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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幸福的小农民-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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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淡淡的泛着黄色的豆腐脑。

那时候,锅里冒着热气,孙刚的胃里也冒着热气,孙刚的视线都是热乎乎的,然后再上面放点榨菜末,再放一小勺辣椒油,她的动作熟练而轻盈。

“老板娘,来两碗豆腐脑,一张油饼,豆腐脑要一碗甜的,一碗咸的。”孙刚报上菜单。

“马上就好。”由于店里生意很好,大娘也没抬头,招呼着旁边的儿子给端上。

孙刚舀了一勺豆腐脑,只感觉豆香弥漫,记忆飘香。

要不是早上吃了几个荷包蛋,孙刚还能多吃点儿。

吃完早点后,两人逛了一上午服装店。

最后,给赵爸赵妈,孙爸孙妈一人买了一套羽绒服。奶奶和姥姥一人买了一件碎花的外套,给爷爷和姥爷一人买了一条新拐棍,冬天路滑,平时爷爷杵的都是竹竿棍。

老年人穿不惯羽绒服,觉得不保暖,穿着棉花套的棉袄才觉得舒服。

拿着赵涵提前一天订好的蛋糕,回到了赵涵家里。

“你这孩子,还这么破费,衣服都穿不完的。”赵妈嘴里说着客气话,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我一直没给你们买过什么礼物,今天刚好生日”

“你生日我们应该送礼物的,还要你送我们。”

“呵呵,都是自家人”

赵爸中午没回来吃饭,赵妈做的很丰盛,吃过饭不就,孙刚就带着赵涵一起回家。

回到家里,妈妈正在院子的机井边洗菜。孙刚赶紧接过手,孙妈的手冬天很容易冻。

机井抽出来的是地底水,水很温暖,即压即用,寒冷的冬天显得热气腾腾的。

村子里没有自来水,一般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有机井,没有机井的话,村子里还有三口大井可以打水。

所以冬天里,洗菜洗衣洗碗,不用戴上皮手套碍手碍脚,将袖子高高挽起,地下水哗哗哗带着地心的热情直接参与冬天寒冷的日常生活。

孙刚和赵涵把礼物呈现给爸妈的时候,妈妈的嘴里虽然说着“花这冤枉钱干啥”,可脸上却很开心。

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对礼物也很满意,特别是爷爷,拿着孙子送的拐棍爱不释手。

晚上,孙刚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还特意做了一个酸剌菜炖五花肉的“神仙炉”,就是里面夹炭火的拿着“古老的火锅”。

吃完饭,收拾桌子,然后切蛋糕许愿,弄的很是新潮,童年时期生日根本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不过,儿时能有一个白水煮蛋,或者荷包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193194。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193194。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孙刚过完生日,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赵涵送回家里,她正好能赶上上班。

进入腊月,那些曾经将村庄笼罩在一片葱茏中的树木繁华落尽。一个个村落显露在原野上,像庄子里那些沉默寡言的汉子,刚从农事里走出,穿着那件还未来得及抖落尘土的衣衫,坐在门前的场地上。

这时节的乡村,远远地看去,有些斑驳,显出一些沧桑。有点像历经坎坷的父老,满脸岁月的风尘,却透出一份浓浓的亲情来。

一只只鸟窝也显露在没有遮蔽的树梢上,让走在田垄上的人抬头了望之间,心中涌起一丝家的温馨。

麦子已经是出苗儿,遥看,田间有一层绒绒的绿色。油菜已分垄,叶畔可见零星的未及融化的冰雪。广袤的大地难得一见农夫的身影,一群麻雀起起落落,在天地间喧嚣着岁月的苍茫。

一年中最闲散的侯节,农具歇息在屋角,农事搁浅在节气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朝阳的山墙下,在慵懒的阳光里眯着眼,烟雾缭绕中数说一个个陈旧的日子,和新鲜的时光。

农村里的腊月是轻松惬意的,田野里的庄稼都被关进农民的宽房大屋里美美地睡起了大觉,冬麦也喝足了水养精蓄锐等着明年春天的到来。

农村日子虽不如城里的生活那样滋润,却比城里的生活来得精彩丰富,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在东家甩扑克,四个一桌五个也行在西家排麻将,赢了的固然是皆大欢喜,输个净光的也无所谓,玩的开心就好。

村口或者房舍的门框下,多了一些眺望。曲曲折折的,沿着村前的那条路,一直把目光望酸。几条或大或小或花或纯的狗在村巷里撒欢,忽然停下追逐,竖耳聆听。那陌生的却又分明是熟悉的足音,让它们一时拿不准是吠叫还是摇尾。

多少双眼睛在远远地辨认游子归来的身影?谁的一声惊喜,搅动了一个庄子的乡情。杀鸡宰鸭割肉打酒,一次次的碰杯声里,村庄进入微醺。

在乡村,只要一进入腊月,年味就凸现出来了。

小镇上的人气一天比一天旺。现在乡村道路好,从乡下到镇上,比到自家的农田里还要好走。

几个人家一合计,开上一辆手扶拖拉机,十几分钟就到镇上。这家店铺走走,那家店铺看看,货比三家不吃亏。

一圈走下来,心里有了底,直奔心仪的那家。最后是一番讨价还价,店主说赔了多少本,买方说店家赚了多少多少钱,生意终于做成。

回家时,拖拉机上是满满的一车东西。

到了腊月初八,是庄户人家迎来的头一个年节“腊八节”。

关于腊八粥的来历,孙刚看了很多的版本,但有两种说法比较一致,一说在我国农历十二月初八这天,释迦牟尼曾以杂粮掺野果,用清泉水煮粥食用,并以此得道成佛。

二说太祖朱元璋小时候惨遭财主迫害,被关禁闭,三天没给饭吃,情急之下,他从老鼠洞里挖出些豆、谷等粮食,煮粥食用,并因此保住了性命,那天正好是十二月初八。

腊八粥因与两位名人渊源颇深,便由此向民间逐渐推广开来,最终成为富有纪念意义的节日食俗“腊八粥”。

腊八粥的做法南北有所差异,这种差异只是制作工艺和原料上的多寡有关,但其中必定有大枣和栗子,枣取其谐音“早”,栗取谐音“力”,意指“早下力气”,争取明年五谷丰登的意思。

腊八这天,早晨起来,孙刚全副武装,围的厚厚的。老话说的好: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意思是说进入数九寒冬最冷的季节,在农历腊月初七和初八这两天更是冷的厉害。

因此在腊八这天都有吃腊八粥的习俗,用腊八粥来把嘴巴粘住,免得冻坏。

这虽然是民间的习俗了,但是也表达了人们的一种美好得祈求和祝愿,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农历的节气还是很准的,初七一场小雪让气温降到了最低。

回到家里,爸爸在院子里清理昨天晚上的积雪,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煮腊八粥。

昨天晚上孙妈就开始为今天的腊八粥做准备了,栗子、红豆、黑豆、玉米仁、大米、小米、花生、红枣、芝麻等等。并不是一定要八样,只要家里能凑出的材料,有几样是几样。淘淘洗洗后全部用水泡了起来,那颜色叫一个五彩缤纷。

腊八粥,就是尽家中所有,凡是好吃、能吃的东西,都可适量地放一点在锅里。杂七杂八煮成一锅粥。常说吃得全,长得全。

村子里辛劳的妇女们不管为什么要吃粥,更不管腊八的来历,只为能赶在别家的粥没熟前,早早让香味漫散开。也为家人能吃到香甜的腊八粥,争着,早早起来,为了一年中这个唯一的节日,做好枣红色的腊八粥。

人们认定的,起得愈早,做出的粥愈红,日子会越红火。

孙刚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可以闻到木材散发的清新的味道。

锅里放足了水,孙妈先把火烧得旺旺的,然后就把烧火的任务交给了孙刚我。孙刚很喜欢烧火这活计,尤其是在这样阴冷的冬天熬八宝粥,看着灶里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不断冒出白白的热气,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可真是一种享受。

煮的时候要先煮豆类,等到豆类差不多开花了,妈妈再把大米,小米,花生,栗子和大枣倒在锅里继续熬煮,这时要不住地用长柄勺子搅动,防止粥粘在锅底上。而粥的香气也开始弥漫开来,妈妈就嘱咐我把火调小一些,这样熬出的粥才更香糯。

不大一忽儿,浓浓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在用小火熬煮一会儿就好了。

来到院子里,闻着这股香味,在脚踩积雪那咯吱咯吱的响声中,不仅勾起了童年的美好往事。

在过去的年月,腊八这天,村里的人们,一般要去河里(河里的水是流动的,很干净。)找一块厚厚的冰,完整地砍下来,找有经验的老人通过茬口看:从上面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花纹走势与轨迹中,可以约略预测来年庄稼的长势丰欠。

一般来说,纹饰逼真繁茂的,一年必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反正花纹模糊不清似有似无的年份,必定来年雨水不多,庄稼长势不好。

有人能够从冰上模糊的图案中,看到小麦金黄的麦穗,惹眼、逼真、惹人心动的醉人样子,看到绿豆、黄豆密密麻麻、挤挤挨挨簇拥在一起,相互倾心交谈,亲密无间的热闹情景,看到扁豆子抱成团,滚动。翻卷。跳跃。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不由得使人不心生渴慕之意。

一般来说,看见哪种图案最清晰、最好看,来年种植什么,保准收成不错,长势喜人。这样的习俗孙刚不知道有无科学道理,也不清楚究竟是否合理,但据老辈人说屡试不爽,常常灵验的很。

背回家里的这块雪白晶莹、纯洁敞亮的冰,有些人家还当做神灵一般,供奉、祷告一番,祝愿来年雨水旺盛。

然后,放入家里大铁锅里,烧几把柴火,化成清凌凌的水,加入各种材料,做成色香味惧全的腊八粥,全家人吃了,预示着一年四季健康和顺,美满吉祥。

记得小时常常于繁星闪烁,一片漆黑之时,双手端着一碗这样的冰化成的腊八粥,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四处飘着饭香的村子里。

民风淳朴、厚道实诚的乡村,家家礼遇有加,互相尊敬,互相帮衬。

端饭只不过是种形式,人人内心深处,骨骼乃至灵魂里,都效法传统礼节。你敬我一尺,我尊你一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实质,被内化具体在许许多多看似琐碎但实在的行动中。

你家端来一碗饭,我家必定也要找个大些的碗,也必定会端去一碗。谁都不欠谁的什么,宁肯让他人沾些便宜。

而腊八粥做的越早,谁家的生活必定在来年有大的转机,意味着日子能够过到人前头,来年事事顺顺利利,家人平平安安,以至于深更半夜妈妈就从冰冷的被窝里爬起来,点火,下豆子熬粥。

腊八粥饭里的实质内容,反映出一个家庭的经济实力,体现出家庭妇女茶饭的高低,手艺的好坏。

而孙刚,吃惯了妈妈的用红豆精心熬做的腊八粥,也乐得尝一尝各家各户的“美味佳肴”——加入少许篷灰水,一种野生植物烧制的东西,饭变得好吃起来。

灰蓬,有些地方又叫水蓬、飞蓬、蓬柴。

生于丘陵,山地,荒滩,是一种含碱较高的草木植物,籽生。发芽时是极小,极嫩,极翠绿的两片嫩叶,长大后成蓬状,茎银白色,叶细小如针,酷似鹿头上的茸角,又好似嫩绿晶亮的翠果,秋季开黄色小花,花落结籽,结籽后叶变枯黄而落,只剩枝干和籽,风吹籽落,来年再生长。

灰蓬含碱性强,籽粒又含淀粉多,可做饲料。

烧蓬灰,是在深秋,庄稼收拾完了之后,人们或骑驴或赶车,去到草蓬生长的地方,安营扎寨,搭个窝棚,垒个土灶,就开始工作了。

人们先把一坡一洼的灰蓬棵拔下来,扔在那儿,让风吹日晒。等把那一坡或一洼的灰蓬棵拔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在顺风的地方挖一个很大的灶坑,把晒得半干的灰蓬塞进去,点燃。

第二天,坑灶里的灰已经冷却,男人用铁锨把结了块的灰撬起来,一块一块的一大堆。绿澄澄的,像炼化的玻璃,又似烧过的炉渣。——这就是烧蓬灰。

听老年人说,在他们小的时候,蓬灰除了食用,还用来洗衣服,洗头。那时候农村里没有食用碱,也没有洗衣粉和肥皂,所以,烧蓬灰是农家必不可少的事情。

现在烧蓬灰已不再是为了自己食用,而是一种赚钱的营生了。他们把蓬灰送到专门的加工厂,工厂再进行复杂的程序,加工提炼成白色粉末,出售给所有的牛肉面馆和各类面食店。

蓬灰出自天然,成份纯真。用此灰化水,蒸出的馍馍蓬松绵软可口。

蓬灰,还是制作酿皮、灰豆汤、面包、糕点的上好佐料,比人工食用碱要好出许多。

风靡全国的兰州牛肉面,就加进了这种绿色环保添加剂,面柔软而光滑,汤喝起来滋味好。

有些人家的腊八粥是麦仁做的。据说将金黄饱满的麦子,倒入事先挖好的一个冰窟窿里,找个木头棒子使劲舂,像南方人舂米一样,把麦子表面那层细细的皮捣下来,拦回家里,用簸箕簸去皮,白净簇新的麦仁,让人看见就喜欢。

有人图省事,将麦子装入麻袋里面(一次不能装的太多),将麻袋放在冰上使劲踩,也可以将麦子的皮搓掉。

呛些猪肉,将干净的麦仁下到铁锅里,调些葱花,加些红辣面子。麦仁的素白,葱苗子的翠绿,辣子的鲜红,看上去花团锦簇,闻起来香喷喷的,尝一口香到了骨髓里。

麦仁在水中经过翻滚,沸腾,开出小小的口子,一朵朵鲜花一般灿烂,花朵一样绽放美好容颜,就是不吃,瞧一眼就能够惹人眼目。

化水为粥的过程,实质体现了村民对幸福生活的执著向往,对憧憬中的风调雨顺美好年景的渴盼追寻。

味道是一种有记忆的植物。它会盘根错节,开花结果——就像家里香味浓郁的腊八粥一样,品味着亲情,咀嚼着乡情,结出丰硕而鲜美的果实。

“刚娃,怎么不进屋来?外面冷。”孙爸看着站在大门口好一会儿的儿子。

“嗯,爸,我来扫吧。”孙刚接过爸爸手里的大扫帚。

等扫了完院子,孙刚头上热气腾腾的。

“刚娃,给你爷爷家,还有姥爷家送点儿腊八粥去。”孙妈在厨房说道。

“嗯,好嘞。”

孙刚端着瓷钵给奶奶家,姥姥家里送粥,往年都是孙妈煮好腊八粥端去的,所以他们都没烧锅。

现在正是早饭的时候,从家家户户里飘出来的香味流溢在村子里,匆匆行走在村子里的人们闻到这股香味,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急急的向家走去。

从风雪笼罩的外面回到温暖的家中,再喝上一碗家人熬好热腾腾的腊八粥,那是何等的惬意啊。

孙刚回到家里,嫂子已经起来了,他们都还没吃,正等着孙刚一起吃。

孙妈给每人盛上一碗粥,放上一些红糖,拌好了,喊大家去喝。

“妈,多加点糖啊!”孙刚忍不住叮嘱妈妈。妈妈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

粥盛在碗里,简直就是一个精美的工艺品,冒着氤氲的热气,散发着浓浓的米香,看一眼就让人垂涎。在灯光的照射下,粥的颜色越发红亮,样子也越发粘稠,各类谷类果品都已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一家人围坐桌旁,一人一碗腊八粥,吃得热火朝天。

喝上一口那香甜软糯的滋味立刻传遍了孙刚舌头上的每一个味蕾,令他不忍心咽到肚里去。吃在嘴里,美在心上,更希望它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

腊八粥再美味也堵不住孙刚的嘴,孙刚开始炫耀起来了:“妈,多甜啊,亏了我嘱你多加糖吧?”孙妈依旧不说话,依旧是笑。

“妈,真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点儿。”

“嘿嘿,至少两大碗。”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喝完香喷喷的腊八粥,意味着跨入了红火、喜庆的年的门槛,预示着离华夏民族精神文化图腾的春节指日可待,表明人人渴盼着向往着的年为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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