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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超级电力强国-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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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有多少个。

这两点,都要去看了才知道,在这里怎么问老白都是没意义的。

自己要了解的事说完了,总该意思意思,完成王局长的委托才是,一直问厂子的潜力与前景,怕是也对付不过来这些人。

“这方面我大概了解了,谈谈下岗人员的情况吧。”张逸夫像模像样地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终于入了正题,老白精神也抖擞了一下,认认真真介绍起来。

严格来说,这会儿还不兴“下岗”这个说法,那是大哥们在90年代后期提出的特色名词。这会儿只是问题显现了,但在处理方法,特别是政策上还没有统一的做法,因此入不敷出的厂子只能自作主张来搞,将没活儿可干的同志们哄回家去,确切来说应该叫停薪留职,或者干脆就是放无限期的长假,每月给你几十块钱生活补助让你能活下去。

实际上这还算好,在不久之后随着“买断工龄”的兴起,一笔几千上万块的买断金扔给你,让你自谋生路,那才是可怕,在通货膨胀的大背景下,你不拿这钱做点什么,就只能等着后来泡居委会领低保了。

所以说。张逸夫面前的十几位“停薪放假”人员,算是变革浪潮中被冲击到的排头兵,这仅仅是个开始,在下面的十年中,随着我国教育水平的提高,本科生渐渐向一车车白菜一样被运到工作岗位,这对现在本就缺乏竞争力的“下岗”人员无非是雪上加霜,断了最后一丝希望。

这里面除了经济转型意外,实际上还有更深层的历史原因。改革开放前的那十年,是整整十年的人才断层。可以说整整十年没有大学生。挤压了十年的普通学历同志,因此在其后的发展中,大学生才能那么精贵。张逸夫不早不晚,刚好赶上了求贤若渴的尾巴。面前的这些人也不早不晚。刚好成为了被积压的那一部分。要开始被白菜价的大学生冲刷了。

就蓟京第二电力修造厂来说,第一批被冲刷掉的大约70余人,其中不乏迟到早退的混混。也有总是吃闷亏的老实人,但也不能说留下的人就都是有本事的,毕竟国企,做事先做人,体制老老实实背锅。

实际上,有关谁回家,谁继续留下工作的问题,有关这个名单决策的不公平性,也便是在场这些人最不服的地方。聊起这个,本来面子薄,不敢多说话的人也都来了火气。

“你不知道那个小王,一个月就在厂子里能见到他两次,可现在,他不好好的还在单位?这凭什么啊?要回家干吗不让他回家?”

张逸夫想说“他会讨好领导”,但张逸夫忍了。

“这位领导,我的情况全厂皆知,上班十几年来,除了我媳妇生孩子的那天,从来没有过任何迟到早退,也没请过假,为什么就不让我上班了?”

张逸夫想说“估计你天天全勤也没干什么”,但他还是忍了。

“领导,我不说别的,就说新来我们厂的宋小妮吧,明明没什么资历,没什么技术,也不干什么活儿,不天天在办公室坐着?这种年轻同志更有竞争力,更有可能调动,凭什么挤走我们这些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年的?”

“还不因为他爹是供电局的科长?她来咱厂就是搭跳板的。”

“哼哼,宋远山名声也好不到哪去,最近倒霉了吧!出了那么大事,想把闺女调走也没指望了!”

“是啊,调不走,就只能赖在咱们厂了!”

就这样,场面进入了声讨干部子女的节奏。

也对,大干部的子女问题他们也不敢当众说,偏偏宋远山最近倒霉了,他们才众口一词讨伐起来。

张逸夫听得不禁头大,这种事就怕处理不公,将来得闹一辈子。

“诸位这些话回去说,我已经了解了。”张逸夫咳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桌子。

身经百战的张逸夫正经出手,还是有些威慑力的,听闻小领导有了动作,大家也纷纷住口,等待他的态度。

“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了,很快会给局里打上报告。我简单说说,看看我的理解对不对。”张逸夫嗽了嗽嗓子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大家是希望调动到蓟京电力设备总厂的对吧?”

“对对!”老白连连点头说道,“总厂活儿多一些,我们都能帮上忙,绝不吃闲饭。”

“其次,大家希望能回岗工作,照发工资对吧?”

“如果能回岗的话,我们可以不去总厂。”旁边一位女工连忙说道,“总厂太远,都快到外地了,我们分的宿舍毕竟在市里,离二修厂更近一些。”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能回原单位还是踏实。

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张逸夫也有张逸夫的算盘。

很显然,二修厂连年亏损,入不敷出,这对整个电力局都是个包袱。而这些人就像是包袱里的烂苹果,局里很想甩掉,因此不管是回岗还是去总厂,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争取涨十块钱的生活补助反而更现实一些。

但这个不可能,只是对现在的情况而言。

如果二修厂能来一位神级厂长,扭亏为盈,那局面就都变了,又需要他们了。至于对局里面的领导而言,能让这个臭包袱变成金袋子,想必极是满意舒心。

只是这种神级厂长……出产有限,在体制化严重的电力系统中,更是不太可能出现的。

张逸夫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自己在电厂也混了大半年了,跟那堆人都能拼过来,想必管一个一百多人的修造厂应该问题不大。至于调动与职位的问题,凭着他领先二十年的拍马屁和抱大腿功力,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正让他犹豫不决的,还是方向问题。

白当一个厂长,拼了命地用肚子里的私货,通过夜以继日的爆肝努力,从而挽救一个濒临破产的国企,受到上级的表扬与重视,这实在是有些太“雷锋”了。在时代的浪潮中,有这种才华,做了这种事的“厂长”们,多半通过各种方式,把这个厂子变成了自己的,若干声名远扬的企业家实际上都是以此起步的。

不是他们坏,不是他们贪,也不是他们玩的脏,因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们的努力,才有更大的动力把企业做大做强,用一生去做,可以说正是因为他们这么做了,才诞生了一批强大的民资企业。

否则的话,这样有才华的强人,如果只在在企业走个过场,然后升官去搞官僚一套,这个好不容易翻身的企业恐怕用不了多久,又会没落。

在才华执行力与霸气这些方面,张逸夫认为自己不可能与那些商业传奇相比,自己的优势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会在网络都没有的时候搞智能化电表,也不会在超高压时代做特高压设备。

他要做的是,在油开关就要没落的时候提前搞气体开关,在自动化政策下达之前准备好自动化系统,靠产品和理念上的先人一步赢得游戏。

但要按照这个套路,自己想办法调到二修厂,然后想办法将其纳入私囊,按照这个套路玩的话,怕是自己最多成为一名优秀企业家,再进一步就很难了。

而在体制中游走,朝着大哥的方向努力,无疑可以谈笑间决定更多事情,甚至决定所有企业的事情。

小富即安还是忧国忧民,这对从前的张逸夫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给他三套蓟京三环内的房子就够他玩一辈子的了。

但现在,经历了冀北的达标,经历的丰州的起落,成为了高工,送出了劳模,因各种机遇而心痒,为各种政策而心急的张逸夫,反而变得犹豫不决起来,或者说是变得“伟大”起来。

他开始觉得,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国家。

想到这个,他开始惊讶于自己思想的改变,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惦记国家了……

正犹豫间,三两人敲门进来,不用多说,准是二修厂的人了。

中间一人脑袋半秃,为数不多的头发却黑得发紫,看样子50岁上下,想是厂长。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小伙子,该是来以暴制暴的。

进了会议室,这位厂长没理那几位,反是先瞄向了张逸夫,笑吟吟走上前来:“小张同志,刚刚王局长都和我说过了,这次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张逸夫连忙抽离出思绪,起身相迎:“您是?”

“哦,还没介绍,我是二修厂的厂长刘顺发。”

“张逸夫。”

二人握手过后,刘顺发没心思多说,立刻转望那些闹事的人,脸色也瞬间板了下来:“你们几个,在厂子那边闹还不够?现在跑到局里的联欢会来?就不怕惹怒了局里直接开除?!”

这话基本是扯淡的,什么局都不敢这么干。

但在刘顺发对于他们的长年威慑力以及语调的基础上,还是让这十几人打了个寒颤后怕了一下。

还是带头的老白稳一些,毫不退让地说道:“刘厂长,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第172无为

“解决问题?到饭店门口静坐就能解决问题?”刘顺发闻言指着老同志大骂道,“老白,有你的啊!丢咱们厂人还不够,现在还丢到局里了,丢到社会上了!本来我已经在想办法求局里妥善解决,至少增加一些生活补助的,可你这么一搞,我还怎么谈?”

老白干笑道:“刘厂长,你说这话说了有一年了吧,有半点儿起色么?”

“有没有的,我都在争取,哪有你们这么帮倒忙的。”刘顺发大臂一挥,像赶苍蝇一样说道,“都给我回去回去,回去谈,别在这儿给领导添堵儿了。”

老白面色一沉,知道刘顺发说话就是放屁,只盯着张逸夫道:“领导,我看你是个做事的人,希望刚刚我们说的情况,能真的反应上去。”

“我会尽己所能的。”张逸夫点了点头,别的不说,这事儿自己会掺一脚,现在就是这一脚怎么玩的问题。但现在自己代表的毕竟是电力局,有立场在,不能随便给这些人下承诺,不然电力局的领导会怪自己。

见张逸夫面色颇为诚恳,老白也只得叹了口气,起身道:“大家走吧,咱们该说的都说了,别影响局里联欢了。”

领队发话,大家也只得悻悻起身,满脸充满了悲哀的神色。

这样闹事显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几乎每次都是如此收场,实际上他们早就麻木了。每次出发的时候也许抱有一丝希望,但收队的时候只有绝望。即便张逸夫如此信誓旦旦,但依然只有绝望。

见他们终于同意走了,刘顺发这才松了口气,冲左右道:“你们开着面包车,送他们回去,我在这边再坐坐,一会儿还要去跟局长请罪。”

就此,两位壮汉护着十几人,就此遣散。

在走的时候,老白还看了几次张逸夫。那神色中有一种悲哀。也有一种期盼,好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张逸夫身上了。人活得时间长了,终究有种本能的眼力,能看出来谁想办事。谁能办事。

张逸夫感受到了这种期盼。但也无能为力。不能多说。尤其是当着人家厂长的面,不能多做表示。

待他们走了,刘顺发才关上门。自己倒了一杯水,同张逸夫一起坐下,而后点了支软中华,把烟盒推给张逸夫,胳膊一甩笑骂道:“小张,你别理他们,就他妈知道闹,没完没了。现在哪里的厂子效益都不好,都有待业的,他们就想不通这一点,非给组织添麻烦。”

张逸夫强笑一声,也喝了口热水。

确实,大浪潮无可避免,但你身为一厂之长,如此之亏损,就没有你的责任么?诚然,在时代与政策的大环境下,扭亏为盈很难,非凡人所能及,但至少至少,你要做出努力,你要有态度,你要因自己的无能而忏悔,你要因自己厂子的衰落而悲哀。

可从刘顺发脸上的笑容来看,他对此一无所感。

公平这个词,再一次响彻在张逸夫心间,让这种人留着,让这种人吃皇粮,就是不公。张逸夫宁可面对一个贪。污,但有能力让一个厂子振兴的干部,也不愿见到一个这样无为无耻的干部。

无为,才是最大的腐。败。

张逸夫若是官高三级,现在大可拍桌子就骂,抒发自己的愤慨,骂他个狗血淋头,但现在唯有将一切化在心底,想办法通过自身而改变,而非用权力所改变。

“呵呵,小张,以前就在报纸上见过你,看样子真人精神很多啊!刚才王局长说你是咱们电力局的子弟,我还不信呢!”刘顺发谈笑间已经挥去了前面的事,进入了套近乎的节奏。

他殊不知,张逸夫心下已经烦透了他。

这也不怪刘顺发不懂为人处世,只是在他的准则与认知中,张逸夫这种人该是不会在体制中存在的,大多数人该是像自己一样,比如面对这些留职人员的态度,该是对待苍蝇的态度,而非悲天悯人。

因此刘顺发说这些让张逸夫厌恶的话,只是为了投其所好,或者说是投机所好,拉个近乎罢了。

不管心里多烦,张逸夫现在的立场也不能乱表现,唯有赔笑道:“我好歹也是吃了电力局这么多年饭长起来的,不算电力局的人算哪的人?”

“哈哈哈!”刘顺发不禁拍案大笑,又将烟盒向前推了推,“来来,新来的中华,尝尝。”

“不行,我抽不了好烟。”张逸夫客气地摆了摆手,而后将面前的两张纸推给刘顺发,“刘厂长,这是我刚才谈话的总结,你一会儿如果要跟局长汇报的话,可能用得上。”

“用什么用,记这玩意儿不就是糊弄他们的么,我懂我懂,不用给我,扔了吧。”刘顺发又是大笑道,“小张同志你也真是实在,周局长哪有空听我们厂子的那点儿破事儿?我去汇报还不够烦他的呢,咱们就是先这么说,让他们老实几个月,拖着拖着就不闹了,我有经验。”

张逸夫苦笑一声,这结果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这种破事儿没人愿意沾,就算是局长周进步也不会理的,所有官员都希望这件事拖下去,那些苹果自己渐渐烂掉,烂透,烂到连臭味都再也散不出来。

身在当下,你会渐渐麻木,你会渐渐被改变。

而身在历史,你则会看着他人在麻木,看着他人在改变。

总要做点什么吧,张逸夫这么想着。

刘顺发见张逸夫神色比较纠结,想是他太年轻了,不怎么健谈,心道这位王局长夸得那么飘的人物,在系统内这么出名的冠军,也不过如此么,终究是个毛头小子。

于是乎二人随便客套了两句,便共同回到了联欢会场。刘顺发借机加入了联欢的行列,到处拿酒敬这位敬那位,再也只字不提厂里的事情。

回到自家桌子,老爹依然坚守阵地,不去四处敬酒,自得其乐。老娘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又跟哪位聊了起来。

本来人满为患的桌子,此时只剩下父子二人。

第173重聚

张逸夫为老爹上烟倒酒过后,小抿一口,借着机会试探道:“爸,宋远山既然下去了,二科总该有个新科长吧?”

“是吧,看领导安排了。”张国栋随意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张逸夫只怪老爹木,进一步启发道:“你也在电力局干了十几年了,有学历、有资历、有技术,有这机会,咱们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毕竟你本来就是副处的行政级别。”

“我?”张国栋苦笑着摇了摇头,抿了口酒叹道,“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我早就不想了,之前的错误太严重,提拔的事情,领导不会考虑我的。”

张逸夫知道,在自己走路都走不利落的时候,老爹栽的那个跟头伤口实在太深了,即便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故,但还是别谈那个了。

不过老爹有一点好,就是服命,没有因为巨大的落差,没有因为倒霉就怨天尤人,骂这骂那,否则总这么憋着,怕是精神方面会出问题,他这么老老实实,不报什么希望反也不是坏事。

张逸夫连忙又为老爹斟上酒,接着劝道:“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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