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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超级电力强国-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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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场来看,b相开关支持瓷套全部炸毁,绝缘拉杆断成四节。油箱翻落地面,b相电流互感器四个地脚螺丝折断三个,出线处灭弧室导电杆折断倾斜悬空,一侧刀闸从支架拔起落地,惨不忍睹。

在爆炸的波及之下,a、c相两个开关东倒西歪,爆炸最远的碎片甚至飞到了几十米外,至今没人敢动。

张逸夫首先将目光集中在了相对完整的a、c相开关上,这二位,一个倒了,一个瓷瓶碎了依然矗立,大多数人也未将重点集中在这上面,主要观察爆炸的b相残骸而已,这会儿张逸夫倒也闲着没事,研究起相对完整的两个开关。

他凑近一些观察,一夜的雨水洗礼之下,内部已经满是积水。

若是没这该死的雨,直接解剖这两个开关研究一下即可,可现在的情况,雨水已经通通进去了,没了分析的意义。

张逸夫透过瓷瓶的碎口,想探清里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然而内部却始终是黑乎乎一片,能见度很低,他想打开看又不好自行拆解,这毕竟是事故现场,领导下令之前,专业人员来之前,不能碰的。

于是乎,他又不得不将目光瞄向了那些残骸。

希望尸体能说话吧。

瓷瓶碎片捡起来二三,就是碎片而已,有火烧变形的痕迹,但很正常。

残破的油箱内部,满是积水,从爆炸情况来看,应该是在油箱靠上的地方发生的,这点先记住。

于是乎,张逸夫又缓缓蹲下,盯着内部的那些拉杆与器械观察起来。

即便是此时此刻,这个开关内部仍在处在合闸位置,再看灭弧室这个最有可能发生爆炸的地方,相对还算完整,而那些大家所提及到的触头也还没有化为残渣,如果爆炸是在这里发生的,他们至少会碎裂飞走才对。

如果真的是检修时发生的安装失误,爆炸就应该是在这些地方发生的,不该死有全尸。

细细一圈看下来,貌似凄惨的事故现场,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支离破碎,很多关键的元器件都还在。至于飞出最远的东西,也不是内部的东西,而是外面包着的瓷瓶碎片。

按理说爆炸具体发生的那个点,该是被破坏最严重的地方,于是张逸夫又低下头去,开始寻找炸的最惨的那位。

找了一圈,他发现有两位都很惨,不相伯仲。

一个是“v”字左边的那一根杈,也就是竖立的那个瓷瓶,基本全没了。

另一个就是碎裂在各处的一个金属扁状杆,跟脑中的设计图对照了几圈后,张逸夫才能确定,这玩意儿叫绝缘拉杆。

简单来说,绝缘拉杆就是拉着线路两端触头碰在一起,或者分开的那根杆。

就像家里插拔插销时候迸出的电花一样,线路两端在要接不接或者藕断丝连的时候,也会产生过电压,可怕的电弧,本来玩的就是高压电,在这一瞬间的电压电流自然是更可怕的,这就需要拉着两端的绝缘拉杆足够强悍,避免被电压击穿,从而影响到开关内外部的其它地方。

这根拉杆不仅要足够硬,足够壮,更要足够绝缘。

可怜的是,现在这根本该很长的绝缘拉杆已经裂成了四段,分裂各处。

明明承受电压强度最大的灭弧室都没那么惨,为什么这根本该十分坚硬的杆却这么惨?

好奇归好奇,张逸夫却是不敢乱动的,他唯有分别蹲在那四段面前一一观察,像个看蚂蚁搬家的小朋友一样苦苦思索,在脑海中重现出这个拉杆的本来面目。

正研究着,一个该死的声音打破了思绪。

“那边二号线路开关测完两相了,还剩最后一相。”夏雪笑呵呵走来,见张逸夫正在苦思,“哎呦,全系通吃的大专家开始工作啦?”

“去去去,别捣乱,我这儿想事儿呢。”张逸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夏雪听话就不是夏雪了,啥都不管便就与张逸夫并排蹲下,打量起那一段可怜的拉杆。

于是一个小朋友,变成了两个小朋友。

短暂的观察过后,夏雪指着拉赶上一个变形隆起的地方道:“这是什么?”

“我在想。”

“还有这里。”夏雪又指向底部,“这根黑线是什么?”

“什么黑线?”张逸夫盯着夏雪指的地方研究起来,“诶!好像是有一个黑线。”

二人定睛望去,那根黑线虽说不上横平竖直,却也颇为规矩地横在了拉杆的底部,粗估之下,宽度大概在5毫米上下。

“这正常么?”张逸夫问道,这知识太细了,太难找了,他实在没工夫往外搬,看来自诩为全领域通吃还是自大过头了。

“应该不正常吧。”夏雪嘟囔道,“我在一个期刊上看到过,这种痕迹应该是燃烧所致的。”

“燃烧?烧黑的?”

“是的,我也不能肯定,技术期刊上看到的。”

不得不说,真才实学就是扎实啊,人脑记住和电脑记住依然是两回事。

顺着夏雪的思路,张逸夫嘟囔道:“假设你说的对,这里发生过燃烧……可为什么只有这里,这又这么小的……”

“油面啊。”夏雪神色一动,立刻说道,“拉杆是探进油面的,这部分应该正是和油面的接触部分,油面线!”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油面先燃烧的?然后才爆炸?”

“不能肯定,但黑线应该是这个意思。”夏雪点了点头,也陷入了深思,“如果是其它部分先爆炸的话,油箱翻倒,油液四溅,也就没机会产生这条黑线了……按照这个逻辑走,该是油面部分先燃烧了,爆炸在后。”

“这么说也不对。”张逸夫紧跟着摇了摇头,“绝缘油是不可能燃烧的,多高温度都不可能,不然开关天天爆炸了。”

“那怎么解释这黑线?至少是高温了吧,至少有闪络了吧?”

闪络,简单来说就是本该绝缘的东西被击穿了,在绝缘体表面造成的破坏性放电,绝缘出现问题的一种直接表象。

“闪络……我想起来了!”张逸夫突然指向了拉杆上面那些偶有的隆起部分,“刚刚你说的那个地方,这个是起泡现象,在闪络中才会发生的。”

“那么就是说,可以确定发生闪络了?”

“是的,这个绝缘杆上发生了闪络,不是绝缘体内部的问题,内部导电的话是击穿,不会起泡的,这个绝缘杆本身没有问题……”张逸夫感觉夏雪帮自己打开了一扇门,然而那门里是什么东西他却依然没有抓到,还差一点点。

夏雪也有一种同样的感觉。

“闪络的话……绝缘杆表面高温高压,在油面处产生了烧黑的痕迹……但液态绝缘油是不会燃烧的……多高的温度都不会燃烧,多高都不会……”

正说着,二人同时眼睛瞪大,脑袋壳子里“嘣”地一声。

“汽化!!”

第128还原

“绝缘油的汽化点是多少?”张逸夫紧跟着问道。

“不知道,不会太高。”

张逸夫展开了进一步的思考:“绝缘油汽化后,就具备了可燃性,且压强和温度骤然增大,可能爆炸,但一般情况下这个汽化只会发生在灭弧室里,有专门的方法排气……”

“可如果这个汽化发生在油面的话……”

“绝缘油瞬间汽化,高温高压,充满整个开关……”

“瓷瓶承压能力最低……”

“所以瓷瓶炸的最厉害!”

二人相对而视,一人一句捋清了这个理论上的前因后果,同时体会到了一种神奇的快感,简直堪比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的方程!

在这个极其激动亢奋的瞬间,两位一时间抛弃了情感性别与性格,激动地紧紧相拥。

“这都让咱们给推导出来了!”张逸夫兴奋地说道。

“是啊,你还有点本事的么!”夏雪也显出了不同以往的兴奋。

几秒钟后,胸口处的温暖与柔软触感传来,张逸夫终于发现不对头了。

二人又瞬间推开对方,同时望向大部队。

还好,没人注意这边。

“你……别多想……刚刚是太激动了。”夏雪低着头,只恨自己高兴过头。

“不会的,比想象中的大。”张逸夫挠头笑道。

“……”

短暂的尴尬过后,二人经受不住真理的诱惑。放下干戈又开始分析起来。

“那样的起泡现象,在其它三段绝缘杆上也有么?”夏雪问道。

“有的,我以为是正常现象,经你提醒才想起是闪络造成的。”张逸夫说着,摆出手指分析道,“那咱们捋一捋先后顺序。绝缘杆表面的闪络是最先发生的,然后由于闪络造成的高温导致油面汽化,瞬间高温高压可燃气体充满了开关,最后瓷瓶撑不住了,大爆炸。”

“是了。”夏雪托腮点头道。“可这说明什么呢?设备上面我真的懂得不多……”

有了突破口。张逸夫就好搞了。

关于开关、变压器等设备的闪络故障原因还是有很多文献的。一番思索与对比过后,结合这个开关的问题,最终结论依然落到了“水”上。

“受潮,几乎只有可能是受潮了。”张逸夫点头道。“绝缘杆表面闪络。肯定是有水分附着。一定是受潮了。”

“受潮么?”夏雪思索片刻答道,“可这个开关刚刚检修完,受潮的话应该发现的啊?”

“不一定。这要看检修的细致程度,很有可能不会仔细检查每个部分的表面湿度,通常只是确保开关各部分安置没问题,再换个油而已。”张逸夫说着起身朝大部队走去,“你稍等,我叫个实在人过来问问。”

那边的队伍依然在就最后一相开关表面,进行漏电测试,张逸夫知道那是不会有结果的,问题发生在里面,很里面的地方。他扫了一圈,抓了一个人群角落处看上去比较实诚的胖子,就这么揪了过来。

“领导……啥事儿啊……”胖子诚惶诚恐,自己一个工人被调查组抓走了,简直要吓尿,“我就是个检修车间的工人,啥都不知道……”

“别急,就一个问题。”张逸夫把他带到了出事的开关前,“告诉我这次检修的步骤,一字不差。”

“这个……要问我们主任的吧……”

“问你们主任还不是一样?知道就说。”张逸夫不得不露出狠色,“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发现了检修的毛病,你们主任怕担责任,肯定没实话,到时候我们拔出来你们全车间的人倒霉,现在老老实实把步骤给我说一遍。”

“不是……领导……领导……”这胖子哪里知道张逸夫不过就是个小技术员,他听着这大哥说话满嘴京腔,趾高气扬,只道是部里的领导,“领导……我们都是按规矩做的,绝对没有失误。”

“没说你失误。”张逸夫不耐烦地说道,“各厂规矩与检修强度都不一样,你只要告诉我这次检修的步骤就可以了。”

“可……”

“再不说我拉着你找你们厂长说去?”

“别别……”胖子彻底怕了。

出了事,肯定要有人背锅,这个锅的重量和成分也是不一样的,分为三六九等。通常而言,最沉最黑的那个锅,都会给一个最底层的工人,越往上的锅越轻。

现在丰州电厂正愁不知道这口大锅砸给谁呢,自己这个小工人被部里领导拽到领导面前问话,这不往锅口上撞呢么?自己跟对象才刚开始处,这处分下来还不家破人亡!

“领导我说……我说……”胖子夹着裤子哭腔道,“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明白,说吧。”

就此,这位经历了检修全程的工人如实交代了一切。

首先是搭雨棚,作为达标电厂,丰州这点做的确实不错,在雨天施工杜绝了进水的可能。然后是开盖,进行一系列仔细的检查与清洗、换油,最后将一切归放原位,撤掉雨棚。

这个过程,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在这个时代,关于检修还没有过于细致严格的规定,丰州电厂的检修细致程度已经处于水准之上。

但这里,依然存在两个疑点。

其一,这位工人提到检查绝缘杆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没问题就过了。在后世,南方比较湿润的地区,在某些情况下是要做全开关“烘干”处理的。这里丰州没有做,当然并非是他们有多大的失误与违规,因为现在还没有这个规矩。

其二,那就是关于绝缘油的问题。张逸夫没记错的话,上午的时候,南钢第一句话就问了绝缘油有没有问题,当时苗德林的回答是“未到更换周期,油面高度正常”。因此按照苗德林的说法,油没有换。

而这个工人却很自然地说出了“清洗”与“换油”这两个步骤。

张逸夫也是这才想起来,开关检查,通常都是会顺便换油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这么大的开关开一次盖不容易,理所应当该把油换了。

现在来看,说谎的该是苗德林,而非这个被自己吓尿的胖子。

那么苗德林为什么说没换油?

结论很明显了,他希望将事故最终归于开关进水,而开关进水导致爆炸的这种事故中,90%都是由于这个油进水了,绝缘度下降了,灭弧室不能灭弧了,炸了。

因此,想归结于设备问题,设备进水,这个油必须也要进水,受潮进水是一个长年累月的过程,不可能在刚检修完,刚换上油几个小时就进水了,就潮到绝缘性能低过临界点了。

综上,苗德林要是说换过油的话,他的“设备故障”论就很难成立了,这个开关内的油几乎必须是旧的,是没有换过的。

至于事故调查的时候,这个油到底换没换过,已经没人知道了!

张逸夫又反复问了几次后,终于放这个可怜的胖子去上厕所了。

同时他望向远处一脸苦相的苗德林,哼笑一声。

狗改不了吃屎,天煞的老子还可怜你,老牛,这次你帮错人了。

为了这个说法,这个逻辑,想必苗德林是琢磨了一晚上,最终才统一了口径,确定了思路,玩出了这个花儿。只可惜时间有限,这个统一口径的力度也很尴尬,最多限定到中层干部,不然每个工人都知道封口的事情,怕是就该有人泄露了。

偏偏,就被张逸夫抓到了一个胖子,问出了事情的关键。

事已至此,张逸夫脑中已经生出了整个过程,包括导致事故的直接原因。

其实,苗德林的厂子几乎没有做错什么,每个过程都合乎现在的规章制度。

他唯一错的,就是撒谎了,撒谎告诉大家他没换油。

他想靠这个小算盘自保,想得是不错,可在张逸夫眼里,偏偏是因为这句话,葬送了苗德林撇清责任的最后希望。

整个丰州电厂,被你一个人坑了,苗德林。

夏雪看着张逸夫突然发狠的表情,不明所以:“你想什么呢?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完全想通了。”张逸夫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苗德林撒谎混淆视听,我早该想通了,部里面的领导,其他电厂的骨干也早该想通了。”

“换油的事情么?”

“嗯,那是关键。”

夏雪也不得不跟着想了起来,她不相信自己比张逸夫智商低。

换油,不换油。

受潮,不受潮。

油受潮,绝缘杆受潮。

几分钟后,她终于如醍醐灌顶一般,冲到沉思的张逸夫面前:“我明白了!”

“蠢,现在才明白。”张逸夫再次不耐烦地说道,“我想事儿呢,别招我。”

“这还想什么啊?不去说么?”夏雪不解地说道,“这次是你想出来的,我不跟你争,你去说吧。”

“傻孩子。”张逸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确定了受潮,却还没确定为什么受潮。”

“……”夏雪点着下巴道,“这还用说,密封不好呗。”

“傻。”

不停地被张逸夫说傻,夏雪那是一个劲儿的不服,她不得不再深想下去。

第129出手

“密封不好的话……有可能是设备原因,有可能是安装原因。”夏雪若有所思道。

“终于有点脑子了。”张逸夫笑道。

夏雪也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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