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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公孙小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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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双手开始抖动,双腿微震,地面已开始下陷。
  秋月腿部通红,开始呼吸急促。
  幕容天也差不到哪里,脖子粗如大腿。
  两刻钟已过,两人衣衫都已湿透,脚印已陷下三寸。
  秋月咬紧牙根,有点急躁。
  慕容天闭眼咬牙,但仍然算得上是平静。
  可能拖得过久,对于秋月很不利。
  到了此刻,所有在场的人都已屏气凝神,暗暗为自己所期望得胜的角色加油。坐在椅子上的人也都站起来。
  现在双方已都吼出沉声,拼斗已达到最高峰。
  秋月尽量不便自己的表情过于紧张,以免影响了公孙世家的名气和众人情绪。
  但慕容天却没这样顾忌,因为他比秋月少说也得差二十多岁。内力不足,就算败了也不怎么丢人,所以他可以全心拼斗。
  如此一来,好象慕容天已有所不支,他双手抖得很厉害。
  突然,秋月身躯往后一倾,脚印也陷深不少。
  众人惊讶地叫出声音。
  蓦地,又有狂笑声传来
  “哈……”
  笑声末落,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位蓬头乱发,破衣破裤,形同乞丐,状如疯子的糟老头,疯癫般走向两人:“你这种功夫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孙世家?哈哈……”
  突然出掌,击向秋月和慕容天,两人交功正吃紧,谁也没法脱身。
  登时,秋月被打个正着,当场倒地吐血。
  “爹……”
  湘雨惊叫已冲上去,想救秋月。
  其后又冲上不少人。
  众人一阵骚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事情实在太突然。
  无怨老人立时喝道:“拿下此人!”
  有了指挥,众人方攻向疯老头。
  “你们算什么?他秋月又算什么?他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孙世家!这么差的武功,哈哈哈哈……”
  疯子在众高手围攻之下,竟然来去自如,如此功夫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公孙断更是双目尽赤,一心想为哥哥报仇,不顾性命地缠住他。
  “公孙断,你也不是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哈哈……”
  疯老头一掌击退公孙断,不再缠斗,腾身掠向山下,快捷无比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他那狂傲的笑声,回音不绝。
  任谁也没想到比赛会有这种结局,他们更猜不透这怪老人是谁,武功为何如此高强!那么多武林高手,都无可奈何于他。
  公孙秋月和慕容天都已身受重伤,倒地昏迷不起。
  无心大师急忙施救。
  虽挽回两人性命,但想让他们复原,还得有一段时间。
  事出突然,众人也不敢停留,已各自散去。
  公孙、慕容两家为救人,也快速离开海孤岭。
  消息传出,武林中又多出一位不可思议的高手。
  秋月寒和慕容天的比斗平分秋色,而双双都遇难成重伤。
  秋月寒受伤的消息很快传遍公孙府,小刀也闻知。他已在西院徘徊数天,希望能见上一见。他想将手中的灵丹交给他疔伤,但都不得门而入。闷得他只好修剪花木,排遣时光,一日他终于遇上了湘雨。
  “小姐……”
  湘雨见是小刀,想起上次他为自己挺身而出,也停下脚步,微微一笑。
  “有事吗?”
  小刀不敢多看她那张甜美的笑容。右手剪刀不由自主地剪起来:“老爷他……”
  “不碍事的,我想过几天就会好的。”
  湘雨虽然在笑,仍掩不住浏海下眉宇中一份愁怅。
  小刀拿出小木盒,犹豫着:“小姐,小姐,小的有些药,也许对老爷的病……”
  湘雨见他如此真诚,也不好意思拒绝他。
  “是外用,还是内服?”
  小刀高兴地送过去给她:“是丹药,和水服下红色的那颗,黑色的有毒……”
  湘雨打开木盒,一阵香味传出,如果她知道这就是练武的人梦寐以求得的药物,非大吃一惊不可。
  “黑色的是毒药?”湘雨有点担心地问。
  小刀说,“不一定,会用的话,仍是良药,也许老爷用过。”
  “它们有名字?”
  “红的是雪神丹,黑的是赤眼丹。”
  “哦!”
  湘雨似懂非懂。
  若小刀说出是雪貂的内丹,她就能明白一切。
  至于雪神丹,知道就不算普通了,“我这就拿给爹!”
  湘雨含笑离去。
  小刀望着她的背影,许久未动,想起童年那段日子——
  唉,湘雨可说是他唯一的一个青梅竹马。
  正发呆,湘雨突然又跑回来。她神色十分紧张,向他招手:“你快来!”
  “我……”
  小刀登时发慌,“是不是药物出了问题?”
  “不是!我爹要见你!”
  “哦!吓了我一跳。”
  小刀这才放下心来,随着湘雨去见老爷。
  秋月躺在一间设备豪华的卧室,病容满面,他双手抚弄小刀送来的木盒。
  “爹,他来了。”
  湘雨领着小刀进入卧房。
  “老爷,您找我了?”小刀拱手而立。
  秋月轻轻一笑,坐起来,但是很吃力。湘雨赶忙把他扶起。
  他含笑向小刀点头,复对湘雨:“雨儿,你出去一下,爹爹我现在有事问他。”
  “爹……”
  湘雨心想,一个下人有什么好问的。她不想出去。
  “先出去如何?”秋月看着湘雨,“呆会儿你再来,爹再告诉你。”
  湘雨无奈,“好嘛!”
  临走前,还看了小刀一眼,不怎么服气。
  小刀低头,感到一丝歉意。
  秋月含笑道:“湘雨任性了些,你别在意。”
  “小的不敢。”小刀急忙回答,复又问,“老爷,您的伤……”
  “没关系的。”
  秋月轻轻咳嗽两声,似乎嘴角又挂出血丝。
  “老爷,我那些丹丸……只要您服下它,听说……”
  秋月道,“不是听说,而是事实。”
  “那老爷……”
  秋月伸手制止他说下去:“我受用你们母子太多了,又怎能独享此药?”
  “可是您……”
  秋月长叹道:“小刀儿,你可知道,你母亲临终时还交代你一件事……”
  小刀立时怔住:“我娘她……”秋月道,“不错!你娘还有一项交代,就是要你好好保住这些药。”
  “我娘她……这是为什么?”小刀不解地问。
  虽然这药是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但母亲已逝去,留着它也没多大用处。
  他娘为何要他将药物留着?
  秋月叹道,“也许你娘怕你受到伤害……也许……这是你娘的遗言,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可是,您的病……”
  “不要紧的,好好静养,会复原的。用不着浪费如此良药,你就先回去吧!”他将盒子交回小刀手中。
  小刀只好接下,道:“老爷……您伤在哪里?”
  “叉了气,没多大关系。”秋月没说出伤及肺腑,十分地不好医治。
  “小的能看看吗?”
  小刀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我的伤都是自己治的。”他想多了解一点,按自己的药方下药,说不定有效。
  “也好!”
  秋月不愿回绝他,摆好姿势,让他给治伤。
  出乎意料。
  小刀每按一个地方,都问他痛不痛,问到淤血,脉膊不顺,血液强弱等,虽非医生也猜出伤势如何。对于跌打损伤,他可说是久病成良医,一会儿已想好药方。道:“老爷,伤在胸口肺部,该逼免再受风寒。”
  “小的去抓点野草,以前服过,您不妨试试。”
  秋月此时可对小刀特别留神。他吃惊小刀把脉时,那股手劲。简直可以点穿穴道。突问:“小刀儿,你……以前有人教你功夫……功夫吗?或者你服过象雪神丹那样的药。”
  “药我吃过不少,但都不知名,至于功夫么,老爷您……您是第一个教我功夫的人。”
  秋月频频点点头,他已相信小刀必定服过奇药,不然无此等指劲。心想,果然上苍有眼!
  难得他如此重疴,还笑得如此宽慰。
  小刀已告辞离去。
  湘雨接踵而入。
  见爹笑得如此开心,也开始调皮起来了,“爹,你们谈些什么?”
  “哦……一些药方而已。”
  “骗人!”湘雨转着大眼晴,十分逗人道:“我不信。”
  秋月轻笑没开口。
  “爹!您不是说要告诉我吗?”
  “我说不告诉你吗?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湘雨眨眨眼:“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是谁。”
  “他叫小刀。”
  “小刀儿?”湘雨侧头,“这名字有点熟……。”突然她惊叫:“是他!春来阿姨的儿子?”
  “他真的回来了?我要去找他。”湘雨转身就要奔离。
  “湘雨!”
  秋月叫住他:“不可鲁莽!都已经是大姑娘了。”
  湘雨略感羞涩:“爹!人家只不过是想看看,小刀哥到底变成怎样而已嘛!”
  秋月含笑道:“看倒无所谓,别吓着人家了,长大了,他也沉默多了。”
  “为什么?”湘雨不懂。
  秋月有所感触,许久才道,“以前他娘会带他离去,是因为出了点小误会,快二十年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又落在小刀身上。”
  “到底是什么误会?”湘雨很想知道。
  秋月没回答,他叹气:“你先别问,既是误会,总是令人难过的,以后有机会,爹告诉你。”他又强调:“记着,别让别人知道他是春来的儿子。”
  湘雨微微呶嘴,不断点头:“好嘛!那我现在去找他了。”
  秋月目送湘雨出门,长叹不已,他在想十余年前的那件事。
  能逼得春来母子离去的误会,必定不是件小事,至少对春来说是如此。
  湘雨去找小刀,并没有找着,因为小刀已出府,赶往山里找寻药草,等他回来,已是黄昏。
  红色木门还没关上,里面一片漆黑,小刀方跨过门槛,想带上后门时,已发现湘雨默然立于面前。
  “小姐……”小刀低下头。
  湘雨没说话,双眸神奇而又茫然地瞧着小刀。
  “小姐……我……”小刀以为不告而走,是犯了公孙家的家规,十分不安。
  湘雨突然落泪,“小刀儿……你不记得我吗?”
  “我……小姐……”
  “小……小姐……”
  “我是面条啊……”
  湘雨抚弄着头发,想卷成一条辫子,以前小刀都笑她象面条,而给她起了个绰号。
  “小面条……”终于小刀认出来了。
  湘雨激动地抓住小刀双手,久久不放。
  激情过后,本是黝黑的巷口,现在看起来就清亮多了,她擦去泪痕,不好意思地松手。
  “十七年,好快……我们都长大了……”
  “嗯!”小刀轻轻地颔首。
  “你回来,怎么不先来找我呢?”湘雨有点报怨。
  “我认不出小姐,也怕小姐……”
  “我怎么会记不得你呢?你每次见我,都想拉我的辫子……”说到此两人都不好意思,而又有一种甜蜜回忆地窘笑起来,
  毕竟都已经长大了。
  “别再叫我小姐,叫我名字,好吗?”
  小刀知道礼数,但他也想保有快乐的一部分,尤其她又是唯一的童年伙伴——也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了。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湘雨含有责怪的口吻说。
  去了哪里?坐在墙角青石,十七年怎么说得完,比比划划,小刀只说些比较轻松的事情。
  湘雨也说了些刚离开那段不习惯而哭闹的日子后来虽淡忘,还是不时从梦中见着小刀,也时常幻想他的模样。
  “丑死了,看你!留着一大把胡子,像杀猪的,要是你不留胡子,我一定马上就可以认出你来。”
  小刀摸摸自己腮上胡子,轻轻一笑:“这么多年,一直没时间去料理它,家里清苦了点。”
  “现在呢?剃掉它!象个张飞似的,简直快比二叔还老了!”
  “你不喜欢?”
  小刀无奈的道:“我还以为……”
  “你以为怎么样?”
  “这样很……很好!”
  “才怪!”
  湘雨笑得更清纯,一直坚持要他剃掉胡子,小刀则说等他娘忌辰四十九天以后再理,碍于习俗湘雨只好答应了。
  “你怎么去了后山?”湘雨问:“害人家等你那么久。”
  小刀提起那包有藤、叶、根的草药:“我去给你爹采药,你拿去煎成汤,让老爷服用好吗?”
  “当然好!”湘雨接过草药:“要不是有人偷袭,我爹他才不会受伤!”
  “老爷他——他是被偷袭的?”小刀对战局了解并不多,才会如此问。
  湘雨将那天情况说了一遍,恨道,“那可恶的疯子,哪天让我碰上了,非教训他一下不可!”
  再聊一阵,天色已晚,两人相告离去。小刀今天精神显得特别好,回到屋里,马上告知他母亲,湘雨仍然清新可人。 
 
 
  
第三章 含冤受屈
 
  东院住的是老大公孙秋月,西院住老二公孙断。上一辈都已不在,大家庭必须划出界限,尤其再下一代,难免竞争更厉害。同为兄弟,公孙断虽不及秋月出名,但哥哥受伤,他总得照顾他。
  忽然间,他好象觉得自己更有用,更有精神了。
  红亭的小桥流水,前面的花园平铺着白色大理石平地。
  公孙断也和他哥哥一样,每天不断地练武,其实他的功力该和秋月差不了多少,虽然练武需要资质天份,但同一娘胎生的,差别该不会很大。只不过大哥的锋芒已耀眼世人。
  他在练剑,威力不逊秋月,若庐山一战换上他,可能结局会好些。
  他在练剑,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公孙飞雾。
  “爹,大伯那一场不该败的。”飞雾指的是那场斗剑。
  “你怎么知道?”
  “我对我们家的武功有信心。”
  “这还不够,你找找看,输在哪里?”
  飞雾想了好多,但就是无法说出一个具体的理由,“大伯功力好象退了步。”
  “不准你这样说你大伯!”公孙断稍微责备:“不管如何,他仍是你大伯。”
  飞雾有点不甘心被骂,低头不语。
  “这场比赛输在最后一幕。”
  飞雾精神头来了。
  公孙断比着剑招:“你大伯飞身以剑尖,对剑尖想要击退对方,结果剑尖点偏,就这样失去了先机,我们练一遍。”
  “若你大伯剑尖再稳点,以我们的惊月斩回旋力量,一定可以震退对方剑尖。”
  他一直没有说秋月功力退化。
  飞雾心中叫着:“这还不是在于功力不足,拿剑不稳?”
  飞雾很不高兴,学出的功夫,竟然和他父亲打成平手。
  剑尖相抵,火花四溅,打铁般叮了一声脆响,人已分开。
  有这样出色的孩了,父亲自然更高兴,不停地点头含笑。
  有个青衣中年奴仆走近。
  “老爷,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公孙断很高兴,是他要女儿回来。
  因为秋月的受伤,对公孙世家相当严重,在外的亲人,都要回来。
  尤其他女婿,还是柳西绝的大公子——柳西竹。
  江东柳西绝,江湖名声并不怎么好,偶尔会做出以强欺弱,夺人之妻,一些不光彩的事。这些并不是柳西一绝——柳西风的行径,可能是他手下所为。但谣言如此,作主人的也脱不了干系。
  以公孙世家威名,实在没有必要将女儿嫁给有损名声的人。
  然而公孙断回答:“清者清,浊者浊,而且男女相爱,为长辈者不必多加干涉。”
  柳西竹滑了点,但相貌不错,身材不错,武功不错,气质相当,人品——再说,马马虎虎。尤其他的武功,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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