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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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鹏对赵瑾近乎于溺爱,但这一次他的脸却沉了下来,道:“你懂什么?他管不了,难道别人就管不了?你知道孙国勇跟周琦峰的关系吗?他们是姨兄弟!周琦峰能干上省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孙国勇出的力,周琦峰是出了名的护短,黄诗铭跟他又有亲戚关系,你说渐红在政府那边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这些话,赵学鹏都没有和赵瑾说过,赵瑾这才知道,揍黄诗铭图了一时之快,却让陆渐红的处境变得艰难起来,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讷讷道:“爸,那怎么办?”
赵学鹏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了,其实这话也是变相地给陆渐红提了个醒,以后在省政府那边,行事更要低调小心,不要授人以柄,可是赵学鹏也知道,如果周琦峰盯住了陆渐红,又岂是低调小心这四个字所能抵挡的?
陆渐红倒是想得很开,笑道:“赵叔,这个您就别担心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便没有黄诗铭的事发生,周伟龙跟我也起过冲突。”
赵学鹏又是轻轻一叹,他知道陆渐红的性格,打黄诗铭也是为了赵瑾,所以他也是淡淡道:“总之你小心一点吧。”
“还有我”这句话他没有说,也没有必要说,如果说出来,就不是省委秘书长了。
饭后,赵学鹏又与陆渐红聊了几句,简单地通报了一个情况,可是这个情况却让陆渐红震惊不已!
财政厅厅长钱启华由于涉及到严重的经济问题,被双规了!而被双规的时间就是年初二。
省委省政府临时决定,由财政厅副厅长金景暂时主持工作。怪不得金景打电话过来,让刘得利年后过去结账,原来现在都由他说了算。
金景这个人还真会来事。陆渐红对他重新作出了评价。他考虑得比较深远,赵学鹏无疑是站在省委书记龙翔天这个队伍里的。金景曾经在赵学鹏的家里出现过,虽然这不代表他是赵学鹏的人,但是他是有靠过来的倾向的。如果他的上位,是龙翔天的意思的话,那么足见他已进入核心圈子了。这一点,从金景主动打电话抛来的橄榄枝可以得到证实,因为他是知道陆渐红是跟站在一起的。
周琦峰主抓财政,钱启华跟他的配合很好。钱启华的倒台,对他紧紧抓住财政大权是一个严重的削弱,而这个带有明显倾向色彩的副厅长金景主持工作,导致了龙翔天和周琦峰之间的失衡。以周琦峰的个性,不会熟视无睹,那么他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是想法子让倾斜的天平再微微过来一些,还是加大力气,让天平向自己这边倾斜呢?
陆渐红虽然难以揣测,但周琦峰有所动作,那是必然的。至于怎么动作,由于所站的高度不同,层次不同,就不是他所能想像的了。不过他也有一点不安,自己跟赵学鹏走得近,并没有任何的掩饰,希望周琦峰别拿自己做文章,如果是这样,搞不好他就会成为龙翔天和周琦峰之争的牺牲品。可是,这种权力争斗的漩涡只要卷进去了,只能听天由命,别无选择。这就像赌博中的押大小一样,不是大,就是小,对于站队的人来说,也是这样,只能凭运气,自己站的队胜出了,就有好日子过,如果输了,就没有再翻身的可能。尤其是层次如此之高的政治斗争之中,非主力的力量与抗争是微不足道的。
陆渐红没来由地一阵压抑,离开赵学鹏家的时候,赵瑾将他送出来,见陆渐红心事重重,歉意满满地说:“哥,都是我不好。”
陆渐红笑了笑说:“跟你没关系,别说他是东江省省长的外甥,就是东江省省长,如果对你动手动脚,也一样照打不误。”
“哥,为什么从政的人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赵瑾问了一句不敢问赵学鹏的话。
陆渐红想了想,道:“权力之争古来有之,不要说人,就是动物,也是这样。山里的猴子为了争一个猴王,同样是打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更何况是人呢?”
“你拿他们当猴子,那你不也成了猴子了?”赵瑾笑了,只是笑得很勉强,她始终不明白,当官不就是要为民做主吗?只要是为民做主,谁当第一谁当第二又有什么关系?
她没想过,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会有“官”这个东西的存在呢?
第0529章冷淡的待遇
离开赵学鹏的家,只有两点多钟,陆渐红还有下一步行动,那就是去给高福海拜年,毕竟他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如果不上门,会显得自己目无领导,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高福海的家里他却受到了冷落。这份冷落让陆渐红百思不得其解,而从高夫人偶尔看向自己时所闪过的恨愤目光里,更是让陆渐红茫然无措。这一切让陆渐红有如坐针毡的感觉,所以一杯茶没喝完,陆渐红便起身告辞。
高福海沉着脸没吭声,陆渐红惴然出了高福海的家,心头却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一般。
高福海对自己一向不错,何以春节之后态度发生了如此迥异的变化呢?
在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忽然听到高兰的声音:“爸,妈,你们是不是太过份了?人家上门来拜年,至少也得给点好脸子吧?”
“哼,你还有脸出来说话?高家的脸给你一个丢尽了,你给我回房去。”高福海怒气冲冲地呵斥着。
“老高,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也不怕外人听见。”高夫人嗔怪道。
“你也给我闭嘴,都是你宠出来的……”随着门被呯地一声关上,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陆渐红的心却猛然狂跳了起来。
真是人穷屋漏井水涸,霉运来时万事衰。为赵瑾出头,似乎把省长周琦峰给得罪了,而现在他跟高兰的关系似乎也是东窗事发。从高福海呵斥高兰的话里,能够听个一二三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怎么妥善处理跟高福海之间的关系,将是陆渐红首先需要面对的问题。
怀着心头的失落与不安,陆渐红走下了楼。
刚走出一楼,见到从另一幢楼下狂奔过来一个人,身后还有人在大喊:“抓小偷!”
陆渐红二话不说,迎着小偷迎面就是一脚将其踹得跌倒在小区的绿化带里。
小偷在绿化带里打了个滚,盗来的钱和金银首饰从怀里洒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他急着逃跑,也顾不上再去管那些身外之物,仓惶逃窜。
陆渐红一个大步跨过去,在他屁股上又是一脚,身子一扑已经那个小贼死死按住,这时后面喊着抓小偷的人也追了过来,将那小偷制服。
这时,两人才发现,相互间认识的,这个人居然是政府秘书长古月,原来他跟高福海住在一个小区。
古月打了小区所在地的派出所电话,然后笑道:“这次幸好有陆秘书长在,不然我的损失就大了。”
陆渐红笑道:“见义勇为抓贼是应尽的义务,更何况这个贼不长眼,居然偷到秘书长的头上了。”
很快有警察来到,将小偷带走了,古月邀请道:“相请不如偶遇,走,到我那去喝两杯。”
这倒是一个接近古月拉拢关系的好时机,陆渐红不会错过,便欣然同意了。
古月家中的装修很朴素,并不奢华,奇怪的是,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见到他的老婆孩子。
虽然疑惑,不过陆渐红并没有多问,多嘴同样是官场大忌,尤其是在同僚之间。
古月似乎已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给陆渐红泡了杯茶,让陆渐红坐一会儿,然后很熟练地从冰箱里端出菜放进微波炉,很快四五个菜就热气腾腾地出来了。
古月的酒量不小,这在办公厅是早有定论的。陆渐红的酒量也非同凡响,所以一人一瓶五粮液,菜只动了三分之一不到,两个酒瓶子却空了。
古月稍有醉意,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再开一个。”
古月虽然在笑,但陆渐红感觉到他的语气中很有点发泄的意味,加上家中只有他一人,不难判断出他有家庭问题。这是一个很烦心的事情,加上他的工作之辛苦之伤神,陆渐红感觉到古月的压抑,正好他的心情也颇为烦闷,两人大有难兄难弟之感,便各自又开了一瓶,当真是“喝死算熊”。
等第二瓶各自干下去一半了,古月明显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陆……陆秘书长,你说,这人活……活在世上是为……为了什么?”
陆渐红的舌头也有点大:“还能为什么,吃喝拉撒呗。”
“兄弟,你总结得真精炼。”古月嘿嘿地笑着说,“不过你忘了还有一样,那就是女人。”
陆渐红虽然喝了不少,脑子里有点迷糊,但是在关键问题上还是能控制得住的,含糊着说:“这方面没有经验。”
古月笑得比哭还难听:“渐红啊,你还年轻,我告诉你,这女人呀,你不能对她太好。你对她越好,她越不拿你当回事。都说男人是一条狗,女人把男人当狗养,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古秘书长,你喝多了,行了,就喝到这吧。”古月的酒后之言让陆渐红有一丝警惕,古月心声的吐露完全是因为喝多了酒,无意识中发泄出来的,听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陆渐红赶紧打断他的话。乔卫刚对古月的评价是心机很深,这种性格,生活肯定是极度压抑,谁知道他明天醒酒了,会不会因为自己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对陆渐红心存提防?一个人一旦被人提防了,那是很难改变在人家心中的印象的。
“酒是粮食造的,不能浪费。浪费可耻。”古月抓起酒瓶子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喝了下去,所带来的后果便是狂吐不止。
此时古月的表现完全出于本性,是压抑已久的一种发泄,陆渐红很可怜他,一个人事业再成功,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庭基础,人生都不是完美的,因为感情不能被任何所替代,金钱上的聚敛、事业上的高峰,都不能掩盖感情的重要性。
古月吐完,整个人都软了,陆渐红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床上,又将战场清理了,不由苦笑起来,看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晚餐也是这样,喝完吃完还要付出做保姆的代价。
第0530章东窗事发
年初八,正式上班。
陆渐红到办公室没多久,秘书长古月便踱着步子过来了,昨晚的一顿饭,两人的距离被拉近了很多。
陆渐红招呼着古月坐下,泡了杯茶,散了烟,办公室顿时烟雾袅绕起来。
闲聊了一会,古月起身,说:“我还有点事,就不多待了。”
陆渐红将他送到门外,古月忽然又回过身,道:“昨晚,我们聊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陆渐红微微一笑,道:“我就记得昨晚你先吐了,秘书长的酒量还是不如我啊。”
“有机会再较量一下。”古月也笑了,从他的这个笑容里,陆渐红发现,他目光深处的戒备似乎淡了一些。这是一个好现象。
坐回到办公桌前,陆渐红思绪纷杂,昨天以前他的心情都不错,可是赵学鹏那边的消息让他颇为不安,而在高福海那里遇到的冷淡更是让他坐立难安。
今天已经上班了,是不是要去高福海那里请示工作呢?陆渐红颇有些犹豫,可是就这么做缩头乌龟根本是于事无补,与其在这里惴惴不安,倒不如主动出击,探探高福海的态度,他毕竟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如果他对自己心存隔阂,那自己在省政府的工作就是一种煎熬了。
来到高福海的办公室外,秘书郝海东神色窘然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了陆渐红,轻叫了一声:“陆秘书长。”
陆渐红见他神色不对,轻轻地走进去,低声道:“高省长在吗?”
郝海东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高福海在里面道:“小郝,进来一下。”
郝海东神色一整,人弹簧似的跳了起来,走了进去。
没几分钟,郝海东拿着一叠材料走了出来,陆渐红正要进去,听到高福海道:“小郝,从现在开始不见客人。”
陆渐红心中不由一紧,高福海肯定是知道自己来的,这么一说,证明对自己的成见很深,这无关于工作,而是关于他女儿高兰。这事陆渐红根本没法解释,也无从解释。
这似乎成了一个死局。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他不能求助于任何人!
陆渐红苦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来想去,这件事要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必须问高兰。
将门关上,陆渐红拨着高兰的电话,响了两声,被高兰掐断了,陆渐红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高兰在忙吧,陆渐红自己安慰自己,点了一根烟,抽得满怀郁闷。
一根烟没抽完,古月的电话打过来了,道:“陆秘书长吗?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点事找你商量。”
陆渐红略微有些诧异,一上午,古月接着召见两次,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抛开纠结的心情,陆渐红进了古月的办公室,古月笑着道:“陆秘书长来了,坐。”
陆渐红在他的对面坐下,道:“古秘书长找我不知道什么事?”
古月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提前给你通个气,最近有个项目,是美国的投资商,有初步的投资意向,总投资35亿,一期投资10个亿,考虑到你在准安郦山的时候,招商引资工作很突出,所以周省长打算让你来负责这个项目。”
陆渐红不由吃了一惊,道:“古秘书长,这个太突然了,我担心做不好。”
古月笑了笑,道:“陆秘书长真谦虚,我也是跟你透个气,让你做个准备,过两天,周省长会找你谈话的。”
再次回到办公室,陆渐红陷入了沉思,自从自己进入省政府工作以后,从来没有跟周琦峰有所交集,怎么突然之间会让自己负责这个项目呢。单笔投资35亿,这对于省政府来说,也不是个小项目。那么如此重要的项目怎么会交到自己手上?说是自己招商引资工作突出,那是骗骗小孩子的把戏,堂堂省委省政府,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偏偏找上自己了?
如果没有昨天赵学鹏的那一番话,陆渐红还真的以为是周琦峰交待自己重要任务,但是现在把二者一联系,陆渐红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正这么深思着,高兰的电话打了过来,道:“我刚刚在开会,没接电话。”
陆渐红压低了声音道:“我们的事被你爸发现了?”
“不知道。”高兰回了一句让陆渐红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你爸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陆渐红想知道确切的答案。
高兰犹豫了一下,道:“他应该不知道吧,应该是我妈的猜测。”
那晚高兰的生日,陆渐红送了一条价值二十万元的坠子给她,被她识货的妈妈发现了,曾要高兰退回去。高兰没有照做,当然,并非她贪图财物,而是因为这条坠子是陆渐红送给她的,所以她万分珍爱。
正因为此,敏锐的高夫人认为,她已经很明确地告诉高兰这条坠子的价值,以她对女儿的了解,她不是个贪财的人,所以她觉得是女儿跟陆渐红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出于对女儿的担心,她把心中的猜测告诉了高福海。
高福海一听这事,觉得非同小可,副省长的女儿跟一个有妇之夫有牵扯,而且还是自己的直接下属,传出去这个脸他丢不起。一再追问之下,高兰承认,自己喜欢陆渐红。
高福海很快想到,自己的女儿喜欢陆渐红,陆渐红又送如此贵重的东西,那俩人之间搞不好就会有亲密的关系。想到这些,高福海不禁怒火中烧,又觉得羞耻万分,恼恨当初还不如把女人嫁给霍东林算了。
所以,年初七那天才会有那样冷漠的态度,其实没打断陆渐红的狗腿就算不错了。
陆渐红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没想到昔年的风流这么快就得到了报应。
见陆渐红沉默不语,高兰道:“渐红,都是我不好,你不会怪我吧?”
陆渐红苦笑了一声,说:“要怪也只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