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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公孙小刀-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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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儿道:“可恶的公孙断!娘您该教训教训!他无恶不作,出而反而,十足怒徒一个。”
  春神叹道:“娘要是能惩罚人家,早就替你爹报仇了,何须要你妹妹代劳。”
  君儿惊愕不已:“娘!你……”
  苏乔黯然道:“娘不会武功。”
  这怎么可能?名闻天下的天南春神笑,竟然一点武功都不会?难道传言有误?
  君儿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十分不习惯的说:“怎么会呢?”
  苏乔道:“娘天生就是玄阴脉,练不得武功。”
  “但是……传言……”
  春神淡然道:“传言该从你奶奶谈起,她才是真的春神,娘只是承了你奶奶的福。”
  她解释道:“数十年前,你奶奶以高超的武学。击败了两位魔头,一位是七血神君,另一个就是恨天魔,流言就此传出,但真正见过你奶奶的人并不多。后来娘嫁给了你爹,她也传那套春神夺给你爹,所以你爹才能称雄武林,没想到却因此害了他。活来娘只将功夫传给你妹妹,要她以春神名号行侠仗义,但是春神夺有上下两段,乔儿只好学会上段,是以功夫虽高,却也不能如你奶奶那种无敌的身手,不得不找小刀儿来帮忙报仇。一切事情,就是如此,”
  原来她不会武功,难怪上次以琴声制服公孙楼时,会比不上苏乔,难怪苏乔要急着赶回来,难怪在治疗公孙楼时,公孙楼发疯,春神没出手,事后还中了迷药而昏倒。
  难怪她一直住在此处,常年不离开。
  君儿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道:“既是如此,娘还留在这里,救人的事就由我和妹妹去就可以了。”
  春神慈祥笑道:“娘不去,也放不下心留往这里,还是去好了,也许你爹经过此次教训以后,会回心转意。”
  君儿正想再说话,忽已觉得有人走近无尘居,转过头,百里奇已含笑而至。
  苏乔急忙迎上去,笑道:“神医,您来得正好,我们有事想拜托您。”
  百里奇慈祥点头,道:“老朽听到声音,就已赶来。上次是小刀儿出征,这次是怎么回事?”“神医!我爹中了毒!”
  苏乔很快地将事情说一遍。
  百里奇转为吃惊,道:“令尊所中之毒……不知为何物?”
  春神道:“君儿,你可知道?”
  君儿摇头:“当时情急。我也忘了问,不过听金福说是柳西家最毒的毒药,公孙断也会解,药性在十天左右发作。”
  百里奇精通各药物,相对地也对各派独物有所了解,闻言也猜出一个大概:“也许是养魂引吧!”
  苏乔道:“神医,您是否能和我们一起去?”
  百里奇道:“本该可以,但公孙前辈这一,两天将会醒来,我想若能留下来,对他种种反应再彻底诊断一番,以免有所疏忽,若你们那边事情过急,也只好放弃,与你们同行了。”春神闻言,道:“既是如此,百里先生就留下,反正我们也须找到小刀儿,再赶去救人,其中耽搁也不少时间,届时您再赶去也不迟。”
  百里奇沉思片刻,道:“如此也好,以免瞻前顾后,最迟两天,我一定赶去!”
  他拿出一白玉小瓶,交予苏乔,慈祥道:“若你爹中的是养魂引之毒,就拿红色丹丸让他服下,毒性自可解。若不知何毒,就服下三颗绿色药丸,最少能再延续几天时间。”
  对于百里奇考虑之周详,苏乔感激不已,连连道谢,捏紧的玉瓶,快碎了似地抖了起来。
  百里奇又道:“若找到小刀儿,就转告他,公孙飞雾若已练成恨天劫上的五毒阴勾爪,千万别让他伤着了,我也没把握解此毒。”
  苏乔点头:“我会的!”
  然而他们却不知此语已是过慢,小刀儿此时已在接受痛苦的煎熬了。
  药已在手,三人不再耽搁,立时动身前往公孙府。
  天鹰崖已聚集了大批人马,包括少林掌门无心,武当掌门木阳子,华山掌门剑南舟,天山掌门关醉白,以及数十位。各派高手。
  人来的愈多,公孙断愈是过瘾。
  无心已宣佛号,运用狮子吼之内家其力,传声道:“公孙教主,少林无心求见——”
  音虽不高,却绵延不绝,显示出无心功力十分到家。
  公孙断等的就是这一刻,两天一夜之间,能赶来的高手都赶来了。
  他坐在舒服的龙椅,心不在焉地瞧向绿金福,道:“绿总管,你留在此,本座要去退敌了。”
  金福拱手道:“禀教主,强敌已至,属下岂敢偷安,自该挺身才对。”
  “说是这么说,你的主人怎么办?你舍得抛下他?”公孙断调侃地说。
  “倾巢之下无完卵。属下明白事情轻重。”
  公孙断无奈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忠贞不二,本府也不愿拂却你的忠心。”转向五鹰道:“传令下去,准备退敌!”
  一声令下,全宫皆动。尤其是公孙飞雾,皮肉之伤两天就结了硬疤,可说完全好了。那股疯狂的争战欲望。充斥全身每根筋、每根骨,现在若有一头虎,保证被他活活给咬死。
  两天以来,他吃的全是活生生的狸、免、鸡,元阳充豉得很。
  公孙断也有意试试他,到底能不能击败各大门派掌门之联手——一对一那是甭谈了。
  阵势摆开,公孙断仍坐在椅子上,威风八面。
  他冷道:“你们找天鹰崖,到底为了何事?是否想联手围剿?”
  无心施佛礼,道:“老衲无心,执掌少林一派,想必公孙教主已猜出群雄来此之目的?”
  “嘿!我问你,你倒反问起我来了!”公孙断冷道:“我不知道你们来此是何目的!我也不想猜,太浪费本座时间了。”
  “如此老衲就直说了。”无心道:“传言昔日歹徒董仟,匪号神鹰藏在天鹰崖,可有此事?”
  金福闻言,脸色已变,二十年前主人含冤,二十年后又要再遭劫难,一份怒意到沸腾,心中暗自决定,除非战死,决不让人将天鹰带走。他盯向公孙断。希望他能遵守诺言。
  公孙断轻轻一笑,道:“大师恐怕听错了,本派是天鹰而非神鹰!”
  他回金福一个微笑,表示信守诺言不二,金福也为之放心不少。
  木阳子冷道:“天鹰就是神鹰,天鹰崖本是他所创,后来却被你所篡夺,贫道众人看在你为恶不及外人之下,才以礼待之,否则早已兵刃相见,你还是将人交出来吧!”
  公孙断虽恶名昭彰,但他大部分只对自家人下手,基于此乃家务事,别派自不便兴师问罪,省得落个多管闲事之嫌。
  公孙断冷笑道:“好个天鹰就是神鹰!好个以礼待之!看你们劳师动众,今天要是不让你们满意,想必你们是不想回去了?”
  木阳子冷道:“除非交人,否则不惜动干戈!”
  公孙断假笑道:“这可是你们要动手,不是本座想动粗!看样子不动手是不行的了!”
  飞雾狂笑道:“要动手找我!来呀!来呀!”不停捶打自己胸脯,真如野人。
  无心喧个佛号,道:“恕老衲失礼了!”右手一挥,五位僧人已长棍开出,直往飞雾身上砸去。
  飞雾狂笑,身躯一动不动,硬接下五棍。若常人,非得被打得粉身碎骨不可,但落在他身上却如打在软泥上,一点效果也没有,反弹力道震得他们两手发麻,不知所措。
  还来不及由他们思考,飞雾已然出手,左手如揽女人柔腰般,揽住五根木棍,右手如菜刀状,一切,五棍断得整整齐齐。
  “哈哈……”
  飞雾狂笑不已,双手推出掌风,像在推小孩般,轻而易举地将五僧打得滚滚而去。
  众人见状,不禁竖眼直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还有谁要来?全都上来好了!啊——”
  飞雾忍不住,已扑往无心,其势之猛,快逾虎豹。
  无心大惊,想尽所有方法,就是想不出一个退敌招式,不得不运起神功,准备硬接。
  也谈不上什么准备,双掌都还没举稳,狂风已至,啪地,已将他击出丈五开外,蹬蹬连退数步,无心方稳住身躯,更是骇然。
  木阳子已看出对方武功过于高强,登时喝道:“贫道也来陪你玩两招!”马上挥出拂尘,扫向飞雾。
  “什么,你陪我玩?你不配!”
  飞雾反手一抄,很容易将对方拂尘给抓住,往左一带,再切出一掌,木阳子已避无可避地非松去拂尘不可。否则右手难保。不得已,只好松手,改掌劈向飞雾,企图想挽回一点颜面。
  然而飞雾一动不动,硬接他一掌,右手拳劲已捣向他腰际,快而猛。
  木阳子闷哼,人已倒撞而退,脸色发青,这拳打得他血气翻腾,差点吐出血来。
  无心见状,冷喝:“敌人武功高强,我们一起上!”
  活未落,他再次出掌而攻。
  华山掌门剑南舟以及天山掌门关醉白,也同时出剑、出掌,罩了过去。
  飞雾此时才感到敌我相当,方自尽情出招,想将受小刀儿的怨气。全出在四人身上。
  四人联手,其势何等猛锐?可惜却奈何不了飞雾,十招一过,已是汗水淋漓,气血浮动,愈战愈是心惊,不知天下怎么会有此怪物存在?飞雾似乎玩够了,大喝一声,右手抓住剑南舟长剑带向左边,格开木阳子拂尘,再踢出一脚点向关醉白,将他逼向左侧紧紧靠着无心,然后他狂笑一声,双手往左右直翻劈,哗啪数响,四位掌门人已跌得人仰马翻,尊严尽失。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四人滚落地面,都以高超内力硬拔而起,喝然出口,四道人影又噬向飞雾。此时方见飞雾脸色吃重,不敢大意地封向左侧无心,想以各个击破方式,分散对方强大内力。
  岂知无心早有准备,不攻反撤招,一个腾身掠过他后背,双手抵住关醉白背心,齐往前推。紧接着木阳子也以同样方法掠向无心背心,剑南舟也不落后,如此四人连成一线,各找背心命门穴,同运数十年修为,四人合起来,至少有四甲子功力,任公孙飞雾修为再高,也无法超越四甲子——两百四十年的威力。
  而天山派混元真气,自属武林一绝,四人联手,真能逼出一道白气,直截飞雾心窝,其势足以穿金裂石,所向披糜。
  飞雾方转身,就遭此突袭,自大的他,马上尝到结果,沉呢一声,已抱胸倒桩而退。
  公孙断大惊,已站起来:“飞雾——你怎么了?”
  还好,飞雾只吃了点暗亏,落滚地面过后,马上扭身而起,更加狂猛地攻了过去。“我要撕烂你们……”
  他罩的方向是专门劈向四人中间,以想捣散他们合力。
  然而四人不但武功精湛,历练更丰富,知道此方法有效,已然凝结如蜈蚣,矫捷腾掠翻转,就是不让飞雾有下手之机会。
  飞雾数击不能得手,气地哇哇大叫。红肿眼珠似要喷出火来,当下不再专找对方中央下手,硬就硬,谁怕谁?怒吼一声,已身掌合一,再次冲向关醉白。
  说也奇怪,他似乎全在拼内力,忘了伤人,也许是想发泄情绪,也许是气昏了头,练了这门功夫,脑袋有时都转不过来,否则只要他使出毒爪,就是关醉白发出掌力再大,也无法逃避被抓伤的噩运。
  双方再触,轰然巨响,飞雾竟又被撞出三丈余,身形砸在大腿粗之柳杉,硬将此树给撞断,自己也因此被撞昏。
  “飞雾……”
  公孙断正想掠向爱儿,但惊惶声刚起,数位掌门人已罩过来,他不得不下令攻击。
  “上!”
  右手一挥,金福和五鹰已兵刃齐出,迎了上去。
  金福为了主人安全,一出手就是震天夺,此种高绝武学,与他对仗的木阳子顿感压力惊人。拂尘挥得如蜜蜂振翔,拂、点、挂、扫,只要能奏效的,全都用上,顿时也利用拂尘之软柔,以克长剑之刚硬,而使金福攻势受阻。
  金福并不气馁,再次退身于后,寻求有利时机,复又扑身而上,突见他已冲至木阳子不到七尺时,蓦地来个回旋,右脚很快掠去拂尘,长剑却脱手飞掠他头顶而过,直取木阳子天突穴。
  “震天夺!”
  木阳子虽未和董仟交过手,但他师父天荒道长就曾败在这招之下,天荒也将此武学状势告诉过他。现在他乍看就已猜中,惊惶之下,又想躲闪,谈何容易?只好往地上滚去,希望能逃过此劫。
  突又有三名高手,齐罩向身在空中的金福,这三人分别就是无心、关醉白和剑南舟。他们突闻木阳子叫出震天夺,已认为金福就是神鹰董仟,是以舍弃敌人,全向金福攻来。
  金福武功虽了得,却非公孙飞雾,怎能接得住三人联手?闪过剑南舟和无心攻势,却闪不过关醉白双掌,砰然一响,硬是被击中胸口,吐出鲜血,倒撞丈余远的林树,一时不易站起,伤势颇重。
  关醉白并没有就此歇手,赶忙一个转身,混无真气扫向木阳子,希望能加速带开其身躯,以避开长剑。
  然而飞剑何等快捷,只听木阳子闷哼,天突穴是躲过去,但左肩却不折不扣地被长剑插中,痛得他冷汗直流。伤得不轻。
  突然,公孙断大喝:“住手——”
  所有在场之人都已停手。
  自双方开始缠战到现在,三招不到,能见伤亡者,只有金福和木阳子。
  公孙断走向金福,概然道:“我已尽了力。你也尽了力,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
  金福抹去嘴角血丝,惶恐道:“你要毁诺言?”
  公孙断叫道:“我毁什么诺?你自己决定啊!只要你有办法,你若保不了,我还能保?
  你要我为一个废人拼命?”
  金福感触良多,不错,公孙断没拿天鹰开刀,已是万幸,而且他也为天鹰拼过力,甚至飞雾都已不敌,他更没有理由要为天鹰卖命,这样的诺言,对公孙断这种人来说,已是难如登天。自己若再强求,恐怕就得自取其辱了!但是若撤手,天鹰将又如何?
  “不行!我不能放弃!”
  金福怒吼,又攻向无心,然而他伤势不轻,攻出掌劲,已十分薄弱。
  苏乔、春神和君儿,匆忙抵达公孙府。
  红地毯红怅幔,宽敞的大厅被左右两恨象头大的红石柱压得沉甸甸,快要窒息。
  秋月寒与慕容天匆急走出后门。
  苏乔已道:“娘,他就是秋月寒!公孙府的主人。”
  春神一笑,拱手道:“公孙大侠,妾身唐突打扰,祈请恕罪。”
  秋月寒和蔼笑道:“哪儿的话!久仰春神侠名,今日一见,果真绝世风采!在下神交已久!”
  相互介绍一番,双方坐定后,苏乔已说明原因。
  秋月寒叹道:“也许你们还不知小刀儿已和飞雾对过手,他受伤了。”
  三人惊愕不已,君儿急道:“小刀儿伤得如何?人呢?”
  秋月寒叹道:“十分严重,他已自行去采药,他说三天之内一定赶回来,现已过了两天又一个上午。”
  苏乔怔悸不安:“怎么办?百里神医明明交代,要转告他对阴勾爪要小心,如今话还没传到,他就受了伤!怎么办?这毒,连神医都没办法治……”
  方才她只担心她爹,现在反而整颇心都悬在小刀儿身上了。
  秋月寒怅然道:“也许小刀儿自有办法,他自幼常年活在大漠、森林中,对些不知名的药物,有独特之见解,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本是想解决问题,却又多了一事,逼得她们实在不知所措。
  慕容天道:“事情总该有个结果,三位不妨暂时留在此,等小刀儿回来,然后再决定救人之事,以免两头落空。”
  春神怅然道:“也只有如此了。”
  众人在等小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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