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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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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希浑身僵硬,“依诺,对不起!”

“你和我说了太多的对不起,可是再多的对不起都换不回一个小忆,以后不要再说了。”贺雪生哑声道,哪怕已经五年过去了,一提到小忆,她依然还是会心痛。

“可是你还在痛苦,不是吗?”沈存希哑声道,如果她不痛苦,她不会连梦里都叫着小忆的名字。她是刻在她心里的一道伤,这一生只怕都难以忘怀。

贺雪生道:“沈存希,我无法忘记小忆,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她在我心里扎了根,一碰就会疼。”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贺雪生垂下眸,看到他手臂上的几条抓痕,她心里忽然一惊,连忙捧着他的手臂,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怎么伤的?”

难怪她刚才闻到了血腥味,她记得他离开前还好好的。

之前他说的话又在耳边徘徊,她拧紧眉头,仔细察看,发现这是指甲抓出来的血痕,什么样的人敢在他手臂上留下这么多血痕?

“你去弃子了?”贺雪生仰头望着他,神情突然激动起来,“是不是那名女警?你是不是杀了她?”

闻言,沈存希听出她语气里的质疑,他心里再添了一道伤,“你果然不信我,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杀人犯,是么?”

“你打电话说弃子?难道不是去对付那名女警么?否则你手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沈存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都是在犯法啊?”贺雪生气极喝问道。

“你在心里已经给我定了罪,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依诺,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名女警,更没有去杀人灭口。”沈存希真想把她脑袋敲开,看看她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不信他呢?

“那你告诉我,你手臂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贺雪生质问道。

沈存希看着她那模样,突然没有了解释的欲望,他心灰意冷道:“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你要是觉得我杀了人,那你就报警抓我吧,我无所谓。”

“……”贺雪生一阵无言。

沈存希看着她这副模样,他苦笑一声,当他从连清雨嘴里听到小忆时,他只剩一个想法,那就是弄死她,只有杀了她,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

离开高档小区,他坐在车里,想到那时候绝望无助的依诺,他就心疼得无以复加,一路飙车来到医院,最想做的便是将她抱进怀里。这样的伤,除了彼此的拥抱,什么也无法治愈。

他赶来拥抱她,却换来她无尽的猜疑,将他一颗心生生抛进了油锅里煎炸,明明这样痛苦,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离去,还是不愿意放弃她?

沈存希在原地站了许久,看她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心里绝望到极点,忽然转身大步往病房门口走。

贺雪生看见他绝然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慌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迅速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朝他跑去。

沈存希走到门边,大手刚握住门把,有什么东西撞在他背上,他往前迈了一步,随即腰间被什么缠住,他低下头去,入目的是一截粉底碎花的病服,他猛地怔住。

贺雪生双手紧紧缠在他腰上,生怕他真的走了,再也不理她了,“不要走,沈存希!”

沈存希闭上眼睛,她留他的举动,无疑的深深打动了他的心,让他的心震颤不已。可是想到她不信任他,他就高兴不起来。她此刻的害怕,只不过是因为在病中虚弱,并不是真的信任他。

他大手松开门把,缓缓落在她两手的手腕上,然后稍一用力,想要将她的手拉开。

她没有放,反而缠得更紧,小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她委屈道:“我不相信你,难道你就不能说到我相信你为止?你说一遍,我不信,你可以说两遍、三遍,直到我相信你为止。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她的这股赖皮劲儿,有时候与沈晏白真的很像,他无奈的叹息,“依诺,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在被伤害以后,也需要去疗伤,才有动力继续坚持下去。”

贺雪生眼眶湿热,心疼得揪作一团,“沈存希,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越是亲近的人,越不敢去相信。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总是避免不了怀疑你。”

这是一种矛盾纠结的感情,想爱不敢爱,想信任不敢信任,她不敢说她比他辛苦,但是她绝不会比他好得到哪里去。

沈存希垂眸,看着她紧紧抱着他的双手,“依诺,现在还想听我解释吗?”

“嗯。”贺雪生用力点了点头。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为了追他,她急得连拖鞋都没穿,他心中动了动,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她吓了一跳,她连忙揽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让两人靠得很近。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她脸上痒痒的。

沈存希走到病床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抽了纸巾,擦了擦她脚上的污渍,将她的双脚放进被子里,给她盖好,他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上次你问我,目击者煤气中毒死亡那天晚上,我去那个小区干什么,我现在回答你,连清雨被我囚禁在那个小区里。”沈存希不打算再瞒她,就算在她心目中他是个残暴不仁的人,也好过她怀疑他是杀人犯。

贺雪生愣住,完全没想到他要说的竟会是这个,她震惊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囚禁连清雨?”

“连清雨参与了七年前陷害你的计划,她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还有她不是小六,除了连默,只有她知道真正的小六在哪里。”沈存希解释道。

“所以你囚禁她,是想知道小六的下落?”贺雪生明白了。

“是,连清雨对我有恩,如果我告诉你,我囚禁了她,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是你所受的苦难都是因她而起,我无法再姑息她。”沈存希望着她,她除了震惊,并没有别的情绪。

“那她告诉你了吗?”

“没有,她什么都不肯说。”沈存希摇了摇头,“今晚,我是去见她,她拿小忆刺激我,我情绪失控,差点将她掐死,我手臂上这些伤,是她留下的。”

“所说你才会说弃子之类的话?”贺雪生心底庆幸,她把他留下来了,否则他们之间的嫌隙只会越来越深,终致无法回头的地步。

“对,连清雨为了一己私欲,做了许多让我无法饶恕的事,我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今晚我已经吩咐他们,将她送去非洲难民营,我不取她性命,但是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沈存希眸底掠过一抹寒芒。

贺雪生一直没有朝连清雨出手,等的就是沈存希给她致命一击。她说过,沈存希会念在她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情份上,不会拿她怎样。那么她就要让她亲身体会一下,沈存希对算计他的人有多狠。

连清雨是罪有应得,但是她在沈存希眸里还是看到了一抹不忍,她忽然倾身抱住他,“沈存希,连清雨做了太多坏事,并不值得同情,如果我们对她仁慈,只会换来她变本加利的报复。你不取她性命是对的,我不想看到你手上沾满鲜血。”

第270章他怎么忍心欺负一个病人?(14200颗钻加更)

沈存希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怀里,“依诺,你会不会认为我心狠手辣忘恩负义?”

“不会,有些人你对她越仁慈,她只会越变本加利。我们不是圣人,不能一而再的纵容,连清雨是罪有应得。”贺雪生摇了摇头,当年若不是连清雨陷害她,她不会被人迷昏带走,小忆也不会患上重病,客死异乡。

她没有亲自动手对付她,不是她心怀仁慈,而是要让她知道,她以为永远不会对付她的人,终有一天也会对她下手。

毁灭一个人,远远不如毁灭她的希望来得更痛快,因为那个时候,她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沈存希紧紧抱住她,“依诺,你会相信我吗?”

贺雪生一怔。感觉到他越抱越紧,良久,她才道:“沈存希,我不能给你希望,我会试着去相信你,但是我不能保证,对你能到深信不疑的程度,因为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弄个明白。”

“嗯,只要你愿意尝试着去信任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别的,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值得你深信不疑。”沈存希淡淡道,她能松口,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嗯。”贺雪生轻轻闭上眼睛,他在她面前怎能如此卑微呢?

沈存希轻轻推开她,仰头望着她的脸,灯光下,她的脸色还泛着病态的苍白,他伸手捧着她的脸,嗓音低哑道:“依诺,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疑问,都不要放在心里瞎猜测。有疑问当面向我问清楚,哪怕你不相信我,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做到坦诚,可以吗?”

贺雪生垂眸静静地望着他,他眸底有着一抹乞求,她低下头去,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好,我会做到向你坦诚。”

沈存希眸中的寒冰刹那间融化了,他再度将她抱进怀里,情动如斯,他隐忍不住,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温柔缱绻的抵着她的舌,他所求不多,只要这样就好。

贺雪生喉间滚过一声绵长的叹息,舍弃不了他,那就试着去相信他吧。

过了一会儿,沈存希放开她被吮吻得红滟滟的唇,心中欢喜之极,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唇瓣。贺雪生羞赧地垂下眸,眼角余光瞥到他手臂漫延至手背上的抓痕时,她说:“我去找护士要伤药,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她要掀被下床,却被沈存希拦住,“你烧刚退,歇着吧,这点伤没事。”

“不行,指甲有细菌,要消毒上药才行。”贺雪生很坚持,他不拿自己当回事,她看着怪心疼的。

沈存希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心里轻轻一荡,被她认真对待的感觉真好,他薄唇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不是很心疼?”

贺雪生脸颊微微发烫,她移开视线,故作傲娇的模样,“疼,疼得心脏都快爆炸了。”

沈存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知道她这话说笑居多,认真的成分居少,他心里还是被幸福涨满,他抬手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梁,“我去找护士,你在床上坐会儿。”

“嗯。”贺雪生点了点头,看他起身朝门口走去,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舍,“沈存希……”

沈存希听到她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眸里带着疑惑,“怎么了?”

“没事,你快去快回。”贺雪生摇了摇头。

“嗯,我马上就回。”沈存希眸底的笑意更深,他转身拉开门出去了。原以为坦诚以告,她会更加防备他,没想到竟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他去护士台拿了碘伏与伤药,重新回到病房里,贺雪生正盯着天花板发呆,见他去而复返,她连忙坐直身体,看着他走近,她接过银色托盘,道:“我来吧,你把衣袖挽起来。”

“好。”沈存希脱下西服,解开袖子上的纽扣,露出一小截手臂。

指甲印很深,边上血肉模糊,两条手臂上一共有十条抓痕,贺雪生拿棉签沾了碘伏,一边给他的伤口消毒,一边轻轻吹气,眼角余光瞄到他微微皱眉,她心疼道:“很疼吗?”

“不疼,没事的,你继续擦药吧。”沈存希摇了摇头,看着她紧张心疼的模样,就是再疼也值得了。

虽然听他这样说,她还是放柔了动作,擦好右手臂,擦左手臂,看到他腕间的宽表,她道:“要不要把手表摘了,万一碘伏会腐蚀,这么贵的表就太可惜了。”

沈存希犹豫了一瞬,收回手去,慢慢摘下腕表,那一块肌肤比别的地方颜色要浅一些,是长期戴手表所致。

贺雪生轻轻抹药,看见他腕间那条狰狞的疤痕,她动作一顿,棉签从她手里滑落下去,掉在白色的被子上,她也顾不得,双手捧着他的左手,“伤的时候很疼吗?”

这么深这么丑陋的伤疤,到底怎么伤的?

沈存希摇了摇头,“不疼。”再疼,也比不过失去她的痛苦,那时候的他,已是万念俱灰。土找匠血。

“你骗人!”贺雪生抬起头望着他,眼里闪烁着泪光,“伤得这么深,怎么可能不疼?”

“因为还有比这更疼的事,身体上的痛苦远远及不上那样的痛彻心扉。”沈存希淡淡道,看她小心翼翼地抚触那道伤疤,他整个瑟缩了一下,想要缩回去,奈何她握得紧。

“你是怎么伤的?”贺雪生声音沙哑的问道。

“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沈存希此刻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信任他,所以他不愿意拿自己曾经的软弱,来博取她的同情。

贺雪生心如刀绞,他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能说明这道伤痕来得蹊跷,她俯下头,捧着他的手腕,轻轻吻上那道丑陋的疤痕,她感觉到唇下的肌肤在战栗。

沈存希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心潮澎湃,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以吻封缄,再多的言语,都不及彼此的亲吻更能打动他的心。

贺雪生心跳一滞,唇上的厮磨更深,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揽着他的脖子,她这个动作,没想到却让男人更加激动起来,他低吼了一声,将她推倒在病床上……

病房里的温度逐渐上升,就在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云嬗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病房里这旖旎的一幕,眼前晕晕的,有点分不清方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云嬗连忙退出去,将门合上,恨不得自插双眼,她应该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吧?

病房里恢复静默,贺雪生衣衫不整,裤子被扔在床下,她哪里知道自己那一吻,会让男人失控至此。本是半推半就,却没想到被云嬗撞破,她心里尴尬极了,推了推他的肩,“沈存希,快把衣服穿上。”

箭在弦上,沈存希隐忍得很痛苦,他额上大汗淋漓,将半起身的她又推回病床上,“我都这样了,你惹的火,你得负责灭火。”

“云嬗在外面,你别这样!”贺雪生推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那就让她等着。”沈存希俯身去亲她的嘴,贺雪生哪里肯,现在就够让人尴尬的了,再让云嬗在外面等着,她就不用出去见人了。

沈存希见她不停躲闪,他心里挫败极了,却不得不放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捡起裤子,直接去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贺雪生拍了拍红彤彤的脸颊,然后捞起地上的裤子穿上,将纽扣扣好。

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叫云嬗进来。

云嬗听到她的声音,她在门边站了站,想起刚才撞到男女情事,她亦是尴尬不已。她推开门进去,看见病房里只有贺雪生一人,她稍稍松了口气,不用面对沈存希,她还没有那么尴尬。

“他呢?”云嬗小声问道。

贺雪生脸颊一红,伸出手指指了指浴室,云嬗果然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她不安道:“我是不是不小心打断什么?”

她不问还好,一问贺雪生就更窘迫了,“没有,什么都没打断,刚好结束了。”

“这么快?”云嬗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讪讪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烧退了吗?他怎么忍心欺负一个病人?”

“……”贺雪生被她说得抬不起头来,她双手死死绞着被子,“我没事了,你这一天不见人影,去哪了?”

“这不是有沈总照顾你吗?所以我不忍心来打扰你们。瞧你现在的水色,看来沈总把你照顾得很好。可算没有白费我一番心意。”云嬗说完,就掩着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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