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烈马刀客-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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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人也在心中暗暗打鼓,从这少年的眼色看来,他居然练到了神光不露的境地,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独孤青松单手轻轻一拂,两人猛感一股无以伦比的暗劲袭来,石钟老人哇地大叫,骂道:“千刀杀的小子,少林碧眼神僧和我昆仑石钟老人今日碰着晦气鬼,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子之手,咱们阴沟里翻船,好哇,小子,你到底是谁?”
独孤青松仍然狂笑,道:“我是谁你们自然会知道,但我料想你们也非什么好人,尤其是这位大师父却无耻之极,你们既是受了重伤,想这两块断碑你们也保它不住,不如我暂替你们存着吧!”
碧眼神僧一听怒吼,伸手便想将身旁断石抢在手里,独孤青松单掌又是一拂,碧眼神僧身形踉跄一闪,青影一晃,那块断碑已早到独孤青松的手里。
殊不料石钟老人呵呵大笑,摇起了那口石钟,铿锵连响不绝。大笑道:“抢得好!抢得好!碧眼鬼,你还有何话说,乖乖转回你嵩山少林纳福吧,江湖之中再也容不下你这号无耻秃头了!”
这一气把碧眼神僧气得全身颤抖,蓦地他一声厉吼,身子接着一沉,呼地双掌齐出攻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见来势凶险,人影微微一闪,已不见踪迹,可是碧眼神僧哪里再能收回掌力,心中虽知不好,蓦地瞥见石钟老人趁他掌袭独孤青松之际,已一把抓起那块断碑,他掌力一错,这双掌猛然完全罩向石钟老人。
这碧眼神僧果是毒狠绝伦,待石钟老人一发觉不对,已经来不及闪避,当时白发直竖,双目欲裂,一声狂喝,石钟一罢来接上碧跟神僧双掌。
两人都是拼着最后一口真气,硬拼一掌,如一掌接实,势必同归于尽,就是不死,今生也难望好转。
就在这时,忽听独孤青松一声断喝,两人这一掌一钟打出的劲道,刹那间消于无形,可是接着碧眼神僧哇的一声惨叫,右掌齐腕有如刀削,断为两截,鲜血狂喷。
两人目前青影一定,独孤青松镇定如常的站在两人之间,但是他这时面罩寒霜,指着碧眼神僧,冷声道:“如以你那歹毒的心性,非死不可,今日断你一腕却饶上了你一命,算你走运!”
说着他肃然对石钟老人道:“前辈这大把年纪,何必还要在江湖之中争强斗胜?而且你获那断碑,谅来已入血魔帮眼中,势必千方百计追夺不可,你将断碑给我,他日取得武林金鼎,我独孤青松亲上昆仑,奉上于你老人家。”
石钟老人一听惊得倒退数步,随即呵大笑,道:“好好,原来你就是新近崛起武林的冒牌烈马刀客独孤青松,你那一番作为我老儿首先就为你喝采。好吧,拿去吧!他日取得武林金鼎,只让我老儿摸一摸,我老儿虽死也要打声哈哈。”
果然他话落,已将断碑送到独孤青松手里,转身就要离寺而去。
独孤青松连忙道:“前辈且慢,你那药方交给我吧,不出一日,我必给你送药来!”
石钟老人呵呵摇头,道:“不必了,不必了!”
但他脚下微顿,又取出那张药方递给独孤青松,道:“这丹方乃我昆仑不传之治伤秘方,你留着也许有用,我走了!”
独孤青松刚接过那一纸药方,石钟老人蹒跚走了。
独孤青松本来已是忧急如焚,这石钟老人一定,他蓦地展开鬼影子轻功,真如鬼魅般扑奔金陵而去。
中途又到了那座杂木林中,他又将两块石碑存放在那树穴之中,这才奔进金陵城中,扑向齐王故宅之中。
他刚到齐王故宅的墙外,便听到声声悲痛欲绝叫喊爹爹之声,随见一道金剑凌空划了一道光弧,疾射而下,立有两声惨叫,发自墙里。
独孤青松不禁一惊,暗道:“这分明是剑芒之光华,是谁竟有这等的剑技?”
他不暇思索,一跃而入,不由十分的震怒,只见不下二十几个蓝衣人,显然都是血魔帮蓝匕坛中人物,在围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但这小童手中一口金剑却是出神入化,宛若神龙般,舞得金华大闪。
不过,独孤青松也已看出这群蓝衣人尽管人多,却无一人对此小童狠下毒手,看来是要生擒小童。
那童子左冲右撞,虽杀了四五人,却也冲不出阵围。
独孤青松心中暗骂:“好一群不识羞的魔崽子!”
他掠身间,已到了众蓝衣人身前,青袖一挥已劈出一股狂飙,立有五六个蓝衣人跌撞出三丈开外。
独孤青松更一个欺身,掠近小童,剑幕之中,左手微伸,已将小童带出阵围。
谁知那小童这时竟赤着双目不认人,唰地一剑,其疾如风地迎空挥至,凶狠绝伦,独孤青松不防之下,也惊得一跳,脚下了点飘出八尺,转身柔声道:“小兄弟,暂停厮杀,我有话说!”
小童却狂声道:“我要杀绝你们这些魔崽子,我爹爹……啊!爹爹……”
小童似哭非哭的叫声震荡在这荒园之中,蓦地他一个疾退跃身三丈,接着几个急跃,冲入齐王故宅一派漆黑之中。
独孤青松脚下微点,已跟踪跃去,可是劈面三点蓝光猛然射到,独孤青松一掌震飞,冷笑一声,青影一扑,一股掌风罩向那暗袭之处。
暗影中冷一声,也是一股掌风倒卷而出。
两股掌风一触,独孤青松微微一顿,已知暗影中之人决非蓝匕坛一般徒众,他身形一晃已扑了过去,但是那人已走得无影无踪。
他不敢迟延,想都不想,立又飞纵向小童仆进之处,他此刻的身法何等快速,几乎看不请他的人影,他已扑进了三进,越过了一间间厢厅。
就在这时,前面蓝影一幌,一点蓝色的衣角,消失在横道之上。
独孤青松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蓝衣人也是跟踪着那小童?”
他这样一想,展开鬼影轻功,人不知鬼不觉,轻疾如一点飞尘,已悄悄尾追上那蓝衣人。
蓝衣人的前面一丈远近正疾奔着那小童,手上仍紧紧握着那柄金剑,蓝衣人已在身后一丈之内,他尚且不觉。
独孤青松不由捏了一把冷汗,暗忖道:“小家伙,恁般的大意,今夜若非我跟踪而,你就恐怕难脱出那蓝衣人之手。”
三人又越过了两重厢厅,小童忽然一闪身,闪进一间厢房之中,那间厢房便是进入地道的入口之处。
蓝衣人见小童进去,微微冷哼了一声,并未立时跟上。
独孤青松暗想道:“小家伙跑进那厢房去于什么?”
这时他实在有些不耐烦了,他想起石钟老人所言自己的爹爹圣剑羽士,血笔秀才,神斧开山都死在齐王故宅地道之中,目前他迫切须要知道的是那地道的人口在哪里。
他这样一想,心急如焚,蓦地他一个急扑,快似电闪,趁那蓝衣人未注意之际,早已掠到他身旁,一掌已经递出。
蓝衣人竟是机灵至极,独孤青松这一掠身,他早已发觉有异,猛地横飘三尺,他尚未转过身子。
独孤青松蓦然冷笑一声,单掌一震,原式未变,幻起无数的掌影,身形一旋间,身随掌进,早已到了蓝衣人的背后。
蓝衣人陡的一声冷喝,身不回头不转,脚下一点,向前急窜。
独孤青松闻声狂笑,道:“好!冤家路狭,原来是蓝鳞匕首之主,这回你再也休想逃脱了!”
他如影随形,一条青影竟如附骨之蛆,紧紧发跟定在蓝匕坛主之后,一只手掌仍然与他背心只是半尺之差。
蓝匕坛主只惊得魂飞天外,他也早已听出对头到了,哪敢出声分神,猛然又朝前掠三丈,双臂一抖,嗖地跃上屋面。
谁知他脚刚踏在屋面之上,背心蓦感一震,一股阴冷之气已透入他背脊中,随听独孤青松在身后厉喝:“蓝鳞匕首之主,你如再一味逞强,我掌下内劲一吐,试问你挺得住么?”
蓝匕坛主这时脸色惨白,更含着无穷的怨毒,慢慢停身,厉声道:“你这狂徒小子!今夜你待怎样?”
蓝匕坛主嘴上说着,心里却抽了口凉气,他做梦也想不到独孤青松的功力,好似又高深得多了,否则他如何能这般的轻易便制住了自己。
独孤青松冷哼一声,道:“我问你三件事,从实说来,小爷或能从轻发落。”
蓝匕坛主几曾这样被制住,激起他凶戾之气,厉声怒叫道:“杀则杀!要向话我一概不知,只要我有一条命在,嘿嘿!小子!我会收拾你的!”
“你当真不说么?你这凶人早就该知罪了,告诉你,十几年前雾谷中圣剑羽士断臂之仇,今日你要还了!”
独孤青松突地脸罩寒霜,杀机陡现,适时蓝匕坛主转过头来,一见大惊,道:“小子,你真欲下手么?”
独孤青松猛地狂笑,道:“谁与你玩笑不成,如今我每问一话,你如不答,哼!立有你的好看。”
他一顿,大声问道:“齐王故宅地之中争夺藏宝石碑,你可在场?武林三奇圣剑羽士、血笔秀才,神斧开山是不是死在血魔帮主万极天尊的掌下?快说!”
独孤青松心中无比的激动,只要蓝匕坛主一答话,他或可能当场昏绝在地,无形中他抵住蓝匕坛主背心的那只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蓝匕坛主没有即时答复,独孤青松激动得更厉,他情不自禁的怒吼道:“说,快说,再不说我就一掌震死你!”
果然他已运起二成内力,就只两成内力,蓝匕坛主已感窒息难过,凄然厉声答道:“我亲眼见到,他们没死,只重伤于帮主掌下!”
独孤青松重重的吁了口长气,一块悬在心上的大石沉落,又问道:“地道的入口在哪里?”
“就在小鬼进去的那厢房之中?”
“齐王候望藏宝石碑一共裂成了几块?落于谁手?”
“告诉你,你也无能取得,东海奇叟之孽徒东海枭君冷九两块,少林碧眼神僧一块,昆仑石钟老人一块,另两块则在本帮帮主夫人追魂艳娘之手!”
独孤青松一听,心中真惊诧万分,尤其听到东海枭君冷九,正是请他将藏宝石碑送到金陵翠玉楼珠宝商人之手的人,却是东海奇叟的弟子,更是莫名的震惊,这时他自知藏宝石碑裂成六块,他竟得了四块,尚有两块在追魂艳娘之手,他心念一动,猛地运指如风,戳向蓝匕坛主背脊三处大穴。
蓝匕坛主脸色惨变,一声大吼,一头倒栽在下屋面。
…
第十一章 腾翔二剑
独孤青松却比他更快,早在下面接住了他栽下的身了,冷冷道:“蓝鳞匕首之主,姑且饶你一条性命,但你背心三穴已为大漠异人独有手法点住,二天之内你如不将被你帮主夫人取去的两块石碑送到金陵城外,杂木林中,你将遭到真气逆行,全身抽搐而死的惨痛。”
说罢独孤青松单手一拂,青影一晃。已闪入那厢房之中,在壁角找着地道的入口,毫不犹疑,拾级而下。
地道纵横,他到哪里去找武林三奇。
他走至那二条岔道口,不知走哪条才好,心想:“我逐条寻找,总会找到。”
首先他便向右转去,谁知这条地道却越走越深,片刻后又有三条岔道,独孤青松征了怔,猛下决心,又向右转去。
他一连遇着三条岔道,都是右转,终于他走到了尽头,现出一道漆黑的门,独孤青松下意识的敲了敲,竟是一道铁门。
铁门上挂了块木牌,已将朽烂,隐隐约约尚可看清木牌之上标有“禁室”两字,独孤青松不禁好奇之心打起,暗道:“此室在齐王时期列为禁室,我倒要进去看看。”
他一推,铁门应手而开,方一进门,对面土壁之上猛然触入独孤青松眼帘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天亡我也!”
那大字是用剑挥划而成,而且这土室之中四壁剑痕横生,满目仓夷,显然此室曾困住一个人,此人愤怒划剑,充分显露此人豪气洋溢,不可一世,而见每面壁之上,都深达数寸,真气内力之强,可想而知。
独孤青松不知一代武尊无名剑豪,当年陷身齐王,要是他知道的话,必定能猜忖出,此室正是曾困着无名剑豪之处。
独孤青松正想退出,突见土室之顶上,纵横飞腾的剑痕,与四壁剑痕相连,显出一种玄奇精奥的剑路一般。
独孤青松心中一动,他原是极顶聪明之人,更连得东海奇叟,厉鬼上人两位武林前辈奇人真传,尤其这次在黄山飞龙泉附近厉鬼上人丹室之中,二月以来,精研奇功绝学,更博阅正邪各派武功渊源,触类旁通。他顺着那如龙腾凤舞的剑路凝神。
分明这至高无上的御剑之术,怎么在此处出现?
目光四扫,除了剑痕之外,并无其他发现,他心中暗奇,忖道:“这分明是此人有心所为,为何找不出一些线索?”
他心念一动,转身细察那铁门,果然在铁门的下端,发现以剑尖刻着的几行豆大字迹,道:“齐王谋反,余被囚此室,恐已无望脱身。武林金鼎落入齐王之手,必被其利用,宠络武林人士,贻祸天下,故余特将金龙剑法至高御剑之腾、翔二剑,留于室内,至望得之者,一本忠贞,挺身声讨,以挽家国蒙羞,百姓无辜。”
下款受难者武尊无名剑豪。
独孤青松见后心中怦怦急跳,连忙摒弃杂念,凝神敛气端坐室内,循着室内剑路暗暗默记在心。
他自觉已将这两招至高剑法记熟,正在这时,耳中蓦地隐隐传来庄严的啸声,这啸声一动,无形中意感啸声与那两招剑路数,暗暗相吻合,心中一动,体内的真气也似随意感啸声而动,一条身子也好似虚飘欲飞。
倏然间,他大喝一声,立掌如刀,青影暴闪,室内尘土漱漱而落,就在这刹那间他的掌缘已划过了所有的剑痕,丝毫无差,顿将条条剑痕加深加宽了二寸。
这无意间的奇遇,使独孤青松欣喜过望。
可是那隐隐传来的啸声不绝,他暗忖道:“此人啸声奇异,与武尊无名剑豪必有渊源。”
顿时,他展开鬼影轻功,循奔而去,经过几度左转,已回到原来的地道之中,在一岔道之中,投入中间的地道而去。
高冢林立的广厅之中他清晰的听见啸声不绝,正是独孤青松方入齐王故宅所见的那童子。
那童子的一口金剑,剑气罩定方圆一丈左右,剑术精奇,独孤青松也暗中叹为观止。
可是在童子四周却静立着九个一色黑衣之人,成一圆形将那童子包围在中央,黑衣人静立纹风未动,任那童子挥剑左右冲突,却是未能将这九人任何一人移动半步,甚至连身形晃动一下,亦所不能。
独孤青松看得暗暗纳罕,忖道:“血魔帮九龙坛哪有这功力罕极的高才?”
蓦然,他心中一亮,暗道:“莫非是九州侠,也就是九龙神魔座下的九龙弟子闭关已满,已赶来齐王故宅之中?”
独孤青松展开鬼影轻功,淡淡的青影微微一闪,已进入木门之中,脚下一旋,已隐在一堆土坟之后。
他拢目朝大厅之中搜视,原以可发现武林三奇受伤之处,但除这童子和九个黑衣人相持而外,再也未见着其他的人。
他心中一阵狐疑,这是他凝日而视,果然发现正面对着他的两个黑衣人,面目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扬州侠龙介天和豫州侠胡子逊,其余可想而切,定是冀、赣、青、徐、荆、雍七州侠无疑。
独孤青松心中冷哼半声,九州侠的出现,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