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导演-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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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都习惯了……”沈银荷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其实她心情很好，这几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能演得的这好了啊，对于台词一点负担都没有了，现在觉得李小乐让她每天发疯似的用那变态“火柴法”念台词，特别有意义，当你读了几万遍以后，根本不用过脑子去背，对方说完上句，你就知道下句是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不把台词说完还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简直太奇妙了……
让她感触更深的是，在学校住的这十多天，她似乎回到了学生岁月，说话的语调与走路的动作都不知不觉间受到周围人的耳濡目染，跟身边的同学已经越来越像了，以至于这几天她到食堂吃饭的时候，不少男同学都给她献殷勤想要到她电话了，还以为她是檀国的学生呢，这让她每天拍摄再辛苦也感觉很快活。
沈银荷偷偷瞄着在低头沉思的李小乐，忽然觉得他在自己心里形象崇高了不少，整个人似乎都是散发着一种淡淡光芒似的，心里真正是服了，自己拍了这么几年“片子”，似乎都没感觉有这十几天进步快，原来在真正的导演是这样导戏的啊……
这小导演确实很神奇。沈银荷想到之前那个让她发疯“火柴法”训练时候，每念一遍，都在心里骂一句“死变态导演，三十岁头发肯定掉光。”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其实，李小乐这个“火柴法”方法并不神秘，就是所谓情绪神经源记忆法，最早的时候是美国的一家保险推销公司训练的时候，训练新保险推销员的方式。
无论头脑多么紧张，说不话来，一旦人在全神贯注重复说很多次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变成一种情绪神经的习惯，就像小孩子刚开始走路很紧张，也不知道身体怎么动，脚抬多高，步子迈多大都不知道，生怕摔倒歪歪扭扭的，而大人走了几十年的路后，根本就不用想先迈左腿还是右腿，就可以大步流星了。
而这个通俗的方法被中国兰州大学的一位叫李阳学生领悟精髓，于是就发明一种类似“火柴法”的英语学习方法——“疯狂英语”。
而在好莱坞，鬼才大导演昆汀·塔伦蒂诺掌握着这种方式去训练群众演员，当然，这种小细节是不会出现各种教科书里的，只有像是李小乐这种曾经亲眼看过昆汀导演拍片现场人，才能偷师到。
李小乐低头在镜头前重新看了一边刚才拍的，老徐一脸疲劳地站在一旁，看李小乐皱眉不以也不由有些愕然：
“怎么？还不满意，这可都是按照剧本走的，一早上都拍了7遍了，已经够好了。”在老徐看来已经相当完美了，可李小乐却还觉得还不够。
从开机到拍摄已经有半个月了，学校方面全力支持也让他们拍摄进度特别顺利，按照场景拍摄顺序，已经在拍完了卡拉ok，宿舍，游泳池，医院的近五十场戏，全部是按照着李小乐撰写的剧本拍摄的。
场地全部免费，学生还提供人员支持，甚至所有器材都是由学校借出，虽然数码摄影机的效果没有胶片摄影机的好，但是对于一部以剧情为主的电影来说，已经足够了，无论是金中民还是河智苑，这些演员的演出简直是出人意料的好，片场里众人总是因为各种笑料笑得前仰后合的。
拍摄中出现的唯一个麻烦问题就是，怎么让所有工作人员在拍摄的时候忍住笑不ng，这也算是幸福的烦恼……
不过这个半个月磨下来，作为李小乐逐渐发觉一个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这部剧本中人物感情处理的细节有些不真实，特别是配角举动不太不符合逻辑，很是脸谱化，这大大削弱了剧情给人的真实感。
特别是刚才那个互打巴掌的剧情，虽然剧中的银孝与金智宛都是性格强硬的年轻女性，可怎么可能会打得那么冷静呢？毕竟她们都只是学生，剧情上虽然不错的表现了人物性格，但是人物反应却不太真实。
越是充满笑料的喜剧，越是需要真情实感来支撑，否则一味的把笑料堆砌就会让喜剧变成一部笑话，为什么《大话西游》会被誉为周星星最伟大的代表作，就是因为他演绎出以往无厘头影片里没有的，感人至深的爱情。
一部喜剧成功点普通人都会认为在那些好笑的剧情，其实恰恰相反，喜剧的好笑来源于影片中那些情绪反色调的衬托，人物的悲哀，愤怒，绝望，无奈，才是让人看到好笑情节会爆笑的基础。
没有这些真实的负面情绪，就会沦为香港鬼才导演王京后期的那种烂片节奏，一堆设计好的笑料段子，却让人笑不起来，显得很无聊。
李小乐开始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在原版的《色既是空》里，金中民扮演的恩植身上的小人物悲哀色调特别突出，可在整部影片里却显得有些单薄，当初看原版时候，自己就有这样的感觉，现在自己亲自拍摄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他能不能尝试改变一下，让电影能更好呢？原版拍得非常不错，但是还不完美，自己是否该主动在原版的基础上改善一些呢，李小乐有些犹豫挠了挠头，很是不自信起来。
这时候突然从体操馆的落地镜里看到自己那一张很烦恼嫩脸，李小乐突然愣住了，这犹豫不决的模样，不完全是记忆中那个原本软弱“李小乐”翻版吗？妈的！这是活转回去了，既然重生一世何必这么畏畏缩缩，我现在都已经是导演了，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感觉，搞一把！我就不信自己混这么多年是白混的，李小乐咬牙下定决心……
第51场真实才有戏
雷婷坐在离李小乐不远的地方，手指夹着烟仔细地观察着他，李小乐托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很烦恼模样，双眼的瞳孔轻微颤抖着，这是人脑细胞高速运转的表现。
自从开机以来，她已经无数次注意到了李小乐这个特殊细节，这个19岁的少年每次这样，都会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来指导演员，似乎那小脑子里藏着几十年的经验与知识。
以往调查任何对象，雷婷最多只需要一个月，就能把包括对方喜欢舔女人哪个地方有快感的所有底细摸清楚，他喜欢什么，有什么特长，极限在哪里，潜力有多少，都会有一个准确的评估……
可李小乐，似乎就像是一本永远翻不完的百科全书，总会在一些细枝末节处推翻她的论断，他是粗鲁自大的小混蛋？才华横溢的天才？或者是经验老道的老混混，似乎他身上有几种不同的人格迷宫交叠着。让她陷入迷惑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沈银荷你过来～”李小乐招手把沈银荷叫过来，在很近的距离小声在她耳边道：
“刚才拍得真不错，你比河智苑还入戏，可我觉得以你的水平还能更好，情绪还可以更加饱满一些，下次来，你就别管河智苑怎么来，你就真打，用力抽，打完别停，她抽你一巴掌，你就还一巴掌地抽，我看哪一巴掌打的好，就用哪条，免得重复拍是～”
这是李小乐学姜闻导演的方式，从来不当众训斥演员，只小声说戏，不让其他人听到。
“真打？”沈银荷本能望了望河智苑很是犹豫，相处的这几天下来，她感觉到河智苑这姑娘是个大好人，心底真觉得有点不忍心，而且她没真扇过人巴掌啊，被人扇巴掌的经历倒是有。
“你听我的就好，我相信你能演好。”李小乐用很长辈地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沈银荷犹豫了下咬牙点了点头。
“河智苑你过来。”李小乐让沈银荷到一边准备，又把河智苑叫到自己身边。
“什么事～导演，我演得不好你别打我啊……”河智苑由于穿着紧身体操服，不上镜的时候就拿毛巾裹着自己身体，大眼睛眨巴着故作紧张地问。
“没～我就想问你平时都做什么运动啊，身材这么好～我都看得流口水了。”李小乐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去，没个正形。有事情快说，是不是刚才演得有问题。”河智苑有些无语，把毛巾裹紧了些。
李小乐悄悄在她耳边说：“老实说，河社长，你刚才演得真不错，可沈银荷刚才感情就是上不来，新人嘛都这样，你这次用力打，你一巴掌她一巴掌的抽，一定要狠，要真实，带她入戏～”说着还叹了口气道：
“唉，我知道这有点难，要是那些老演员一定可以带动其他人的情绪，可你还这么年轻……太勉强了……”把漂亮的眉毛挑了挑道。
李小乐看挑拨地差不多了，对场记做了个手势，孙吉大叫道：“好了，各部门各就各位，再来一遍。”众人只能怨声载道地都各就各位，准备好。
“第38场～～第八次开始。”
一身黑色礼服的沈银荷从安排好的走位走进体操馆，看着河智苑，心里还是有些下不了手，可想起李小乐的嘱咐只能一咬牙，抬手狠狠地抽了过去，所有人就听到很清脆，很大声音“乒～！”的一声，全都愣住了。
沈银荷看河智苑被抽得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心里还犯嘀咕呢，感觉自己还没用全部的力量，大概七成……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河智苑红着眼睛过来扬手一巴掌狠狠地“啪”回扇过来，就感觉左边脸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整个脑子嗡的一声就懵了，彻底呆住了。
可就定了那么零点几秒钟，沈银荷感觉到心里那团在剧组压抑许久的怒火腾得就上来了，再带着愤怒地抽回去的时候那个力量就很重，完全是十成十的一下……“啪”！
然后河智苑含着眼泪又是一下还回来“啪！”
每一巴掌，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刀刀砍掉那些之前的虚伪做作。
现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吓傻了，那种血脉贲张的对抗已经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压力铺面而来，让人窒息，整个体操馆就听到“啪，啪，啪”不断耳光声，直到河智苑停手，两人面颊与眼眶都是红红的，望着对方毫不退让。
大家屏着呼吸，两人那种高涨恨意，怒气冲冲的眼神，真恨不得要把对方吃掉一样，让大家都有些分不清这两人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较上劲了呢？
“停～！！”
李小乐喊停的瞬间，河智苑与沈银荷眼眶中的泪水几乎同时夺眶而出，几乎都不再看对方，打得那是真的疼啊～！众人都慌了，雷婷第一个冷着脸上去，拉着她们两就往走。
“你做啥！？”李小乐站起来伸手挡住雷婷，监制一般是不能干涉拍摄的，这可是违反规矩。
“你这是拍戏还是耍人？如果你拍杀人是不是要她们互相砍对方一刀！”雷婷乌黑的眼睛光芒闪动，像是野兽一样盯着李小乐，似乎恨不得直接一拳头砸碎他的鼻子：“我要带她们去医务室。”
“不行，要趁她们现在脸肿，情绪也正好，接着拍下一场的戏。”李小乐神态很兴奋，反正这种程度的外伤过一晚上就消肿，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你个变态！”雷婷就完全想不通，李小乐这小色狼不心疼两美女就算了，怎么还能笑得如此无耻呢。
“没事，小雷姐，我要继续演，刚才演得真过瘾。”
沈银荷在旁边看着雷婷心疼的样子，也破涕为笑起来，摸着自己脸解释，这种真实的刺激给她以莫名的痛快感觉，跟之前的几次完全不同，淋漓尽致的真实感，让她自己都觉得很神奇，刚才感觉自己完全就是那个高傲的校花金智宛陵，恨不得把河智苑扮演的银孝撕碎，完全忘记了自己。
“是啊，雷监制，这条演得真漂亮，我们一起快去看看。”一边脸红肿的河智苑先是笑眯眯把雷婷拉开，然后依然很愤怒地盯了李小乐，心里也明白刚才是李小乐为了戏好，篡着她们两人爆发一下，这家伙也太阴险了！事先也不说一声！
雷婷当时就无语了，怎么这两傻女人明明被李小乐虐待了，还帮他说话呢？那刚才还被打得痛哭流涕，站都站不起来，现在却对着自己笑，不对！她们肯定是怕李小乐威胁不敢说话了，雷婷想到这里如毒蛇般瞪了李小乐眼。
李小乐见雷婷闹不成了，赶忙先让剧组换景，自己先欣赏了下刚才那个片段，心里也相当满意，确实，还是来真的好啊，情绪特别到位，比原版拍的好多了，这才是真实的反应嘛，金智宛这角色这么一演，整个就生动得多了，性格也丰满起来。
再拍下面两场，金钟民，赵显宰与两女的戏一开始，赵显宰与金钟民都明显感觉到演对手戏的两位女主角的氛围不同了，先前虽然是演戏，但心里多少还感觉是河智苑与沈银荷两个人，而现在，自己面前委屈落泪分明就是叛逆银孝与高傲金智宛……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但是确是角色整个气质的升华。
李小乐在他们拍完这两场戏后，看着镜头忽然感觉复杂极了，情不自禁地嘀咕：“娘的，我为什么现在有种想把之前她们所有的镜头，拍从头再来一遍的感觉呢？”河智苑与沈银荷之前拍的那些镜头，跟今天比就差得太多了，他真想让现在的她们在把之前拍过的剧情，重新演绎一遍，那影片效果肯定会更好。
“别折腾了～”摄影师老徐斜眼挤兑他：“你真的从头拍一遍，再拍到这里感觉肯定又不同了，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何况我们之前拍摄光线又没记录，到时候我可没本事把光调得与其他场景一致。”
老徐虽然嘴巴上教训李小乐，可心底其实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以前也在不少影视剧组干过，还没有见过演员在短短十几天能有这么大蜕变的，特别是沈银荷她们是什么材料他是最清楚的，也不知道这李小乐到底是用了什么戏法让这几个顽石开窍的？已经演得不比专业演员差了。
坐在导演椅上的李小乐正翘着二郎腿看镜头里画面呢，就看到雷婷吃力地拎着一小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冰块与毛巾过来，“咚！”的声，放在了他脚边，冷冷眼神盯着自己像是要揍他似的。
“雷监制，你真是细心啊～这是给沈银荷她们敷肿的……”李小乐看着那捅冒着白雾的冰桶，微微笑了起来，感觉到喉咙有点干燥，在体操馆拍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热，忍不住看着雷婷问：
“你这桶冰，没算在预算里？”
“你说呢？”雷婷没好气地道。
李小乐意识这桶冰不算在电影预算中，雷婷既然能弄来这一桶，肯定还能弄来第二桶，站起来得瑟的抬手打了几下响指，场记大声喊了一嗓子：
“孙吉，拿我的杯子来，咱们有冰镇饮料喝了！大家感谢雷监制请大家吃冰啊！”
已经连续工作大半天没休息的众人正口干舌燥呢，一听到这话都七手八脚地拿着杯子兴冲冲地过来舀冰，还不忘对雷婷点头表示感谢。
“谢谢雷监制了～”“雷监制你人真是太好了，这体操馆灯光一打，就像是蒸笼似的！”“这冰水太爽了～让我多舀点～”
李小乐把最后那点冰块倒入自己装满水的保温杯中，笑呵呵地把空空如也的小桶还给雷婷：
“雷监制，麻烦你了再弄一桶来，咱演员伤势重要啊。”
“无耻。”雷婷已经无法拿别的形容词来形容面前这个小男生了，心里已经把李小乐的脸用匕首划了一千七百刀了。
第52场给我擦药药
晚上，拍摄结束后，李小乐独自在自己的办公室的电脑前剪辑拍好的镜头，沉浸在工作中的他无比专注，虽然他记得原版的《色既是空》所有镜头，但是也不能马虎，记忆这玩意是很容易混淆的，一定要细心，再细心点，不能遗漏任何重要的片段。
正在工作，就听到了有人“咚咚”的敲门，李小乐别的时候还算蛮随和，可在剪片子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被人打断就会极为愤怒，忍不住大吼了声：“大半夜的～！你敲个屁啊敲！”
外面安静了会，然后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只见河智苑红着小脸，手中拿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