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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上官鼎烈马刀客-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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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马行走如风,片刻间便到金陵城处,灵鹫又在峰后追来,独孤青松却纵骑窜进一处居民屋檐之下,待灵鹫飞过,他又纵骑转出,喝声:“雪儿,起!”

  龙马一声高嘶,一个飞纵,横跃过十几丈高的城墙,惊得守城兵卒大声呼此怪事!

  但独孤青松已如一阵如轻烟折进了城内胡同中了!

  他策马缓缓行了一阵,神志渐渐镇定下来。并不稍停,仍然策马在金陵城左转右弯,竟然又到了城墙之下,越过城墙,一阵急驰,方才在一座林中,停了下来。

  元儿只是一味疑惑,这是不由疑道:“我们又到了城外来了!”

  独孤青松冷静的道:“血魔帮主知道我们已入金陵城,势必大肆寻找,所以我才又纵骑出城,这样才能避过他们的耳目。”

  独孤青松语罢仰面观天,见已四更时分。他想起了冷雁蓉,不禁心中一热,暗暗在心上自语道:“小姐,我连累你受了重伤?”

  蓦地,他目光奇光一闪,转头对元儿,道:“小弟,你杀死血魔帮主夫人追魂艳娘,今后你行走江湖可要小心了,天下虽大,但无处没有血魔帮徒,血魔帮主势必会声会影擒捉你我两人,知道吧!”

  元儿点头道:“我知道,但我不怕他们。”

  “当然我知道你不怕,你身怀家传无上剑法,普通江湖无人能奈何得你,但如碰上万极天尊,九龙神魔或者九州侠数人,你便不是对手了!”

  元儿默默垂首不语。

  独孤青松停了停又道:“小弟,金陵附近你是不能再留了,但我仍在此有两天耽搁,此刻到天明还有两个更次,你便骑雪儿速奔洪泽,两个更次以雪儿的脚程,至少也可赶出百里之外,但龙马雪儿目标过大,以后最好日间住店,夜里赶路。”

  随即又拍拍龙马之颈项,轻柔的道:“雪儿,小弟与你先去洪泽,路上可不能施性子!”

  这才叫元儿骑上马背,扬手间龙马载着元儿疾驰而去!

  独孤青松与冷雁蓉短短三日相处,冷雁蓉的纯洁、善良,娴静,如旭谷中幽兰,比幽兰的美,竟深深的印在独孤青松的心里。

  冷雁蓉受伤在万极天尊的掌下,独孤青松感到内心的歉疚,立时展出鬼影无形又转身向金陵城内奔去。

  他在金陵城屋面之上,不时见一些夜行人奔行,显然那是血魔帮徒寻找独孤青松的下落,独孤青松心中冷笑,忖道:“血魔帮为害江湖,我独孤青松誓灭此帮。”

  但今夜独孤青松不想再节处生枝,他轻悄的奔至翠云楼珠宝行,珠宝行中寂静无声,他遥自向后面精舍而去,远远便见精舍中灯光隐射,独孤青松隐身在精舍檐下,偷偷地朝厅中望去,只东海枭君正在与珠宝行的掌柜谈话。

  东海枭君脸色沉而愤慨,冷冷道:“那小子实在可恨至极,万极天尊无耻老魔约我重阳之日到万极宫去,其用意虽是不善,暗中诡谋伤人当可意料,但那时却能见着那小子,我决意前去收回师父血襟,而且我非要他的狗命不可!”

  独孤青松暗瞎惊忖道:“啊!他竟恨我这么深,看来又树了一个强仇大敌,但他毕竟是东海奇叟门徒,与自己虽无师兄弟之名份,武学渊源地太密切了!”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地暗暗叹了一口气。

  随又听东海枭君对掌柜道:“重阳之期,只有十天便到了,但那万极宫到底在哪里尚且不知,明日起你且去打听,务必在三五天内打听出正确的地址告我,不得有误。”

  那掌柜的连声应是,正要退出精舍,东海枭君又道:“蓉儿重伤在身,别忘了明日一早务必请个本城名医到来,切记!”

  掌柜的去了。东海菜君愤然自语道:“师父一身医学,他竟对我丝毫不传,他太自私了!要不然我何致对蓉儿的掌伤措手无策?”

  说着,他噗的一口气吹灭了灯火,便走出精舍。独孤青松心系冷雁蓉的伤势,随后跟踪,他知道东海枭君还是去探看她。

  独孤青松行走丝毫不带声息,但他仍然不敢距他过近,只在十丈处跟着。

  东海枭君向右一转,走过一行翠柏,迎面是座小楼,东海枭君迳自登楼,方到楼前首先干咳一声,这才循级登上。

  独孤青松忖道:“东海枭君着实深爱冷雁蓉,由这一声轻咳,先向冷雁蓉打声招呼,免致受惊,这小小之处,便可想见!”

  独孤青松身形一幌,已掠上楼顶,屋面之上正有一块明瓦,透出柔和的光线,他伏身而望,便见冷雁蓉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房里的陈设无华,也和那精舍之中一样,明洁雅致,恰如其人。独孤青松将耳凑到瓦面之上倾听,便听东海枭君柔声问道:“蓉儿,你这会儿感到怎样了呢?”

  冷雁蓉微弱的答道:我只觉得疲倦,爹!”

  “蓉儿,你为什么不睡着呢?”

  “我睡不着,我想到太气人了!”

  “可是那小子?蓉儿,不要再想那小子了,爹爹定会狠狠地教训他。哼!”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内心一阵乱跳,暗暗自忖道:“是啊,这事是我不该,我既骗了他的藏宝石碑,何迎还要施计陷她于重伤,我真不该这么做!”

  他这样一想几乎就要想现身领罪。

  可是冷雁蓉却答道:“爹,算了吧!不要再打他了,就连那师祖的留艺血襟,爹!我也不要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卿卿谷’吧!娘的墓前恐怕野草已长遍了吧!”

  冷雁蓉的每一个字都在独孤青松的心上锤击,他想不到冷雁落虽因他而受重伤,竟然对他无一句怨恨之词,甚至劝东海枭君息去寻仇之念!

  东海枭君却愤然道:“小子可恶至极,我必定要找他算帐的,师父的血襟也要取回。本门的功夫,怎可流入别人之手!”

  冷雁蓉的声音低得几手听不清,独孤青松凝神注意,这才听到冷雁蓉道:“爹,我看还是算了吧,武功已被他学会,纵然收回带艺身襟又有何用?”

  东海枭君突然声音转柔,轻声道:“蓉儿,现在你还是养伤要紧,不宜多说话,小子欺人过甚,我怎能放过他?再有十日,我便要到万极宫去,我倒要看小子倒底有多大的能耐?”

  说罢便听到脚步之声,可是蓉儿声音又转大了些道:“爹!你到万极宫去,我也要去!”

  东海枭君轻声慰道:“只要你能在十日之内养好伤势,我自然带你同去。”

  “我们去过万极宫就回‘卿卿谷’吧,爹!”

  “好,我答应你,你不要再说话罢。”

  独孤青松转头观看,就见东海枭君为冷雁蓉放下帐子,慢慢的下楼而去。

  独孤青松望着他的身形消失侧面,进入了一幢砖房之中。

  独孤青松又开始了怦怦跳起来,忖道:“我要为她疗伤,她的伤是因我而受的,可是目前我并不知道疗伤之法,如何为她治伤?”

  此刻,独孤青松怀有无边的歉疚之心,他从那片明瓦边上清晰的望着冷雁蓉苍白的面容,突然他发觉自己竟在深爱着她,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领略到爱着一个人的滋味,那不同于对大叔,对公孙佩玲的爱,这发自他生命深处的关怀、自责,总之是他第一次所感,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身心一股脑儿奉献给她。

  蓦地,独孤青松灵光一现,猛然想起昆仑石钟老人给他的那张治伤药方,不禁一阵心跳,大喜过望,暗地自己骂自己,道:“我该死,独孤青松!我怎会想不起昆仑不传的治伤秘方?”

  这时他高兴极了,他好像已见到了冷雁蓉的伤体痊愈,看见了她轻柔动人的笑一般。身形忽展,一条青色的淡影,猛然泻出翠云楼。

  独孤青松急急走到金陵大街之上,在暗淡的街道之上,他一家家寻找药店,信心坚定地想,虽在深夜,我也必定要将这贴药配齐。

  他终于找到了一家药辅,一阵擂门将店伙叫醒,店伙揉着惺松的睡眼,开门为独孤青松配药。

  独孤青松问道:“小二哥,你看这药方是治何病痛的药方?”

  店伙摇着头答道:“小的不知,不过这药方中都是一些平常的药,看来治不了什么大病!”

  独孤青松心中一掠,心想这是昆仑不传秘方,怎会不能治病?

  药配齐后,独孤青松接过药方,又仔细地看过一遍,忽见后面载有两行小字,道:“走脐膻,顺丹田,神明自清!”

  脐膻,丹田乃人身两个命脉,独孤青松想了想不禁脸上一红。连忙收起丹方对店伙低声道:“小二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得到小二哥允许?我想将这贴药就在贵店煎了,我重重的酬谢小二哥?”

  店伙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赶紧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店伙一惊道:

  “哪用这么许多银子?”

  独孤青松笑道:“小二哥饮杯水酒罢了,这就动手吧!”

  店伙收了银子,心花怒放的自去煎药。

  一忽儿药煎好后,独孤青松把那瓦罐端出门外。店伙送至门前,目前青影一闪,忽然不见了独孤青松的踪影,店伙一怔,忽地跪地大拜不止。

  独孤青松端着汤药,重返翠云楼,已将五更,他悄悄登楼,推门而入,看看冷雁蓉已熟睡,因伤重的关系,鼻息浊重,独孤青松在心里说道:“雁蓉,我来给你喂药!”

  他掀开账子,神手轻轻点了她的睡穴,这才将汤药一口一门地喂给她服下,渐渐独孤青松心中也跳个不止,他知道立刻要为她推宫过穴,将药力逼散,且注在脐膻,丹田命脉之上,方可完事。

  独孤青松望着冷雁蓉的伤势早愈,心意一决,不再犹豫,立刻脱鞋登床,将冷雁蓉轻轻扶着坐起,然后他自己端膝坐她背后,运起九阴神功,掌心贴在她背上命穴之上。

  这才左掌拍活她的穴道。

  冷雁蓉一惊而醒,但是一股热流已在她全身游走,她立知那是九阴神功的真气灌注在她身上,双目微睁,忽又闭上低声道:”爹,你对我太好了!”

  也缓缓的自运气与独孤青松的真气配合。

  独孤青松听她口称爹,知她错了,但这样正好将错就错。

  独孤青松全力施为,将真气逼入冷雁蓉脐膻,丹田命脉之上,药力行开,冷雁蓉竟然全身轻颤,香汗淋漓。

  独孤青松也额上见汗。

  过了片刻,冷雁蓉忽然精神大振,睁目轻声,道:“爹,蓉儿自觉伤势已好了大半,爹!你自己珍惜些儿吧,用功过甚,别伤了元气。”

  独孤青松心中大慰,慢慢地收功。但他忽然转念暗道:“我不能给她知道是我,我不能让她知道!”

  蓦地他右掌一离冷雁蓉背心,左手又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睡穴,他又好好地扶她睡下,穿鞋带了瓦罐,站在楼门前,运指隔空点开她的睡穴,一缩身,逸出楼下,一溜烟飞纵而去。

  这时,他又到城外杂木林中,悄悄将藏在树穴中的的六块藏宝石碑取出,找了个荒僻之处细细的察看,石碑的背后,纹线纵横,可能那是显示齐王故宅地道的线路,在左下角刻着一格,方格中又有圆圈。

  独孤青松心想:“那还是又一间土房,而藏宝便在这间房中。”

  他将石碑后标记用纸描下藏妥,然后又将石碑放回树穴之中,不过却将最重要的一块毁去了。

  他完事之后,使取出地将记事细细研看,这本记事无是天下最丰富的宝藏,天文、地理、奇门、医学使独孤青松奇诧、惊叹,如果他有充裕的时间的话,恨不得找个僻静之处,精研三年,融会贯通。最后三招“天威掌法”,更是精奇诡异,独孤青松以半日的时间,始记了其中一招“烈威开天。”

  黄昏时,独孤青松仍然记着冷雁蓉的掌伤,他心想今夜如法炮制一次,如果那药方真灵的话,她的伤也就差不多好了。

  他忙过一了阵后,二更时将煎好的汤药又带到翠云楼,今夜他十分的谨慎,楼门紧闭。

  他不能贸然登棂,仍先跃上屋面从那片明瓦向里望去,暗淡的灯光下,冷雁蓉仍闭目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已不像是受过伤的人了!

  独孤青松心中暗道:“莫非她已好了?”

  他暗暗心忖,无论如何今夜再服下这剂就可好了,时机难逢,他纵下屋面,蹑脚楼前,轻轻一推楼门,他单手一拂,一缕指风,又将冷雁蓉点过睡穴,喂过汤药后,便又盘坐她的背后,运功施力。

  谁知独孤青松将要收功之际,冷雁蓉忽然低声道:“你是独孤青松么?昨夜我掌伤已经痊愈,今夜为何还要来呢?”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知道已无法不开口说话了,轻轻道:“小姐,你错了!我不是独孤青松,我是古松。”

  冷雁蓉怨声道:“独古青松你还说是古松,为何你要对我父女施这狡计?”

  独孤青松大窘,错在自己,呐呐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他收功,冷雁蓉却猛地转过身,晶亮的目光逼视在独孤青松如玉盘般的脸上,叹了一声,道:“你还说你是古松?”

  独孤青松点点头,道:“独孤青松乃是小姐之敌,但古松却怀小姐送被之恩,如小姐以我为古松,我们交个朋友,若视我为独孤青松,那么告辞了!”

  说罢双目奇光大现,也凝视着冷雁蓉,但他随即低下去道:“在下一生从未在人前认错,今夜我便向小姐认错好了!”

  说罢,他忽自怀中取出那张藏宝图交给冷雁蓉道:“我从你爹爹手里骗走了两块藏宝石碑,又让你身受重伤,这张从石碑描下的完整宝图便送给小姐,将功抵过吧!”

  冷雁蓉面色一变,惊声道:“你真把那些石碑凑在一起,描下这张图了?”

  独孤青松点点头。

  冷雁蓉忽地低声道:“武林金鼎,武林至宝谁不想得到?我不怪你,你快收起来走吧!

  别给我爹看见了,他想要杀你!”

  独孤青松见冷雁蓉对他真是没有怪意,心中暗喜,笑道:“要说你爹爹,他可说还是我的师兄。”

  冷雁蓉并不知道东海枭君数十年前实在是无恶不作之徒,东海奇叟追寻他二十年,终未找到他,原来他隐藏滇边荒谷之中。娶妻生女,冷雁蓉哪里会知道。

  冷雁蓉也一笑道:“你还是快走吧,我爹爹可不认你这个师兄弟!”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能够在她身边多待一刻,便多待一刻,哪里想走?”

  独孤青松柔和的笑道:“深更半夜,你爹不会来的,我不能在此多待片刻?”

  他两道星目怔怔地望着冷雁蓉,冷雁蓉也不由自主的望着他,四目相接,两人顿时全身一震,谁知冷雁蓉却突然低声哭泣起来,轻声道:“独孤青松,你为什么要这佯做,你既害了我受了重伤,为什么又要在暗中医治?我,我怎么好?”

  独孤青松这时也知冷雁蓉对他也有一番爱意,轻轻的把她拥过,柔声道:“雁蓉!我叫你雁蓉好么?请你别说那件事了,提起来我很难过的!”

  冷雁蓉轻轻摇头,道:“那是错,爹爹不会饶你的,你还是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了!””

  “啊!雁蓉,你不能这样说。”

  冷雁蓉脸上一阵羞红,叱道:“去你的!”

  可是她却将头埋在独孤青松的胸怀里了,她在默默的笑,可是一滴滴的眼泪已落在独孤青松的襟衣上了。

  独孤青松双臂一紧,那软润,花芳醉人的娇躯,便给独孤青松紧紧的抱入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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