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 第1-10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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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一死,但绝不会轮到你来结束。”“可是别忘了你带来的那个女娃娃,现在可长得出尘脱俗了。”剑宗许皓白近似威胁地说道。“你以为你可以骗我吗?以你的习惯,早已斩草除根,哈……”一声惨笑,然后变得近乎微弱。剑宗似乎没料到他会自尽,直到摸了他的心脉之后,感觉到生机已绝,长声叹息,便走了。秦履尘听到剑宗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良久之后,依然不敢现身,他知道像剑宗这种高手,保要稍微留下心,即使远隔千丈,亦可听到洞里传来的声音。“出来吧,他已经走远啦!”死人居然出声,这明显是秋蔚山的声音。秦履尘立即推门而出,此时他已完全适应洞里黑漆漆的环境,当他出门再看到秋蔚山,一双失神的眼睛比起他刚遇之时显得格外的黯淡,嘴角溢出的血还未干。“看到你们的剑宗了吗?这就是你们的领袖。”他的话音里含着一丝嘲弄。秦履尘此时又是羞愧,又是难过,自己一直崇拜的人居然卑劣至此,不禁半天做声不得,不久心里背叛的愧疚之心,此刻丝毫未存。“这就是逆天之术之生极为死,死极为生,哈……连不可一世的剑宗亦为我所愚,他恐怕得苦修一年,方恢复其元气。”秋蔚山禁不住得意笑道:“现在我决定改变主意,授你逆天心法,但是你要答应我的两个条件。”秦履尘伏地道:“小子愿闻其详。”
“第一,其实我知道我的孙女儿还在人世,甚至还在剑林,刚才不过是我故意而为,我要你帮我找到她,并照顾好她……”说到此处,秋蔚山眼睛忍不住热泪盈眶,半言不得言语,秦履尘亦不敢出言打断他的沉思和伤痛。“第二,我要你练成逆天之术后替我击败许皓白!”秦履尘不禁一震,情不自禁地望向秋蔚山的双眼,似乎问我可以吗?秋蔚山极不满意他的眼神,冷冷道:
“堂堂男儿,连这点志气都没有,我的逆天之术,比天极剑罡丝毫不差,差的只是我这残废身体,我观察过你的形和神,你的确称得上那种天纵奇才的人物,何况非从神功无以不破你误入岐途,积重难返,真气蓄积,总有一天你可以击败这首貌岸然的伪君子。猛然想到剑宗刚才的情现,一种被人斯骗的愤怒与冲动,顿时义愤填膺,毫不思索道:“好,我决不负师父所托!”“师父不必了,我虽有传艺之德,给你的条件恐怕也难比登天,咳……”说到一半,秋蔚山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血从口中直渗到嘴角。“前辈怎么啦!”秦履尘急忙扶住他道,此时他忽然发现秋蔚山背后的粗如儿臂的脊骨不知为何种金属所铸的铁索,居然锁住其肋下琵琶骨处,让人有触目惊心的感觉。秦履尘从秋蔚山背心大穴缓缓输入真气,当他直入经过秋蔚山经脉到穴窍之时,发现其生机几近枯竭之热,不禁大惊。“其实刚才最后的那招生死轮回在严重受创之际,已是雪上霜,临死之前,我一定要将逆天之术悉数传与你,听好了。”“万物之行,皆有其道,天道循常,地道有规,人道行义,众上之相皆法自然……”说得半响,已是气喘吁吁,秦履尘加紧输入真气,发现其体内的生机已到了油竭灯枯之时。忽然秋蔚山不知哪来的力气,眼前一亮,振神又道:“依理而行,如顺水行舟,逆天而行,鬼神谴之……这是逆天之术的根本心法,也是其法理所在,记住了吗?”秦履尘闭目凝思,睁开眼点点头。
秋蔚山不禁面露喜色,可从他的眼睛之中,秦履尘看到生机正一丝地游逝,而且眼神的泛散,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你曾在心法的运用上,不同的法理和不同的手法你经常引行交错使用,如同沟澡之容,强行引它河之水,最终水溢漫延,泛滥成灾,结根之法,当如大禹治水,疏导胜于堵塞。”
这一席话说得秦履尘如梦醒,自己强行修习各种风格的剑法,如以其原来的心法以气催发,应是无事,在没有找到各种风格剑法之芒目法则以气驳剑,同性则罢,如是相斥并气,如则闲云亭胜在柔韧,讲究以柔克刚,其清灵气正是阴柔极至,风涛阁以快制慢,雷厉几行,其心法以骄阳功为根基,至刚至阳,自己虽融各种剑派之形,却难以合其神,终画虎不成反为犬,久而久之,积重难返,岐途是越走越远,之到天极峰偶因一时顿悟,功力大进,也因此而导致久蛰之毒,即时而发。“运气之术,相并相斥,性异相习,刚柔绞糅……”秦履尘一时悟及证结,忘了加强真气的输入,秋蔚山顿时赖以维持最后一条生机的力量失去支持,居然如同灭火之烛,亦说不出来。等秦履尘再次输入其气时,禁不住怔住了,他从秋蔚山的后心感觉到秋蔚山心跳已止,输入的真气更如同泥牛如海,毫无与其生机相逢的反应,再触及鼻息之时,已是断绝。那一刻秦履尘正是欲哭无泪,想不到自己一时疏忽失神之下,临这位临死前佳艺救命的老人猝逝。秋蔚山死时其双目依然睁开,仿佛语有未尽。秦履尘抬手缓缓抚上,一个足以惊天动地的武林英雄人物瞌目长逝。考虑再三,秦履尘决定,即使剑宗走出他的行踪,亦不能让这样的英雄人物,惨遭寒尸。
忽然悟及,似有不妥,秋蔚山以死来抵制剑宗以其孙女儿相威胁,分明有其用意,如果秋蔚山死后被剑宗发现有人将其移动,而知道受骗,说不定真会迁怒于秋蔚山的孙女。对于现在的剑宗,秦履尘亦感到非彼时的剑宗,他是个恶魔,当他触及秋蔚山双手之时,发现其中右手居然紧紧握住。秦履尘不禁狐疑,强行辨开一看,居然是一块暖玉,上面还存在洞中可辨的细字,因为暖玉似乎暗含莹光,上有两个古篆所刻的小字“迎风”,而且边有断缘,似乎是被利物一切所制,其雕刻的玉像亦是竟然断折,秦履尘忽然明白,也许这就是找到他的孙女儿的唯一信物。秦履尘把暖玉放在怀里藏妥后,对着老人的尸体拜别。
正文 第八章 海上潜踪
(更新时间:2005…4…20 9:47:01 本章字数:8830)
再回到藤萝遮掩的洞口之时,秦履尘不得不为另外一件事发愁。要制木筏,势必砍到那几棵老松,再断些古藤,不久,剑宗派人追察之时,立即发现他会潜踪不远,必派人沿海搜查,到时将难以遁形。患得患失的心情自秦履尘冷静考虑之后,迅即摒弃于大脑之外,不到两个时辰,一条粗制谧造的木筏及划水而行了。没有帆,秦履尘干脆不要帆,春季的海上本非多风的季节,顺风逆风则无所谓了。秦履尘用松木制成的木浆,在海水里不断地挥动,虽然他功力深厚,双臂力道亦是雄浑,即使如此,半天下来,亦是双臂酸麻。特别是在远离海岸,置身于茫茫大海,发现东南西北,要不是天上太阳作为方向的参考,恐怕他如何也分辨不清。面对这辽阔无涯的大海,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居然如此的渺小了。此刻方能真正体会到沦海一飘的感觉,海中此刻每一浪波涛似乎也蕴积了可以将他吞没的力量,而墨蓝的海水让他感觉到失去任何的斗志,有种任天意安排,任人宰剖的沮丧。真到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将海天相接的地方,那样灿烂,还有海鸥的翩翔。可惜如此良辰美景秦履尘却没有一丝的闲情雅致去欣赏,直到此时,秦履尘已是粒米未食,滴水未沾唇。出来之时,终未料到今日之局,也谈不上去备干粮就造筏远遁,当口干舌燥之时,伸手捧一把海水饮之时,那种咸苦的味道让秦履尘作呕。随着天边的乌云开始聚结,慢慢开始剿杀落日的光芒,此时的海面亦似乎动荡不安起来,剧烈地摇晃,让秦履尘同他的木筏如同喝醉酒的般,在海里不住地波动。如是长期漂泊于于大海的渔人自然知道这是来自大自然最恐怖的海上风暴即将来临,所有人都会知道顺浪势赶快远遁,最好能寻到海上的岛屿泊陆,否则是有死无生,葬身于鱼腹。
可秦履尘这自小即生长于剑林隐仙谷中的人,虽经于剑林名种严格的训练,但真正对于海上航行中的航海知识,以及看云,看天,看风,看潮识天气的知识却是孤陋寡闻得可怜。还以为是清风得来,被晒得发烫的双颊微微生凉而万分痛意,反而斗志更甚,加力迎涛而上,却不知此时此刻他正一步一步向死神靠扰。直到第一股旋风呼啸而来,卷起如墙的涛峰他才感觉到形势不妙,但环顾四周之时,依然是茫茫一片。随着夜幕的降临,顿时没有一丝月光与星光,整个海上是漆黑一片,而如山如立的波动在旋风的舞动之下,秦履尘已经失去控舵的能力,在风涛之中,时而峰顶,时而谷底,时而掀起,时而低坠,让平时自以为不可一世的秦履尘感觉到世界末日似乎已经来临。秦履尘时而挫力下沉,修理图拉住木筏的稳势,随之而来的则是狂风一掀,顿时连人带筏居然被掀翻于海水之中。春天的水还未真正返温,即使是秦履尘一身精湛的修为,亦感觉到冰凉,人还未缓一口气,突然一声轰响,秦履尘迎头一看,吓得不禁心快要跃出喉腔,那如同巨兽的血喷大口般的巨浪铺天盖地的扑面涌来。那种让人窒息的气势顿时以一种巨大的力量将秦履尘直击入海水深处,更要命的是本几乎刀枪不断的古藤居然此时在巨浪的冲击之下,寸寸断落。海水深处的秦履尘依然保持一份清醒,他是那种愈危险愈慎重的人,随身处危境之中,依然时时刻刻地想出脱困之法,待木筏击散之时,秦履尘瞅准当中最粗的一根,迅即抱在怀中。当他浮起之时,立刻吸口气,浪来之时,立即闭住呼吸,潜入深水。沉沉浮浮,也不知多少个回合,让秦履尘感觉到如同走过世世的轮回,那么漫长,让人期待第二天的来临,期待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已经一天两夜滴水未沾的秦履尘在海中巨涛之中千般挣扎,几乎困得四肢无力,更要命的是浑身如同刀割的疼痛,正在生死边缘挣扎。被海浪时而掀到峰岩,时而葬入海底,秦履尘几乎放弃求生的希望,顺势葬入海底,在那无限的黑暗之中,找到一丝温暖和一丝安宁,找到他一直期待的安静,无欲无求,亦远离尘世的纷争。一峰巨浪狂击而至,击在秦履尘裸露的后背,顿时秦履尘昏了过去。渐渐地,秦履尘感觉到眼前一片浑沌,忽然又似乎看见林寒笙,接着是越青云,又看见许问天正执剑在后面狂追,丹枫院人的脸上鲜血淋漓,随着又是秋沐雨正身穿艳装,和许问天拜天地,忽然又看见许皓白正厉行而来,随手所发的天极剑罡排山倒海而来,他正欲抽剑抵御,发现不知何时只剩下剑柄,惊慌失措之时,剑罡那举世无匹的力量袭到他的胸前,顿时一痛。秦履尘情不自禁一叫,顿时睁开眼睛,忽然感到一种耀目的刺痛,然来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升起,风浪已经平静。低头抚胸之时,发现不知何时居然飘到了一个小岛边,刚才那记疼痛并非剑宗所发出的剑罡,而是自己紧抱未放的木头不知何时抵到自己的胸口,而全身即是疼痛如裂。秦履尘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破得凌乱不堪,一出水之时,几乎毫无遮掩可言,幸好小岛上无人驻存。虽然秦履尘困得几乎快要倒下,感觉到四肢差点要和肉体分离,但他依然不敢躺下酣睡。
要知道,一个人困顿之极之时,也是一个人意志最薄弱之时,随意躺下休息,虽然一时痛快,亦不可避免的削弱精神的力量,影响一个习武之人向更高层次的攀登。秦履尘立即盘膝而上,依清灵风的透气法门生地暖暖行动。真气自丹田缓缓升起,途经任督二脉,气转十重余,途经风府之时,忽觉隐隐生疼,随即愈来烈剧。秦履尘大骇,不敢强行运气,随任真气散于奇经八脉,徐徐缓回丹田。秦履尘不解,他的清灵风从丹田运气之时,大感有过,为何返向之时,会有疼痛难忍之感呢?他立即想到秋蔚山说的话,他已步入岐途,已到积重难返之境。可是秋蔚山虽指出他症结所在,亦指出其治理之方,但并没有具体言明治气之法,顿时秦履尘大为悔悟,如不是当初他失神之下,断了秋蔚山生机的突然顿绝,也不会让老人的猝逝,他亦有可能得到逆天之术运气法门,说不定可以治其顽症。可是目前,他反得心法,虽然得了藏宝之图,却没有辅助工具,看着宝山在眼前,而无进出之法,徒唤无奈。秦履尘强忍身上的裂痛,但庆幸的是全身力气尽复,真气充沛,刚行几步,即听到肚子不住鸣叫,想到一天两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该到岛上找些吃的了。岛上倒是有些奇怪的树,高大数丈,高傲的树身,类似于扇形的奇怪叶子,更是如手指般张开。秦履尘在下仰望良久,看到树枝上长有近于爪般大小的圆形之物,疑其为怪树长出的果实。秦履尘轻轻提气,纵身一跃,伸手摘了一颗,拍了拍,居然似有水摇晃的声响,立即以指挖出一洞,一嗅之下,一股甘甜的气味顿时让秦履尘急不可耐仰头饮下,味道还相当的甘美,顿时干裂的嘴唇如同久旱的龟田遇到甘露的滋润一般,其果肉则可填腹,当真是两全齐美。不到半晌,吃下几颗怪果,肚子已填饱,当他自后面望之时,居然发现一艘巨船顺风破浪而来,随着巨船的临近,顿时船上挂着的旗帜被看得清清楚楚。那迎风招展的正是剑林的画有翡翠剑令的金色旗帜,其鲜艳的底色犹为显眼刺目,看其形势当是驶向小岛而来。秦履尘虽然知道剑林对他的追捕,但没想到会这样快,而且如此准确无误,似乎已确定他在该岛一般。更令人烦恼的是小岛方圆不过数十丈,只有数百株稀疏相间的怪树,说要找到藏身之处,不啻如痴人说梦。秦履尘决定从船驶来方向相反的地方下水,在他功力尽复的情况之下,以他曾习得的胎习之术,藏于海底几个时辰,并非难事。当秦履尘潜游于海底之时,发现海下居然巨石林立,当中大有空隙,足以容纳他的身影,避免剑林的人从海水之中看到他。不到片刻,从海底往上看,船将靠岸,船上来人近百人之多,秦履尘不禁苦笑,想不到为追自己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多人蒙师动众,也暗暗叫苦,从海底看那些人跃离船舷的身法来看,赫然是足以现身武林,成为护道剑士的身手,自己对付四五个还是有办法,近十个几乎是有死无生,一行近百人,如被追上,难免遭擒。不到一会儿,似乎找不到其踪影,那艘巨船随即启锚前行。秦履尘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立即站出海下石穴,缀了上去。没有了木筏,想在海上航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秦履尘在船底之侧,用剑挖了可以借力的洞,附在船上,随风南行,比他借筏而行,速度快过几倍。船上的人怎会料到他们四处海上搜捕的叛逆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何况在枯燥乏味的海上航行之中,没有人会有闲情逸致,须盖海船底有何物事。令秦履尘更加胆寒的是搜他们的并非只有一只船,一路上即碰到三艘相类的巨船,庆幸的是他们只是遥遥挥旗相应,否则近观之时,必然有所发现。到了夜里时,秦履尘再次闻到诱人的香味,特