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烈马刀客-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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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青松听出那声音正是出之两女师父之口,真是受宠若惊,微感一怔,便见秋儿站在石屋前,向他连连招手,大声道:“独孤公子,我师父叫你快些上来啊!”
独孤青松诚然答道:“谢前辈关照!”
他展开鬼影无形轻功,青影微幌之际,已上得石屋,飘落在石屋之前。
秋儿赞道:“独孤公子,你那轻功好美妙啊,不知叫什么名堂?”
独孤青松身登石屋,心知她师父功力奇高,他这一施展身法,必已被她看见,哪敢自我吹嘘,微微一笑,谦声道:“雕虫小技,岂能登大雅之堂,还是不说的吧!”
秋儿瞪了他一眼,嗔道:“人家有心向你请教,你怎的都这么推三阻四的,没一点大家气儿。”
独孤青松被她说得尴尬十分,望了望那石屋,突然向她做了个鬼脸,石屋之中又传来秋儿师父的话斥道:“秋儿,你怎能这样说话呢?鬼府轻功鬼影无形独步天下,秋儿,快请青松侄到我这里来。”
秋儿被她师父一顿申斥,她舌头一伸,脖子一缩,又瞪了独孤青松一眼,独青松也对她眨眨眼,她脸上一红便领着独孤青松进了石屋。
石屋之中虽不甚大,但却干净利落,并散放一种清淡的香气。
走过了两重石室,在一间较大的石室之中,独孤青松一眼看见两个全身穿着雪白衣女子,一坐一站地望着独孤青松走进去。
独孤青松一瞥间便看出那站着的女子正是兰儿,她全身又换过了装束,真如山谷幽兰,清丽脱俗。
独孤青松目光与中间坐着的中年白衣女子一触,蓦地全神一震,只见她容光照人,两道剪水双瞳间,放出两道柔和而又慑人的目光。
独孤青松对她不敢仰视,紧走几步,在她面前单膝一脆,诚谨的道:“晚辈独孤青松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尊号可否赐知晚辈?”
中年白衣女子双目逼视独孤青松一刻,忽然柔和的口吻赞道:“罗兄弟福气,果然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独孤青松心中又是一震,暗道:“她所称的罗兄弟是谁?莫非是师父地将罗辉?那么她是谁?”
独孤青松正想着,忽觉一股温和的轻风向他微微一拂,顿时他被一股无形劲力轻轻地托了起来。
随听她柔声笑道:“贤侄起来,你我不是外人,以后不必太过拘礼!
独孤青松更感莫明其妙,心想:“她亦说亦亲近了,她是谁,我为何不知有她这么一个亲人?”
他情不自禁的向仰望了一眼,只见秋儿也已换过装束与兰儿站在一起,两人脸上也是一片迷惘,大概也是不知师父为何对独孤青松这么的亲切。
独孤青松也迷惘的望着中年美绝的白衣女子,却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转头对二女道:“兰儿、秋儿,你们以后对他以兄弟相称,知道吧?秋儿去搬张椅子来为你独孤哥哥坐。”
秋儿应声是,转身走进了侧房的一个石室,搬了一张椅。中年白衣女一挥手示意放在她的身旁,叫独孤青松坐了。
然后她又微笑笑,但笑意之中却现出一丝淡淡的哀愁,道:“贤侄,你可知道我是谁?”
独狐青松恭敬的答道:“前辈那晚一掌惊走老魔万极帝君,救我和师父的性命,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
白衣中年女子点点头,道:“除此你还知道我是谁?”
独孤青松想了想,蓦地心念一动,忖道:“听师父说过天将齐师伯为万极幻女所陷害,她劫走公主,扮成她的模样上殿奏本,诬言天将谋反,因此天将冤遭正法,莫非她正是被万极幻女劫走的公主?”
他这样想着,口中便喃喃道:“难道她真是公主?这岂不太出人意料之外?”
但那中年白衣女子忽地低声,道:“天下事出人意料之外的比比皆是?”
独孤青松一愕,突然双目大睁,大声道:“那前辈必是公主……公主齐伯母了?”
中年白衣女全身一颤,忽然双目渗出了两颗泪水,却带笑柔声道:“贤侄果然聪慧绝顶,人中之龙,一猜就中。”
独孤青松急不及待,一闪身又跪了下去,重新拜道:“侄儿独孤青松叩见齐伯母,请伯母恕刚才侄儿不知之罪。”
公主连忙起身扶起了独孤青松,笑责道:“贤侄,叫你不要太过拘礼,你为何不听话?
坐下来听我慢慢告诉你们我怎会到了此地?你回去也转告罗兄弟,几十年真是苦了他了。”
独孤青松真是喜不自胜,欣然问道:“齐伯母,听说伯母为那妖女掳劫,怎样逃脱她的毒手?”
公主叹了一声,道:“说来话长,但长话短话说。万极幻女本将我打昏后,投入湖中想毁尸灭迹,谁知我却得获奇缘,因祸得福,被湖水冲出这帝谷的入口处,醒转过来,求生之念促使我费尽全力乃得到此,因而得到数百年前的神风大帝的遗泽,得授奇功,我在本谷算来已七八十年了。
说着她又重重叹了口气.道:“沧海桑田,人生的变化太大了,如今我已受先师的遗沐,不开杀戒,否则那妖女岂能活到今日,还任她为非作歹?”
她这话一出口,一旁站着的兰儿,秋儿突然脸上变色。
公主的目光何等锐利,瞥了她们一眼,微哼一声,脸上忽地庄严起来,兰儿秋儿全身一凛,猛然同时跪在公主之前,低声道:“师父恕罪。”
公主又看了独孤青松一眼,道:“贤侄,我这次叫你来见我,伯母有心授你神风掌,这神风掌力非要纯阳之体始能大成,故伯母练那掌力始终只能练到七成火候。”
按着她又道:“神风掌虽厉害,足能抵制万极帝君的化血功,但却无能破他,要破他化血功,只有一法,以神风掌使其受创,然后以神兵利剑洞穿他身体,他血尽自毙,但他如一息尚存,又经人输血,使又大有复活之可能。”
独孤青松不由暗昨舌,想不到化血功竟有些这等厉害,公主又道:“化血功原为数百年前血影子蚩回所传,所幸万极帝君未得全部真传,否则练到化为血影时,便集字内所有高手,也无能制他。”
独孤青松不禁惊得面容失色。
兰儿和秋儿仍跪在地上,公主连理不理,仍平静的道:“先师昔年便是与血影子蚩回,在此谷中狠斗七天七夜,结果同时受到致命之伤,无师以三天后遗功有缘,坐化于屋后石洞中,血影子蚩回从此也再未现江湖,想来也已死去。”
独孤青松听得入神,公主已起身笑道:“贤侄,从今日起你便在此居住十天,伯母将神风掌授与你,如今江湖被血魔帮弄成杀劫重重,惶惶难安,你学成神风掌后,便迳可直接找万极帝君,彻底将血魔帮瓦解,并诛杀万极幻女代你齐伯伯报仇。”
独孤青松恭谨受命。
公主这才转头望了两女一眼,道:“你们到底杀了几人,快说。”
两女又全身一凛,兰儿终于低声道:“徒儿奉师命保护武尊府,忽遭万极幻女所遣十个黑衣女暗袭,她们个个凶狠阴毒,徒儿因此才毙了她们。”
公主皱了皱眉,道:“那你两人一共杀了十人,好,为师仅怕你们将来杀心过重,坏了本门的戒守,这并不算责罚,从今日起你两人同时面壁五个月,起来吧。”
秋儿和兰儿闻言真是眩然欲泪,苦着脸怏怏立起,垂首不语。
独孤青松一见连忙道:“伯母!万极幻女之手下,个个狠心辣手,恶积如山,死有余辜,兰姐并未做错,伯母,你就饶她们这次吧。”
公主正色道:“先师神风大帝昔年威镇天下,所向无敌,但除血影子蚩回外,就从未伤敌致死,我要兰儿秋儿谨记本门遗风,饶她们不得。”
独孤青松央求道:“看在侄儿的面上,求伯母饶她们一次。”
公主想了想,叹口气,道:“好,看在青松侄的面上,五个月面壁,改为五十天。”
独孤青松心想:“五十天,哪能挨这么久,何况她们又是为我之故,我还要请伯母减轻一些。”
不禁又道:“伯母,侄儿看就这样吧,兰姐秋姐为我之故,受面壁之刑,侄儿实在心里不安,她们面壁上五十天,那我也陪着她们面壁五十天好了。”
公主一怔道:“那怎么可以,五十天谁知江湖有何等重大的变化?”
“是啊,那就请伯母还是饶了两位姐姐吧?”
公主至此,沉默不语,随即道:“青松侄,你太聪明了,伯母竟也上了你圈套,好吧!
这次暂饶她们一次,下回如再有类之事发生,定当重罚。”
兰儿秋儿谢过师父后,便听公主吩她们去下府准备食物了。
公主立刻便授与独孤青松神风掌决窍。
独孤青松从此便在帝谷之中专心学习神风掌。
他前后得东海奇叟,厉鬼上人和地将的传授,可以说本已得武学的神体,学起神风掌来当然进境神速,不足十天便已学成,深得公主之欢心,第八天便送他出谷。
这八天来独孤青松更与兰儿秋儿混得厮熟,兰儿秋儿送独孤青松出谷更偷弹泪珠,竟然恋恋不舍,公主看了只暗暗摇头,记在心中。
…
第二十三章 化血神功
独孤青松拜别公主,出了帝谷后还听得兰儿秋儿的声音从谷中传出“青松哥,再见。”
独孤青松不自觉的也甚觉依依。
他独驶小舟从石洞走出后,又将他的灰衣面具穿带了起来,顿时又成了一个灰衣老人,沿着崖的边缘缓缓而驶。
心中却还在想着八天来在帝谷所学的神风掌力。
但这日风大,吹起湖面的波浪击打在岩石之上,啪啪作响。
他驶不多一程,一阵风吹击向岩石之上,忽地发出一声呼啸之声。
“救我,救我。”
这声音深沉,久久不息,恰似深山的回音一般,独孤青松不禁十分的奇怪,仰面而望,却又看不出丝毫的异迹。
他心里想:“这不是真的人声,这还是因风关系吹在岩上,偶然发出的这种声音。”
他催舟又行,可是驶不到三丈,那声音又从岩石之上传来。
“救我!救我!救……我!”
这次独孤青松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是五十丈崖下的的岩石中发出,“救我”之声显得深沉而凄凉。
这像是一种从垂死的人口中发出的声音。
一股强烈的好奇之心袭上独孤青松的心头,暗忖道:“我既知有人呼救,岂能见死而置之不理?”
他望那片危崖,简直是陡峭笔立,他又有些犹疑,暗道:“岂有此理,有谁竟能爬上那上面去?如真能上去,那这人轻功至少已是武林一流高手了。”
但他又无法克制心中那股好奇之心,终于决定上去看看。
他催舟岩旁,仰面望着那片危崖半顷,决定了落脚之处。
然后便从小舟之上飘身而起,掠上崖壁,在早经看好的落脚处一点,第二次腾身又起,终于他到达了那发出声响之处。
他看见那里是个被一块尖利的大石封住了的石洞,洞的两旁留有缝隙,风向对准尖石时,尖石的破风以及风涌入隙缝之内,便发出“救我”之声。
独孤青松找出了声响的原委,不禁哑然失笑,正待跃下回舟离去,他的目光一触之下,忽见那尖石的一侧,竟有一行字迹,字迹被风磨蚀之故,已显模糊。
他为好奇心所使,仔细的辩认了一阵,上刻道:“算你造化,进来。”
独孤青松一怔,忖道:“好狂妄的口气。”
但他终于取出那块尖石,现出了洞口,可是这石洞竟仅有五尺深浅,就在洞外便一眼看见洞里坐了一具枯尸,显然已死去多时,身上甚至已起了藓苔,但是不知如何,这具枯尸特别的地方,便是他的皮骨仍然完好无损。
唯一的伤处,他胸前有个拇指大小的洞,独孤青松往后看看,这洞竟从前胸,穿透背心,真是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独孤青松目光一触左壁,突见左壁密密麻麻写了无数的黑字,首先几个字便是:“造化前缘,此乃天意,吾血影子蚩回,血影宫第四帝君,先前诛人三千,恶贯满盈,与神风大帝狠斗七日七夜,先创于彼之神风掌下,后又为隐于暗中人指力洞穿吾体,出血至绝,临死自思,诸多奥伤,愿汝功成恩报,替吾偿还血债三千,授帝君之位,造福人前。”
随后所记载完全是化血神功的不传之秘。
独孤青松看了全身抖颤,不禁大叫,道:“化血神功!化血神功!啊!这邪功我不学。”
他转身便想出洞,可是目光第二次朝那具枯尸看去时,隐约尚可看出蚩回死时的脸上的神情,是一种悲伤而痛苦的表情。
独孤青松忽然想起了师父厉鬼上人的弃邪归正,但可惜这血影子痛悟前非之际已是快死之人。
独孤青松不禁满怀同情之心,又看看在石壁之上的化血真传。
这一看顿时神往,竟一口气将所载化血神功看完,心想:“这化血神功果然神奥绝伦,但是一个人要将体内的血脉与元气穴练成相通合一,那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独孤青松又细读了化血冲功一遍,无形中已经记熟。
他苦笑,自语道:“化血神功练到动脉与气穴通合之时,便可化为血影,无人能敌,但这种邪毒之功,我不去练它。”
他喃喃的对血影子干枯的尸体道:老前辈!很对不起,我不能练化血神功,这种功夫过份歹毒,一但化为血影时,武林人不成为丑类。”
谁知无巧不巧,他刚说完这句话,一阵风从洞外吹了进来,血影子的尸体蓦然向后一昂,被后面的洞壁一挡猛又向前一扑。倒在地上,立时四分五裂,尸骨散碎一地。原来这具尸体看来完好,实际已经枯化朽蚀,哪经得起这—跌?
独孤青松摇摇头苦笑,道:“老前辈,我不能练,我实在不能练。”
他又将洞壁的化血神功的字迹抹去,自语道:“这种邪功我不能留给别人学去作恶。”
他自觉欣喜这想法不错,退出了石洞,跃下小舟中,驶回武尊府去。
小舟方驶至武尊府的洪泽湖边,便见地将师父站在湖岸焦急的等待。
独孤青松才到身前丈远处,他已一阵怪笑,暴跳怒叫道:“徒儿,你这小子到哪里去了呢?”
独孤青松想起在帝谷中会见公主之事,远远微笑道:“师父,徒儿作客八天。”
小舟疾快的拢岸,独孤青松跳上岸。
地将更怒叫道:“这是什么时候?血魔帮劫去武林金鼎,公然在青城山望月坪搭建武尊府,散发武林帖,召开金鼎大典,武林人已纷纷赶去青城,你还有心作客?”
独孤青松一惊,呐呐道:“血魔帮什么时候召集金鼎大会,师父为何不去?”
“我在等你啊,金鼎大会只有三天之期限,一旦万极帝君战胜群豪,四海归宗听令于他,你再要与他作对,那武林便会是你的敌人了,咱们决不能在那老魔头登上武尊之位。”
独孤青松默默片刻,点头道:“那是自然。”
这时,冷雁蓉与虹儿从远处奔来,一见独孤青松大喜道:“青松哥,你去那里了啊,真急死人。”
独孤青松简单的道:“我在帝谷盘桓了八天!”
“帝谷,什么帝谷?”
“神风大帝归隐之处,称为帝谷。”
地将目光一亮,盯着独孤青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