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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首席御医-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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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人哭笑不得,看高兴达的这个反应,大家就知道高兴达可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吧!

高兴达风头出尽,兴致盎然地回到了自己那一桌,脸上还抑制不住地满脸红光。

“老高,还是你厉害啊!”同桌的人举起个大拇指。

高兴达很洒脱地摆着手:“小意思,小意思,曾县长这人真不赖,够意思!”

那人不提这事,而是道:“以前可没看出老高你有这么豪爽啊,一出手就是三百万,兄弟我甘拜下风。”

“什么三百万……”高兴达一愣,然后凑近了低声道:“我们不都跟葛副县长说好了吗,每家一百万。”

那人笑着直摇头,道:“老高,你是真糊涂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曾县长为什么要敬你一杯酒,又为什么要把你的名字放在功德碑的第一位?”

这人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你高兴达又不是比大家多长一个鼻子两只眼,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就能排在大家前面,难道还能是因为你小子长得比大家矮?你以为这是在搞排队集合吗,还要按照个子高低来站。

可惜高兴达脑子慢,半天没琢磨过来,陪着那人干笑了足有几分钟,酒都喝了两杯,才突然回过味来,当时在大腿上猛一拍,那张因酒上头的脸,顿时也白了,奶奶个腿,上当了,姓曾的一杯酒,就赚去自己两百万!

妈的,这生意赔大发了。

满桌子的人看到高兴达这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反应过来了,一个个幸灾乐祸,心道让你高兴达平时爱出风头,这次把自己给坑了吧,曾县长的酒也敬了,刻碑的钱也付了,这三百万你不掏都不行了。

高兴达也知道自己吃了个闷亏,郁闷得像是吞了口苍蝇,满桌子的好酒好菜,他也没了胃口。

捱到散席,高兴达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他觉得自己今天丢大人了。

“老板!”高兴达的司机拉开车门,等高兴达上车后,就道:“老板,咱们这次真的要捐三百万?”

高兴达一肚子的邪火发不出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这么大一会工夫,连外面的司机都知道这事了,他当时咆哮道:“我捐他个姥姥!姓曾的这个县长能不能干到路修好,我看还不一定呢,咱们走着瞧。”

司机就不敢再说话,赶紧发动车子离开。

吃过饭,郑辉煌陪着曾毅去视察了超限检测站的筹备情况,检测站就设在两条路的交汇处不远,龙窝乡的道路从这里通往不远处的二级国道。

按照曾毅的吩咐,检测站并没有着急建设,只是把地方给腾了出来,旁边清出一大块空地。

“曾县长,检测站的建设方案都规划好了,随时可以开工建设。”王荣标在一旁说到,只是心里苦得发紧,他很清楚,只要检测站一旦开工,龙窝乡必将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浪,很多人都会被这场风浪吞噬得干干净净,就是自己,可能也难逃一劫啊。

曾毅点点头,强调道:“检测站必须要建,否则很难保证我们道路重修的成果,这一点,希望龙窝乡的同志都能有个清楚的认识。”

“是,是是!”王荣标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愁肠百结。如果县里真要开建检测站,乡里肯定是拦不住的,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身后的其他龙窝乡干部,同样面色严肃,他们多多少少,也都跟乡里的煤矿有些牵连,有的甚至还牵连很深。谁都清楚这里面的事情,所以是坚决不能让检测站开工的。

曾毅扫了一眼,从龙窝乡这些干部的脸上,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只是没有任何表示罢了。

讲完这番话,曾毅就提出返回县里。他今天到龙窝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葛世荣突然“病”倒,这背后肯定是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曾毅不想再这么被动地等下去了,所以干脆到龙窝乡再烧一把火,摆出一定要建检测站的架势。不管葛世荣有什么阴谋,相信都会因此有所行动的。

只要葛世荣一动,就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的,这总比让一切躲在暗处,然后突然爆发要强。

回到办公室,包起帆来请示下午开会的安排。

曾毅没有提这个,而是问道:“起帆,今天到龙窝乡走了这么多地方,有没有什么发现?”

包起帆有些意外,想了想,还是道:“除了今天的大会有一点小插曲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检测站要建的那个地方,是在龙窝乡交通要害位置吗?”曾毅问到。

包起帆更是诧异,那个地方他还是有了解的,绝对是出入龙窝乡的必经之地,包起帆心道曾毅是在怀疑郑辉煌没有用心办事吗,只是这疑心未免太大了,平时从县里到龙窝乡,都是必须要从那里通过的。

“曾县长,从交通图上看,那个位置是要害位置。”包起帆含含糊糊地道。

曾毅就道:“上次我去龙窝乡,路上平均三分钟,就能通过一辆拉煤车,为什么今天去,反而在这个要害位置却看不到有一辆拉煤车通过,你觉得这个事情正常吗?”

包起帆一愣,随即大惊,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到龙窝乡,好像来回的路上,都没有看到一辆拉煤车,这种情况确实很奇怪,平时那里的拉煤车,可是络绎不绝啊,就算要修路,也不会所有的路一起修,保证龙窝乡出入顺畅还是第一位的。

“曾县长,好像真是这样的……”包起帆背后的冷汗就下来了,心道自己太大意了,这么重要的情况,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曾毅也不追究,道:“你再到龙窝乡跑一趟,把事情落实一下。”

包起帆连连点头,道:“曾县长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调查得清清楚楚。”

说完,包起帆就告辞退出了曾毅的办公室,心中无限惶恐,心道曾县长的目光还不是一般地犀利,今天在龙窝乡只是走马观花地走了一遭,自己时刻跟在一旁,也没有看到曾县长特意注意什么事情,但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都没能逃过曾县长的眼睛。

包起帆惶恐的同时,也有一些欣喜,至少曾县长还是信任自己的,他把再回龙窝乡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做了,这事就是连今天去过龙窝乡的司机都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包起帆就没安排县政府的车子送自己,而是信步走出县政府,往远处溜达了一截,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龙窝乡,他要悄悄地到龙窝乡各个路口都去看看,是不是所有的拉煤车都消失了,然后回来报告给曾县长。

下午开完会,包起帆就回来了,神色匆匆地跟着曾毅进了办公室,道:“曾县长,我到龙窝乡几个重要的路口都跑了,确实一辆拉煤车都看不到。”

曾毅微微颔首,做回椅子里喝水,等着包起帆的下文。

包起帆道:“我走访了附近几个补胎加水的汽修店,听他们讲,龙窝乡拉煤的车队听说县里要建超载检测站,全体串通好了搞罢工,明天还要到县里来抗议。”

包起帆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阵后怕,幸亏曾县长发现了这个不寻常的地方,派自己到龙窝乡又跑了一趟,否则等明天拉煤车的司机到县里抗议,那可就太被动了。

曾毅微微一点头,似乎毫不意外,只是坐在椅子里沉思着,原来葛世荣的切入点,还是在这座检测站上面,只等自己开建,他就要发难了,到时候不管产生什么后果,自己肯定都难逃其咎了。

“曾县长,现在怎么办?”包起帆焦急万分,这可是大事件啊,“是不是要通知县局的王局长?”

曾毅摆了摆手,道:“事情毕竟还没有发生嘛!”

包起帆一听,差点急得喊出声来,这些拉煤车都已经停跑了,还叫没发生吗,分明都火烧眉毛了,难道真要等到他们来县政府堵门吗?

曾毅此时拿起电话,想了一下,然后拨了个号码,对于葛世荣的盘算,曾毅已经有些摸着门道了,这不单单是要向自己发难,可能还要借机清洗一下龙窝乡干部,否则葛世荣是不会选择在龙窝乡发难的,这是官场上的忌讳,谁的地盘上要是出了篓子,就算你再有道理,大板子也肯定是挨定了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曾毅会比较倒霉,但最难捱的,却一定是王荣标了。

葛世荣有他的盘算,曾毅也有自己的算计,这个时候如果再推王荣标一把,那后果很可能就要出乎葛副县长的预料了。

电话很快被接起,里面传来王荣标的声音,道:“您好,我是王荣标。”

“我是曾毅!”曾毅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严肃。

第五六六章风浪急

“曾县长您好,您有什么指示?”

王荣标忐忑不安地问到,曾毅的语气让他觉得事情不太妙,曾县长今天一个招呼不打,就到了龙窝乡,这刚回去,电话又打过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县里接到群众的反映,说是龙窝乡拉煤的车队对县里修建检测站的事情不满意、不理解,搞全体罢运,还准备明天到县里来抗议,对于这件事,你怎么解释?”曾毅喝问到。

王荣标打了个激灵,急忙解释道:“曾县长,这事我一点都不知情啊,我马上去核实。”

“王荣标,这件事如果发生,你要负全部责任!”曾毅说完这句话,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包起帆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了,他心道还是曾县长厉害啊,这么大的一个烫手山芋,竟然反手又给甩回到王荣标那里去了,就看王荣标这次怎么办了!

县里已经提前进行了情况通报,如果龙窝乡拉煤车队的人还到县里来抗议,那就是王荣标的责任了,曾县长借机就能拿下王荣标,然后把自己的棋子安插到龙窝乡;而如果王荣标选择阻止拉煤车队闹事,那就是破坏葛世荣的打算,他的乡长肯定也干不成了。

左也不成,右也不成,这件事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是要逼王荣标必须站队!

包起帆不得不佩服,换了是别的领导,听到这种消息,怕是都要坐不住了,曾县长非但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还掉头一击,在葛世荣和王荣标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信任关系上再撕开一道裂缝。

就算王荣标以前真没有背叛葛世荣的打算,这次也不得不考虑一下了,形势已经由不得他继续混下去了。

王荣标挂了电话,整个人一下瘫坐在椅子里,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打断了一样,不断隐隐作痛。巨大的压力,让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处于一种极大的煎熬之中。

这次拉煤车罢运的事情,事先没有任何人知会王荣标,但王荣标作为龙窝乡的地头蛇,有人想在他的地头上做任何事,都肯定瞒不过他的耳目。他很清楚这件事背后的内幕,葛世荣的不信任,让王荣标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但权衡之后,他还是选择了装作毫不知情。

王荣标明白,自己再把全部赌注都压在葛世荣身上,已经不把稳了。信任这种东西是个很玄的东西,只要出现了裂缝,就很难弥补。但要是就此倒向曾毅,王荣标也拿不定主意,他深知龙窝乡煤矿的水到底有多深,这里要淹死一位县长,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只能选择静默,但曾毅的这个电话,让王荣标连作壁上观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必须马上做出一个抉择,是左还是右。可这一步要是走错了,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坐在椅子里挣扎了许久,王荣最后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道:“老七啊,帮哥哥做件事,晚上把你们几个车队的车主都请出来,咱们聚一下。”

放下电话,王荣标又准备拨给葛世荣,要向葛世荣解释一下,不是自己不尽心尽力,是这件事走漏了风声,让自己没办法不去阻止了。

只是号码拨了一半,王荣标又放弃了,自己已然决定阻止了,现在再做任何的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呢。

放下电话,王荣标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心里有些怨恨葛世荣,我王荣标这些年跟着你葛世荣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可你现在搞这件事,却要背着我王荣标,这种做法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但凡你葛世荣能事先知会一声,我王荣标就是豁出去提着脑袋跟你干,死了心中也敞亮啊。

晚上贾仁亮到了云海,敲开葛世荣的病房。

葛世荣正靠在沙发里,斜躺在那里看电视,一边吃着水果,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拍了拍沙发扶手,道:“老贾,坐!”

贾仁亮笑着坐在一旁,道:“葛县长,您气色好多了,看起来好像还胖了一点呢!”

葛世荣哈哈大笑,道:“看来这次休养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现在才感觉到本钱的重要啊!老贾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贾仁亮笑着附和,说了几句感谢关心的话,然后为葛世荣点了一支烟,道:“葛县长,龙窝乡的事有动静了,王荣标今天把几个拉煤车队的老板都叫去了。”

“哦?”葛世荣吸了一口烟,靠在沙发里,等着贾仁亮的下文。

“王荣标在龙窝乡干了这么年,到底是底蕴深厚啊,能降得住这帮猴孙。”贾仁亮笑着说到,好像是在表扬王荣标。

而葛世荣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变得很难看,他已经知道结果了,王荣标把那些拉煤车队的人给拦住了。

“这事也不能怪荣标,姓曾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件事不知怎么就走漏了消息,让姓曾的给知道了。”贾仁亮叹了口气。

葛世荣没有兴趣听这个,他心里已经对王荣标失望透顶了,就算姓曾的在逼王荣标,那你王荣标在做出决定之前,难道就不能吭一声吗?这还是没把我葛世荣放在眼里,是存有异心啊。换言之,这次的事为什么会走漏消息,这里面会不会有内鬼在通风报信,也未可知,谁知道是不是你王荣标在从中捣鬼呢。

“老贾,我们都小看王荣标了啊!”

葛世荣阴阴地说了一句,心中极为不舒服,一直以来,龙窝乡都是自己的大本营,现在却似乎有点要脱离掌控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贾仁亮没有接这个茬。葛世荣要清理门户,他这个狗头军师也说不上什么,自己的地位其实比王荣标也高不到哪里去,他道:“今天的这个变动,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葛世荣坐在沙发里把那根烟吸完,然后缓缓掐灭在烟灰缸里,道:“老贾,这段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生病未必就是坏事,它可以让你静下心来,看清楚很多事情。”

贾仁亮陪着笑了两声,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毕竟这个生病的主意是自己出的,不过仅限于假病,要是真生了病,哪有可能静得下心来。他道:“葛县长,相信您很快就能康复出院的,咱们丰庆县还是离不开您呐。”

葛世荣微微一摆手,道:“老贾,这段时间如无必要,就不要再来这里看我了。”

贾仁亮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笑道:“那我就在县里恭候葛县长您康复归来。”

葛世荣一颔首,靠在沙发里不讲话了。

第二天早上,曾毅走出自己的屋子,看到包起帆正站在楼前踱来踱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板!”包起帆看到曾毅,就快步迎上来,向曾毅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接过曾毅的公文包和茶杯,恭恭敬敬地站在身后。

“起帆,你的气色可不怎么好,昨晚没睡好吧?”曾毅笑着问了一句。

包起帆满脸的忧色,道:“一想到龙窝乡的事,我就睡不踏实。”包起帆得到消息,贾仁亮昨天到医院去看葛世荣了,这个消息让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天塌下来,不也得饭照吃、觉照睡吗!”曾毅一脸的轻松,迈着步子就朝自己的专车走了过去。

包起帆后面好多的话就讲不出来了,老板不着急,自己再着急也没有用啊,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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