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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东方玉引剑珠-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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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莫非……”
  中年妇人走在前面,边走边道:“是的,十五年来,他始终不能行动,不过,现在已经
好得多了!”
  她说到“好得多了”,口气之中,隐含喜悦!韦宗方虽没看到她的脸色,但可以听得出
来,她脸上应该有了笑容。
  韦宗方心头更是一紧,他证实了自己的料想不错,于是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不便作
声,也不好多问。
  宽阔楼梯,中间铺着红毡,走在上面,丝毫不闻声息,才一登楼,只见两名白衣少女迎
了出来,一齐躬身为礼。
  中年妇人悄声问道:“方大侠醒了么?”
  左边一个使女回道:“早就醒来了,婢子扶他坐起,现在正在练剑呢!”
  中年妇人面上飞过一丝喜慰之色,点点头,脚步放得轻,朝一间房门走去。
  两名使女立即替她打起软廉,中年妇人也不谦让当先跨了进去。
  韦宗方跟在她身后,心头不期而然起了一阵激动,房中住着的人,也许是假的,也许真
是自己十五年不见的慈父!
  自己从小由毕叔叔扶养长大,小时候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纵然父子见面也不会认识
了,此刻叫自己如何去辩认呢?
  跨入房间,韦宗方只觉这间房布置得相当雅洁,前面一排四扇落地雕花长门,门外是一
条迎廊,放着几盆幽兰。
  室中靠壁是一张锦榻,绣枕锦被,招叠甚是整齐,室左一张书案上,放着一张焦桐古
琴,和一个古铜香烛,正在散着缕缕清香!
  绵榻右侧,放一把绣垫摇椅,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白缎夹衫,足登薄底粉靴的中年文士。
  此人年纪四旬,一张白中透红的四方脸,生得剑眉朗目,鼻正口方,看去相貌堂堂,敢
情是平曰很少活动,身躯稍嫌肥胖。此时他手上拿一把尺许长漆了银粉的木剑,随着摇椅前
后摆动,挥舞着木剑,极似小孩玩玩具一般,玩得十分起劲,连房中走进两个人来,都漠视
无睹!
  显然,这白衣人就是中年妇人口中自己的爹了!
  韦宗方从小失父,爹的印象,一点也记不清楚了,何况他对中年妇人的话,根本并未置
信,只觉此人脸型,倒确有几分和自己相似之处!心中不禁暗暗冷哼:
  “不知她从那里弄来的一个面貌和自己相似之人,假冒我爹,哼,我韦宗方要是有这般
容易上当,那就不用再在江湖上走动了。”
  心念转动之际,只见中年妇人已经轻盈无比的走了过去,一手扶住摇椅,低下头去,附
着白衣人耳朵,柔声说道:“方郎,你怎不多睡一回,就起来了?”
  白衣人摇椅被她扶住,身子无法摇动,不觉仰起脸来,两眼怔怔望着中年妇人,但他手
中木剑,却是丝毫未停,还在连续划着,他虽是乱划一通,毫无规律,但韦宗方却可看得
出,白衣人随手挥舞之间,竟然有一两个圆圈,和“两仪剑法”中的某些招式,颇相近似!
  中年妇人含笑道:“你剑舞的真好,只是别太累了,现在该休息了吧!”
  她好像哄小孩似的称赞着他。
  白衣人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果然停手不舞。
  中年妇人柔顺的从他手上,接过木剑,一面又道:
  “你不是很想念亲人么?”
  白衣人似乎被她提起心事,脸上神色立时黯淡下来,两眼注视地板,木然不动。
  中年妇人眼中隐包泪水,依然附着他耳朵,勉强笑道:
  “快别难过,你的亲人已经来了!”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她别过头去,轻轻拭了一下。
  白衣人突然目光一抬,只是瞧着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连忙笑道:“你问我来的是谁么?来的是你十五年不见的孩子,你高兴不高
兴?”
  白衣人依然目不转睛的瞧着中年妇人,似乎有些不信。
  中年妇人柔声道:“我几时骗过你了,真的是你的孩子来看你了,你高兴么?那就笑一
笑。”
  白衣人真的笑了,他只是对着中年妇人笑,依然看也没看韦宗方一眼。
  韦宗方暗暗皱眉,心想:“这人是个白痴,他假扮自己父亲,何以要装成这副模样?
啊,莫非自己父亲身中奇毒,真的变成了白痴?”
  想到这里,只觉心头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只见中年妇人招招手道:“方公子你过来。”
  韦宗方依言走了过去。
  中年妇人转头道:“你也许还不相信,他就是你生身之父,直到如今,我还不知道你叫
什么名字,你不妨说出两个字,看他听了,知不知道。”
  韦宗方心想:“你约我前来,自然早已打听清楚了,这有什么稀奇?”不觉抬目问道:
  “他不会说话么?”
  中年妇人点点头道:
  “我不是和你说,他中毒之后,医治得太迟了,剧毒入骨,影响到脑筋,七八年前,一
直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年已经好多了,我和他说的话,他都听得懂,还学会了笑
和点头,高兴的时候,也会教人练剑。”
  韦宗方道:“在下进来了一会,他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中年妇人道:“他自然看到了,只是不愿和生人谈话。”
  正说之间,白衣人的摇椅突然动了一下。
  中年妇人急忙转过脸去,轻声道:
  “方郎,你有什么事么?”
  白衣人眼光望望韦宗方,又望望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回头道:“他问你是谁?你快说呀,你叫什么名字?”
  韦宗方道:“你真的不知道在下名字?”
  中年妇人道:“我知道你化名韦宗方,真名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韦宗方道:
  “韦宗方是我叔叔取的名字,你只要把这三个字倒过来就是了。”他故意不肯说出真
名,看看白衣人的反应。中年妇人哦了一声,果然附着白衣人耳朵,说道:
  “她就是宗韦啊,你看,他不是长大成人了?”
  白衣只望了韦宗方一眼,就朝中年妇人转动着眼睛,这情形连韦宗方也可以看得出来,
他眼中似乎有着怀疑的表示。
  中年妇人冷哼道:“公子名字说的不对吧?”
  韦宗方道:
  “在下并没有说假,只是宗字是在下族中的排行,小时候家父也许只叫在下韦儿,这个
在下也弄不清了。”
  他这番话,早就想好了,说来自然和真的一般!
  中年妇人道:“原来如此。”接着又附耳说道:“他是韦儿啊,你怎的忘了?你再看
看,他不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么?”
  说话之时,伸手拉过韦宗方的手,送到白衣人的手中,一边附耳道:
  “你想起来了吧,快拉拉韦儿的手。”
  韦宗方在这种情形之下,心中虽是并未全信,但也不好太以拒绝,任由中年妇人把手送
到白衣人手上,但觉白衣人厚厚的手掌,一把拉住自己,忽然之间,似乎起了一阵颤动!
  这是无声的表示,由内心过份悲喜而来!
  韦宗方心头也同样起了一阵莫可名状的激动,虽然他还是不相信眼前的白衣人就是父
亲。
  中年妇人已经附着白衣人耳朵,柔声说道:
  “骨肉重逢,连我也替你高兴,你怎么不笑呢?”
  白衣人脸上果然绽开了笑容,但在笑容中,突然滚落两行泪水!
  韦宗方呆得一呆,心头也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凄楚,在他潜意识中,忽然间对白衣人起
了无比亲切之感,几乎想要扑到他怀里,叫他“爹爹”了!
  他多么需要父爱?他多么想念着父亲?但他竭力的忍耐,不让感情流露出来,因为他实
在无法判断眼前的白衣人,究竟是不是爹,他相信毒手天王龙在天说的不假,毒沙峡一定也
有一个白衣人,两者之间,一定有一个是自己的爹。于是他下定决定,三个月之后,自己无
论如何也要去一趟毒沙峡。
  中年妇人附在白衣人耳边,说道:
  “方郎,你们父子重逢,该是高兴的事,你练一趟剑给韦儿瞧瞧吧!”
  白衣人点了点头,果然缓缓放开韦宗方的手。
  中年妇人把那柄木剑,递到白衣人手上,轻声说道:
  “你最近不是想起了几招剑法么,就使那几招吧!”
  白衣人双目盯在中年妇人脸上,流露出茫然之色,手中握着木剑,只是不动。
  中年妇人笑了笑道:“怎么忘了,前几天你不是还教了白梅,白兰么?”
  白衣人突然神色一动,右腕挥动,木剑连划了几划,又举目朝中年妇人望去。
  中年妇人连连点头,轻笑道:
  “就是这几招了!你快练给韦儿瞧瞧。”
  韦宗方脸色倏变,他已经看清楚了!
  白衣人木剑连挥,使出来的正是师祖仙霞剑客的名震武林的“乾三震”,他虽是随手挥
舞,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剑上纵然没有力道,手法却是十分娴熟,他心头一阵惊愕,暗暗忖
道:
  “这是师祖的独门剑法,外人不可能偷学得到,难道他真是我爹,啊,不,爹真要没
死,落在他们手里,那么有人会这三招剑法,也就不算稀奇了。”想到这里,忽然抬目说
道:
  “不用再练了,在下打扰已久,也该告辞了。”
  中年妇人微微一怔,道:“公子看出他不是令尊了么?”
  韦宗方摇摇头,苦笑道:
  “不瞒你说,在下自小由叔叔扶养长大,对家父一点印象也没有,何能辩真伪?就算他
真是家父,在下此刻也无法相认。”
  中年妇人道:
  “你不想多坐一回,看看他的举动,也许对你会有帮助。”
  敢情她还不知道白衣人使的剑法,乃是“乾三震”,而韦宗方已经认出来了。
  韦宗方脸色一黯,目含泪光,摇摇头道:
  “不用了,试想在下身为人子,不论真伪,看了他这副模样,实在徒乱心意。”
  中年妇人看他说的诚恳,不觉点点头道:
  “这话不错,公子要走,我也不便久留。”说到这里,回过身去,凑着白衣人耳朵,说
道:
  “韦儿远来,还没吃饭,现在我领他吃饭去,你也要休息一会了。”
  白衣人这回目光却朝韦宗方瞧来,一眨不眨的盯在他脸上,似有希望韦宗方多留一会的
神情。
  韦宗方和他目光一对,不知怎的,心头一酸,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中年妇人连忙轻声笑道:
  “他吃了饭,再来看你,你自己坐着养养神吧?”
  韦宗方看她像哄小孩一般哄着他,白衣人真要是爹,这十五年来,真是全仗她照顾的
了。
  中年妇人领着韦宗方回到楼下,关心的道:
  “公子真的不饿么,可要我吩咐她们替你弄些好吃的东西来?”
  韦宗道:
  “不用了,在下就此告辞。”
  中年妇人微微叹道:
  “公子要如何才能证实他就是令尊呢?”
  韦宗方道:
  “在下也不知道,只有找到家母,她老人家自然认得出来。”
  中年妇人道:
  “令堂现在那里?”
  韦宗方黯然道:
  “十五年来,在下还没见过家母。”
  中年妇人道:
  “你也不知道她在那里?”
  韦宗方道:
  “在下听叔叔说过,家母要等到在下满了二十岁,才肯相见。”
  中年妇人道:
  “你现在几岁了?”
  韦宗方道:
  “十九,明年中秋,就可和家母见面了。”
  中年妇人道:
  “正好还有一年,嗯,也好,公子见了令堂,就请令堂同来,你们一家骨肉,也好团聚
了……”她泪水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话声一顿,接着又道:
  “方公子,你来了半天,当知对你并没恶意吧!”
  韦宗方拱拱手道:
  “这个在下知道。”
  中年妇人道:
  “还有呢?你知不知道我请你来,还有别的事么?”
  韦宗方一怔道:
  “在下不知夫人……”他又叫出“夫人”来,连忙改口道:
  “不知你还有什么吩咐?”
  中年妇人笑笑道:
  “我请你前来,原也料到你不会贸然相信他就是你爹,但我总算尽了我的心意,你知道
你爹这几年恢复了一些知觉,多么想念家人……”她声音有些哽咽,续道:
  “但最主要的,是我听到了江湖传言,最近有一个叫韦宗方的少年侠士,身边有一颗引
剑珠。因此我想到极可能就是白衣大侠的后人,我怕你轻信人言,重蹈你爹昔年的覆辙,我
不能不把实情相告。”
  韦宗方听他言中之意,似已知道毒沙峡有人假扮自己父亲之事,心中不觉一动。
  中年妇人续道:
  “其次,是毒沙峡的人,江湖露面,可见他们羽毛已丰,我和龙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
必须亲自前去找他,算算旧帐,我这一去,生死未卜,也许和龙老贼同归于尽,你爹……”
她忽然住口,幽幽一叹,道:
  “也好,在你和令堂没来之前,我只好再等一年了,说实在你爹也不能没人照料。”
  韦宗方虽觉白衣人是不是爹,还未能确定,但她说的词意诚切,心头也不觉甚是感动。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回到庙上,韦宗方转身拱拱手道:
  “夫人请留步吧!在下告辞了。”
  中年妇人果然在庙上止步,道:
  “我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十五年来,一直深居简出,我不送你了,明年务望你和令堂一
起来,我这里是大雁门山。”
  韦宗方道:
  “在下记住了。”说完转身朝庙外走去。
  只听身后传来中年妇人一声长长的叹息!
  越过天井,一名黑衣人替他开启大门,一面躬身道:
  “门外已替公子准备好了马匹,公子请吧!”
  韦宗方点头稍谢,堪堪跨出大门,那黑衣人已把大门关了起来。
  韦宗方心中暗想:
  “他们这般神秘,看来果然是为了逃避毒沙峡的耳目,那么中年妇人告诉自己的话,倒
也确有几分可信了。”
  举目瞧去,果见河前拴着一匹健马,就是替自己准备的了,也就不客气的牵过马匹,纵
身上马,举目认了四周景物,就顺着山前小径策马行去。这带是乡村小路,直赶了百来里
路,黄昏时分,才算到了兰谷。
  韦宗方已经足足一天没吃东西,当下先在街上饭馆中,填饱肚子,然后找了一家客店住
下。他因前几天在浦江茶馆中,听到了丁之江丁大哥回帮的消息,急于赶去一晤,好把镂文
犀交还于他,自己就好回转怀玉山,专心练剑。
  第二天一早会过店账,顺便打听去天目山的路程,才知自己昨天走了许多冤枉路,会帐
出门,跃上马背,就一路朝北赶去。天色未黑,就赶到临安,这里离东天目已只有几十里路
程了,他准备宿一晚,第二天再上铁笔帮总舵去,就容易得多了。当下就找到街上一家叫做
东兴老店的客栈下马,要了一间上房。
  店伙替他送上茶水,一面含笑问道:
  “客官也是逛东天目去的?”
  韦宗方听得一怔,铁笔总舵,设在东天目山麓,自己自然是到东天目的了,一面问道:
  “你如何知道的?”
  那店伙笑笑道:
  “一般游客,多数都游西天目,很少去东天目的,只有这几天赶来的客人,都是上东天
目大王庙进香去的,小的只是随便问问。”
  要知浙西一带,已是铁笔帮的势力范围之内,天目山附近数十里的方圆,只要走进一个
可疑人物,铁笔帮总舵,就会得到报告。
  韦宗方可不知道店伙口中,此时已经打上了切口,只当“大王庙”是个地名,不觉问
道:
  “大王庙如何走法,我正想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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