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神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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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我提醒你一下!”
“你提醒我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现在的人与人间交往情形?”
“喔!你这一提我想起来了,现在人与人相互之间显得特别客气,我记得当年的时侯大家都直来直往!”
“和尚,你对他们之间的特别客气感觉如何?”
“这……我倒没感觉出什么来?”
“和尚,你看他们特别客气是不是有点疏离感?”
“嗯!是有点!彼此好像都不大真诚!”
“这就对啰!过度的客气,就是虚伪的表现!”
“哦!怪不得我感到他们之间客气得别扭?”
“和尚你还发现别的没有?”
“这西安府好像多了很多大官的府邸!”
“你根据什么这么说?”
“你看!”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指着道:“这条街就有五家门囗都有官人站岗,可是西安府这衙门也不怎么地道,官人连衣服都不整齐就上岗了!”
老郎中顺他指的看了之后,笑道:“和尚你以为那是官人哪?”
“难道他们箭衣罗帽还跨着腰刀,不是捕快吗?”
“捕快?”
“是啊!不过帽子全一样,可是衣服不整齐,什么颜色都有,有的上衣下裳都不是一个颜色!”
“哈哈哈哈!”
“芮施主,你笑什么?”
“和尚,我笑你错把冯京当了马凉!”
“怎么?他们不是官人捕快?”
“他们是假捕快!”
“捕快还有真假?”
“不懂是吧!”
“当然不懂!”
“这就是你窝了三十年的后果!”
“得了,我的祖宗,你快点说吧,不然我要憋死啦!”
“他们帽子全一样,衣着各异,那是保镖的奉了官,顶着捕快的帽子,穿各镖行的衣服,美其名叫‘守望相助’,实际上就是镖局子给有钱人家保镖!”
“那穷人呢?”
“穷人活该呀!”
“那不公平嘛!”
“有什么不公平的?抢匪,掳人勒索的绑匪也不会找穷人哪!像你,绑去有啥用,还得管你吃喝!”
“对!你值得一绑,就凭你这箱子里的黄金,就有千多两!”
“好和尚!在这儿等着我哪!你替我背箱子,那是打赌输给我的,你要赢了,现在想喝‘茅台’,我不得翻山越岭到贵州给你弄来!”
“好施主,你的反应不慢哪!哎!咱们商量、商量行不?”
“商量什么?”
“你把这黄金换成全国通用的银票好不好?反正一个子儿也少不了,省得我背着怪沉的!”
“说你跟祉会脱节,你还不信,全国通用银票?谁敢用?到时候不兑现成了空头,我不全泡了汤啦!”
“钱票还有不兑现的?”
“这年头空头银票满天飞,连官府都不愿管了!”
“官府都不愿管了他那官怎么当的?”
“你不知道,现在的钱庄东家,掌柜的还是原班人马,可是在官府立案的名字加换了别人!”
“名字换别人干嘛?”
“叫他们当人头啊!平安无事每月给几两银子,够吃够喝,一旦钱庄出事,叫人告了,这时就由顶名字的人头出面打官司,输了,由人头去坐牢,不过一个月多给他们几两银子就是了嘛,财东们早留好了退路啦!”
“咳!咳!你说这叫什么世界嘛!”
“和尚你也知道生气呀?”
“这本来气人嘛!”
“你气,我更气,我一气就想起来了,要不是当年你们几个老贼那么一弄,也不会有今天,你们几个老贼该下十八层地狱给阎王老子去挖煤!”
“施主,这笔账怎么又转到我们头上啦!咱们不是正物色能平定天下的下代小英豪吗?你药箱里有没带顺气丸,没有,我身上还带的有两颗,给你颗吃了顺顺气!”
他说着就伸手入怀去掏药!这一来把老郎中逗乐了,带笑道:“和尚甭掏啦,我是话扯到那上面就有气,往前走吧!”
二人继续往前行,又来到一座大宅院门前!和尚看了一会道:“施主,你看!这是谁家的钱庄有这么大气派?”
老郎中一看,门口上有块横匾,写的是“横发钱庄”。笑对和尚道:“我倒没感觉出来,你说他们那点气派大?”
“施主你仔细瞧瞧,门口外面有两个正牌差人捕快站岗,门里边还有几个打扮俐落的汉子,腰里鼓鼓的,看样子带的是炼子家伙,步履轻盈,好像内功很有点底子,有这么多把门的,这家还不够气派吗?“当年我在京里,连那皇商门口也没站岗的,如今西安府的一个钱庄就这么气派,这家一定大有来头!”
老郎中微微一笑,道:“和尚,你真以为这儿是钱庄啊?”
“那不明明写着是横发钱庄吗?”
“和尚,你最喜欢吃什么?”
“咱们谈钱庄,你突然问我喜欢吃干什么?”
“与这有关,告诉我!”
“狗肉!”
“你过去吃狗肉到那个肉案子上去买?”
“狗肉是禁卖品,可是还是有人偷着卖,案子上挂个——喔,我明白了。你是说这家钱庄是挂羊头卖狗肉!”
“对了!”
“喔!莫不是黑衙门?”
“你扯那去了,这年头那有黑衙门!”
“那……那是什么?”
“赌场!”
“睹场?”
“对!”
“那官府不抓,还派两个看门站岗?”
“和尚,那不是站岗,是巡查!”
“巡查?”
“不错,是巡查!”
“巡查查到赌场也得抓呀!”
“你没看人家招牌上写的是‘钱庄’!”
“这家是赌场,连你都知道,鸡道他们捕快在地方上多年会不知道?”
“你知道又怎样,没凭没据你也不能抓呀?”
“凭据好办,进门找哇!”
“随便进门找?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没看里面那群人吗?他们会叫你进去?”
“人多有什么用?捕快是官差!”
“和尚!现在年头变了,官差随便闯进去,那叫侵犯人权,反告你一状,叫你这小小捕头吃不了兜着走!”
“啊!这么厉害,官府就没辙了?”
“那倒也不,你没看他们门里、门外和平相处吗!现在还不是正在点头打招呼!”
“这可真玄了!”
“一点不玄,官府上边呢,只要你不闹事,就睁只眼、闭只眼,下面呢,还不是当差应付公事。
“何况跟睹场大家都有个交情,上头逼得紧,打招呼叫他们避避风头,逼得松,大家还不是得过且过!交好朋友。”
“喔!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就在这时候,邻居也是个大宅院,里面发生了争吵,很多人都过去围观,和尚二人也跟看去凑势闹!就听中央大厅中好像老人训子。
且听:“你这孩子,也老大不小的啦!前几年想媳妇,我亲自上孝廉府求亲,给你娶来吴孝廉的妹子,媳妇知书达理,孝顺恭谨,对人宽厚,人又漂亮,你们俩囗子好了不到一年,你又到外面去荒唐!”
“你管得着吗!”
“啊!我是你爹,怎么管不着!”
“嘿嘿!这年头变了,虽说你是我爹,这是我自由,你管就是侵犯人权!我上衙门告你,老小子你就得坐上三年八个月的牢!”
在门外听的和尚问郎中道:“施主,什么年头又出了这么一条皇律?”
“和尚,那有什么皇律,是这小子乱盖!”
“你这逆子在外面荒唐,到处拉的是饥荒,每年三节,债主子上门讨债,让我这脸往那搁呀!”
“钱都你把持着,我没钱不赊欠怎么办?”
“家里不缺你吃,不缺你穿,正常用途,多少我不给呀!你跑去赌,一输就是几百两,年节人家来讨债,一次就成千上万,这还不算。
“你居然在赌场勾搭上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现在更好,竟和这女的同居,连老婆都不要了!”
这时就听女人声音,哮声哮气的道:“哟!扯我头上来啦!我警告你老东西,再敢往我头上扯,我摆平了你!老不死的!”
“你………”
“我怎么样?”
“这是我的家,你给我出去!”
“姥姥!你知我跟小刘是什魔关系!轰我走!门都没有,告诉你老东西,你要漂亮点,把家产分小刘一半,我们不用轰,自己会走,不然哪,你们就别想过一天安静日子!”
和尚二人,越听越糊涂,转头问个年龄比较大的听众道:“这位施主,我请教,这家吵架是为了什么?”
这位听众笑道:“大师,你是外地人,这家姓刘,西安人全叫他刘大户,老员外是个老善人,家资富有,这个少年是他的独子,本来人也不错,书念得好好的,可是自从对面开了这家睹场,他就迷上了赌。
“同时认识了一个摇红的姑娘,刚开始还明来暗往,后来索兴同居了。他还没当家,自然钱不够花,赌场就有人给他出主意,叫他借‘孝子债’!”
“什么叫孝子债?”
“这种债务都不是正当人作的,那是道上人物,发现大财主家有了败家子弟的时候,长期放账给他,直到他老子死了,他一穿孝服,继承了财产时候再还!”
“那得等多久?”
“久是久一点,可是利钱大呀!”
“什么利?”
“借一个还十个!”
“啊!这不是坑人吗?”
“他们这是周瑜打黄盖呀!”
“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啰!”
“那老头子要活得很久呢?”
“想办法呀,这小子今天带着拚头回家,就是用的气功!”
“什么气功?”
“气他老子呀!年龄大的,心脏、血压都不好,多气几回不就给气死了吗!”
“好逆子!”
这时又听房里有个老太太声音道:“孩子!不是娘说你,你也该收收心啦,过去的事,娘做主,一切不再追问,欠人家的咱们还,你爹要不答应,娘当初嫁给你爹的时侯,还有点赔嫁全给你。
“只要你搬回家就好,致于这女人,既已跟了你,就带她回来做二房吧!反正咱们家,人丁也不兴旺!”
“娘!你说的虽好,可是我不回来,我非要老东西一半家产在外另过不行!”
“孩子!天底下那有爷俩分家的!”
“娘!你想想,这家产是祖上传下来的,又不是他自己挣的,我也是刘家子孙,他非分一半给我不行!”
“咳!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后悔啦?”
“是后悔!”
“当生我之前跟我商量过吗?”
“啊?生儿育女之前还要先商量?”
“我还有意见哪!”
“你还有什么意见?”
“要早知你们这么顽固,我要愿当你儿子,是个萝卜。”
和尚在外边听得都快气炸了肺!口中接着念道:“茄子、辣椒、西红柿(蕃茄),黄瓜、韭菜、嫩蒜苗!”
一面说,一面拉着老郎中往屋里走去!二人进屋一看!正中太师椅上坐着一对慈眉善目的老夫妻!男的一身员外服,年约半百;女的年轻点,也年逾不惑,可是风韵犹存!老员外身旁,站个青衣罗帽的老家人!夫人身旁站了一位少妇,带着两个丫环!再看这位少妇!美--美极啦!真是秋水为神、白玉做骨!可惜,脸上却带着青黄!看在这两位神医的眼中,断定不是寡妇,就是久旷之人,咳!红颜薄命嘛!再看对面!上首椅子坐了个少年郎,二十郎当,白净净的,也是后品人物,只可惜双眼无神,脸也苍白了点。
别说名医了,就是普通人也知道,这是年轻人斩代过渡的象征!下首坐了个女的!仔细瞧瞧——她!说不上漂亮,但是有股子令人心醉的媚劲!瓜子脸,涂的扬州宫粉!描眉画眼,血红的胭脂涂嘴唇!十指尖尖冠丹染,雪白的肌肤惹人怜!再看,右手还捏了根乌木杆、金锅、玉嘴的旱烟袋,坐在椅子上的双腿,还不停的摇幌真可说是——。
七俏、八娇、九风流!两人进屋之后,房内人突然一惊,全站了起来!老员外首先开言道:“大师同这位老先生…………”
和尚冲他一笑,道:“我们在门外听了半天啦像这样的逆子,还留着干啥,我帮你杀了算啰!”
说着,扬掌就要拍下!这对老夫妻跟那位美丽少妇,一见和尚这举动全跪下啦!那老员外拉着和尚的裤脚道:“大师手下留情我们刘家世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得他来传宗接代呢!他浑,小老儿设法开导他!”
好!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时少年在和尚掌下,好像身子包在一个气团之中,一动都不能动,只有吓得心中发抖!艳妇这时却用手中的烟袋锅,疾点和尚心坎大穴!老郎中见了,对她一笑道:“看不出,你还是练家子呢!”
可是艳妇点向和尚的烟袋,却像遇上了一堵气墙!老郎中对她一挥手道:“跪下!”
她还真听话,咕咚一声,正好跪在老员外面前!老郎中对员外道:“刘老儿,你舍不得杀他,我把他双腿卸下来,他就会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啦!”
他说着,过去提起了这少年郎,手一拧,就拧下一只小腿,接着两个小腿全拧下来了,可是没流几滴血!这时老夫妻同那美丽少妇一见,全吓昏了过去!当和尚他们二人进房的时候,看热闹的也跟着进来一群,刚才对面赌场站门的官人也来了!这时老家人一见郎中断了少爷双腿,把老员外等吓昏了,大叫道:“和尚你们杀了人,咱们上衙门打官司去!”
捕快这时职责所在,现行犯嘛,立即锁炼一抖,就想抓人!和尚同郎中站着对他笑,一动不动等他们抓!捕快用铁炼套了几次,全没套上!原来一套,就像两人脖子上有油似的,滑了下来!两人大惊,吓得一面退,一面叫:“白莲教!白莲教!”
这时看热闹的人,就想跑!和尚大声道:“大伙别跑,我们俩跟差人去打官司,请各个陪着去做个见证!”
大伙一听,打官司!又有热闹看了,好!跟着!老郎中转头对捕快道:“好好的带着那两条小腿,那是物证!”
他说完,同和尚带头走出大门。
这时老员外夫妻与少妇也醒过来了,由家人搀着,也跟着上衙门打官司!另有一位年轻力壮的家人,背起断了双腿人还昏迷未醒的少爷,跟在后面。
老郎中不是叫他们带着那两条卸下来的小腿吗?他俩自矜身份,没动手,转叫刘家家人带着。
这时房内刘家已没男性家人了,忽然走过一个尖嘴猴腮,瘦得只剩把骨头的年轻人,两眼还不停滴溜溜乱转,也不管血迹斑斑的双腿,抱起来跟在大伙儿后面!众人来到府台衙门,差人往里报。
不一会儿就听在大厅有人大声唱道:“你们那一位在班房,急忙带案,老爷升堂啰!”
好声调,简直跟天津街卖药糖的一个味儿!差人带头,员外夫妻、少妇及背少爷的家人随后,再就是和尚同郎中,其他证人全留在外面候传。
这时堂内的怖置,中间是一条公案,后面坐了一位四品皇堂,右边陪坐了位刑幕师爷,三班衙役两旁站立!这群人一近去,两边衙役同声呼出:“威武——”还真威风吓人呢!众人来到中间空地,除和尚二人外,全跪下了,同时口称“给大老爷叩头!”
这时坐在上面的四品知府,见和尚二人立而不跪,立时大怒!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和尚,见了本府胃何不跪!”
和尚哈哈大笑,道:“老爷,官家你有官家贵,可是僧家也有我僧家尊,我又没犯国法皇律,堂上又没佛祖,我跪谁?”
这位府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