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烈马刀客-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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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青松双臂一紧,那软润,花芳醉人的娇躯,便给独孤青松紧紧的抱入胸怀,两人同时陶醉着爱的温馨,沫浴着爱的洗礼。
正在这时,楼前传来一点脚步声,冷雁蓉一推独孤青松低声急道:“怎么办?我爹爹来了?”
“不要紧,我从窗口出去。”
“不,来不及了。”
冷雁蓉当机立断,抓着独孤青松一跃上床,棉被一拉,紧紧的将独孤青松连头盖脚盖住了。
冷雁蓉瞪大着眼睛盯着楼门。
果然是东海枭君冷九,又自先轻咳一声,然后推门而入,他见冷雁蓉瞪着双目,便走至床前道:“蓉儿,我始终放心不下,今晨你说昨夜我为你运气疗治,可是我没有呀!大夫到来又见你脉象正常并无受伤,这反常的现象,我一刻难安!”
独孤青松在被中冷汗直流,暗道:“我与雁蓉这样同床共衾,要被发觉如何得了,我倒不打紧,可是雁蓉如何受得了?”
冷雁蓉也全身打颤,强自镇定心神。低声答道:“爹,或许是我昨夜做梦的,你就别想这事了吧!”
东海枭君摇头,道:“那大夫为何又说你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冷雁蓉几手答不出话来。随即转念一想,道:“也许是血魔帮主夫人那颗疗伤丹药的功效吧!”
“我不相信,她那颗丹药充其量只能保往元气不断,怎能药到病除?”
“爹,那我也不得其解了,便算是奇迹好了。”
独孤青松在被中又好气又好笑,冷雁蓉一只手紧紧按住他,他感觉得到她的那只手心直流冷汗。
东海枭君的目光盯在冷雁蓉的脸上,倏然道:“蓉儿,你脸上为何有些弹跳,这是紧张之象,莫非你害怕么?”
冷雁蓉只盼望东海枭君快些走,她张口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道:“爹,我一夜未睡着,实在倦了。”
“啊,那你可又想着那小子了,血魔帮侦骑四出,大肆搜寻他的下落,听说那刺帮主夫人的小子已被擒去,他竟骑着独孤小子的红云盖雪花马,但独孤小子就是不见。”
独孤青松闻言大吃一惊,全身一颤。
东海枭君双目奇光一闪,大声道:“蓉儿,你今夜怎么了?我看你今夜好似有些不对劲?”
冷雁蓉心儿中打了小寒噤,被中之手重重的拧了独孤青松一把,独孤青松“嗯!”了一声。
东海枭君目光一掠室内,忽见那只药罐,脸色猛然一沉,道:“蓉儿,那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冷雁蓉不由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东海枭君不悦道:“蓉儿,今夜你到底怎样了?”
卷卧在被中的独孤青松,蓦地一袭委屈之感袭上心,他心想大丈夫应光明磊落,怎可卷藏在温柔被中,不敢发出丝毫声息动静,这算什么?
他这样一想,身子一抖,几手就挺身而起。
冷雁蓉感觉何等灵敏,立知得孤青松烦躁不安,那只手便加压得更紧了。
独孤青松转念想道:“为了冷雁蓉,我不能不忍耐,可是她爹爹为何还不走呢?”
东海枭君走上两步,冷雁蓉立时脸色惨白,全身剧烈的抖颤。
东海枭君顿时现出了付阴鸷、冷酷脸来,两道如冷电般的眼神,炯炯的盯在冷雁蓉的脸上。
冷雁蓉颤声道:“爹,你怎的这样看着我?”
独孤青松已惊觉到好似已被东海枭君发觉。
东海枭君突发伸手,拉住被角,正待掀开。
冷雁蓉“啊”的一声大叫道:“爹,你要做什么?”
东海枭君道:“蓉儿,我要为你将被子理好,看你这样大了,连被子还不会盖!”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望着东海枭君,一颗心几手要跳出胸腔。
东海君拉住被角的那只手也有一些颤抖,好似他心中也十分的矛盾,脸色愈来愈难看,低声道:“蓉儿……”
他下面未再说下去。
“嗯!”
冷雁蓉轻轻的应了一声,心中升起了不祥之感。
东海枭君蓦地大叫,道:“蓉儿,你有什么对不起爹的地方么?”
冷雁蓉脸色灰白,呐呐道:“没……没有……爹!”
独孤青松聪明绝顶,立刻便知道东海枭君实际已经看出破绽,所以迟迟不曾揭露冷雁蓉,实因他太爱冷雁蓉。可是这不平常的事态,东海枭君又不能忍耐,他心中矛盾和痛苦之下,故有此问。
独孤青松轻轻握住冷雁蓉的手,感到她手中冷汗直流,而冷雁蓉这时也见他爹爹的额上,一颗颗的汗水滴落而下。
冷雁蓉又软弱的道:“爹,蓉儿太倦了,你回去睡吧?”
她的声音几手是一种绝望时的哀求之声。
独孤青松不自禁运起了神功,全神戒备,以防万一,同时以传音入密之功,对冷雁蓉传凌音道:“雁蓉,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有我!”
冷雁蓉被中之手又捏了独孤青松一把,算是回答。
就在这时,东海果君猛然出人意外的一掀棉被,独孤青松和冷雁蓉抱在一起的情形,触入他的眼帘,使他全身猛震,踉跄退了三步,口中喃喃道:“那会是真的?天哪?那会是真的。”
这时冷雁蓉已知这形势对她,无疑这宣判了她的死刑。蓦地狂叫道:“爹爹!我没有做坏事。”
她的声音凄厉夺魄。
东海枭君怔了片刻,嘴角忽然浮上一丝冷笑,道:“是了,蓉儿,你没有做坏事,你做的是好事!”
独孤青松一语不发,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的烦噪,他冷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就在此时,他看着东海枭君头顶冒起一丝白气,越来越猛,右掌也微微抬起,放在胸前。
独孤青松一看便知他已远起了九阴神功,发难就在片刻之间,他哪里敢以松懈,也将九阴神功聚到十成,头顶也冒起一股淡淡的白气。
冷雁蓉也已看出爹爹已动杀心,蓦地哭出来,道:“爹,你要杀死蓉儿么?”
这到她万念俱灰,心想:“死就死吧!爹爹既要我死,我岂能偷生?”
她这必死之心一起,反而泰然了,脸色立由灰白转成红润起来。
可是东海枭君头顶的白气也渐渐收敛了,右掌也垂了下去,低声道:“蓉儿,你能走了么?”
冷雁蓉点点头。
东海枭君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未看独孤青松一眼,这时他实在忍无可忍,叫了声:“师兄!”
东海枭君脸色一沉,狂怒道:“谁是你的师兄?”
他随即对冷姬蓉,道:“蓉儿,走吧!”
“到那里去呢,爹?”
东海枭君没有答话,缓缓地向楼外走,可是他的脚步无比沉重。
冷雁蓉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严肃的低声道:“你爹爹要你死啊,雁蓉,不要去!”
冷雁蓉摇摇头,未曾作答,下床便跟在东海枭君的身后也向楼外走去。
独孤青松手提鬼王杖,一纵下床,和冷雁蓉立肩而行。
冷雁蓉低声道:“你去干什么?”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但此刻脸上却又掠上了他那种漠然之色,冷冷的道:“我不能眼看你去送死。”
东海枭君缓步向一重院中走去,他并没回过头来,但低低道:“蓉儿,我不该带你离开卿卿谷,这是我的大错。”
冷雁蓉这时不知道爹要干什么,几乎要激动得大叫起来。可是她仍然在强忍着,颤声道:“爹,那我们回去吧!我早想回去了。”
东海枭君摇摇头,道:“现在回不去了,我再也没脸回去看你娘的墓石。”
冷雁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掠身奔到东海枭君的身后,拉住他的一条臂膀,大哭道:
“爹,你要把蓉儿怎样?”
东海枭君全身一阵猛烈的颤抖,手掌一挥,已脱出冷雁蓉的拉扯,转身只他面容杀气腾腾,发丝根根倒立,脸面像个恶魔般呲牙瞪眼,狂怒道:“别动我,你这贱货,我要你死,我要你立刻死在这里。”
冷雁蓉几手支持不住,脚步踉跄退了三步,嘶声叫道:“爹!你好残忍,女儿没有做坏事。”
东海枭君更气得全身颤抖,怒叫道:“你还说没做坏事,那小子,呸!狗!他是你爹爹的仇人啊!他愚弄你爹爹,你却和他同床共枕?你还说没做坏事,这还不够么?”
“我没有啊,爹!”
东海枭君头顶白气又起,口音一转,低声黯然道:“蓉儿,在你死前我仍称你一声蓉儿,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至此,冷雁蓉知道她爹爹心意已决,他是非置她死地不可,独孤青松一掠纵到她身边,手横鬼王杖,冷雁蓉道:“不,独孤兄,你走吧!爹既要我死,我不得不死!请你别横加阻拦!”
独孤青松脸上一片冷峻之色,精眸中寒光一闪,肃然道:“雁蓉,你死不了。”
冷雁蓉面色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你死去!”
冷雁蓉突然怒道:“独孤兄!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他是我爹爹啊,他要我死,我何能不死呢?”
说罢她对东海枭君道:“爹,爹爹既不信女儿的话,女儿只有一死了之,女儿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在娘的墓前拜别,那么请容女儿向西南一拜!”
果然她话罢便向西南方盈盈拜了下去,这时她泪如雨下,伏在地上哀哀痛哭不休,渐渐声息全无!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跨上一步,正待俯身察看。
东海枭君狂怒,呼地一掌劈了下来,疯狂的道:“你别动她,她自了更好,免得我亲自动手。”
独孤青松血脉沸腾,再也忍耐不住了,鬼王杖幻起一片寒光,同时左掌呼呼呼!狂劈三掌,暴怒的大叫道:“我与你这禽兽拼了,你逼死亲生儿,你还有人性么?”
东海枭君蓦地凄厉地狂笑起来,聚运一身真力,一掌挡住独孤青松,凄厉的大笑道:
“我没有她这种女儿,她不是我的女儿,我哪会有她这种女儿啊!”
独孤青松也聚运全身之力,一掌劈去,东海枭君神掌一封,“篷!”的一声震天价响,两人各退一步,竟然功力悉敌。
独孤青松大叫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她当真不是你的女儿?”
“我没有像她这样的贱女儿,我要她死。”
东海枭君更加的狂笑,但是他一掌强过一掌,直劈独孤青松,接着道:“你小狗骗我藏宝石碑,用计诱我到城外杂木林中几乎丧生在老魔的手里,我不能放过你,你也死定了!”
他左掌右指,九阴神掌,寒芒指并施,攻势威不可档。
独孤青松一声怒喝:“不见得,今夜我便要你为她偿命!”
他舞起鬼王杖法,一片寒光罩向东海枭君。
鬼王杖法乃鬼府一派镇派之宝,这一展开一只觉杖影如山,挟以雷霆之势罩来,东海枭君一声厉笑,九阴神掌也自如狂风骤雨般狂劈而出。
两人互不相让,掌风杖影缠斗起来,两人都不能有丝毫破绽,打杀得难分难解。就在这时,冷雁蓉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声大叫道:“独孤兄,你不能打我爹爹!”
独孤青松心神一分杖法微缓,东海枭君已一掌劈到,篷地一声,独孤青松哇地吐出一口血,被震退三步。
耳中但听东海枭君厉凄的暴怒道:“你没有死,你为何不死去呢?“独孤青松转头一看,不禁大惊尖叫,只见东海枭君已经一掌向冷雁蓉拍去,掌风如涛,丝毫对冷雁蓉也不容情。
独孤青松那顾得身受掌伤,强打真力,左掌一推,一股掌风袭向东海枭君,他掌势一偏,篷地打在冷雁蓉左肩,冷雁蓉的身子猛然飞去,跌出一丈,倒地呻吟。
独孤青松厉喝一声,鬼王杖一盘,出手似电。
东海枭君见了冷雁蓉方自一愕间,鬼王杖已临头顶。
冷雁蓉一声惨叫,道:“不……可……”
独孤青松杖势一顿,东海枭君横跨一步,但独孤青松心知如这一枚不能伤他,自己与冷雁蓉的性命恐怕也就在丧生当场了。
他奋起神勇,鬼王杖一沉,诡奇莫名的又是一抖,改劈为扫,终于东海枭君也逃不过一杖之厄。
他一声惨叫,一杖已扫在他背上,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踉跄横退了七八步,口叫惨叫道:“好,好,小子,你夺我师父血襟,骗我宝藏石碑,奸我爱女,伤我背脊,小狗,走着瞧吧!”
他踉跄了两步,又吐出一口血,可是独孤青松也呛出一口血,忽自怀中取出那藏宝石碑的描图丢给他,激动的道:“你,你这禽兽,亲生女儿也下得毒手,是的,我骗过你两块宝藏宝石碑,如今我便将这张宝藏的详图给你,你满意了吧?但日后你再动雁蓉一根汗毛,我便要你的命!啊,东海奇叟怎会收你这个孽徒啊!”
谁知独孤青松话声一落,忽见冷雁蓉爬起来了,已走出十丈之远,独孤青松急道:“雁蓉,你要到哪里去啊?”
“你别管了,独孤兄再见了!”
“啊,你身带掌伤,不能走啊。”
“不,你别管了!”
她走到院墙边,竟然能够腾身跃过,独孤青松追在她身后,直叫:“雁蓉!雁蓉!”
“你不要管我啊,忘记我吧,再见!”
声音凄惨的从墙外传来,独孤青松强打起真力,借着鬼王杖点地之力,也腾身跃过院墙,看见冷雁蓉向西踉跄而奔!
独孤青松紧追身后,仍然一声声直叫:“雁蓉,等我!你不能这样就走啊!”
一会儿,两人已先后出了西门。独孤青松掌伤过重,已不能支持,与冷雁蓉的距离愈拉愈远,终于不见了。
但独孤青松并不就此停下,仍然向前走去,终于身疲心竭,无法再走下去,荒野无人,他便在路边一坐,先自镇定心神,片刻后,闭目跌坐运气调息,不觉间已自入定,物我两忘。
次晨,有几个路人见着一个满脸血渍,身旁放着一根粗铁杖的少年人,端坐着熟睡在路旁,无不称奇道怪。
有的当做这少年人已死去,一走过来探探他的鼻息,他鼻息均匀,又好奇的提一提那支铁杖,谁知竟有几十斤重,几乎提它不动。不由伸长舌头,半晌缩不回去。于是就不敢当时叫醒他,走得远远的,这才叫道:“喂!喂!我说那少年,为何大白天坐在路边打盹?”
其实独孤青松运气疗伤之正紧之际,他神智清醒,哪有不知有人在侧之理。
他听得叫声赶紧收功站了起来,便以身上穿着的衣服,将脸上的血渍擦干净,立显出他神清气朗,轻轻提起鬼王杖走向路人,问道:“请问客官,可曾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衫的少女?”
他一心挂着冷雁蓉,开口便问。
几个路个见他提着一根几十斤重的铁杖,几同无物,早巳连连后退道:“没见,没见!
你,你是人还是神?要是人的话,咱们可出娘胎来也未见过臂力比你更大的了!”
独孤青松见问不出来,也就作罢,迳又朝西道走。他跨开大步,如缩丈成尺,表面上看似从容不迫,但转眼间已走远。
他不停的走,更是逢人便打听,终是无人知道冷雁蓉的下落。这是,独孤青松所要考虑的已不是朝哪个方向去找,而是必须在确定冷雁蓉的去处,他心里一直在盘算,想道:“雁蓉,她还是回滇边的‘卿卿谷’了,那里有她娘的墓石,地伤心之余,自然而然心想亲娘。
可是滇边离此何止数千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