂堂主率领堂下弟子飞援杭城江南总堂,路上如遇有三辆黄幄垂帘的轿车时,立时分派三十人予以护送返堡,切记!走吧!”
九龙坛内外六堂主各御命而去。
何总管又对那江南总堂派来之弟子道:“你辛苦了,歇息去吧!”
就在这一刻之中盘龙堡已进入紧急戒备之中,只见明桩暗卡遍布,那江南总堂所派弟子,脸上显出落漠之神情,在这些黑屋问转来转去,他几乎走遍了每一栋黑屋,可是仍不停的走着。
忽地,一声刚烈的马嘶之声传来,他双眉一挑,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朝马鸣之处走去,那里是第八进第九练石屋,只见石屋前两个彪形黑衣大汉,手执长枪,依门而立。
原来那伪称江南总堂所派之帮徒,正是独孤青松,此时他已将龙马之位置找到,暗暗记在心中。
转身他就往土牢走去。
当夜,朦胧的月光之下,盘龙堡外安装的九龙坛明桩暗卡,丝毫也未见着半条人影,可是二更时,堡中第一进石屋,倏地飞起三条人影,但这飞起的人影并未施展轻功,而是被人抛上半空,带着几声凄惨的长叫之声,倒栽下地,脑浆迸裂。
随即一阵狂笑,声震夜空,使人听了毛发倏然,无形生起恐怖之感。
就在同时,堡中一个黑衣帮徒,陡见这三具脑浆迸裂的兄弟,吓得一路向堡内狂奔,一面扬声大叫道:“烈马刀客到堡中杀人了啊!”
他这一叫,全堡之人无不知烈马刀客已进堡内,这消息迅速的传遍全堡,忽然夜空又划过三声响箭,片刻间,立有三十几个黑衣帮徒,扑弃堡中第一进石屋。
就在第三进石屋的檐下,站着一个黑衣人,他冷冷地攫着那三十几人向第一进石屋扑去。
待那三十几人过去后,他迅速的纵到那排房子的第九间,他站在土牢之前,叩了叩门问道:“本坛三筋传令,烈马刀客已进盘龙堡,总管交下寒波剑客,移出土牢。”
土牢中传出了话声,道:“那倒霉的什么寒波剑客,正病重卧地不支,谅那狂徒到来,他又能怎样?我就不信他能将病重的寒波剑客救出盘龙堡去!”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烈马刀客,武功莫测,你为何竟这等大意?试问你有何本领能保寒波剑客不被救走?开门!”
“不见总管令谕,任何人也不得进入土牢。”
“我正有总管的谕令,快开门!”
“你是何人?”
“本坛铁牌令使。”
“啊,总管有令,要加害寒波剑客么?”
黑衣人怒声道:“谁与你两个牢卒罗咯,快开门!本使将立刻将寒皮剑客移走!”
谁知土牢内立时传出另一个的口音,道:“小子,我早告诉你不要到盘龙堡中来,你为何不听?你大叔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