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鉴宝师-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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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辉同样能感受到压力,他是三个人中,书法造诣最深的,他虽然主攻瓷器,可在徐振东的教导下,可没少练习书法,虽然不能为名家大家,但鉴赏力还是有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他对市场上流通的书法作品也有着相当深刻认识,想要练习书法,都是从临摹开始的,这临摹的过程,可能会长达数十年乃至几十年。像一些有天赋的书法家,临摹出来的名家作品,很多也都流向了市场,被当成是真品对待。可能临摹着无疑造假,但在市场上,可就不是由他们能做得了主的。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每幅作品,都得仔细鉴定才行。
王明正很快就拿几幅作品出来,并热情地招呼徐耀辉几人上前做鉴赏,他面有得sè地说“这些作品都是我jīng心收藏的,既然老徐你有心往这方面发展,我也就贡献出来。你看上哪件的话,直接对我讲就好,价格我们好商量。”
徐耀辉哈哈笑,调侃说“我还以为你要送我呢!”
王明正笑着回应说“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这样折腾,还望老徐能理解。
徐耀辉当然能理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样的道理,他还是能理解的。
而旁边周夏和苏晓茹也商量好了,他们两人也就是来凑凑热闹,跟着学习学习的,在书法作品上,主要还是看徐耀辉的。
这次王明正拿出来的,他嘴里所谓的jīng品收藏,确实都是有些来头的作品,也都相当有年头。
大名鼎鼎的有文徵明和祝枝山,这两人就不用多说,即便是不懂书法的普通人,也能从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知道,这两人都是明朝人。还和唐伯虎,周文宾并称为所谓的“江南四大才子”。那叫一个年少多金,风流倜傥,鲜衣怒马,处处留情。
当然,这只是电影,和〖真〗实历史上的几人,相差太远。就拿唐伯虎来说吧,他可谓是命运多件,出身也没那么富贵,少年时倒是有过风流不羁的风光时光,可好景不长,穷困潦倒时,不得不以卖画为生,经常入不敷出。
而且历史上,也没有周犬宾这号人物,和其他三人齐名的徐祯卿,才是吴门四才子之一。
不管怎样,光冲着这名头就挺能吓唬人的。
除此之外,还有两幅书法作品,作者分别是张瑞图和邪侗,这两人也都是明人,并被誉为明代四大书法家之一。
周夏见了后,都忍不住想要吐槽,王明正你这是闹哪样。
准备开明朝牛人Pаrty啊!
从内心深处,周夏并不觉得,王明亚拿出来的这些作品都是真品。他敢肯定,这其中必定有高仿品,说不定就是后世哪位书法大家的临摹之作。
事不宜迟,他也就抱着边学习,边鉴定的态度,偏向虎山行。
苏晓茹却觉得相当有意思,她见了这几件作品之后,两眼顿时有了更惊艳的光彩。这才是她做书画书法鉴定,所希望见到的大场面嘛!小打小闹可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名头越大,鉴赏起来,也越有成就感。那些作者名字都没听过几回的作品,就算是真品,放她面前,她不见得就能分辨得出来,还不能欣赏其中的美,那得多没意思!
当然,对她来说,最为熟悉的也就是祝允明和文徵明的书法特点。另外两个明代四大书法家张瑞图和邪侗,虽然也很有名气的样子,但她并不熟悉呀!
所以,苏晓茹也就格外关注文徵明和祝允明祝枝山的作品。
让她略略觉得失望的是,文徵明的这幅书法作品并不大,也就一个扇面大小。在书画书法作品中,就一般情况而言,同一个作者的作品,自然是面积越大的,价值越高,要不,怎么叫以尺论价呢!说某某书画家作品的市场行情时,大家往往都会说,某某画家的作品已经从几万块钱一平方尺,涨到十几万一平方尺等等。
当然,真是情况下,考虑的因素并不仅仅只有尺寸大小,还得从作品的稀少程度,是否有历史文件家价值,是作者哪个时期的作品,风格题材如何,等多方面进行综合考虑。
就眼下这件文徵明的行书《元旦》,苏晓茹在心底很快就给做了估价,如果是真品的话,那这价格应该是在二十万元以内。要是仿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由此她也看得出来,这些画唐的老板,还都是很保守的,价值特别高的作品,都不会轻易拿出来。
就拿文徵明的作品来说吧,同样的行书作品,倘若尺寸大些上面的字也多些的话,价格可以轻松破百万。文徵明作品就曾拍出过五千多万的高价,但那是十六开,三十一页的行书作品,和眼下这件小作品,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苏晓茹现在受到影响,倒是把周夏他们的鉴定特sè学了个像,这番做鉴定,也都先从纸墨的材质上做文章。至于这行书到底写得如何,和文徵明的风格是否相符,她暂时也不去考虑,免得受到主观印象的影响。
不管是老师还是周夏他们,都有教过她,做鉴定,最为忌讳的,就是带着强烈的主观情绪去做鉴定。
但凡做鉴定,结果只有一个,真品或者不是真品,不存在模棱两可的结论,所以,必须以客观公正的态度去对待。
第九十四章阉党
徐耀辉最先研究的,则是祝允明的书法作品,这也是他最为喜欢的的名家,当时明人也相当推崇祝允明,称他为“国朝第一”。
祝允明这国朝第一,并不是浪得虚名,至少在徐耀辉看来,他是实至名归的。
苦逼的周夏,只能先行去欣赏另外两幅书法作品。
好在这时候店里没什么人,地方也够大,由得他们尽情鉴赏。王明正知道他们两个小年轻,是徐耀辉请来的帮手,当然,他认为他们看热闹,跟着学东西的可能xìng更大,要说他们能在鉴定上,有什么独树一帜的见解,王明正是第一个不信的,年龄,阅历,都在这搁着。像这类书法作品,没个几十年如一rì,第九十四章阉党大量练习书法的功底,很难看出其中所蕴含的东西,想做出最为正确的鉴定,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点,王明正从周夏和苏晓茹两人的鉴定手法就看得出来,简直就是完全的外行嘛!
当然,换句好听的话,也可以说他们很聪明,相当有自知之明,知道先行从纸墨上下功夫。而不是狂妄自大,自不量力地先行从书法作品笔锋,风格,气韵等他们并不擅长的方面做鉴定。
由此看来,这两人悟xìng不低,都还算是可造之材。
周夏可不管王明正怎么看他,化反正该怎么鉴定就怎么鉴定。
这幅张瑞图的草书,他仔细看了看,纸墨都很到代的样子。题款上写的是天启甲子冬孟书于椰子书院,张长公瑞图草书。
天启甲子年,换耸过来也就是公元,四年。
他虽然对张瑞图的书法作品并不熟悉,但像这一件作品,要做起鉴定来可就相对容易得多。
只需要让系统识别一下,这幅画的创作年代就可见分晓了。
但在自己并没有做出完整的鉴定之前,周夏一如既往地,还是不打算请系统出第九十四章阉党来。
他看过纸墨确实到代,各种折叠的痕迹也很有时代气息不像是仿品所能伪造出来。
再欣赏上面的内容,巧了!这草书所写的文章,周夏在念初中的时候就学过,至今虽然记得不全也默写不出来,但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这上面写的是,陶渊明的桃huā源记。
桃huā源记可谓是脍炙人口的佳作,唐代著名诗人画家王维,还以此改编成《桃源行》的七言乐府诗。
桃源,也是众人心中最为理想的避世之处,并成为最纯粹干净的jīng神乐园。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这些原本颇为熟悉的桃huā源记的内容,周夏在一路看下去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张瑞图的这草书,确实相当的潦草,绝对当得起“奇逸“两字。然而,很多字结体狂怪,难以辨认;逸也有些过分,不少用笔纵放无度,犹如鬼画桃符。
这可难为了周夏,他结合上下文,连猜带蒙的,才算是把这桃huā源记给通篇读了下来。里面很多字,写得周夏都不认识,说是在画符箓,也一点都不为过。
“难怪张瑞图其人其作,常被人成为水星。先前我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说将他的书画挂在墙上,就可以避免火灾。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样怪异的作品,用作符箓,辟邪祜灾最合适不过了。”周夏在心底暗自吐槽。
不过这也和张瑞图的一贯风格相似,很有些极端和偏激,硬倔,外露,不像文人雅士所提倡的那样含蓄。品位嘛,似乎也算不特别高,但要说别具一格,那倒是半分不假,都这样了,要和当时很流行的yīn柔妩媚的联系在一起,那就太失偏颇了。
后人评论他的书法书画作品的时候,也常常和他在政治上的表现相结合起来。
而他之所以能被周夏所记住,也正是因为,张瑞图身上,还挂着“阉党“的牌子。
这个周夏倒是能理解,政治嘛!也就那么回事,在那时候,不管是阉党,楚党,还是东林党之类的,都不是什么好鸟。相对而言,周夏对那些东林党人,好感度更差,嘴炮无敌,节cāo全无。
抛开这些不谈,周夏觉得,这幅桃huā源记的草书,和张瑞图的风格还是相当类似的。
这作品上面的款识,铃印,鉴藏印,也都很多,虽然有些是周夏所部认识的人的藏印。
如果真要对这幅作品,做最为完整准确的鉴定。
周夏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和查阅的资料就有很多。
首先,最好能找到一昏张瑞图的真品作为标准,进行逐一的对比分析,书法风格,落笔的习惯,笔锋的运用,墨sè的清浅等等。
除此之外,他还得对上面所有的印章,包括张瑞图自己的铃印,以及后面有收藏家的藏印,都做出最准确的鉴定。收藏过这幅作品的人,也得一一找出来,看这些印章,是否和他们曾经收藏过其他作品上的印章想符合。
这无疑是一项艰巨而重大的任务,没个十天半月的功夫,根本就没办法搞清楚。
最为纠结的是,周夏在短时间之内,还没办找到张瑞图的真迹来做对比。他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张瑞图的作品,要草率做出鉴定倒是很容易,但〖真〗实情况如何,那就只有听天命了。
从主观感觉上讲,周夏认为,这幅作品应该是真的。
但如果有人刻意作假,或者是非仿作,而是后人用心临摹的话,也是能做到这样程度的,周夏在书法方面的功底还没修炼到家的情况下,鉴定不出来,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只要他以后更加努力就行。
但眼下,却没有那么多功夫让他去查阅资料,周夏也就请出万能的系统来做鉴定,看看这幅作品,究竟是什么年代的。
倘若真是1624年创作的话,那就基本可以确定,这是“阉党“张瑞图的真迹。倘若不是这年创作的,那就毫无疑问,是仿品无疑。
系统很快也就给出接过来“该作品创作于公元1624年。”
周夏有些惊讶,还真是“阉党”作品啊,不知道和当初魏忠贤的长生碑上的字迹,是否一样,这还真是值得琢磨。!!!
第九十五章遗憾
说一千道一万,做鉴定,到最后都要给一件给估价。
周夏对张瑞图的作品之前的各种拍卖纪录并没有什么印象,但那些东西,也只能作为参考价格,到古玩市场上的话,最起码,先打个七折再说。
就从张瑞图这人的知名度,已经这件作品的尺寸,字数的多少来看,周夏估摸着,十多二十万是跑不掉的。
关键,还得看购买的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他的书法,真喜欢的话,往上溢价几万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篇草书的内容周夏倒是蛮喜欢的,但这草得连他都不认识的“奇逸”风格,却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倘若周夏自己买的话,给个折中价,十五万顶天。
至于徐耀辉看不看得上,肯出多少钱,那就另当别论,周夏只需要将他自己的鉴定结果传达给他就行。
周夏也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对张瑞图的书法特sè以及风格,进行一番总结,以后再遇到他的作品,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要知道,像这样一件真品,能遇到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如果价格谈不拢,不买的话,以后恐怕就没再遇到的机会,得好好把握才行。
好在周夏现在的记忆力比过去强了不少,看过的东西,就像是存入数据库中,以后需要的时候,调出来做对比就好。做鉴定就是这样,很大程度上就是在比拼,谁脑子里的数据库中存货多。
然后。周夏才转向另外一幅书法作品。
这也是一件草书。
和先前张瑞图的草书一样,这幅作品也让周夏有些想拿豆腐一头撞死的冲动。
乍一看,还真难辨认出来,到底写的是什么鬼东西。
“张瑞图鬼画桃符。这邢侗又搞什么鬼?或者,真是自己欣赏水平太低的缘故,看来,以后得多欣赏欣赏各类名家的草书才好。”周夏在心底暗自吐槽。
不管怎样,这鉴定总还是要做的。
周夏当前也就不去管他到底写的什么,先做纸墨的鉴定,出乎他的预料。这幅作品的纸墨表现,和先前那幅张瑞图的桃huā源记。如出一辙,都是相当有时代气息的老东西。
两件真品?
这不科学呀!
难道王明正真是业界良心?
周夏顿时有了兴致,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他眼力出了错。还是王明正真的良心未泯,舍得拿真东西,而不是那些高仿品出来忽悠人。
草书虽然不太好辨认,但也得硬着头皮去做鉴定呀!要是等下苏晓茹问,师兄这上面写的什么啊!回答不上来的话。那得多丢面子不是?
周夏也就平心静气,认真研究。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合前后文,方才弄明白。邢侗这草书的内容是什么。
“吾前东粗足作佳观。吾为逸民之怀久矣,足下何以等复及此?似梦中语耶!无缘言面。为叹,书何能悉。”
所幸周夏的古文造诣勉强还算过得去。要文言文不好的同学,还真认不出来。即便认出来了,这该如何断句解释,也是糊里糊涂的。
周夏得以弄明白,还有一个原因,这幅书法所临摹的内容,在书法界可是相当有名气的。
邢侗就是临摹王羲之的《逸民帖》,讲王羲之由于友人来信劝他出仕,他的回复,说是相当逸民,不愿入仕为官的态度。
这逸民帖的内容,翻译过来大致就是“我上次东行,略见当时美好的山川景物。我想隐居当逸民的想法已经很久了,您怎么又同样提起(再次出仕)之事?简直像梦话一般!没有机缘见面,甚为感叹,书信中何能尽表我的心意。”
王羲之的书法被世人所推崇,临摹者不计其数,可以说,在书法上,绝大部分人,一辈子的时间都用了在临摹上,只有极少数人能跳出前人的局限,开创属于自己的新格局。
周夏也深刻地意识到,他自己的一个弱点,在书画书法作品方面,还是基础太差。
倘若让一个从小练字的人,比如徐耀辉,或者就算他的女儿徐柳欣来,恐怕也能一眼就判断出来,这幅作品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经常临摹王羲之的字帖,对此的了解,肯定要比周夏强得多。
但周夏并不懊恼,因为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也不能改变过去的种种,将来的话,他可能还是没有时间去练字。但这并不妨碍他用心来欣赏这样的作品,他相信,只要勤于思考,并不断积累经验,他终有成为真正鉴定大师的那天。
现在,抱怨无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用系统,先把这幅邢侗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