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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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
钟市长说:“你这个阻击非典的总指挥真有点失职了,就只知道怎么关心老百姓,只知道不让老百姓传染非典,却没想到关心我们这些当领导的。”
他说,你想过要我们怎么预防非典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当领导的冲杀在第一线,一点预防措施也没有。
他说,李书记现在患感冒了,当然,他不一定是非典,但是,你关心了吗?不要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就担心别人说什么闲话,关心他,也是工作,也是阻击非典,你怎么就不派人去看看他?
他想,你李向东真要是感冒了,那我没话可说,如果不是感冒,那就有你好看了。
杨晓丽说:“我和他通过电话,他说可能只是一般的感冒。他也没去过哪,应该不会传染非典什么的。他自己也说,可能睡一觉就没事了,所以,等明天看看他的情况再说吧。”
钟市长说:“这不行。你这么处理不行。你马上找人去看一看,去检查检查。这事可大可小。即使李书记不是非典,他感冒的事传出去,今天,市委大院那边接触过他的人都心惶惶,这些都是什么人?市县的头头脑脑呀!明天,我们还要开新闻发布会,记者有可能要提到这个问题。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杨晓丽说:“好吧!我这就去处理这事。”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去看看李向东呢?非典爆发事件处理得七七八八后,她就总想着这个事,想这些天,也没好好给李向东消毒,没提醒李向东要注意自己。他这个人,做事很精细,但对自己总是大大咧咧,总觉得自己不去人多的地方,不会传染非典。
她想,这不就感冒了吗?想你李向东以前患过感冒吗?你李向东那身体,也算是健壮的,很少见你患个发烧感冒的,怎么就在这种时候患感冒了?现在有了钟市长的指示,她就更觉得应该去看一看李向东,应该找几个医务人员去给李向东检查检查。
第六八一章被人当枪使
杨晓丽带着几位医务人员去李向东家时,半路上,她打电话给李向东,先是打他家里的电话,电话却说,线路有故障,这才打他的手机。她说,吵醒你了吧?李向东说,没有。说这时候,我那还睡得着吗?她就也感觉到李向东说话的声音没有睡觉的含糊。
她问:“你好点了吗?”
李向东笑着说:“好点了。泡了个热水澡,把汗逼出来了,又喝了泡茶,现在好很多了。”
杨晓丽说:“我带了几个人去看你。”
李向东说:“你搞什么名堂?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来明天再来!”
杨晓丽说:“我们已经出发了。”
李向东吓了一跳,说:“什么?我不是说过只是一般的感冒吗?你别以为是非典,没那么严重。”
他说,你知道,你这么闹,会是什么后果?会让更多人知道,我患感冒的事。这爆发事件才刚处理过来,市委书记又有可能患非典了,这市县还不乱了套?市县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他说,你要他们回去,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有没有可能传染非典?我自己很清楚。至少,我还没发烧呢!非典的主要症状不是会发烧吗?我一点烧也没有。
杨晓丽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其实,我也想去看看你。”
她很有些委屈。她并没跟医务人员坐一辆车,说话可以不必顾忌。她说,我们不会惊动更多的人。我已经叫他们别响车笛,我们只是静静去你那。她说,我们多久没见了,你就不想见见我吗?
李向东说:“乱弹琴,你真是乱弹琴。”
杨晓丽固执地说:“既然来都来了,我还会回去吗?给你检查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她的心跳了一下,想李向东为什么总千方百计不准自己去他那?他是真的在家里,还是根本就不在家呢?
她话外有音地说:“你在家等我,我这就到了。”
李向东忙挂了手机。他不敢再多和杨晓丽通电话了。这会儿,他还没去枝子那,正坐在自己车的驾驶座上,插了车匙,准备启动车,如果,再和杨晓丽多说几句,他们可能就到眼前了,把他堵在车里了。他惊出一身冷汗,忙下车往家里赶,想幸好还没去枝子那,如果,杨晓丽再晚一点打电话给他,他想往回赶也赶不过来了。杨晓丽他们到了他家,拍门没人开门,事情真就败露了。
回到家里,李向东心定了许多,忙又回拨杨晓丽的手机。
他说:“你们回去了吗?”
杨晓丽说:“快到你门口了。”
李向东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他站在阳台上,望着杨晓丽可能来的方向,果然看到杨晓丽的车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一辆救护车。那辆救护车虽然没有响车笛,但车顶上的警示灯却不停地旋转。
李向东说:“你别在我楼下停车,把那救护车带走。救护车那灯一闪一闪的,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注意呢?”
杨晓丽问:“你看见我们了?”
李向东说:“我在阳台上看着你们开过来呢!”
杨晓丽就不说话了,驾着车一直往前开。
李向东松了一口气,想今晚,是一定不能离开了,杨晓丽走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来,谁知道还会有谁来?他打电话给枝子,说他不能去她那了。说刚接到会议通知,要赶回市委大院开紧急会议。枝子恨恨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来。李向东说,我是准备去你那的,已经在半路了。他说,我不能不回去开会,已经耽误一次了,这次再不到场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枝子说:“你忙吧,你去忙你的吧,以后,都别来见我!”
李向东急出了一头汗,想这枝子真是不能得罪的,想这枝子一生气,不帮他,他这一关说不定就闯不过去了。
他说:“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就不站在我们角度为我想一想呢?”
枝子说:“那谁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一想?”
李向东心里悔呀!想女人怎么都这样,大家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她多么多么地仰慕你尊重你,然而,一有了那种关系,就变了,变得蛮不讲理了,变得要主宰你了。
他想,有一个女人是例外的。绮红就不会蛮不讲理,就从没要主宰他。他想,也有一个女人也是例外。小倩跟他什么事都没有,就已经蛮不讲理,已经想主宰他了。他想,他一直躲着小倩,避着小倩,可能就是因为她从来不伪装自己。
突然,李向东涌起某种冲动,且很强烈。这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那种冲动总时不时侵袭他,一阵一阵的,只要一想到女人,那种冲动就很顽皮地往上窜,又或者是,那冲动要往上窜前,就潜意识诱导他去想身边的女人了。
他很纳闷,想今晚是怎么了,自己都面临这种处境了,怎么还有那心思?
好像有人敲门,轻轻地敲了两下。李向东以为是听错了,隔了一会,那门又被敲了两下。
他问:“谁?”
杨晓丽在门外应:“是我。”
李向东还能不开门吗?
杨晓丽开始不相信他在家里,后来又想,他既然在家里为什么不敢见人呢?她心里想,他家里不会藏着女人吧?虽然,觉得这个念头很荒谬,却又根深蒂固地吞噬她的心。想这李向东,这么多天没和她在一起,想她都愿意跟他在一起了,他怎么就会拒绝不让她上门呢?越想杨晓丽就越不是滋味,越想就越觉得李向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向东问:“你怎么来了?”
杨晓丽反问:“我不应该来是不是?”
李向东笑了笑,说:“坐吧。”
说着,自己走到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他不想离她太近,担心她会闻到他嘴里喷出的酒气。虽然已经隔了那么长的时间,虽然泡了热水澡把那酒劲烘出来了,虽然又喝了许多苦涩的茶,但他知道,那酒气是很顽固的,没喝酒的人很轻易就闻得到。
杨晓丽也感觉到了他的古怪,如果,在平时,那么久没聚在一起,李向东一定会紧紧地抱住她,抱得她喘不过气来。无耻的话,还会逼不及待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让她感觉到,这个男人一刻也缺少不了女人。
或许,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他们这次可是吵了一架,赌气才许多天不见的。难道他还在生她的气?看他摆出一副陌生的样子,倒不想是还生她的气,倒像是要隔她千里之外,像是拿定主意不和她有那种交往了。
杨晓丽说:“不是我想要来看你,是钟市长叫我来的。他说,这也是工作。”
李向东冷笑了笑,说:“我就想到会是他叫你来。”
杨晓丽愣了一下,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钟市长别有用心。”
李向东说:“不是吗?他会那么关心我吗?我想,他是最希望我传染非典的人。如果,我传染了非典,他就省许多事了。”
他说,他是怀疑我说假话,怀疑我没患感冒,怀疑我用感冒这个理由遮盖自己玩忽职守。
杨晓丽本是想拿这话来气气他的,想说明自己根本不在乎他,如果不是钟市长的指示,她才不会来看他,才不会叫医务人员来给他检查,哪想,他一句话竟让她感觉到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好一会,杨晓丽才说:“你说他是别有用心,那他又何必从地级市赶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呢?如果,他不赶回来,市县乱了套,你的责任不就更大吗?”
第六八二章你喝酒了
李向东说:“你以为,他真想赶回来吗?”
他说,他是不赶回来不行!这么大的事,市委办市政府办都通知他了,他还能呆在地级市?如果,爆发事件没处理好,他比我还麻烦。我是没接到通知。他是接到通知不回来。
他说,其实,他回来不回来,市县也不会处理不了这个事。黄跟我说了,你和公安局长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回来,只是说是锦上添花。
他说,可以这样说,你和公安局长交出了八十五分的答卷,他回来完善后,那答卷可以拿九十分。即使,爆发事件的处理只交八十五分的答卷,这一关还是能跨过去的。
李向东说:“我又给了他这么一个表现的机会!”
他不得不耿耿于怀。
在阻击非典这个战役中,李向东可说是碌碌无为,他有过什么表现?即使,说他有过什么表现,那也只是一个指挥者的表现,一种坐在办公室里别人看不见的表现,而钟市长的表现和发挥却是有目共睹的,他化解了板蓝根事件,接着又解决了爆发事件。
他想,许多年以后,市县人想起非典,只会记住钟市长,只会竖着大拇指夸赞钟市长,而他李向东,早就被人遗忘了。
杨晓丽就是这时候又发现了李向东的异样。一提到钟市长,他那眼里就冒出一股子怒火,分析钟市长的功绩时,他嘴角就挂着一丝儿轻蔑。这像是一个患感冒萎靡不振的人的神态吗?她看到,他眼里布着淡淡的血丝,本想他是睡眼惺忪的原因,但与他那神态联系在一起,她的心就跳了跳。
于是,她不露声色地走过去。她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么多?她说,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什么也别去想。一边说,一边坐在他那沙发的扶手上。沙发的扶手太窄,杨晓丽就把身子靠在李向东身上,一只手又搭在他肩上,很饱满的胸就贴着他了。
这个晚上,李向东是扛不住诱惑的,杨晓丽走近时,那身上的温馥已经让他泛起了某种感觉,那温热的胸再一贴,他就有反应了,一手就揽住了她的腰,头就靠在了她那两座山峰的峡谷间,还有一只手在她大腿上抚摸。杨晓丽低下头去,像是要找他的嘴,他就也凑过去了。
没想到,杨晓丽推开了他。
她站了起来,眼里那还有半点温柔。她几乎是在大叫:“你喝酒了!”
李向东心儿“咚”地一跳。
杨晓丽说:“你根本没有感冒,是不是?你在说假话!”她说,我们忙着处理爆发事件的时候,我们冒着有可能被传染非典的危险,冲杀在非典第一线的时候,你却在喝酒,喝得高兴,把手机都关了。
她说,难怪你不让我来看你,难怪你不敢让医务人员上门检查。你是怕我们知道,你更不敢回办公室,你怕所有的人都知道,所以,你就说自己患感冒,躲在家里。
李向东说:“你小声点,你别那么激动好不好?”
杨晓丽说:“我能不激动吗?”
李向东说:“你激动又能怎么样?你激动也无济于事了。”
杨晓丽就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李向东说:“你想想,我还有得选择吗?我不说假话,不找个理由找个说法,又能怎样呢?难道你还想我说实话?”
杨晓丽看着他,觉得站在面前这个男人变得陌生了,陌生得就像以前没见过一样。这个就是她一直敬重仰慕的男人吗?这个那么卑鄙无耻的男人就是自己热爱的男人吗?
李向东问:“你想怎么样?你想告发我吗?”
杨晓丽愣了一下,自己问自己,是呀,是呀!你又想怎么样呢?他是卑鄙是无耻,你又怎么样呢?你难道要告发他?你能这么做吗?你这么做将会是什么后果?他今天能走到这个位子,付出了许多许多?就因为喝了酒,就因为那么一次疏忽,你就要至他于死地?
李向东跪了下来。他抱着她的腿跪了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说,以前那么跪,多少还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意思,这一次,他真就有一种求饶的本意了。他仰着头说:“你就不能原谅我?就不能当什么也不知道?”
杨晓丽说:“你站起来,你先站起来。”
以前,她才不那么劝他呢?以前,她要他跪个够,跪得她解恨了,才准许他站起来。但是,这次,她却不想他跪,她也觉得,他是认真的,是认真向她下跪的。她想,你李向东怎么就这样呢?难道就不能勇敢一点?你怎么就不想一想,我杨晓丽会告发你吗?我杨晓丽会告发自己热爱的男人吗?会毁了自己热爱的男人的前程吗?她想,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杨晓丽告发你会得什么好呀!
她抚摸着他的头,眼里有泪流出来,她很委屈,因为李向东不还不理解她,因为为了李向东,她要去做一件她本不想去做的事。
她什么时候对组织说过假话?
自从,组织上很意外地提拔她当了副市长后,她就要自己对组织忠诚,要自己不能隐瞒组织,然而,现在,她不得不违背这个承诺。尽管,这个承诺只是一种未被人知的理念。
李向东站了起来。每一次,杨晓丽抚摸他的头时,他就知道她是原谅他了,他就可以站起来了。其实,在抱着杨晓丽的腿,把头埋在她的小腹上,他那个很顽皮的冲动又往上窜了,且窜得很强烈。因此,他站起来的时候,那双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他再抱着她时,那手就直接触摸着她的背脊了。这是一个彼此都很熟悉了的动作,都知道接下来会要发生什么事。
杨晓丽没有拒绝他,她是无法拒绝他的,他那手太厉害了。他那手总在刹那间就让她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们很轻易就连接在一起了。因为他们太熟悉了,因为他们太需要了,杨晓丽稍稍踮一下脚尖,他就把自己送进去了。那一刻,他们再没有动,就那么拥抱着站在那里。
她感受着他,他也感受着她。
李向东还想要得到多一层的感受。枝子说,他会在里面强大。然而,杨晓丽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是他在她那里强大不起来,还是她能够宽容他的强大?
他感觉到了,当有一股气自上面下,又自下面上,最后在丹田处凝聚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某种异样,感觉到杨晓丽哆嗦了一下,接着就抱紧他了,接着仿佛就有一圈圈的阴柔缠绕着他吸吮着他。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