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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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两回，第三回你就孤军奋战吧！绮红说，第三回你应该打主力，我们明天都要上班，你就是累得爬不起床，也没关系。小姨子说，主意是你出的，你打主力。绮红“丝丝”笑，说，不说了，我现在都有点想了。小姨子扁扁嘴，说，是你两回不够吧？是你想要三回吧！

绮红就说：“不理你了，看电视了。”

两个女人看着电视，小姨子的手机就响了，是黄的电话。这个电话把两个女人吓得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李向东失踪了，被小丰村的村民赶进荒山野岭里失踪了。

黄说他要赶去小丰村。他是学地质的，又在国土部门呆了那么长时间，熟悉全市的水水山山，必须赶到边远镇协助寻找李向东。

那一刻，黄已经意识到李向东和杨晓丽掉进了某一个山洞。小丰村的后山是石灰岩结构，山洞密集纵横，洞中有洞，洞洞相连。如果，真要掉进某一个洞里，迷失了方向，几乎就没有走出来的希望。

两个女人一定要随黄一起去边远镇去小丰村，虽然，她们也知道自己干不了什么，但是，她们觉得那里离李向东更近，觉得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李向东的消息。

倘若是平时，黄不会答应她们。这一次，黄却是想要带她们去了，打电话给她们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要带她们去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也认为这一次，李向东凶多吉少，已经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他有两个女人了。

到了边远镇，知道小丰村是老常的家乡时，黄的心便彻底冷了，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圈套，尽管，他不知道老常怎么设的套，不知道李向东怎么会钻进这套里。

知道这是一个圈套的还有一个人。这人就是市委书记。

他要公安局局长立即调查这件事，有些话他还不能说得太明白，只是说，一个市长助理怎么就在一条小村子失踪了？小村子的农民对他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说，一定要查清楚动机是什么，有没有幕后黑手？

于是，小丰村进驻了两拨人，一拨上山寻找李向东和杨晓丽，一拨调查事情真相。

村民很快被集中起来。老常那青年的叔公早逃得没影了。有人说，李向东他们追赶他的时候，就再没见他了，可能那时候就逃出村了。然而，村长还在，而且，很快便查到了是他通知村民围攻李向东和杨晓丽的。那几个一直穷追不舍的人也在，而且，也很快就查出是他们把李向东和杨晓丽追到山顶的。

逐个询问，各个攻破的行动迅速进行。

警察的询问和审讯并没什么两样，一个个板着面孔，双眼发射出锐利的光芒，询问的语气像对待犯罪嫌疑人。

公安局局长亲自询问村长。

他问，你好像知道会有人进村抓人？

村长说，知道，想都想得到，这么严重的事，不可能不抓人。

他问，事前，应该还有人告诉你吧？

村长说，是的，镇政府好几个干部都这么说。

他问，都是哪些人？

村长说了一大串名单，但是，没几个是公安局局长认识的，说明那些人都是小鱼小虾，他们能指使村长什么呢？只能说是一种好事者的多嘴多舌。

他又问，为什么要叫村民围攻？

村长说，那不是围攻。我只是要大家出来看看，看看打人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和政府作对，最终是逃不脱法律惩罚的。我是想通过这件事，让大家接受教育，以后不要打人，要听政府的话。

他说，你反而是在做好事了？

村长说，那里，这也是我应该要做的。

他一拍桌子说，你以为，你骗得了人吗？是围攻还是接受教育，我们会查不出来吗？

村长说，你们去查吧！我是那么对村民说的。我不怕你们查。

他说，现在，只是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你不老实交代，等我们查出来了，对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村长说，我懂！这些我懂。镇里经常给我们村干部上法律课，我懂这些道理。

他再问，既然是要大家出来看，为什么要追？为什么一直追到山顶上？

村长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见他们跑，大家只是在后面跟着。

他说，你还在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公安局局长马上要人去查，去了解村长事前到底是组织村民围观还是围攻？结果很快查明了，好几户人家都证实了村长的说法，村长的确只是说，有人来抓人的时候，大家都出来看看，看看打了人将会怎样受到法律制裁。村长与那肇事者是誓不两立的，从这一点分析，他这么做一点不奇怪。

村长这边查不出什么，询问的焦点转到那几个追赶的人身上。村长只是要大家接受教育，他们为什么穷追不舍？李向东和杨晓丽把村民的围观误会为图谋不轨的围攻，择道往后山跑，不可能与他们无关。

第三零零章暂停寻找

这几个人中，有一人是老常年青叔公的亲兄弟，也即是老常的另一个年青叔公。几个人同时指责是这叔公指使他们干的。他对他们说小丰村的人不是好欺负的，谁要敢来小丰村抓人，就要给点颜色他们瞧瞧。他们说，他答应他们成事后，请他们去城里喝酒去桑拿按摩。

公安局局长看了他的询问记录。

警察问，你和肇事者什么关系？

他说，兄弟关系，他是我大哥。

警察问，你知道打人犯法吗？

他说，知道！

警察问，既然知道是犯法的，为什么还不准抓人，为什么还要给点抓人的人颜色瞧瞧？

他说，他是我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抓走。

警察又问，你答应那几个人成事后，到城里喝酒桑拿按摩。你经常去哪地方吗？

他说，没去过？

警察说，应该是有人答应成事后，请你们进城里享受享受吧？

他说，没有，警察说，你没说实话，你知道一次这样的消费要化多少钱吗？你哪来那么多钱？

他说，我只是骗骗他们，不这么骗他们，他们不会跟我去干。

警察再说，你老实点，你知道你这种态度对自己很不利吗？

他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想要我说是我的那个在城里当大官的侄子指使我们这么干的，我告诉你们，你们不会得逞。他没有指使我，是我自己要那么干的，我不能袖手旁观，不能看着你们的人进小丰村，把我大哥带走。

他竟比警察还凶了，他竟道出了警察也心跳的内幕。

事情至此，一点想掌握的线索也没有。

最后，警察便把那几个人交给了寻找李向东和杨晓丽的那一拨人。他们要那几个人带路，指出他们把李向东和杨晓丽追赶到什么地方。

由于天已经黑了，那几个也说不太清楚具体方位，还争吵了好一阵，说出的几个地点貌似都很有可能。查找的人不得不又兵分几路。

最后，发现附近不远都有岩洞。

到底是那一个地点呢？哪一个都有可能，所以，哪一个岩洞都不能放过。

市委书记也到了小丰村。小丰村事件已成了大事，打人还不算什么，市长助理失踪，事情就大了。市委书记不亲临现场指挥，怎么也说不过去。

如果，人找不到，市委书记向上汇报，可以说，他已经尽力了。

都亲临现场指挥了，还想要他怎么样呢？

市委书记看到了李向东那两个女人。她们就在站在村口的榕树下，一边眺望着后山寻人的灯火，一边不安地走来走去。由于小丰村成了全市的焦点，人和车川流不息，村场灯火通亮，两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很引人注目，凡是经过的人都不得不多看几眼。

有人问，这两个女人是谁？

有人说，可能是失踪者的家属吧？

有人说，她们都还年青，应该不是李市助的老婆吧？

有人反驳，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也不可能两个都是吧？

有人又反驳，两个也不奇怪呀！现在，什么样的事不可能发生？

大家便更留心看了。两个女人根本没意识到旁人的眼光，她们哪有心思管这么些流言蜚语。市委书记倒是听到了。刚到小丰村时，他也看到榕树下那两个女人了，虽然也像别人一样多看了几眼，但并没往那方面想，在村队部里详细了解了情况后，分析研究寻找方案时，听到一些人议论，心里就不高兴了。

村队部就在榕树边，市委书记走出村队部，径直走到那两个女人面前，毫不不客气地问，你们谁是李向东的女朋友？

小姨子先跨了一步，忙又停了下来。

绮红说：“我是。”

她原以为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是来告诉她们好消息的，但一见他那张阴沉的脸，心里又冷了。

市委书记马上明白了，问：“你们两个都是他女朋友吧？”

绮红不知他是谁，不知他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竟一时答不上来。

小姨子是那种不怕凶，只怕玩心眼的人，手拦了一下绮红，嘴快地说：“我不是，我只是他的小姨子。”

市委书记就注视着小姨子，再看看绮红，脸上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一些，想这李向东真有艳福，这两个女人竟都那么漂亮。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都被他给驯服了。然而，他还没忘记自己市委书记的身份。

他又绷紧了脸，说：“你们来干什么？来这现眼吗？马上离开！”

小姨子问：“为什么？我们又没影响你们！”

市委书记说：“影响了，已经影响了。”

小姨子说：“我们只是站在这里，又没有挡你们的道。我们只是看，又没有四处打听。”

市委书记不和她们磨嘴皮，问：“你们是怎么来的？谁带你们来的？”

绮红和小姨子当然不能说，但是，她们已经看见黄过来了，站在市委书记身后。市委书记也意识到身后有人了，回过头一看，对黄说，我就猜到是你！他说，你马上带她们回去，别在这让人议论。那些议论好听吗？黄忙说，我这就带她们走，就带她们走。

两个女人上了黄的车，小姨子问，那人是谁呀？怎么那么凶？黄说，是市委书记？小姨子忙吐了吐舌头，说，怪不得那么凶！绮红不无抱歉地说，我们连累你了。黄说，这有什么？没事的！小姨子问，他会不会把你撤了？黄笑了，说，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小姨子说，这我就放心了，如果他撤了你，我们真就把你给害了。黄说，就是撤了我，也不关你们事，是我心甘情愿要带你们来的。

绮红想起了什么问：“他好像知道我们和李向东的事。”

小姨子说：“是的。刚才他还问，我们两人是不是都是李向东的女朋友？”

黄沉默了一下。他在想，应该怎么对她们说，他却要让她们知道再不能这么与李向东在一起了，又不能让她们知道他想要她们其中一个离开。

他说，他早知道了。李向东从那小楼屋出来，他就已经知道了。

他说，你们三人这种关系是不允许的，特别是像李向东这样的领导干部，组织迟早会过问在这事。

他说，虽然，你们不承认，你们只说绮红是他的女朋友，但是，这事能瞒天过海吗？骗得了人吗？市委书记都知道了，以后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黄也没再说什么，有些话应该适可而止，这两个女人不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把两个女人送回家，他又继续赶往小丰村，路上却接到了暂时停止寻找李向东和杨晓丽的通知。黄问知道的人，为什么要停止？这是谁决定的？通知的人说，是市委书记决定的。黄便哑然了，虽然，他很不想执行，但又不能不执行。

市委书记不得不从大局，不得不从全盘考虑。他担心黑灯瞎火地寻找李向东和杨晓丽，失踪者没找到，寻找失踪者的人却发生意外。

天亮再继续寻找！

市委书记说，人员受伤的可能性应该可以排除，否则，他们不会走得太远。

市委书记说，完全可以肯定，他们在岩洞里，否则，不会看不到寻找他们的火光。至于他们为什么钻进岩洞，这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他要求明天要确认失踪地点，不能再这么盲目寻找。

他要求所有参与寻找的单位要做好充分准备，明天向岩洞深处寻找，会遇到许多复杂状况，也可能发生一些预料不到的意外，准备工作一定要做足做细。

市委书记请示地级市委、市政府，得到的回复是，同意他的决定！

第三零一章离十八层地狱更近

李向东一觉醒来，就是饿，饿得发慌，也不知几点了，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看了看对面的杨晓丽，她背靠着一块大石缩蜷着身子正睡得香，许是太累的缘故。虽然，离得不远，没有光线，他只是摸摸糊糊地看到她脸的轮廓，只能听到她熟睡发出细微的喘息声。

他没有打扰她，站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他们来时的通道。他想，他们只能顺着来时的通道往回走。

然而，他似乎想不起来他们是从那个通道过来的。李向东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方向感一般，走过几次的路也不定认得准。何况，现在又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东南西北更是搞不清楚。

他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看了几个通道口，都不能确定当初他们是从那个通道走过来的，便很无奈地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脚下踩了一块松动的石头，发起一阵声响，就看到杨晓丽动了一下。他知道，她被他惊醒了。就问，几点了？杨晓丽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说，三点，也不知是下午三点，还是凌晨三点。李向东想，他们不可能睡了那么长时间，说，应该是凌晨三点。

杨晓丽问：“你说，他们还在找我们吗？”

李向东说：“肯定在找，而且，现在应该不只是我的司机和边远镇那几个警察在找，市里也应该知道了，市委书记也知道了。”

他的心跳了一下，想这下子又给市委书记添麻烦了。他肯定跳了起来，肯定恶狠狠地说，这李向东，搞什么鬼？我看他是干到头了，不想干这个市长助理了！他想，这时候，只有一个人是高兴的。那个人就是老常。他想，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让老常高兴了呢？他想，看来，老常真的是把他当成冤家对头了。然而，自己还那么天真，那么厚道，竟还想着如何化解彼此的误会。

李向东回想自己这些年遇到的事，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人的运程犹如波浪式的。他跟着老市长的时候，一帆风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遇着什么阻力便冲破什么阻力。后来，他成了市委书记和老市长争夺权力的牺牲品，便跌落低谷，再后来，他又得到市委书记器重，又爬上了一个顶峰，又到了一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遇到什么阻力，就能冲破什么阻力的境界。

他想，这一次，他又到了某一个低谷。

他想，还有哪一次能比这一次还低呢？他想，应该不会还有更低的了，他进了小楼屋，他面临生死危难。他想，回去以后，他必定会按着波浪式的规律又迎来下一个高峰！

这时候，李向东对自己是充满信心的，他相信自己完全能够摆脱目前这一困境，走出岩洞，走向光明。

杨晓丽问：“你在想什么？”

李向东笑了笑。他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他的笑。

他说，我们要回到原来那个洞。只要到那里，我们就有救了。他说，即使走到那个洞的附近，我们也会遇到寻找我们的人。他说，他们一定知道我们在岩洞里，他们人多，会顺着各个通道往下找。

杨晓丽也被他鼓舞了，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他问：“能走吗？”

杨晓丽说：“走多远都可以。”

他问：“还记得，我们是从那个通道过来的吗？”

杨晓丽指着某一个方向说：“我们是从那个通道过来的。”

李向东完全相信了她，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