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烈马刀客-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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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子不觉一怔,忽然停步,神情肃然道:“二弟!你忽然说出这话,可是早已存心?
但据为兄看来,二弟功力尚不足,如佩此剑,非但对二弟没有好处,反可能会害了你。”
黄龙子不禁大笑道:“大哥这话从何说起,二弟照说也是武林一派高手,一旦佩有此剑,剑芒三丈,三丈之内取人首级,易如探囊取物,还有谁人敢轻捋虎须。。
接着,他又大笑一阵道:“大哥,此剑二弟正有用它之处,大哥就是不愿慨赠,暂借二弟三年如何?”
金城子不禁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独孤青松在一旁看得万分的愤怒,心想:“我必杀黄龙子,我必杀他!”
独孤青松心想现身,忽听金城子的声音,道:“二弟,你我三年不见,听你刚才的话,莫非你已与万极帝君有何关系,你到这里,是特为求剑而来?”
黄龙子又得意的笑道:“大哥,你说的正是,二弟我……”
金城子一听,气得顿时面色一沉,怒声道:“二弟,你身为蛾嵋三友,峨嵋三友守正不阿,你怎可如此荒唐,竟与那魔头相交?”
黄龙子也蓦然愤声道:“大哥,那是我黄龙子的私事,你管不着?”
金城子不禁勃然大怒:“什么,我管不着,我是大哥啊。”
黄龙子大笑,道:“大哥你别傻了,我黄龙子岂是昔年之黄龙子,告诉你一声峨嵋三友早散了,此刻剑在我手中,说好的我下山一走,否则,我下手杀你,易如反掌,谁还认你什么大哥不大哥的,我看你还是放聪明些。”
金城子不禁气得脸如土色,山羊胡子根根颤动,狂怒道:“二弟,你这是什么话,你目中还有天理么?你简直是狼。”
他本想骂他狼心狗肺,可是独孤青松早看到黄龙子满面怒气,立即大喝一声:“住嘴。”
他身形一闪而一现。
余城子和黄龙子一看又是白天采药的那小子。
黄龙子立时大笑道:“我说得不错吧,小子你根本就未怀好心眼,可惜你已经来迟了一步。”
独孤青松首先对金城子大声道:“金城子前辈,暂请退出三丈之外,他实在是狼心狗肺的家伙,告诉你前辈,峨嵋三友丹阳子被他点了死穴。”
金城子一听,全身一凛,狂叫道:“是真是假。”
黄龙子手握紫龙剑,傲然答道:“那还假什么?”
金城子狂吼一声,雄浑的掌力汹涌而出。
独孤青松一见猛然急得大叫道:“金城子前辈,施不得。”
他急不及待,晃身间朝黄龙子欺去,左掌右指如电般罩下。
黄龙子狂笑一声,手中的紫龙剑猛然狂挥而出。
一道紫色的剑芒,横扫而至,远远便有一股冷寒之气,袭在身上。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脚踏鬼影无形法,身形一闪,已在三丈之外。
可是就在这时。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处。
峨嵋三友老大金城子已被黄龙子手中的紫龙剑斩为两断。
鲜血飞溅。
想不到他竟第一个死在自己三年苦炼的紫龙剑上。
独孤青松见着这一幕惨极人寰的悲剧,黄龙子狠毒的心机,真是禽兽不如,全身热血如潮。
他狂吼道:“黄龙子,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他身展鬼影无形,掠身间,欺进一步,劈面一掌挥去。
如狂流般的掌风,排山倒海船涌向黄龙子。
黄龙子大笑道:“我倒要试试你这黄牙未干的小子,到底有多少斤两。”
他竟然不用剑,运起真力也一掌硬行封到。
独孤青松不禁一喜,良机不可失,中途猛又提上两成功力。
两股掌力蓬的一触。
黄龙子哇哇!一连呛出了两口鲜血,一连抢退了七八步。
独孤青松一见这机会,决意除去他,身形一晃已朝他扑去。
峨嵋三子已是早年成名武林的人物,黄龙子虽已受伤不轻,但也不致因此束手被毙,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
他紫龙剑舞起一朵数丈方圆的剑花,将自己整个包在紫色的光幕之中。
独孤青松吐气开声,运起十二成功力。
这以撼以栗岳的掌力打在那紫色的光幕之上,黄龙子也“嗨”的一声,这才保持自己的剑未曾被独孤青松一掌震散。
黄龙子再次承受独孤青松一掌,已知他对敌的小子,功力之高真是出于他意料之外不知多少倍。
他猛一咬牙,拼命似的紫龙剑立成一片光幕,化为长虹,罩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惊,退身八丈。
身形一转,立时到了他的身后,呼地又是一掌劈出。
黄龙子忙又撤剑护身,但也被独孤青松的掌力击退了二丈。
这时他才厉声喝道:“小子,想不到你竟具有如此的身手,你是谁。”
独孤青松愤怒到极点,狂笑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你的夺命人。”
说着又要发掌狂劈。
“且慢!你说出你是谁?”
“我说也无妨,反正伤是别再想活着下峰。我血影子独孤青松,你听清没有。”
黄龙子双眼睁得大如铜铃一般。
“是真的?”
“谁还骗你,纳命来吧。”
黄龙子更加哈哈狂笑,道:“独孤青松,我为何要取这把紫龙剑?今夜不知是你逃不了,还是我逃不了!小子别逃,接剑。”
紫龙剑突化长龙,紫光耀目生花,罩向独孤青松。
老实说,独孤青松真是不敢接近这柄亘古未有的紫龙剑。
他借着鬼影独门无上轻功,脚下一点,飞退八丈。
黄龙子哈哈一声长笑。
脚下也是一点,猛地飞退十丈,转身三个起落,已飞奔下峰,带着一线紫光,真如电擎般,狂奔下峰。
独孤青松心知中计,不禁狂怒道:“你走得了。”
身化一丝淡淡的灰影,狂风般卷下山去。
同时,一声清啸传出。
“唏聿聿!”
对峰之上传一声烈马的朗鸣。
独孤青松又是一声长啸。
龙马有如天马行空般奔来。
黄龙子提着紫龙剑狂奔,口中却在大叫道:“九龙坛主!九龙坛主!你为何不现身?快啊,那小子追来了。”
他的叫声,声声传入独孤青松的耳中,他不禁大笑,道:“你这禽兽,今日我看你逃上天去,九龙神魔小爷早打发他了,你乖乖的就擒吧。”
独孤青松猛运一口真气,一纵廿余丈。
看看相隔黄龙子只二十丈左右。
独孤青松更加大笑道:“你认命了吧!”
黄龙子忍痛也运起一口真气,狂奔而行。
就在这转眼间,两人一逃一追,一连转过了两个山角。
这时龙马风驰而至。
独孤青松一跃登上龙马,更加大笑道:“畜牲,看你再逃到哪里去?“转眼间又是一道山角。
独孤青松跟看黄龙子已转过山角去了,但听到黄龙子在山角的另一边大笑道:“小子,好!我们就此决一生死,你转过来吧。”独孤青松不禁怔了怔,暗道:“他必有所恃,否则怎会一变逃亡而要与我决一生死?”
他心中几个念头连转,心想:“可能那山角地形,适于伏击,他必定藏于山角的那面,我要一过去,他立以紫龙剑斩杀,我或能无虞,但龙马转身不灵,那可受不了。”
他这样一想,不敢大意。
飘身下马,大声答道:“畜牲,来就来,敢情我还怕你?”
他双臂一振,脚下一点,凌空拔起廿丈,飞临山壁,延着山壁绕往山脚。
他快要纵至山角之处时,立时运起传音入密之功,道:“雪儿,叫两声啊。”
龙马一听独孤青松的口音,仰首就是两声震裂夜空的长嘶。
独孤青松微微一笑。
他离山角之处越来越近,暗道:“孽畜,你的死期到了。”
可是就在此时,他忽听到了数十丈外传来淙淙的水声,他暗道:“不好,孽畜必定逃走了!”
他猛地运起一口真气,脚下一点,身形忽地嗖的窜了起来。
同时,大帝神风掌蓄运双掌,一声狂喝道:“孽畜拿命来。”
凌空的身子朝下扑,挟着狂风“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震。
那山角顿时也被劈裂了一半。
石崖齐飞,不知之人远以为是一次山崩。
独孤青松身形凌空一划,美妙的落地,
可是,哪还有黄龙子的人影?
独孤青松并不停下,两个起落仍朝前飞掠。
只见一条宽约三丈的溪流,沿着山而流。
溪流的对崖是一座高峰,巍峨的崖石,以黄龙子的轻功而论,决没有这么快便的到达峰顶。
独孤青松顿脚道:“被他逃了,他必定是入水而逃。”
至此,他叹惜了声,也无法,只得又骑上龙马,重回去找到了丹阳子,将情形告诉他。
丹阳子一听他大哥金城子已被黄龙子所杀,真是痛不欲生。
独孤青松只有委婉的劝解,丹阳子开始收住痛泪,道:“我必定要找到那孽畜,为大哥报仇。”
独孤青松说道:‘前辈,这孽畜不死也真没有天理,但他必然是投身万极老魔的庇护下,真要找到他可是不易。”
丹阳子坚决的道:“此身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找他。”
独孤青松笑道:“小生愿助前辈一臂,如再遇上他,必然顺擒他交与前辈,请前辈交个地址小生即可。”
丹阳子想了想,道:“好,如你擒着了他,请交金陵葛千岁家。”
独孤青松是第二次听金陵葛千岁家,不禁一愕,问道:“前辈,你就是金陵葛千岁么?”
丹阳子摇摇头,道:“不,我只是千岁家的西席先生。”
独孤青松沉思片刻,突然道:“这样说来,前辈乃是隐居其家了,到底葛千岁是怎么样的人。”
丹阳子摇头道:“葛千岁是百年前之人物,据他家说葛千岁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平常只喜欢钓鱼慕道,在数十年前,一去不归,听说已上山学道去了。”
“啊。”
独孤青松重重的啊了一声,想起了就在一日前所遇的垂钓老人,独孤青松心中恍然忖道:“是了!他就是葛千岁了。”
他这样一想,不觉暗暗好笑,什么上山学道,分明他原本就身怀绝技,为武林中的老前辈,只是知他之人极少而已。
独孤青松不再多问了,说道:“小生有空,定然到金陵千岁府中拜谒前辈,小生尚有要事在身,就此拜别。”
丹阳子只好让独孤青松先走一步。
其实这时丹阳子见了龙马之后早已知道独孤青松的身份了,不过,独孤青松既然未道出,他也就不便揭露。
这时他看独孤青松走远,方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喃喃道:“独孤青松,独孤青松,你这一入江湖,又不知要为武林增加多少冤魂野鬼了,可是你能不能脱出他们的围歼,尚不可预卜呢。”
丹阳子正喃喃着,远远听到一声烈马长鸣之声,鸣声渐渐没入云际,听不真切了,他自去收拾他大哥金城子的死尸不提。
独孤青松骑着龙马,—阵狂在奔急驰,第二日已快到了峨嵋山下一百多户人家的小村,感到腹中饥饿。
便自找镇上唯一一家小吃店打尖。
他的龙马就挂在店外,店伙计送上菜饭,他方用完,正准备付帐起行之际,蓦听得一阵马蹄之声从村外狂奔向西而去。
同时,就在这时另一匹马从村外驰进村来。奔至店外,一个粗壮的紫衣汉子急不及待落马闯进店来,便粗声粗气大声道:“店家,拿酒来!快拿来。”
店伙一看便知来头不对,三脚并成两步,连忙搬出一整坛尚未开封的上等好酒。
紫衣大汉一见,好似见命根子一般,两手一捧,咕噜咕噜便连喝了几大口,方才吐出一声大气,连道:“好酒,好酒。”
蓦地,他目光一转,见到拴在门外那匹龙马,不禁大惊失色,情不自禁的脱口惊声道:
“红鬃烈马!红鬃烈马!”
猛然“哗啦!”一声脆响,他捧在手中的酒坛子往地一甩,一阵风般掠出店外,就要登马急驰而去。
独孤青松一见紫衣大汉,早巳认出正是万极天尊血魔帮总坛之人物,不禁冷笑一声,紫衣大汉尚未登马前,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懒洋洋的道:“朋友,你急什么,你可知道尚未付酒帐哩。”
紫衣大汉闻言一见是独孤青松,顿时如泥塑木雕立在店外,连话都不会答了。
独孤青松笑了笑,道:“朋友,何必急在一时,想你酒瘾尚未过足,来来来!兄弟敬你几杯,你肯赏兄弟的脸么?”
独孤青松慢吞吞的说着,那紫衣大汉立时全身簌簌发抖,走到独孤青松的桌子前来,两膝一软,跪了下去。
独孤青松一看他要向自己下跪,单手一托,已轻轻巧巧托他起来,笑道:“朋友坐下来,我敬你几杯。”
说着,他真的为紫衣大汉斟了一杯,递了过去。
紫衣大汉接在手中,送到嘴上时,已因手抖动得厉害,杯中的酒早溢得剩下不足小半杯了。
独孤青松仍若无其事的问道:“朋友,你这么急急的赶到哪里去?”
紫衣大汉呐呐道:“前面,就在前面。”
独孤青松一笑道:“前面,前面哪里呢?”
“乾坤剑温老头子,温家庄。”
“啊,温家庄,你们去的人好似不少呀。”
“八个,由金牌郎君游文骏带领。”
独孤青松陡的心中一震,又问道:“那一定是持了金牌令?”
紫衣大汉答道:“是的。”
“那是什么大事,要持金牌令?”
紫衣大汉脸上现出无比愁苦之色,似有难言之隐,独孤青松猛然目射精光,道:“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我与你担当。”
紫衣大汉自知不说也了不行,低声道:“温老头子的乾坤两支剑,乃是斩金断玉的宝剑,帝君早曾派人向他借用,被他婉拒了,所以下金牌令拿人夺剑。”
独孤青松听得又在心里冷笑—声,暗道:“游文骏,这回算你倒霉吧。”
他离座而起,对那紫衣人说道:“你走吧,但我告诉你,你如说出在此地遇见我,当心你的脑袋。还有,到了温家庄,我一现身,你还是走远些。”
紫衣大汉也连连点头。登马疾驰面去。
独孤青松也连忙算清了酒帐,纵骑而去!
不一刻,他便见前头七八匹骏马,纵骑狂奔。立时他拨转头,绕过侧面远远的跟随。
不过盏茶时刻,前面早已现出一座大庄院,气势倒也相当可观,围墙高耸,颇见那乾坤剑温某,必是武林知名之人物。
独孤青松连忙下骑,放了龙马,自己一溜烟绕到庄后,飞掠而入,他快得几无人能见,左弯右拐,已找到庄院的大厅侧面一条廊檐之上隐起身形,但是遥遥尚能监视厅中。
不久,庄院大门一阵擂响,一人大叫,道:“乾坤剑温老儿,速出来接武尊的金牌令。”
随见个老庄丁,匆匆的朝里奔来,惊慌莫名的大叫道:“启禀老爷,庄院外叫老爷接什么金牌令。”
一个胡须苍白的老者,步履稳健的通过廊下,走进了大厅之中,问道:“温长仁,你大叫小嚷有什么事?”
那个庄丁又复说了一遍道:“庄院外有人请老爷接什么金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