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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公孙小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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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内容提要
第一章 雪神貂
第二章 六绝神功惊月斩
第三章 含冤受屈
第四章 苏 乔
第五章 百里神医
第六章 千里伴佳人
第七章 还愿之吻
第八章 武林禁令
第九章 无怨老人
第十章 雪银寒蝉
第十一章 不择手段
第十二章 杨家十要
第十三章 春 神
第十四章 梦魂玉露
第十五章 解 毒
第十六章 恨天魔君
第十七章 天鹰崖
第十八章 绿君儿
第十九章 恨天劫
第二十章 天南春神笑
第二十一章 赤眼丹
第二十二章 五青肉噬
第二十三章 飞燕断魂
第二十四章 柳西秋月
第二十五章 五毒勾瑰手
第二十六章 天鹰之劫
第二十七章 双刀伴美
 
 
  
内容提要
 
  公孙世家年轻后生公孙小刀无意间练成一种“飞刀绝技”,又得掌门人公孙秋月传授六绝神功,乃历尽艰险为母猎取到传说中的神兽(九翼赤眼狐和雪神貂),敦科掌门人之弟公孙断竟阴谋将赤眼丹盗走,还诬小刀为贼并逐出门墙。
  大嘴巴没了和尚慧眼识珠,认定小刀是一颗武林新星,决心带小刀行侠闯“万”。
  为了出名,没了和尚让小刀做的第一件事竟是追女人(追天下第一美女苏乔)。为此小刀重伤江东柳西绝之子柳西湖,却又被柳西绝十三剑阵所擒。美人苏乔将小刀救出柳府,小刀为报美人恩,将无怨老人、圆空大师的武功废掉。并在苏乔的设计下,揭破了公孙断的伪面具。公孙断丧心病狂之下,竟以女儿飞燕的色相换取恨天劫的秘籍。
  小刀之父公孙楼被公孙断暗下“梦魂玉露”迷失了神智。非赤眼丹和留神丹不治。小刀潜入天鹰教窃取赤眼丹,却反被天鹰教的奇门阵式所困。天鹰定下美人计,以女儿绿君儿为饵,小刀易容成神医百里奇混人天鹰教,夺回了赤服丹,却被困在迷雾阵内,不因绿群儿芳心摇动,大胆逆生父旨意将小刀救出迷雾阵,并助其父恢复神智。
  公孙断之子公孙飞雾以邪术练成了恨天劫的最后一层功夫(五毒阴勾爪),父子双双进入天鹰教,制住天鹰,公孙断自任天鹰教教主,开始实施称霸武林的计划。
  一场震惊人寰的正邪大战下来,公孙断父子全军覆没,正派也损失惨重,但小刀的“不见飞刀只见刀,劝君莫要迎双刀”之号十三却响彻天下! 
 
 
  
第一章 雪神貂
 
  一张脸上长着两个嘴巴,丑陋而神秘的胖和尚说:“百里奇,你可知道当今武林要算谁的武功最高?”
  百里奇在笑,面对千丈高崖滚滚而泻的飞瀑,他笑地更神秘:“你在考我。”
  “考?未必!”和尚喝口酒,更得意地说:“若连你这位号称能知天下事的百里先生都无法说出答案,考你又有何用?”
  瀑布隆隆,好似巨形的大石块不停从高山陡处往下滚,愈滚愈急,就象已压在人身上似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百里奇淡然一笑。
  “没了和尚没完又没了。喝上三口准没完,管起闹事包没了!”
  他苦笑:“现在你不但喝酒!又缠上了我,要是我不说,你一定没完没了吧?”
  没了和尚得意地直笑,百里奇果然有先见之明。
  二话不说,百里奇已掠向山腰,那儿有一新搭起的茅屋。也许离飞瀑较远,十分清静,两人坐定,百里奇拂掠长髯,说道:“我虽知天下事,但有一事我却十分迷糊。”他将问题说出。
  “一个人一个头,怎么有两个嘴巴?”没了和尚登时眉飞色舞,这是他个人的突出杰作。指向后脑勺,肥厚的头皮竟然陷出如嘴唇样的皱纹,似乎刻意雕成,和真的已无多大差别。
  百里奇终于明白。轻笑道:“我看你再弄两个眼晴,将来就有两张脸了。”
  没了和尚在想,想如何实现这个愿望,笑得更甜。
  “你问的问题太含糊,我无法回答。”百里奇说。
  “怎么会?”没了和尚强调,“我在问谁的武功最高……”
  百里奇轻笑:“要是两个人从来没有交手,怎知谁高谁低?”
  没了和尚更认真道:“能!一定能,我们可以用他的功力去比较,例如功夫高的可以击碎更硬的石头,又比如。通过少林阵势表示其武功高低。”
  百里奇含笑道:“你说的也没错,只是江湖之大,能人辈出,想要知道谁最高,谈何容易。”
  没了和尚神秘一笑:“快了!很快你就会知道。”
  百里奇疑惑:“你碰过那个人?”“嗯!谁?”
  “不急不急!这就是我要考你的地方。”
  百里奇沉思。“柳西绝”“不是。”“春神笑?”
  “不是。”“秋月寒?”“也不是。”
  百里奇皱眉:“江东柳西绝一身功夫在武林就算排名第二也没人敢排第一;渭北秋月寒,公孙秋月一生末逢高手,更有那神秘的天南春神笑,武功之高简直没人见过,除了他们,连少林掌门无心大师,武当掌门木阳子,都自认功力不如他们三人武林中还有谁敢争第一?”
  “他是不敢称第一,甚至他也不知道他那身功夫已达到绝顶的地步。”没了和尚自得道:“而且他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再加一句,“将来有可能是我的朋友。”
  “年轻小伙子?”百里奇开始沉思,突然地若有所悟:“难道是他?那把小刀?”
  “怎么?你也见过他?”没了和尚急着问。
  百里奇说:“只有一面之缘,在大漠,黄橙橙的沙漠,连野兽都无法生存的沙漠。”
  “你说说看!”没了和尚好奇地问。
  “三年前……”百里奇回忆,不禁又巳露精神,“他真是一位难得的奇人……当我碰上他时,他已在沙漠上伏了四夭,没有水,没有食物,只靠偶而飞过的秃鹰果腹,忍性和耐力实非常人所能企及。”
  “当时他在千啥?”
  “我只知道他在猎抓传说的九翼赤眼狐。”
  没了和尚频频点头:“此狐天生异种,藏匿沙漠,灵狡非常,只要有东西靠近它百丈,马上就能被它闻出味道而钻地逃逸,而且数量奇少,十分难找。他猎到了没有?”
  百里奇惊叹不已道:“猎到了,就在我碰上他以后的第三个晚上,赤眼狐离他百余丈,竟然被他的弓箭射中,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却做到了。”
  没了和尚虽很镇定,但脸色也有点变。
  百里奇加强语气道:“不错,他真的是用弓箭将猎物射中。用弓箭对付其他猎物可以轻而易举,但用来对付赤眼狐一定不行。”
  不等没了和尚问,他又解释道:“老实说那趟沙漠行,我也希望猎到此狐,但想尽办法都没用。用陷阱,沾过其它味道的东西逃不过它的鼻子,想追赶,它飞行去度之快,天下无出其上者,尤其它一进入沙漠,除非它愿意,任谁也没办法将它找出来。弓箭射出,只要稍一流身手,很容易就能躲开,平常人只要挽弓射出,必定会被它发现,根本就射不中。”
  “但他却射中了!”
  百里奇赞赏不已:“不错。这只有一个可能——速度!无法想象的速度,连赤眼狐都无法躲避的速度。如果用它来对付天下人,我想不出有谁能逃得了那一箭!”
  “既是箭,你又为何说他是小刀?”
  百里奇道:“他射中赤眼狐时,我也替他高兴,想问他出身,远远传来好像是,我叫小刀的声音,他已消失在大漠之中,叫人无法想象他来自何处,要去何处。后来我想,他以箭就能射中百丈开外的飞狐,那等功力,若用在近距离的飞刀,威力岂不是更吓人?这把刀又岂能是普通的刀?”
  没了和尚鼓掌不已,“百里奇果然是百里奇,别人不知道的事,你全沾上了,不错,我所说的正是这把刀。”
  “你又见着他了?”
  “没错!”没了和尚得意道,“我还要交他这位朋友,把他带入武林,也好杀杀柳西绝的威风。”
  “他……现在在何处?”
  “长白山!在猎东西,不过这次猎的不是狐,是貂,雪神貂。”
  “他为何全猎些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不知道!也许这是他不同于凡人的地方吧!”
  百里奇若有所思,长叹道:“也许江湖上真的需要有这样一位人物,否则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局面。”
  “你是说江湖又会乱了?”
  “柳西绝的嚣张,不就是一个隐患!”
  “好,这趟事我管定了!”
  没了和尚已离去,一路上仍可听见他自己得意的歌声。
  “没了和尚又没了,喝上三口还没完,管起闲事包没了”
  白雪笼罩着整座长白山,就象这座山是冰块雕出来似的,晶亮而寒冷。
  偶而雪地中凸出一株株罩满雪片的古松寒杉,映在一望无垠的世界,宛若一朵朵盛开的菇草,蔚为奇观。
  明月初上,淡光轻撒,更将此景蒙上一层淡青,就象洗过晨雾的水彩画,透出清幽恬静气息。
  月无声,雪无声,松无声,人也无声。
  远处一群人影渐渐走近,一脚踩在雪地,就留下一个两寸深的脚印,向远处一直延伸。
  没人知道他是从何处来了欲往何处去。
  一件深褐色的已缝上几处补丁的洗得发白的披风,斜披在他身上,满腮的胡子,一股流浪天涯的孤伶气息,随着沉重的脚步逼了过来。
  翻过另一处山头,林木已多,那人转头往左方看去,一座由几片木材搭成的小屋躲在山腰中。
  那人轻轻叹口气,走向小屋。
  点燃了墙边的小火沟,才有了一丝暖意,那人解下披风,露出一身修长均匀的身体以及一把灰色的长弓。他将弓箭挂向贴着几张兽皮的墙上,再抖掉披风上的雪花,放在用四根支柱架着的两片木板上,——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床面。或许这就是他的棉被吧?
  烤着冰凉的双手,空洞的目光盯向火花,一切又已平静下来。
  十几个年头,怕就这样过了。
  拿出一面似乎是水晶磨成的镜子,挂在火炉后方,自己的形象已映在镜里。
  除了胡腮,他还有一副晶亮如星的眼珠,高耸的鼻梁。如果他刮掉胡子,一定十分出色。
  左手不停摸着胡子,从左脸拢到右脸,从右脸拢到左脸,不知摸了多么次。忽而右手作刮胡子状,没拿剃刀就慢慢地往脸上刮。
  在镜中看了良久,右手刮胡姿势也慢了,他才渐渐恢复先前那副淡漠神情,收起镜子,用一张白貂皮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回一个坚固的木盒,藏于柴堆后面,然后走向右墙,拿出一把指宽斜嘴象雕刻刀的小刀。往那已刻得密密麻麻的墙上再刻一刀,然后自言自语地说:
  “都已两年九个月了……”
  他有点感伤地走向墙角小木厨,拿出两个碗,一双筷,两袋东西。
  “没用了……中午又己过去。”
  稍微沉思,一双长得均匀的手微微捏紧,似乎在决定一件事倩。然后躺回床板上,披上那件披风,两眼不停瞅着屋顶缝隙因生火而融化的水珠。一滴滴慢慢地往下掉。
  两年多,他几乎天天如此。从水珠中,回忆过去,寻找未来。
  远处传来淡弱孤零鸟啼声,他已坐起,另一个早晨巳开始。
  搓热被冻得冰凉的手脚,他很快套上披风,收拾墙上的几张兽皮,赶着时间似地往山下行去。
  昨晚他决定下山一趟,买点必需品。
  到达山下数家居住的安门小村,不高的古屋压在村道两边,屋的背后是成堆的茅萆,屋顶、窗门差不多快被爬藤给缠满了。
  有几条小狗和背着兽皮的北方大汉坐在村道的摊上。
  这是皮货小集市。
  年轻人瞧瞧匹处,找到个落脚地,将几张兽皮摆在地面,自己则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儿,眼中一片茫然。连离他不到八尺的摊子也没瞧一眼。
  不大功夫,背后那栋黑压压的木墙茅顶小屋,掀开左侧黄褐色薄窗,探出一位扎着两条小辫子的清秀小姑娘正往窗外瞧,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显出几分诧异——怎么有人在我家门前摆摊?
  年轻人也惊愕地瞧向她那甜美的脸蛋儿,急忙收回目光。他以为这间小屋的主人已出门,才会摆在此地,谁知还有人在,也不好意思再摆,赶忙往左移。
  “喂……”
  小姑娘本也没有赶人的意思,叫到口的声音,顿觉得和人家陌生得很,只好咽不回来,不禁又多瞄了年轻人几眼,神秘地一笑,又去打开一扇窗。
  打开门的却是一位年约六旬,灰衣瘦高的老人。
  乍见年轻人及兽皮,反身往街头望去,摊子一直连到他门口就折了——实际上,此地摆摊子挡不挡门面是没人管的,都是村家小民,今天你卖皮货,明儿他卖盐巴,是主顾也是商家!撵个什么?
  只是年轻人很少出来摆。
  “小兄弟……”灰衣老人持着白胡须,走上前含笑道:“你卖皮货。”
  年轻人也笑了:“嗯!”“摆在前面没关系,他们也都如此……”
  “谢谢……我……货不多……我摆这里就可以了!”
  十余年孤独生活,使他觉得说几句客套话都十分拗口,脸也有点红了。
  青衣女子走出来,苗小的身材配上甜美的脸儿,自有一股属于她自己的神彩。对于年轻人的不安,她也感到好笑。
  “你真老实……”老人轻轻一笑:“好吧!随你,不过下次欢迎你摆在我们门口。”
  这句话逗得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谢谢……”
  青衣少女已咯咯笑起来:“爷爷,我们也要开张了!”说话间,眼神老是瞧向年轻人。
  不但年轻人多看她几眼,连附近摊位那个北方大汉也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老人似乎对年轻人深有好感,不多时已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小兄弟,我想你可能还没吃早餐,这碗粥你就喝了如何?”
  不善于交际的年轻人,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光是支唔,干笑着。
  “喝了吧,出门在外,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一碗稀粥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谢谢……”
  年轻人终于接下那碗粥,自十七岁那年的某个早晨以后,他再也没有吃过如此可口的佳肴了。
  他吃得很慢,每吃一口就想着过去那一件件不如意的事,十余年的流浪生活,使他有想不完的伤心事。
  喝完了,他想把碗洗干净再还人家,可是他不知道水井口在哪儿,连兽皮也忘了收,一溜烟奔向村外小溪洗净再奔何来。
  老人以为他失踪了,正觉得奇怪时,他已奔回。
  “老伯,谢谢您……碗我已洗干净……”
  “哎呀!这小事给小孙干就可以……”老人接过碗,颇有疑问:“咦?西头好象没井,你怎么……”“我是到山脚下小溪洗的。”
  “山脚下?”老人惊讶:“你真的到山脚下?”“嗯。”
  “就这么一点儿时间?”
  这才多点儿时间,就打了个来回,少说也有四里路,这不成了飞毛腿了吗?就连号称轻功夫天下第一的天南春神的腾云仙步,也不过如此。
  年轻人对老人的惊讶,只是淡淡一笑:“在山上住惯了,脚力可能强些了。”
  “好!好!想当年我只要跑半路程就不错了,你却气也不喘地跑个来回,实茌令人羡慕!”
  老人将碗交于他孙女,又兴趣十足地走出来,他今天是找到抬杠的好对象:“敢问老弟贵姓?”
  年轻人犹豫一下,回答:“我复姓公孙,又名小刀。”
  “公孙小刀?”老人品味地念着,频频点头:“嗯!光听这名宇就知道你有出息!”
  公孙小刀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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