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宝-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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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要水做什么?
虽然不明就地,唐老还是吩咐李靖颜颜扬取了一盆水来。
很快,一盆水就被放在了桌子上。
众人只看到随弋很是随便得将江正玄玉墨放进了水里。
说实话,当看到这一幕得时候,莫说那男子,就是旁边不少商人都笑了。
这姑娘是要做什么?磨墨么?
“呵。这不是磨墨,而是泡墨吧”钱老板毫不客气得取笑着。
随弋不喜欢跟人口舌之争,也不说话。只是抽出手,任由墨在水里泡着。
很快,那清透的水就泡出了墨色,晕染开来,逐渐将一盆的水都弄黑了。
在场还有不少人针对这墨水评论什么的,说劣质啊,差啊。不眨地啊什么的。
易池莲此刻也懒懒散散得坐壁上观,偶尔看了看随弋面朝外面展厅得侧脸。
他们好像认识不久。不过,他每看她一次都觉得她变化很多,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什么都没变。
就好像。她骨子里流淌出来的底蕴,是生来就有了。
这种感觉很怪。
他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
片刻后,那男子有些不耐烦,刚想说些什么,钱老板已经嗤笑:“随弋,你难道想要告诉我们,它能泡出墨水就是真的江正玄玉墨不成!呵呵,唐老,你教的好徒弟啊!”’
唐老冷哼一声。却是担忧得看向随弋。
随弋,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随弋已经将看向展厅外的目光收回。侧过身,慢腾腾得将纤细白皙的手指伸入盆中。
她的手实在漂亮,漂亮到不少人都难以避免得将注意力分散了些,一时间都注意在她的手上。
芊芊如玉,娓娓素袅,像是世上最美好的雪凝成。用最柔的水浸染,骨节略显。轮廓鲜明,浸入乌黑的墨水中时,有些许禁欲的美感。
周遭都有些安静。
半响,水声浅浅,她的手捞出了江正玄玉墨。
许是泡水了,此刻的江正玄玉墨比往常更加黑亮。
极黑!
黑到发亮…
发亮?
咦,不对!
“那是什么!”
“什么?”
靠的近的人都是睁大眼睛,想要靠前,却又不敢。
而随弋已经垂眸,淡淡说道:“在场的诸位先生应该都知道江正玄玉墨背后的故事,当年的江南制墨名家韩公坊接受持有者委托,帮忙保存江正玄玉墨,不过韩公坊当家人极为喜欢这墨,便是私下照这模样又造出了一些差不多的…”
“这个我们晓得”
“这故事还是有些名气的,我们都知道,那么随弋小姐,你刚刚那举动又是何意?有关联?“
随弋手指上还留有墨汁,墨汁流淌过纤细的手指,也缠连在江正玄玉墨上。
她的语气很轻。
“我要说的是,其实当年韩公坊当家人对于江正玄玉墨可不是只是单纯的喜欢”
“更多的是贪婪的占有”
众人错愕。
接着便是听到有人颤悠悠得问:“你的意思是”
“所谓仿品,以假乱真,便是真的替代真物还了出去,并且神不知鬼不觉,而当年韩公坊留下的,便是真的江正玄玉墨”
随弋一句话,直接掀起了众人的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真的假的!”
“随小姐,你这样说可有什么凭证!”
就是,你这样空口说白话,说的还是那么多年的旧事,谁知道真假!
那男子尤其不信,甚至轻笑:“有趣,很有趣,很有趣的故事,你总不会说你手里这块就是那块真的江正玄玉墨吧”
随弋看了他一眼,说:“真品,后背题字的墨背题阳文篆书“玄玉”,墨侧题“嘉靖庚子晴川江正制”,而仿品上面,便是韩公坊,可对?”
旁人忙附和。
“对,刚刚你手里这块墨背就是韩公坊呢,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随小姐,看来你是…”
还未说完,众人便是看到随弋将手里那边的江正玄玉墨背部转了过来,直面所有人。
墨背,阳文篆书“玄玉”,墨侧题字,却不是原来的韩公坊,而是…
“嘉靖庚子晴川江正制…怎么会这样!”有人喃喃念出上面的字,顿时大惊!
第155章手中墨
“不可能!”
轰然大乱。
众人都乱了!
太乱!
因为太多的人都看过之前的韩公坊三字了,现在却是众目睽睽之下变成“嘉靖庚子晴川江正制”。
这太诡异!
许多人都不敢相信,包括吕浩白这个店主,都有种七荤八素得感觉、
直到随弋的手指在墨上摩挲了几下然后,撕开了一片体表晶莹的薄膜,就像是一片塑料晶体,又像是一层薄薄的纤维层
撕开来。
裸露了真正的墨。
“当年的韩公坊为了掩人耳目,将真品制成仿品的模样保存,在外层遮掩内一层,又留了一张油脂皮,分隔真假,若是有人真正使用这块墨,便是很快能发现其中乾坤,因为外层所用的墨料易容性极强,也比不得普通的墨,为的是能轻易入水化开,不伤内部真品,这是韩公坊的用意,可惜他们没想到自己家族会没落,以至于这块墨流传出来,世人也只以为是仿品,无人知道真相,直到现在…”
这些话不是随弋说的,而是易池莲,他的手里摩挲着那片薄薄的薄片,瞧着随弋笑。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随弋姑娘这样慧眼识珠。”
语气不轻不重,不浓不淡,分不清是调侃玩味还是深沉赞意。
随弋感觉到对方若有所思的目光。也只是淡淡撇开脸。
看向那个检察官。
“我想这位先生之前对我的控告可以结束了吧?而对于我以前的事情,那些资料的确是真的,那是我的过去。本就无从抵赖,不过生存所需,我自问也没涉及过法律的高压线,以我那时候的年纪,哪怕送我进去,也不过拘留几天的光景”
轻描淡写的话从她嘴中寥寥说出,说完这一段。她侧眸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但是诸位,你们本来是来调查韩家韩天寿一案。如今却是跟韩家姻亲李家的人搅合在一起,跨地域,逾越案件办事,未免有种不守本职。因私勾结的感觉,若今日我入了警局,诸位明日就得被举报,纵然你们背后有人,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想李家在省城的人脉还远远达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如今财政也是问题颇大,你确定到时候出事,你们这些人还能一个个安然无恙么?”
“留我几天做客。换你们顶上花翎被摘,或者坐牢一两年我觉得很值,这位目前还未出示过自己工作证件的先生。你可以用你的手机去跟李元先生联系,问一问,如今你们要如何取舍”
随弋的声音,清浅如裂帛,眼中缱绻涟漪渲染冷意。
她略伏腰,看着那检察官。
说了最后一句话。
“需要我帮你打么?”
……………………
检查团一伙人是怎么走的。随弋已经不在乎了,倒是唐老一伙人以十二万分的欢喜“恭送”对方。就差在对方后面撒花,十八相送了…
那些商人此刻表情还是情感都很复杂,也许是之前随弋从容而犀利的表现震惊了他们,现在他们看随弋的眼神多少有些小心翼翼。
——这姑娘了不得啊。
跟开挂了似的,那些来势汹汹的检察官根本就不够瞧的,而最让他们觉得不自然的是,换了他们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势,这局势是要反过来的。
而非现在这般,被随弋一手轻松翻盘。
“灵霜,你跟随弋关系怎么样?你要不要转学去二高?”白雄这样问自己的女儿,灵霜当时就傻了。
韩老也在旁边抓着自己外孙的手嘱咐,孙子呦,要追这个姑娘,用智商或者情商显然是不行的,你只能用真情…要多真就有多真,偶尔得撒娇卖萌
咱家的家业,就靠你守着了!如果能找到这样的媳妇
家业可以不用守,去开辟新的天地吧!
一旁,林老问自己孙女,“看到没?学到了什么没有?”
林初晓:“嗯随弋的手好漂亮”
林老:“…”
阿a跟李靖颜颜扬的表现是最沉默的,或许他们接触过随弋私下里的另外一面,自然有了些许抵抗力,只是多少有些唏嘘吧。
那个姑娘,终究是从芸芸众生中出彩了。
——————
此刻,桌子边上,易池莲看着随弋。
“之前的小插曲暂且不说,现在问题来了,这两块,你要送我哪一块?”
一块是真正的江正玄玉墨,价值至少也有两百万,一块是沉香墨,价值也是不低的。
那么,随弋要送哪一块呢?
闻言,随弋轻瞥脸,目光扫过桌上的两块墨,“应该说你喜欢哪一块,如果都喜欢,都拿去也是可以的”
大方,太大方了!
旁人这么大方,易池莲会觉得那些人在故作姿态,随弋这样表现,便是真的无所谓了。
也是,那价值不知道有多少的宝刀她都能送出手,何况区区两块墨。
易池莲最终还是挑了沉香墨。
“就这块”
“嗯?我以为易先生会选玄玉墨”随弋略微诧异。
易池莲站直身子,将沉香墨交给旁边的德老去包装打理,一边勾勾唇,“玄玉墨,更适合你“
说完,他就走了。
德老朝随弋微微一笑,也走了。
走到易池莲身后的时候,似乎听到他轻轻说了一句。
“鹧鸪岸,江边兰芷,烟柳春,美人兮月,岁月如烟,不在从前。自故美人沉香依旧”
沉香墨,他很喜欢。
而且,好像她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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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古大会终究是圆满闭幕了。虽然中间有不少插曲,但是反而没有破坏这场大会的进程,反而给到来的商人们带来了很不一般的感受,那种刺~激感促使他们在闭幕离开之前还在兴致勃勃得讨论之前得请客。
包括在赌石区的斗翠,更包括后来文古馆内的一次犀利交锋。
谁能想到那一块不起眼的名墨身上还掩藏了那样一个故事呢。
江正玄玉墨,韩公坊,注定成为这些人的谈资。
也在第二天就上了南浔的早报。
只是早报上关于随弋的身份被刻意模糊了。连照片也没有一张,对于她的过去。似乎也是只口不提,自然是被私下打过招呼了。
随弋看过报道,也只是洒然一笑。
至于是谁出手的,她没有多想。
无论是唐老还是德老等人。都是有这个动机跟能耐的,她又何必追究太多呢。
倒是灵霜这些学生虽然被家长叮嘱多,但是多多少少是少年心性,忍不住把一些随弋的底细透露了一些,虽然遮遮掩掩,到底也是让南浔地区的高校学生对随弋这个人如雷贯耳,当然,好奇居多,却是不敢太挑衅了。
——这人背景太深。不好招惹。
以至于目前也就于航这些原来跟随弋交好的人能在她身边打转,后来还加了林大姐头跟她的吃货好闺蜜,再算一个优等公子苏子易…
朋友不多。但是足够了。
随弋在高三开学后的第一学期的第三个月,就这么平平淡淡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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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十一月20号,二高二班。
窗外的树叶含羞带怯得退去了绿色,蔓延上了淡淡沧桑的昏黄,原本温煦的风,也是带了一些冬日才有的寒戾。有时候还会刮得人的脖子发凉。
若是怕冷一些,亦或者新潮一些的学生。如今便是围着围巾上学了。
衣服也不知不觉加了一件。
“丫,随弋,你又穿得这么少,不怕冷么?”周小胖瞧着随弋那米白色的针织毛衣,领口略v,显露了些许脖颈下的雪白肤色,目光上移,可以看到倚着椅子后背的随弋的脸,很白,有点像是他早上刚刚喝完的牛奶。
上面似乎盈了一层寡淡的柔色,将这种奶白渲染上了淡淡缱绻得意味。
把秋日的干涩都淡去了许多。
放眼整个班级乃至整个学校,随弋总能从那么多的女学生里面脱颖而出。
一如以前的燕清妩。
“还好,不太冷”随弋撇了一眼自己搁置在旁边空置椅子上的校服,考虑着要不要把校服外套穿上。
但是她并不觉得冷。
若不是怕自己太显得特殊,她可以穿衬衫出行的。
只是多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她难以避免得想起那个远离南浔,去了繁华省城得姑娘。
不自觉的,她叹口气。
“胖子,你以为随弋像你一样弱呢,本来就胖了,还裹得跟北极熊一样!来,随弋,谢谢你的试题,呐,还你”王显一边挤兑自己得同桌,一边将随弋的试题本抽出书包,放在随弋的桌上。
几人又聊了几句,很快上课铃声就响了。
黄良走进教室,说了一句话。
“现在给你们一个通知明日要考试”
“江南市里那边提前下达了第一次市模拟考,江南市内,包括十八个镇内的五十所高校高三层都必须参加考试”
“考试为期两天,以高考那样的模式进行”
“你们的考场会被分派其他学校,跟我们南浔其他学校学生交叉…”
黄良的声音一如既往粗噶,打破了大早上的唯一美好气氛,直接把温度降到了冰点,又在窗外落叶飘过随弋窗口的时候,轰然引爆热潮!
第156章松山剑,清月剑
高三开始三个月,其实差不多都已经把要教的新内容教完了,若是好的学校,早在高二就结束了新教材,开始了高考复习,南浔算是晚的,而在三个月之后,终于,所有的高三生都难以避免得开启了高考准备模式。
模拟考,这是早已准备好得恶梦。
……………………
许是考虑学生们的情绪,今天是没有晚自修跟补课的,高三的学生们得以早点放学,当然,也等同其他年级学生的正常放学时间。
——学海无涯苦作舟,高三如驴如狗,推磨拉车,辛苦满地走。
哪怕是脑袋缺根筋的林初晓童鞋也是在一放学之后就苦着脸在随弋面前装委屈。
她得演技实在不行,明明是求人,却好似站街上拉客那啥啥。
随弋默默看了对方扭来扭去的身子一会,才轻轻道:“说吧,你的目的”
林初晓;“笔记”
随弋:“我没笔记”
林初晓“怎么可能!你成绩那么好!”
随弋:“嗯…这跟笔记有关系?”
林初晓试图挣扎:“额,你有笔记,记得好,才能复习好,才能考试好啊~~”
随弋:“不是有书么…看书就可以了”
虽然她看过了一般不会忘。
林初晓沉默了,半响,爆出一句,艹!
旁边的于航等人默默捂脸。明明他们成绩也不差啊,为什么有种自己瞬间被比成学渣的感觉。
最后随弋还是被林大小姐以你师傅跟我爷爷关系很好的间接关系为理由,磨去了三本练习题。
然后她欢喜得蹦跶着走了。
随弋估计以她这样荡漾得状态。明后天还是得挂科。
然后成绩出来后,得去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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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高的高三学生们大多匆匆忙忙,满腹愁容得赶回家,准备啃书本复习。
当然,这些人里面不包括随弋。
随弋骑车去了武馆,这段时间她经常来这里,跟馆里的人倒是熟了一些。但是接触不多,她都是直接去了石老那里。
石老这里。她可以随心所欲得用剑。
此刻,她就跟石老面对面。
还是在那个桂花林里,石老看着前方右手提剑的随弋,身姿毓秀。清风朗月,脉脉冷清。
“如今我能懂且会的剑术,多教过你了…虽然时间很短,不过剑术此道还是武道,一向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没什么好再教你的,你日后自己多修行就好”
顿了下,他松松手臂,笑;“不过身为师傅。也没见你正经刷过几次剑法,来日怕是要说我失职了,来。往日那套松山剑跟清月剑可是还记得?”
随弋笑,“没忘”说罢,便是将青钢剑从剑柄里抽出,不知为何,明明她是第一次正经用的剑便是这青钢剑,但是总觉得触手想起的总是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